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原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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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微?”
顧向鴻看著從車邊經過的安雅渃,口中不自覺呢喃出來。
初微怎麽會在這裏?
顧向鴻不確定,但還是下車叫了一聲:“謝初微?”
傭人聽到了,見四周除了他們,也沒有其他人,於是小聲問著安雅渃:“安小姐,那位先生是不是在叫你?”
“你聽到他叫我的名字了麽?”
“沒……”
“那你管那麽多幹嘛?我不需要一個八卦喜歡多管閑事的傭人!”
安雅渃的聲音冷了下來,那女傭瞬間禁聲閉嘴,但卻在心中腹誹,哼,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惹得少爺不高興,還不都和我們一樣受懲罰!
女傭所想,安雅渃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她能怎麽辦?她的命注定了她無法違背,既然無法違背,為了讓自己少吃點苦頭,她隻能順從。
顧向鴻見前麵的安雅渃沒有回頭,苦笑撓頭,果然是昨晚沒睡好,居然出幻覺了。
謝初微怎麽可能在這裏?他來之前可是特地留她在醫院加班的。
顧向鴻看了眼依舊緊閉的別墅。
“算了,不等了,先回去再說。”
顧向鴻剛想發動車子,電話便響起。
是謝初微。
“喂。”
“顧向鴻,你是不是去了田城?”謝初微的聲音帶著沙沙聲,顧向鴻聽得出來,那是急速行駛所致。
“你不在醫院?”
“黎清昨晚跟我說她在田城見到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是我根本沒有姐姐或者妹妹,我也打電話回去問了我爸媽,我媽還因此和我爸吵了起來,現在都鬧到要分居了!”
“你說什麽?!”顧向鴻抬頭,死死地盯著不遠處輪椅上的那個背影。
“我剛才也看到一個人,我甚至還以為是你……”
“你看到了,在哪裏,我現在快到田城了,你給我地址我過去。”謝初微焦急道。
顧向鴻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謝初微,然後下車,往安雅渃的方向跑去。
安雅渃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心中一片蒼涼。
她就說嘛,徐雅致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叫她去散步,感情陰謀,就在這裏。
她不過是一個引子,整個局的引子,一旦她失去了用處,徐雅致會毫不猶豫將她再次囚禁。
她不能再被拋棄了。
“這位小姐,冒昧打擾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謝初微的人?”
顧向鴻追上去冒昧問道。
傭人搶先道:“我們家小姐一直都足不出戶,怎麽可能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阿慈,閉嘴!”安雅渃冷著臉嗬斥,這叫阿慈的傭人瞬間閉嘴,捂著臉震驚地看著她。
其實也不怪她震驚,要知道她跟著照顧安雅渃的時間最久,根本就沒有見過安雅渃像現在這般冷臉發脾氣。
“這位先生,傭人魯莽,還望見諒,阿慈,快道歉!”
阿慈即便心裏不爽,但還是鞠躬道歉:“先生,很抱歉是我無理了。”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唐突了。”顧向鴻連忙擺手笑道。
阿慈道歉完,安雅渃便叫她先回去,一會再過來。
阿慈不敢忤逆,但卻又謹記著徐雅致的吩咐,絕對不能離安雅渃太遠,所以隻能在身後遠遠看著。
阿慈走後,安雅渃接著道:“先生,我並不認識叫謝初微的人,所以你肯定是認錯了。”
“這樣啊,不過,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你和我朋友初微,真的長得很像。”
顧向鴻害怕安雅渃不信,連忙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將他和謝初微的合照遞過去。
安雅渃看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是很像,隻是我並不認識她,有機會的話,真希望能認識一下,畢竟我們長得像,那也算是有緣了。”
安雅渃將手機遞回去,絲毫沒有告訴顧向鴻她名字的意思。
顧向鴻見此,再次道:“擇日不如撞日,她今天也過來田城,小姐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我叫安雅渃,你可以叫我雅渃,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顧向鴻左一句小姐右一句小姐的叫著,安雅渃聽得十分不舒服,索性就將名字說出。
安……雅渃?
轟隆一聲,顧向鴻瞪大著眼睛盯著安雅渃那張酷似謝初微的臉,心中震驚極了。
這不怪他會震驚,因為當初為了救黎清,就是他去將安雅渃給擄走的,而那個時候的安雅渃,根本不長現在這個樣子,她怎麽可能短短數月,便變了一個模樣?
顧向鴻盯著人家女孩子的臉看的樣子是很失禮的,安雅渃不喜地皺了皺眉,剛想提醒的時候,顧向鴻已經回過神來,將剛開始的那副震驚收起,笑著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她:“我叫顧向鴻,你可以叫我向鴻,這是我的名片。很高興認識你,對了,我朋友已經到了,我得去接她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顧向鴻說完,又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安雅渃笑著說沒關係,目送他上車離開。
顧向鴻幾乎是飆車離開了。
這太不可思議了,即便是整容,短短幾個月裏,也不可能將一個人完全整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顧向鴻也懷疑,這人根本不是安雅渃,但是她卻坐在輪椅上,顧向鴻不得不多想了,因為當時,徐雅致將安雅渃拖過來擋槍,而那槍,是他打的,他記得很清楚,那槍就打在安雅渃的小腿上。
這……
顧向鴻越想越亂,原本僅存的一點頭緒,此刻也全部沒了。
他給林子睿打了個電話,想要求證一下,但是失望的是,林子睿根本沒接電話。
他不斷地打著,邊打邊咒罵:“可惡!林子睿!你倒是接電話啊!”
但林子睿根本不可能聽到電話,因為現在的林氏,召開了緊急會議……
而這個召開這個會議的原因,便是因為林子琛……
相對於顧向鴻的震驚,安雅渃心中更多的卻是怨恨。
顧向鴻!這個名字,打死她都不會忘記。
當初就是因為他綁架她當人質威脅徐雅致,她的腳才會被打了一槍,直到現在,走路腳都還是有些坡的。
而一個有了殘缺的玩偶,徐雅致對她,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假裝的溫柔。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容器,裝著她姐姐心髒的容器,隻要心髒不損壞,他都可以毫無負擔地,將她最後的一點價值給榨幹!(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