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可心情止不住地變壞。

    顧宛若見宋宋略微失落的樣子，哼笑了聲，“小關，你也真是，別說實話傷人好嗎，她怎麽說也是我嫂子。”

    關少爺也跟著一起嘲笑。

    “有些人呢，不拿出點實際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呢。”顧宛若沒有絲毫罷休，繼續諷刺，“我哥他不是對你好，他是對誰都好。”

    宋宋抿了抿唇，仍然沒說話。

    “至於他娶你——也是把你當做另外一個女孩來寵。”

    顧宛若抬起的手塗著豆蔻，鑲嵌的鑽如同她的笑一般刺眼。

    “說完了嗎？”宋宋麵無表情，“你們一唱一和說這些有意思嗎，騙鬼？”

    “我騙你做什麽？難道你忘了我哥之前帶你去蔣行寧的診所嗎，他就是想把你催眠成另外一個人，完完全全成為他想要的人。”

    顧宛若說著眯起漂亮的眸子，抬腳走近她，氣息逼人，“不信的話，你問問他。”

    “你……”

    宋宋從唇間擠出一個字後，所有的言語都像是堵塞了般。

    “你也知道蔣行寧和我的關係，他說的話，自然不會騙我。”

    “別說了！”宋宋突然大聲叫嚷，臉色差到極端。

    她這個樣子，正是對方想要的結果。

    也不知如何上的車離開這裏，一路上，宋宋握著方向盤的手僵硬麻木，仿佛不是自己的。

    這種心情就像……明知道還是控製不了自己。

    吵架時明明知道對方的言語就是為了激怒自己，可委屈還是從心頭止不住的湧上來。

    回到家，顧至深還沒有回來，宋宋這才發現手機裏多了條短信。

    【晚上應酬，早點睡。】

    簡單明了的幾個字，無法察覺到他任何感情。

    夜漸漸深了。

    昏暗的主臥，躺在床上的宋宋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門口傳來輕微的動靜。

    她剛睜開眼睛，倒映男人的一隻手。

    顧至深略微驚詫，抬手順其自然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睡不著。”

    “想要了？”

    “……”

    宋宋微微坐起身，把枕頭墊高些，半躺半倚著，認真地看他，“這麽晚了你怎麽才回來？”

    “和鬱少他們喝了點酒。”顧至深沒聽出她的語氣，動作自然的脫掉外套。

    “我今天的包差點被人偷了。”她做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把經過原委講了一遍。

    聽完後，男人的眉頭已然蹙得很緊，“最近怎麽總有人想對你不軌。”

    “我也想知道呢。”她像是不明白地笑了笑，“可能最近比較倒黴吧，畢竟我也沒有仇家。”

    “要不多派幾個人保護你？”

    “可別。”她無奈擺了擺手，“你之前去美國的幾天，那幾個保鏢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我總感覺劇組的人在笑我矯情。”

    男人不以為意，“這有什麽。”

    “唔……”她停頓了下，“我今天還看到那個關少爺了。”

    “是他偷你的包？”

    “我也不知道，但包找回來後就看見他了。”宋宋隨手拿了個枕頭，低頭漫不經心把玩著，“他和你妹妹在一起。”

    “嗯，他們認識。”

    “你知道？”

    “那個小開一直想吃天鵝肉。”

    不知怎麽，宋宋覺著天鵝肉這個詞來形容顧宛若，實在可惜，聽在她耳裏格外別扭。

    空間裏片刻的沉靜。

    宋宋沉吟一會，又開口：“那你有沒有想過，是顧宛若想害我？”

    她的音量不高但在空寂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顧至深似乎在發呆，語調一轉，“嗯？”

    宋宋不知他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把話重新問了一遍。

    半分鍾之內，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有靜謐的空氣在他們之間流淌。

    顧至深沉靜很久，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微啟，“宋宋，你瞎想什麽？”

    “我隻是猜測。”她靜靜陳述，“畢竟，他們兩個認識，今天還一起嘲笑我來著。”

    “笑你什麽？”

    她隻笑不答。

    那笑完完全全是假的，刺入男人的眼中，他眉骨跳了跳，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裏，低低淡淡的哄著。

    “別胡思亂想了，宛若不是那種人，嗯？”

    “所以你覺得我是在說謊？”

    “你也隻是猜測，不算說謊。”顧至深仍然是溫和半哄的口吻，“隻不過，下次沒有依據，不要胡說，嗯？”

    男人對她說話時一貫是這樣的語氣。

    現在聽來，隻覺虛情假意，宋宋直接笑出了聲，“你若覺得我是胡說，為什麽不去仔細調查調查？”

    “宋宋？”

    “還是你太相信自己的妹妹，覺著連調查的必要都沒有？”

    顧至深沒有直接回答，沉默著，像是默認。

    如此一來，還有什麽可說。

    宋宋沒有再追究下去，閉了閉眼，有氣無力的道：“算了，睡覺吧。”

    他半擁半抱著她，低頭，吻了吻眉心，沒什麽情緒的嗯了聲。

    夜更深了。

    兩個人都沒有睡著，翻身的同時睜開眼睛，雙目對視，不閃不避。

    男人抬手拂開她臉頰上的碎發，另一隻手撐起身子，將她撈入自己身下。

    沒有任何的言語，順其自然地做夫妻該做的事情。

    宋宋沒有抵抗也沒有順從，像是逆來順受的模樣，這讓男人根本無法收斂克製。

    隨著動作的加快，原本毫無情緒的她輕輕哼出了聲，手指不自覺抓緊他的胳膊，跟上他的節奏。

    末了，她才意識到沒有做安全措施。

    兩人都是默契地一時興起，都沒有想起這茬。

    宋宋一聲不吭，閉上眼睛繼續睡著，疲勞後更容易入睡。

    第二天早上，床的另一側已經空了。

    宋宋洗漱後，不急不緩地下樓，在餐廳發現顧至深還沒走，不免疑惑。

    “周末，可以給你做早飯。”他簡單道。

    “哦。”

    “就隻是哦一聲？”男人微微笑著，昨晚的不愉快像是沒發生似的，“不來點其他表示？”

    “那哦兩聲？”她一本正經地問。

    顧至深幹脆走過去，不客氣地將她拉到懷裏，低頭咬了下她的唇瓣才解氣。

    宋宋身體僵硬了下，怔住幾秒，低頭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手握著奶杯，“想問你一個問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