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2 長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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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夏用手肘捅了捅從身後抱著自己的少年的胸膛,邪澈會意的鬆開了她,卻依舊帶著充斥了驚喜和好奇的聲線對她道:“你今天來這裏幹嘛?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茗夏打量著他,隻見邪澈還依舊是以前那副樣子,漆黑的眼底裏沒有像羽冥然和星禦那樣的冰冷漠然,反而都是清冽和開朗的笑意,隻是那笑意裏還依舊帶著少許不羈而肆意縱為的味道。

    “神域界有吃的麽?”茗夏不以為然的轉過身繼續走,邪澈卻一路跟在她身後,嘰嘰喳喳的說道:“雖然夥食不比現世好,但還是可以填飽肚子的呀。哎,不然等你做完事,我們一起去現世吃飯好不好?我們還可以喝點兒啤酒,哈哈哈,好不好啊?好不好呀?”

    茗夏淺淺一笑,側眸對身旁的少年道:“小心喝死你。”

    邪澈一時語塞,可還是寸步不離的跟在茗夏的身後。

    當終於走到那高高的階梯前的時候,茗夏和邪澈正巧碰上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夜淩澈和白祭,淩澈根本沒有看見茗夏就站在他的麵前,他的目光正溫和的放在身旁的白祭身上,正輕輕的和白祭不知道在商量著些什麽事情,唇邊清淺的笑意顯得十分快樂。而他身旁的白祭,著一襲淡青色繡銀紋的華裳,裙角處繡著點點的櫻花紋飾,落在淺金色的光輝下,泛著金銀二色交織出來的華麗光澤,雖然輕落並不刺目,卻足以顯出白祭那清麗淡美的樣貌和脫俗不染塵華的氣質。

    茗夏見過很多巫女,純薰、月褪、鏡沫離、冷隱、柒尋舞……很多很多。她也知道巫女們都自有種跟人類女生與眾不同的氣質,那種淡然優雅,清麗脫俗的樣貌以及矜持和高貴的氣質修養,是很多人類女生包括自己在內這輩子都學不來的。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在樣貌、氣質以及修養上,白祭比起其他所有巫女來說,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的美,是連女生都把持不住的,嫉妒,羨慕,還有濃烈的恨意和殺意,都在見到白祭的那一刻生生的會湧現和占據自己的整個靈魂。

    白祭輕笑的樣子更如美麗而輕盈的出水芙蓉,可是卻在餘光瞥見茗夏的那一刹那,收斂住了笑容,漆黑而清澈的眼瞳裏隻剩下的倉惶的害怕和懼意。

    淩澈見到白祭突然變了的神情,微微一怔,本能的偏過頭順著白祭的眼神看去,卻不料正好對上茗夏向他射來的眼神,瞬間便生生的愣在了原地。

    茗夏看淩澈和白祭的眼神淡而薄,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淩澈,然後又偏回眼神看看白祭,而站在她身後的邪澈,看著這三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誰都沒有看見,茗夏握劍的手指越來越緊,直至骨節泛出青白的顏色甚至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

    片刻以後,她才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緊握的手指,低眸笑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自嘲和諷刺。隨後,她一句話都沒有講,徑直的繞過淩澈的身旁,朝著皇庭內部的議事廳走去。

    淩澈一咬牙,即可轉身厲聲道:“站住!”

    茗夏在灰色長長的階梯上緩緩的站定了腳步,然後側過身眯著眼笑著問:“唷,二皇子殿下,最近好嗎?”

    “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茗夏忽然苦惱開口,“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呢?二皇子殿下您要不是不清楚的話,不如去問問星禦皇殿下好了。”

    淩澈的眼眸裏滿是驚疑,“哥?是他讓你來的?”

    “是,”茗夏忽又冷笑,眼眸裏滿是鋒銳的寒芒,“是星禦皇殿下請我回來的。怎麽了?二皇子殿下不喜歡麽?”

    白祭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少年,發現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心底自知不好,便慌忙開口,對茗夏開口道:“你到底是誰?”

    茗夏的目光一緊,她不知道自己是心虛還是害怕,竟然在那一刻不敢和白祭對上目光。

    茗夏轉過身,背對著白祭,眼底的寒芒漸漸散去,眼神黯淡至極。

    “我是誰?”她輕輕一笑,笑音冷冽,直紮人肺腑,旋即轉身道:“我不過隻是神域界一個叛逃的神魄者而已,有什麽值得問的?”

    白祭的眼皮一條,詫異開口:“叛逃的神魄者?!那你為什麽還會出現在神域界?!淩澈,淩澈!她真的是神域界叛逃的神魄者嗎?!為什麽會是個女的?神域界的神魄者不都是男孩嗎?!”

    淩澈的胳膊被白祭緊緊的挽著,這原本是她因為緊張才做下的舉動,可是落在此時回頭看著兩人的茗夏眼裏,卻是十分親密的舉動,是隻有戀人才會做出的舉動。

    她唇邊笑冷的讓人寒心,邪澈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驚異的看著茗夏唇邊那殘酷的笑意。

    “我可沒有說過,我的身份一直都是神魄者。”

    茗夏冷笑著說完,便再也沒有回頭看淩澈和白祭一眼,抬步登上石階,走進了皇庭內部。

    白祭的聲音在溫煦的風中和陽光下顯得尤為蒼白無力,“淩澈……她是什麽意思?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麽?你認識她對不對?從上次在天台上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跟她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不然她為什麽一直要用這樣惡劣的口氣跟你說話呢?!你說話啊……淩澈!”

    淩澈的目光在茗夏轉身走的時候就變得渙散不已,他知道白祭在她的身旁問著什麽,也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白祭這一切的問題始末。

    “白祭……”最終,淩澈還是輕輕開口,聲線薄淡如蔚藍天際最遙遠的一抹雲痕,“我告訴你,你就當一個故事來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