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7 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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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當然會如茗夏所想的那樣過去。第三天早上的時候,上傾打開茗夏的房門,看見茗夏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的站起了身,他淡淡的衝她笑了笑,然後道:“茗夏大人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茗夏雖然知道他想做什麽,但還是微微有些愕然,“你打算今天……”
“對,”穿著一襲白色華服,裏襯是黑色襯衣的上傾優雅的向她踱步走來,他伸出修長的手臂將茗夏擁進自己的懷裏,將下頜抵在她的肩頭上,微微闔上雙眼,微笑道,“就是今天,讓佑佑回來的日子。”
茗夏被上傾擁在懷裏,不是不由些恐懼的。她現在體內毫無魔使的靈力在內,除非讓祭櫻重新回歸刀形,這樣她才可以擁有祭櫻體內的大部分靈力。可是祭櫻不在這裏,而且祭櫻如果回歸刀形,就不能再第二次變為人形了。
這意味著,她安茗夏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來永生永世在自己活著的時候陪著自己了。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會在你成為佑佑以後,會十分的有紀念意義哦。”上傾笑得十分好看,他鬆開茗夏,伸出修長的手指替茗夏整理好頭發和胸前的領結,然後打開了禁錮茗夏的手銬,拉著她就離開了房間。
白祭端著一些吃的和水緩步走進房間,她拖著華麗裙尾劃過那瓷磚地麵,直至走到因疼痛昏厥過去的少年麵前。
“所以我說啊,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白祭將裝著清水的杯子遞到少年唇邊,輕聲喚道,“淩澈,你醒了嗎?”
淩澈微微睜開眼,他記得自己曾經昏過去好多次,但每次都被冰水潑醒,然後便是一頓折磨。他疼的近乎麻木,在醒過來的那一瞬間看見白祭那張臉龐,竟然有一瞬不記得她是誰。
或許,是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和白祭彼此都到這種地步?
“你來做什麽?”淩澈無視掉白祭遞過來的水杯,盡管已經三天沒有吃飯喝水,整個人都已經快要撐到極限,但他還是沒有多看白祭一眼。
白祭的口吻平淡至極,“我來給你送點吃的,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
淩澈青藍色的瞳孔近乎死寂,“什麽消息?”
白祭彎腰,纖細的手指端起那一碗溫熱的白粥,用勺子輕輕的舀了舀,漫不經心道:“上傾已經帶著安茗夏去做靈魂互換的儀式了。”
少年的眼瞳一顫,旋即冷寂的看向白祭,“是麽?”
“你不慌嗎?再過一兩個小時,你可連安茗夏的靈魂在哪裏都不知道。”白祭冷笑,“不過也無所謂,因果循環,她在成為你的神巫女以後也是一直時運不濟的很。真以為成為魔使就可以與我們抗衡了嗎?最後不還輸得什麽都沒有了?可笑,想想就可笑。”
淩澈看著白祭那張滿是陰冷笑意的臉,眼瞳安寂的什麽波瀾都沒有。
這樣的眼神,倒更讓白祭心裏不安起來。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白祭咬牙道,她猛得將勺子擱在碗裏,隻聽清亮的一聲響,將白祭的不滿與憤怒完全表達了出來。
“我沒做錯什麽!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不管你有多討厭我,多仇視我,我一點兒都不會後悔!更何況,淩澈,我明明就比安茗夏要愛你更多一些,為什麽你總向著她說話,為什麽……你一點都不顧及我的感受?!”
白祭的嗓音清亮而有些尖銳,落在寂靜的房間裏十分清晰無比。
“那你想要我怎麽樣呢?”淩澈忽的一笑,臉上的血痕在他的幹淨笑意之下,更將少年的輪廓襯得無比俊美帥氣。
“你隻能是我的。”白祭的口吻陰柔而森冷,開啟她的手撫上少年的臉龐,唇也湊近淩澈的嘴角,“我們一直很相配的不是嗎?以前在神域界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們兩個很配……我甚至還為你死過一次,淩澈……我所做的一切難道都不及那個人類女孩嗎?!她為你做了什麽?利用完你以後,就一手把你推開了。我看得出來,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啊……”
白祭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她全身一震,旋即回頭,隻見房間的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羽冥然和身旁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那小女孩的身邊還圍繞著好多黑色花瓣,每一片都鋒利無比,陰冷至極。
“你們……”
“喂,你個壞女人!快點把淩澈皇殿下放下來!”那個小女孩老凶的對她喊道。
“封祭之術……”白祭的眼瞳一陣輕顫,微微有些惶然的看著那個小女孩周圍的花瓣。
淩澈的聲音懶洋洋的在她身後響起,“白祭,本皇早就說過。本皇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神域界和現世,無關其他人。”
兩聲幹脆的斷裂聲驟然響起,淩澈已經輕而易舉的掙斷了鐵鏈。
冥然拔劍上前,無視的走過白祭身旁,替淩澈去除掉了手腕上的鐵箍,又讓祭櫻過來,將手裏拿著幹淨的華服外套給淩澈披上。
“本皇可不屬於任何人。”淩澈揉了揉手腕,無謂笑著看著一臉詫異的白祭,“不屬於你,更不屬於安茗夏。”
白祭咬牙切齒,“好,就算你們偷襲成功。你又能知道安茗夏現在在哪裏嗎?想阻止靈魂呼喚,違逆生死之事,你們也得先找到上傾和安茗夏?”
羽冥然一臉輕蔑的掃了白祭一眼,根本沒空理她。淩澈在穿衣服,也沒有理她。
隻有祭櫻在一旁叉腰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好笨啊!這種事情連我祭櫻都想得到!主人和你們那位少主不就在聖皇嗎?哼,讓祭櫻猜,祭櫻都不屑猜!”
白祭的雙眸布滿血色的恨意,她死死盯著淩澈,道:“你真的要拖著一身傷去救她?”
“一身傷?”淩澈冷冷笑起,他扣好華服的扣子轉過身來,一手揉了揉祭櫻的頭發,對著祭櫻微笑起來,“本皇可有祭櫻呢,怎麽會一身傷呢?對,祭櫻?”
祭櫻得意的揚起自己的小下巴,抱著手道:“那是,那是。”
說完,祭櫻握住淩澈手,不出幾秒,淩澈臉上的血痕已經完全愈合消失了。
“魔使的靈力怎麽可以是你這種低檔次的人可理解的?”祭櫻朝白祭吐了個鬼臉,一臉不屑。
淩澈冷下眼,“好了白祭,我們之間的事就到此為止了。這次本皇不殺你,算是抵掉你救我那一命的債,我們兩清了。既然兩清了,下一次見麵,本皇對你可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白祭又氣又怒,可是她也無法做什麽。她的櫻落雪根本無法和祭櫻的與之抗衡,外頭也不知道淩澈帶了多少人過來襲擊神域界,上傾又不在,珈嵐和那些守衛們也不知道在哪裏。就憑她想留下淩澈?根本毫無勝算啊。
淩澈和羽冥然帶著祭櫻已經離開了,白祭一樣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房間裏,不知道從哪裏徐徐灌進冷風進來,一點一點的冰凍起她渾身每一個毛孔和體內的血液。
她猛然轉身,衝著淩澈的背影大喊道:“夜淩澈,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