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一點都不平安

    被踩爛的玫瑰花

    灑在臉上的紅酒

    被辣的通紅的眼睛

    路上，小憶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幕，有點心酸，畢竟，這是自己在異國過的第一個平安夜，不過，確實讓自己足夠印象深刻

    小憶靜靜地望著窗外的景色，那些花花綠綠的充滿聖誕氣息彩燈整夜都亮著，車速很快，燈光變成了一天天彩色光帶。

    “小憶，今天也在我家休息吧，太晚了”

    小憶不做聲，目光緊緊的盯著窗外

    “小憶，小憶”傑瑞隻能提高音量

    “啊？”小憶慌忙回過頭“怎麽啦？”

    “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啊，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

    “那正好，回我家休息，你家太遠啦！我，還住客房”

    “我住客房吧！”

    “客房的門被我鎖了，早上習慣性的拔出了鑰匙，吳媽估計這個時間已經睡了，就別打擾她了”

    “也是哦，很晚了”

    “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家了！”

    “你今天開的好快啊！”

    “回去早點睡吧，睡醒了過聖誕節！”

    Jones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去教堂做禮拜了，大學的時候，還帶著欣汝去過幾次，後來因為欣汝越來越忙，幾乎就不去了，隻是偶爾拿出聖經看幾章

    相比之下，Jones很注重這個節日，聖誕節是耶穌降生的日子，作為一個合格的基督徒，一定要抽出時間去的，所以每年的聖誕節平安夜欣汝都會去聖帕特裏克大教堂，今年當然也不例外

    傑瑞是Jones唯一的寶貝兒子，她非常慶幸，傑瑞出生在12月25日！所以，每一年的聖誕節，她也會帶著傑瑞一起去

    小憶和傑瑞輕手輕腳的進了門，像兩隻小貓在偷油吃……門口一雙高跟鞋很醒目

    “我媽回來啦！”

    “啊？那我還要不要住在你家啊？”小憶的話聽起來有點怪，但是卻不知道哪裏怪

    “這麽晚了，你難道要我送你回家去啊！就睡我家啊”

    “哦，那我進去睡覺啦”

    “嗯”

    見到收拾一下，看了一眼手機，1點10分

    冬天窩在被窩裏，真是一種享受，可是……

    早上七點半

    “咚咚咚，咚咚咚！”Jones開始了瘋狂的敲門模式，可是她還不知道，睡在房間裏的不是傑瑞，而是，小憶

    “哇，好多好多好看又好吃的甜點，先吃哪一個好呢？”睡夢中的小憶還沒有把蛋糕放到嘴裏，就被催命的敲門聲吵醒了……

    “誰啊！”小憶使出全身力氣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看鬧鍾，7點35分

    “才7點35分，讓我再睡一會……”接著又閉上了眼睛，繼續睡

    “傑瑞是快起來，今天要和媽媽一起去教堂”Jones並沒有放棄的意思，敲門的頻率開始升級

    吳媽聽到夫人的奪命連環殺般的敲門聲，趕快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別敲了，傑瑞不在房間裏？”

    “嗯？不在裏邊，可是門明明鎖著呢！昨天沒回來嗎？”

    “回來了，鞋架上有他穿的鞋，可能回來的比較晚，我不知道”

    “那還等什麽，快過來跟我一起敲”

    “鞋架上還有一雙女孩的鞋……”

    “傑瑞帶了女孩回來睡覺？這小子，看我不……！”

    “夫人你想哪去啦，傑瑞不是那種孩子啊！那個女孩你見過的啊，之前來過我們家，好想叫，小憶，大眼睛，長得很瘦”

    “哦，你說的是紀憶吧，可是她怎麽在我家呢？”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未來媳婦來家裏睡了……這個想法也真是夠可以的……

    “傑瑞睡客房了……”

    “好，我去叫他，再不起來，都來不及了！”

    走到了房門前，Jones繼續開始了催命敲門模式，外加撥通傑瑞的手機

    傑瑞的睡姿還是蠻好看的，長長的睫毛，在男生中還是少有的。聽到老媽的奪命連環殺之後，好看的眼睛皺到了一起，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手機也振的不行，掛斷了電話，揉揉頭坐了起來

    “吳媽，還沒到8點呢，淩晨1點了，我才睡”說完之後打開了房門，然後，下一秒

    “總算開門了，你看看我的手，都敲紅了”

    “媽……”突然想起來，媽媽回來了，25號，聖誕節，我的生日，要去教堂……

    “還愣著幹嗎，趕快洗漱去吧，那個，小憶來家裏怎麽不告訴我下，還有，兒子，生日快樂”

    “媽媽，我去洗漱了，你去叫小憶吧”

    “好，吳媽，咱們兩個一起敲”

    “不會吧”傑瑞一邊刷牙，一邊忍受著敲門聲

    睡的再沉也深受不了升級版奪命連環殺，不，已經升級為極限催命連環殺

    “啊！”小憶幾乎崩潰了，兩隻眼睛一下子睜開了，跳下床，打開門，剛要說什麽，還沒等說，閉上了嘴巴～

    “小憶啊，你可算醒啦，趕快洗漱，一會帶你去教堂”

    “阿，阿姨你回來了，那個，昨天太晚，所以……”

    “哎呀，快去洗漱吧，早餐要委屈你在車上吃啦，我們要去聖帕特裏克教堂”

    “教堂？”

    “抓緊時間，快！”Jones恨不得立刻把小憶扔去洗漱。看到小憶跑向洗漱間後，又趕忙跑去準備早餐，然後打包……

    傑瑞和小憶戴著重重的黑眼圈坐在車裏，一手拿著三明治，一手拿著牛奶，幹脆閉著眼睛吃

    “抱歉孩子們，牛奶沒有給你們熱，講究喝一下”

    “沒關係阿姨”

    “小憶一定沒去過教堂吧”借著鏡子的反射，Jones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小憶

    “嗯，沒去過”

    “媽媽，給我放一首輕音樂吧，我想睡一會，昨天回來的太早啦”

    “額，好吧”

    五分鍾後

    “這兩個孩子，到底困成什麽樣子了”

    早上八點。萬家。

    異國的第一個平安夜，一個人。聖誕節，也要一個人嗎？

    小憶姐姐也不知道去哪了

    一個人畫了一天的靜物，正麵，側麵……

    開始懷念在福利院的日子，一大堆的弟弟妹妹圍繞在老院長的身邊，滿是笑聲，連空氣都是溫暖的，一切看著都那麽安逸，幸福

    可是現在，萬一奇一個人坐在客廳，胡思亂想。家裏的傭人請假了，客廳裏及其安靜，一滴水的低落都可以聽見清晰的回音，就連細微的呼吸聲也變得低沉有力

    用人不在，欣汝不在，意味著萬一奇要自己一個人準備早飯，還好冰箱裏有一些肉和蛋。還好之前在福利院的時候和老院長學過燒菜，隻是家裏沒有米，隻有幾盒泡麵。

    一奇長得還是蠻高的，隻是身材過於消瘦，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的補習，臉色稍微有些蒼白

    穿上圍裙，這大概是萬一奇長這麽大第一次穿。從後邊看上去有些不合時宜，小心的拿出牛肉，清洗幹淨，小心的切成片，手法很不成熟，不過好在切得不算很厚，可能因為素描畫久了，沾染了某些線條日子，盤子裏邊的牛肉片一片貼著一片采擺放，整齊而緊湊，讓人看著很舒服。

    打好的蛋液混著調味料灑在了牛肉上，攪拌好。打開煤氣，倒了油，然後，牛肉又從盤子裏整齊地鋪在平鍋裏，因為手法不夠熟練，害怕煎糊，一奇調成了溫火，牛肉被翻了一下，金黃色的閃閃發亮，肉香隨即撲鼻而來。

    做好了煎牛肉，也煮好了麵

    一個人坐在餐桌上，突然有東西掉在了麵裏，掉在了手上，熱熱的……一抬頭，熱淚滿了萬一奇蒼白的臉～

    聖帕特裏克教堂

    “寶貝們，醒一醒！”

    “喔，到了？”傑瑞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的，古樸典雅的哥特式建築，頂端的十字架，看起來很漂亮。

    “小憶，醒醒，到了”傑瑞用手拉了一下萬小憶

    “嗯，這麽快，我還沒睡夠呢……”手裏還拿著半塊三明治，牛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灑在了車上。“哎呀，阿姨，你有紙巾嗎？”

    “怎麽啦”

    “牛奶灑了，對不起，把車子弄髒了”

    “沒關係，先擦一下吧，然後快出來，我要停車”

    “你做夢也在吃東西嗎”

    “你做夢才吃東西呢！”小憶很不友好的回應著

    下了車，一抬頭，小憶就說不出話來了

    高大的建築，複古的美，無法用一個詞來形容。周圍滿了富人區和奢侈品店，看起來富麗堂皇。給人一貫地是它五光十色，繁華燦爛的作風，沒想到，外表絢麗光鮮，內心卻住著一個安寧如平鏡的建築，而它竟隱藏著天主教在美國的厚重曆史

    走近教堂，那幢塗抹著濃濃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築尖利地突兀破雲一磚一石古老的洪鍾虔誠的神樂滑進耳膜。教堂正麵的兩側是高高聳立的尖塔塔頂的十字架莊嚴肅穆無數精雕細刻的尖塔層層疊疊而上但見每一個高聳的小小精致尖塔優美的線條絢麗的吊頂輕盈、雅致多一筆不可少一筆欠缺柔美之中卻能散發出一種難以估量的力量

    走進教堂，進入教堂內部仿佛走進了一座古老的聖殿隻見這座用磨光大理石砌成的大教堂其內外雕刻物皆似鬼斧神工之作教堂內部森然羅列的高大石柱氣勢傲然挑高的天穹仿佛接通了天堂讓人的感官亦幻亦真

    尖聳入雲端的天頂彷佛要穿透蒼穹般去一窺天堂的神秘；巍峨的宮殿正廊綿延至遙遠的盡頭目及所見皆是璀目眩爛的琺琅彩繪窗欞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似羅丹的手似米開的魂似達芬奇的靈氣似拉斐爾的灑脫

    宏亮的管風琴音樂在大廳內久久回蕩隻有聽過這裏的聖詩，根本無法想象什麽是天籟之音，每一句歌詞都牽動著自己的心，每一個音符都在自己的心上環繞，強烈的吸引力，會讓你覺得此時唱歌的是天使……

    在教堂停留了三個小時，Jones才離開。

    “傑瑞，我都兩天沒回家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

    “給家裏打個電話吧，小橘子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呢！”

    “他已經不叫小橘子了，我爸爸已經給他取了新名字”

    “什麽？”

    “萬一奇，不單單是他，我的名字也改了”

    “叫什麽”Jones和傑瑞一起問了三個字

    “萬小憶”

    “也很好聽啊”傑瑞“要不要我幫你打啊”

    “還是讓小憶打吧”Jones說

    萬家

    萬一奇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手機，突然間屏幕亮了，小憶……

    “喂，小憶姐姐”萬一奇的聲音聽著很無力

    “一奇，爸爸媽媽回來了嗎？”

    “沒有啊，家裏就我自己”

    “對不起啊一奇”小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哽咽，怎麽能讓一奇一個人過平安夜，不過自己也過的不太好

    “沒事，不過，你今天回來嗎？”

    “當然了，我馬上就回去”

    “好啊”

    “怎麽啦？”

    “一奇一個人在家呢，爸爸媽媽平安夜都沒回來”

    “那你現在要回去嗎？”

    “是啊”

    “可今天是我生日，要不然，去你家接一奇來我家吧”

    “走吧，上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