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若自己受到不小的打擊和刺激，也不會讓宋宋好過，冷笑了聲，抬手指著她的鼻子，“我輸了，但你也沒贏！”

    這個瘋婆子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相比而言，宋宋更為淡定，即便提及顧餘也隻是雲淡風輕地一笑帶過，“我是沒贏，可我也沒打算贏，而你，不知輸一次，以後也會一輸到底。”

    顧宛若現在這個樣子，很可能就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已經找不到自我，連自己的健康都沒有，還談何輸贏。

    “宋宋，你是不是要告訴我，從今天開始，那兩個男人都是你的了？而我什麽都沒有，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宋宋的心仿佛被猛烈地撞擊，乍沒緩過神來，良久才呼了一口氣。

    她不想要任何的東西，她隻希望顧餘能活過來，還和之前一樣。

    是她錯了，自己沒本事搞垮薑文，為什麽要顧餘替她背鍋呢，在她的計劃裏，根本不出在這一項。

    “是，我是一無所有，現在連孩子都沒有了，可是我得不到他們，而你，也會因為心中的愧疚，永永遠遠不可能和顧至深在一起。”

    停頓了下，顧宛若的唇間堅決地擠出兩個字：“永遠！”

    宋宋垂下的手握緊，指尖沒有留指甲，掌心卻留下三個深刻的血印，她抬手，幾乎要揮過去，終歸在半空中停住了。

    明知這個瘋婆子是故意激自己，沒有必要和她過不去。

    她說的是真話。

    因為心裏的愧疚，她不可能再和顧至深在一起，即便這個男人做什麽，都無法挽回當時的錯誤，他們隻見永遠隔著隔閡。

    這一切不是因為顧宛若，可她明目長大地把這話整理出來說出去，宋宋雙眼漲得通紅，如果這時有一把刀很難想象她會怎麽做。

    “顧宛若。”宋宋漸漸冷靜下來，“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和去路，何必和我過不去。”

    如果顧宛若選擇和薑文在一起的話，宋宋未必能活到現在。

    就像顧家兩兄弟之前顧忌的那樣，一旦顧宛若選擇薑文，薑文便會不擇手段先殺死宋宋報仇，再遠走高飛。

    而顧宛若一心追求顧至深，導致薑文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傷害宋宋，顧至深也不會放過他喜愛的女人。

    宋宋這番話，也讓顧宛若猛地受了重創，僵硬好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如果選擇薑文，也許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你雖然得不到顧至深，但你成功擊敗了我，身邊也有一個愛你的男人。”

    停頓了下，宋宋漫不經心一笑，“我想，你跟了他，憑薑文的能力，不用十年，他可以創造一個可以不必LS集團差的事業，而你就是貴太太，相夫如子，多幸福。”

    越是這樣描繪這種幸福，越能讓顧宛若後悔，現在的心情也會跌入低穀。

    宋宋笑，她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女兒之間，動手能解決的事情，動嘴也許更能傷人。

    她看著顧宛若在她的麵前漸漸失魂落魄，像個得不到糖果又摔跤的孩子，雙目失神，不知看向何處。

    和現在比起來，宋宋剛才描述的畫麵太美，顧宛若一時接受不來。

    “我現在，除了顧餘那一關過不去外，再也沒有其他煩惱，你和薑文，或者顧至深，都無法阻止我的未來。我去美國，會和我的家人好好過日子。”

    顧宛若抬頭，漆黑黯然的瞳眸盯著宋宋的口型看了許久，“那你認為過段時間，你就能把顧餘的死給忘了？”

    “嗬，你不要忘了，五年前我為什麽可以失去不好的記憶，現在隻要我想忘掉你們所有都不是一件難事。”

    顧宛若的手握緊成拳，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敵人可以忘掉所有重新來過，她卻不能。

    她隻剩下了憎恨和虛假的明星頭銜。

    一旦宋宋離開，顧至深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也許連拍戲都是件難事，顧母那邊更難說，知道顧餘是被她曾經的手下所害死……

    “我和你拚了！”

    顧宛若忽然像個瘋子似的朝宋宋撲過去，張牙舞爪，眼中再無其他物品和人，鎖定了目標，手穩穩卡住脖頸處。

    宋宋沒想到她會這樣撲過來，毫無防備，脖子被人捏著，喘不過氣來。

    不知為何，這個人流產後還有如此巨大的力道，和以前嬌弱的顧宛若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可能是因為情緒太激動，體內的潛能被激發，此時此刻隻想致她於死地。

    顧宛若的雙眼漲成血紅，眼珠子瞪得快要出來，死死地盯著宋宋，齜牙咧嘴，模樣醜陋不堪。

    “你不是想要過得比我幸福嗎？不是要和我比嗎？好……我讓你比，我們同歸於盡！”

    說著，顧宛若的手漸漸加緊了力道。

    宋宋掙紮無用，突然覺得可能這就是命，她平生最討厭醫院，可還是在醫院度過，不隻有她，還有別人。

    可人在醫院也是福分，如果顧餘也在的話更好了。

    “那些男人不都是看中你這張臉嗎？我和你同歸於盡之前，先毀了你！”

    說著，顧宛若留有長指甲的手直接在宋宋的臉頰狠狠刮了一道，深刻的傷口漸漸溢出鮮紅的血跡。

    宋宋趁她抽出一隻手之餘，及時脫了身，一腳把人踹走。

    她下意識抬手抹了把臉，掌心一片通紅，她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得比顧宛若還要紅，這個女人要她死，還要同歸於盡。

    宋宋的大腦沒有多想，在顧宛若再次像個瘋子似的撲過來之前，提前做好準備，又是一腳踹上去，直中腹部。

    人最柔軟重要的地方便是器官眾多的腹部，顧宛若被這猛地一腳踹得沒反過神來，一時難以接受，吃痛倒在地上。

    宋宋又用腳狠狠踢了下，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剛用腳既不解氣又疼了自己。

    顧宛若低著腦袋，像是昏迷，宋宋拿起杯子接了一杯冷水，直接潑在她的臉上。

    一時找不到可以解氣的東西。

    宋宋從鏡中看見自己的臉，又紅又腫，她的情緒很難穩定下來，那杯冷水顯然不夠解氣。

    她想起顧餘的死，想起所有，既然顧宛若想要同歸於盡，那不如成全。

    宋宋大口喘著氣，眼睛瞄到放在垃圾簍裏的針管，這是這個房間唯一的利器。（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