第396章 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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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穩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看你不過二十二三歲的樣子,怎麽,這麽年輕就已經看清世間疾苦了麽。”
酒保露出一個更加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life t be kind to yoahild.”
是啊,生活不會因為你還是個孩子就格外善待你,張穩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好了,我要去繼續調酒了,祝您今夜過得愉快。”
張穩點了點頭,再次抬頭的時候,酒保已經去吧台的另一邊繼續給來來往往的客人們調酒了,當酒吧再一次看向張穩的時候,張穩端起酒杯向他示意之後,繼續和酒精為伴。
直到手表上的時針和分針同時的指向了表盤上的數字十二的位置,張穩才搖搖晃晃的從座位上起身離開。
車子今晚是肯定開不回去了,張穩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他強忍著酒精的後勁,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給司機報過地址之後,張穩便昏昏沉沉的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休息,緩解一下心裏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張穩睜開眼睛從錢包裏抽出幾張人民幣丟給司機,還沒等找零就轉身就下了車。
張穩在門口站了兩分鍾,夜裏的風有點涼,身上的酒氣也被吹散了不少,他醒了醒神,抬頭看到二樓的房間裏燈火通明,曲筱箐還沒睡,張穩再一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哢噠”一聲,門開了,門頂昏黃的小夜燈也亮了起來,曲筱箐聞聲從樓上下來,看到了幾乎就要醉倒在地上的張穩。
“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
曲筱箐的語氣十分冷靜,但張穩還是從僅有的幾個字眼裏麵聽出了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的關心,心裏瞬間覺得好受了許多,或許,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疑心在作祟,曲筱箐其實從未改變過呢。
想到這裏,張穩試著走到曲筱箐的身邊,原本想給他一個擁抱,卻一下子沒站穩,“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張穩覺得自己沒喝多,可是眼前的一切又為什麽讓他覺得格外的模糊和虛幻呢。
“我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
曲筱箐一邊拖著張穩艱難的往樓上走去,一邊還要哄著他,省的一個不如意,又躺在地上不走了,喝醉的男人啊,可真讓人頭大。
平時在樓梯上爬上爬下曲筱箐一直沒覺得有多累,但是如今拖著這樣一個拖油瓶,曲筱箐真的快要瘋了,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曲筱箐望著眼前的最後十階,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想過就把張穩扔在這樓梯的半中央不管了,讓他在這裏過一夜去。
但是最終,曲筱箐還是克服了重重困難,把張穩丟在了臥室的床上,為了趁機泄憤,曲筱箐丟的力度大了一點,張穩整個人都彈在軟軟的床墊上,醒來了。
“醒了?”
“再來一杯!”
好吧,看來是曲筱箐想多了,她搖了搖頭,任由張穩在身後喊著“不要走,你回來”這樣的胡話,下樓去廚房找能醒酒的東西去了。
家裏的牛奶,酸奶什麽都都碰巧喝完了,曲筱箐沒辦法,隻好又在淩晨的時間裏開火煮了醒酒湯,給樓上的那位端到臥室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曲筱箐不好再叫醒打擾,於是關了燈便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穩醒來的時候已經全然忘記了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甚至連自己是如何打車回家的都記的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簡單的洗漱之後,張穩下樓來,曲筱箐已經出門了,隻在桌子上的早餐旁邊留了一張便利貼,提醒張穩好好吃早餐。
張穩捏著那張紙,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看來,他確實錯怪曲筱箐了。
讓張穩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結論下的太早,以至於之後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赤裸裸的現實讓張穩實在難以接受,感情也終究出現了無法挽回的裂痕。
在誤以為曲筱箐還把自己看的比複仇重要的這段時間裏,張穩的生活平靜了許多,雖然周末還是會有人占領他的書房,但是心裏的寬慰讓張穩覺得,隻要最終的結果是好的,過程讓他受點苦,艱難一點,都不是什麽大事。
隻是這樣的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天,曲筱箐就又開始作妖,她不再用張穩的書房,而是成天跑出去不知道做些什麽,起初,張穩以為她是怕自己在意她帶外人來家裏,後來他才慢慢發現,曲筱箐這哪裏是體諒,她每天在外麵混的簡直不要太瀟灑。
一個夜,兩個夜,三個夜過去了,張穩不知道曲筱箐到底在忙什麽,白天見不到人,晚上夜不歸宿,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整個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
張穩實在受不了了,心裏逐漸生出了報複的想法,既然曲筱箐選擇了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他,那他又怎麽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放肆的機會呢。
於是,在曲筱箐去調查南宮集團更多資料的時候,張穩再一次的過上了讓他醉生夢死忘記痛苦的爛醉如泥的日子,這怪不得張穩,是曲筱箐自己選擇把複仇放在心裏第一位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終究是蘭因絮果,聚散有時了。
終於,在那個張穩再也無法忍受這樣要死不活狀態的夜晚,喝醉崩潰的他終於打通了曲筱箐的電話,他們借著虛無的無線電波和不知道相隔多遠的距離,彼此怨懟,相互質問,還是沒能得出一個結果。
“阿箐,複仇……在你的心裏真的那麽重要……甚至超過了我嗎?”
張穩哽咽著問出這句話,即便他已經在心裏反複提醒過自己無數次,答案他也無比的清楚明了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想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才能信。
聽筒對麵沉默了許久,曲筱箐不忍心把事實說出口,也不忍心繼續欺騙張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