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用她做餌拉他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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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瑾謙轉過身來,背著白色的光,看不清他的五官,“勝還沒有和陶家小姐成為夫妻。”
說起這個,藺尋泰更是頭大,“他們可不能成為夫妻。”
“他們一定會成為夫妻。”藺瑾謙隻是淡聲說道,“而在那之後,我才會和穆家女兒離婚。”
“可那時離婚還有什麽意義!”藺荀泰陡然失言,話已出口,他滿臉懊惱,卻已是覆水難收,想要解釋,張了張嘴發現說再多都無用。
藺瑾謙是誰?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歎了口氣,索性直言道:“六夫人當著所有宗親的麵,道出藺易勝對穆黎的別樣心思,雖然說的委婉,可宗親一個個眼明耳聰,又怎麽聽不出?”
“六夫人所畏懼的後果,不正是我們期盼的嗎?”藺荀泰苦苦道出心中所想,盡管他知道手段不光明,可商場即成王敗寇,誰會管你如何上位?
事到如今,就已沒有回頭路,否則這七年來的付出將隨水流逝,是時候將穆黎推出去,一舉擊毀藺易勝,把他從繼承人的位子上拉下來!
然而藺荀泰的苦口呐喊不過換來藺瑾謙的一聲輕嗤,極其淺淡,卻也極其嘲諷。
藺荀泰不禁蹙眉,看不懂他是什麽反應,“大哥?”
藺瑾謙操控著輪椅向他靠近,沒有停留,而是從他身邊掠過,直接到了門口,“老四啊,你以為現在和六年前一樣嗎?”
藺荀泰不知他所說的一樣是什麽一樣,答不上話。
又聽到他說:“你回去問問你的父親,當年爺爺沒有出麵強硬阻攔我娶穆家的女兒,是為了什麽?而如今,他一定會想辦法阻攔,又是為了什麽。”
丟下這句話,藺瑾謙打開了書房的門,獨身先出,沒有回頭,他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回去吧,下雪路滑,開車小心些。”
……
“舒老師,杜隊長來了!”陸琳激動地敲了敲舒莞的辦公室門,門沒關,她緊接著便匯報了杜笙的到來。
舒莞微笑點頭,以表明了,接著就放下手中文件,起身相迎。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見那道筆直的身影從麵前徑自掠過,連目光都不曾有停留偏移,直直地去往工作室的另一端。
那是穆黎的辦公室。
“杜隊長!”猜測到杜笙到來的可能性,舒莞出聲喊住他快速的步伐。
杜笙停下,卻沒有回身,公式化地說道:“我找穆小姐。”
“我知道,所以我才有話想和你說。”舒莞開門見山,走到杜笙旁邊,壓低聲音道,“如果你是為了穆家的情找她,我知道那是有必要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帶著個人偏見和她說話,選擇隱瞞的人往往有不可訴說的苦衷。”
“還真是經驗老道的心理學家,一言不合就用心理心境苦衷來壓我?”杜笙揚了揚唇,出言譏誚地諷道。
舒莞自然知道他為何這樣,但公私分明,她無意與他計較,“你做刑偵這麽多年,我知道你不會混入個人情感辦公。”
“你又知道了?”杜笙側身凝著舒莞平靜的麵容,不禁冷笑,“舒老師,別用你的想法去判斷別人,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心理谘詢者,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
說罷,再沒有停留,舉步快速走向穆黎所在的辦公室。
舒莞站在原地,不住地歎了口氣,雙手放在衣兜裏,背靠著過道的強,對麵窗戶把外界的雪白反射進來,這一方尤其的亮。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穆黎抬頭去看,瞧見印有水印的玻璃門外,那一抹身影正是杜笙,立刻關閉網頁,前去迎接。
“杜隊長,你來了。”
“嗯。”杜笙態度冰冷,不用穆黎邀請,已闊步進入辦公室。
他到拜穀許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到穆黎的辦公室,很簡單的裝潢,甚至連盆綠植,連副掛畫都沒有,和拜穀的其他谘詢師截然不同,當然,也比其他麵積要小。
杜笙在轉椅裏坐下,雙腿伸直腳腕交疊,一派悠閑的作風。
穆黎則是為他倒了一杯熱茶,選擇坐在了谘詢人等候的沙發裏,而不是她本該做的位置。
這一舉動的用意杜笙怎麽會不明白?她把他當做杜隊長,而不是前來谘詢的人。
“你倒是鎮定。”杜笙不禁揚唇誇讚,“穆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動,你居然還能安心來上班。”
“我不是鎮定,不過是因為有更值得我緊張的事情值得我去擔憂。”穆黎回應。
杜笙轉過椅子,平靜地睨著她,“彭瑜走了,你知道嗎?”
穆黎愕然。
杜笙又道:“出境信息是今天淩晨,換了一個名字飛往了美國,和她一起的,還有你同父異母的妹妹,穆綺。”
“你說他們去了美國?”穆黎隻關心這個,阿明也去了美國。
杜笙則是不解,“你不關心他們再這個時候居然是逃跑,而是關心他們去了哪兒?”
“穆家在美國有自己獨立的產業,雖然有可能受到容城變故的影響,但不至於一夜之間就瓦解,他們去美國應該是為了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杜笙不屑冷嗤,這個詞用在惡人身上簡直有辱這詞背後蘊藏的堅持,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穆黎,“穆小姐,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如何從這一次的命案、商業犯罪中脫身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穆黎凝眉,她雖然冠著穆家的姓,但多年與穆家沒有往來,又怎麽會牽扯到商業犯罪中?
杜笙卻已告訴了她答案,“你大概還不知道,其實我也是今早猜得到的消息,你的父親,早在半年前就已經把部分穆氏雲商的股份轉入你的名下,托管在股權管理公司!”
穆黎霍然起身,震驚又不肯相信地望著杜笙。
杜笙對她的驚愕視而不見,移開了兩步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大案,凡事握有股權得到利潤分紅的人都在調查範圍之內,再者,你的弟弟秋明,他也被送去了美國,難道你想不出他為什麽會去美國,而不是別的地方嗎?”
秋明為什麽去美國,穆黎想過很多可能,甚至是最壞的可能,但她不願意相信,還抱著最後一絲天真愚蠢的期待。而現在從杜笙口中就能推斷出,她的猜測極有可能成真。
是穆德忠送秋明去了美國,可他為什麽要答應?
“秋明的護照早在五年前就已經辦理,根據我們的調查,護照到手以後,他還嚐試著申請過去英國的簽證,但是最後被駁回了。”杜笙見穆黎沉默不語,心想她可能也意識到了某些利害關係,又說出更多信息。
“另外,昨夜我審了穆承一夜,他承認是他們送秋明去美國的,但是怎麽都不肯說秋明目前在美國的下落,而且也不承認青巒山命案與他有關。”
穆黎沉默不語,隻是低低歎了口氣,她不關心穆承和命案究竟有沒有關聯,當初刻意把火引到穆承身上,不過是情勢所需,不想再讓他們兄妹小瞧她,如今她在乎的隻有秋明。
他是如今世界上唯一值得她關心的親人。
“穆黎。”杜笙開口又是喊道,“我今天來除了告訴你這些之外,也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警方,把青巒山的命案徹底調查清楚。”
“能做的我已經做了,現在嫌疑人也已經鎖定,我不知道還有什麽能幫的。”穆黎直言拒絕,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
她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就算要幫也輪不到她。
杜笙卻說:“因為穆承要見你!”
穆黎抬眸,驚訝隻是一瞬,眸子旋即清明,“好,我跟你去見他。”
……
案件尚未徹底水落石出,穆承被依法拘留在看守所,要與外麵的人碰麵又被帶到警局。
然而隻是一夜未見,他整個人仿佛憔悴了千百倍,沒有精心梳理,胡渣也冒了出來,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
看到穆黎時,他明顯眸中含怒,卻不敢動作,乖乖地在對麵椅子裏坐下,因為穆黎的旁邊,還有杜笙。
是穆黎專門要求杜笙陪同的,她了解穆承的秉性,如今落得這般狼狽下場,勢必要把所有責任推究到她頭上,旁邊沒人時,指不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待穆承坐下,杜笙反問:“人已經給你找來了,有什麽話說吧!”
穆承望了穆黎一眼,含恨的眼猶如尖刀恨不能剜她的肉,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單獨和她說!”
“嘭”一聲巨響,是杜笙猛然拍桌起身,嚇得穆承瑟縮,就連穆黎都被嚇得心跳驟然加快。
“你他媽哪兒那麽多要求?”杜笙指著穆承,居高臨下地吼,“還看不清局麵呢?你是做賊心虛有話不能當著警方說啊?!”
穆承被吼得沒了聲,穆黎倒還算震驚,安坐在椅子裏紋絲不動,但心中為被杜笙震驚,平日裏他頂多就是不分狂傲銳利的模樣,沒想到審犯人的時候竟然這樣凶厲。
杜笙複又坐下,敲了敲桌子,“說罷!”(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