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流言該不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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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是木顏的男朋友,也是初戀。當時大一剛入校的時候,崔浩做為學生代表迎接新生,當時做為大四的學長,他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儀表堂堂,帥哥陽光,是屹立“天宇大學”四年無法撼動的校草。做為“天宇”的風雲人物,崔浩一眼就看中了這個在人群中哪怕不說話也似在閃耀的學妹。當時與木顏同行的有倩倩還有仇佳佳,對於其他人而言他們三人都是各風格的美女,木顏的美是純淨的,她像帶著露珠的百合,恬淡柔弱,倩倩卻是帶個性的麵具,麥色的皮膚讓她顯得性感張揚,仇佳佳也是美人坯子,可是她的美沒有靈氣,如溫室裏的牡丹,了無生氣。崔浩看到了木顏的與眾不同。
大一新生,未涉世的木顏經不起崔浩連續兩個星期的送餐、接、等,玫瑰花,敗下陣來,與他正式交往。他們的戀愛幾乎成了“天宇”的佳話,更有教授都拿他們兩人開玩笑,仇佳佳卻偶爾也羨慕的說,如果能找到一個像崔浩一樣的男朋友這輩子讓她做什麽都值了。麵對其他人的羨慕嫉妒恨,木顏有些小小的虛榮,她享受在眾人注目中,讓崔浩在下雨天護著自己,在校園的草地上為自己彈吉他,她享受著這種甜蜜與幸福。而大一最後一個學期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更覺得崔浩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選擇崔浩是多麽正確的事情。
大一下半年,木顏的父親木隆基因投資失敗而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父親更因此突發心髒病不治身亡。她和當時受到打擊而仍在病中的母親陳菁玲在還沒有辦完父親的喪事時便被一幹債主遣出了那棟她生活十幾年的別墅。那時候倩倩剛剛找到兼職的工作,為了博表現而徹夜加班,佳佳的家中似乎也有些不便,久久不見,隻有崔浩一個人,他出麵為他們母女找到了一間小公寓並付了首期房租,他為他們出麵辦了她父親木隆基的葬禮,雖然並不隆重,但是死者已已,這對木顏母女來說已是天大的厚贈。
木顏永遠記得自己在那天被債主趕出家門時的狼狽,母親陳菁玲被她安置在一個行李箱上,呆呆地坐著,雙目癡呆無神,深深的沉湎的與亡夫的記憶中。她一個人搬著沉重的行李,雖然值錢的東西都被沒收,但是留下來的每一件東西都不舍得扔掉,因著每一件都有她與父親的回憶。那夜沒有下雨,卻莫名的起霧,讓她渾身都沾滿灰塵和粘土。她看不清路,走的跌跌撞撞,她不敢打電話給崔浩,因為在他的麵前她從來都是那樣幹淨,可是她又需要一個肩膀,讓她靠,她搬著行李,一件件的放在陳菁玲身邊,想著崔浩,咬著牙不讓自己麵母親的麵前流出淚來。就在她咬得嘴唇發紫,瘦弱的身體因搬抬而渾身發抖的時候她看見崔浩在霧中漸漸清晰的身影。
崔浩沒有安慰她,沒有說話,隻是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帶他們到了一個小公寓,替她繳了首期房租。那個時候崔浩剛剛畢業,貸款開了一個公司,他的經濟並不允許他奢侈。一直到現在崔浩都沒有問起過她家的事,木顏為那晚他的出現而感動,更認定他是此生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佳佳,倩倩和其他平時算是相熟的人,在事後出現時第一句總是問她怎麽回事,她需要忍著痛苦向他們一一解釋。唯獨崔浩沒有問,她自問他是最有知情權的一個,而他的不問成全了木顏的自尊。
崔浩的公司運作一年仍然沒有什麽業績,卻需要每個月向銀行為數不少的利息,支付員工的工資。崔浩在那天為木顏所做的一切,讓她此後死心塌,無怨無悔的付出。她將打工所得的錢給母親陳菁玲當作生活費外,剩下的就都交給崔浩,她也知道不多,但是每次看到崔浩不嫌少的接過錢,她都覺得自己的付出非常有價值。這一年多雖然過得很苦,可是她仍然在貧窮中感受到某種淡淡的幸福。她覺得很知足,雖然每次因為崔浩的利息去向朋友借錢時有些窘迫,可是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值得的,崔浩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幸福的源泉。對於這樣的人,她怎麽可以容忍別人去說他的壞話。
“顏顏!”倩倩見木顏有些生氣,隻是暗暗歎息,“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但是,你這樣死心塌地,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倩倩,崔浩,他隻是剛畢業沒有經驗,等他的公司再過一兩年,肯定會好起來的。”木顏咬咬嘴唇,“我知道我欠你很多錢,還有兩年我就畢業了,到時候就算崔浩的公司還不賺錢,我也一定能夠還上你的錢的。”
“好吧。我問你一次,你上次問我借的兩萬塊錢是不是為崔浩借的?”
“嗯!”木顏點點頭,眼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倩倩,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上次我就跟你說過。崔浩跟我說過他還利息還差兩萬,我才跟你借的,不然我自己也不需要這麽多錢啊。媽媽雖然身體不好,可是也不用什麽大錢。”
“這就對了。”倩倩點點頭,“前幾天我在skype遇見他了,跟他聊了幾句。當時我就提了一下讓他照顧你,不要讓你這麽奔波,為他操心。他竟然說他一直有照顧你,並沒有讓你吃苦為他奔波。我一氣就說出了兩萬塊錢的事。他根本就不承認,還說沒想到你竟然會借這麽多錢,說你的東西都是他為你買好的,你居然還要借錢,丟他的臉。”
木顏頓時恍若晴天霹靂,心跳急劇加速,臉頓變得通紅,有些喘不上氣來。她心目中的崔浩是溫文爾雅的,從來不會說任何人的不是,平時就是八卦都不會,偶爾木顏跟她說起自己的好友倩倩和佳佳,他也隻是隨聲附和一下而已。他怎麽可能會在倩倩麵前說自己的壞話呢。半響她才喃喃地說:“崔浩……她不會的。”
“顏顏!”倩倩認真起來,原本麥色的皮膚因嚴肅看起來有些冷酷,“你是認為我挑撥你們的感情嗎?實話告訴你吧,原來我並不知道你還欠了其他同學的錢,現在我知道你還欠其他同學的錢。這都是崔浩告訴我的,崔浩說我並不是第一個找他要債的人。”
“倩倩……”木顏臉紅的更厲害了。她確實向很多同學借過錢,因為崔浩幾乎每個月都不足錢還利息,她不敢經常向倩倩借錢,所以有時候會分開向好多個同學湊一筆錢給崔浩,這些她確實從來沒有跟倩倩說過。
木顏原是不相信倩倩說的話,可是想到最近一次把還同學錢的時候,同學看她那異樣的眼神,還是讓她有些隱隱的不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