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一見歐陽，立刻喜上眉梢。臉上一直布滿的疑雲霎時揮散。

    “歐陽！……”她忍不住喊出了聲。

    “別叫！在車裏呆著！我下去看看！”老k衝菲菲擺手，似在命令道。

    菲菲更加不解，便大聲追問：“幹嘛？為什麽呀！”

    老k理也不理，噌地一下跳下了車。

    老k的突然出現令歐陽吃驚。他沒想到老k會不依不饒地守在別墅門口等著他。然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菲菲正坐在車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蓉兒一見老k心中竊喜。暗想，這下好了老k大哥的出現一定會使哥哥改變主意，但又想，說不定哥哥的麻煩也會接連而至。

    怎麽辦呢？

    沉思片刻，她微微皺眉，看著老k笑道：“老k大哥，你是來為我們送行的嗎？”

    “送行？送什麽行？”老k不看蓉兒，眼睛緊眯著冷冷地注視著歐陽。稍作停頓，他見歐陽神情極為慌張，便又冷笑道：“這麽多年和你相處今天我才把你看清楚！看樣子你要離開是嗎？你想逃避是嗎？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老k越說越激動越說氣兒越大，激動之餘，他早已握著了雙拳，牙咬得咯嘣嘣直響。

    蓉兒見老k如此激動，頓時慌了神兒。趕忙勸道：“老k大哥息怒，你該和我哥好好談不是嗎？現在我哥正處在迷糊時刻。息怒啦！”

    老k撇撇嘴，看著蓉兒冷嘲熱諷道：“我看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花心大蘿卜一個！”

    “你閉嘴！”歐陽終於不住開口。麵對老k的嘲笑，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錯，自己早已有了意識，可是總要有一個選擇的餘地吧？為什麽所有人都對自己不依不饒？殊不知那心頭的壓力早已令自己窒息。

    “你不該選擇逃避！你該給菲菲一個滿意的交代！還有麵對梁總！你難道真的就這麽走了嗎？”

    “給我點時間！”歐陽低頭，他的臉霎時通紅。

    “這不是給不給時間的問題！是果斷的決定！你要做出抉擇！”老k苦苦逼問。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如果麵對和我一樣的處境你難道不會失控？我相信在酒精的威力下，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歐陽念念有詞地辯解道。

    “啪”“啪”

    他話音未落，就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灼痛。

    “你？”

    歐陽怒視著老k。

    “住手！”

    菲菲大喊著跑了過來，一把拽住了老k氣憤之餘抬起的手臂。

    “歐陽！這到底怎麽回事？”菲菲衝歐陽怒喊。

    歐陽一見菲菲就傻了，他一時不知所措，稍作停頓，他假裝鎮定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麽！菲菲，你怎麽來了？”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怕你有什麽事就來找你了！怎麽？歐陽，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難道真的出什麽事兒了嗎？為什麽老k大哥也不肯對我說？你們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告訴我好嗎？歐陽！……”

    激動之餘，菲菲疾步上前死死地抓著歐陽的肩膀，拚命地搖晃。

    蓉兒見菲菲激動地幾乎自控，趕忙上前拉住了菲菲，打圓場道：“菲菲姐，你多想了！我哥沒事兒的！隻是他和老k大哥有點小小的誤會！放心吧！沒事兒的！”

    菲菲聞聽，緊鎖著眉頭，衝歐陽不解地問道：“怎麽？你還在誤會老k大哥那天？就是因為這個我聯係不到你嗎？是嗎？歐陽！”

    歐陽聞聽，使勁地搖頭。此時，他早已淚湧滿眶。

    “菲菲，不是這樣的！給我時間好嗎？我會向你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你向我解釋什麽？我什麽都不要聽！我隻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我聯係不到你？難道是……”

    她欲言又止，不敢再往下想。哪怕是腦海閃過那個猜想的念頭，她的心都會感到劇烈地酸楚。那酸楚由痛愈演愈烈，直到讓她無法抗拒無法忍受。

    “歐陽你說話啊！歐陽！你告訴我！”菲菲見歐陽依舊閉口不答急得大喊。

    “好了！菲菲！我們走！既然他喜歡保持沉默！那就讓他永遠沉默！”

    說完，老k扭頭就走。

    菲菲見老k要走，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老k，哀求道：“老k大哥！你告訴我！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有事要瞞著我呢？”

    老k不語，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歐陽。歐陽依舊保持著沉默，依舊深低著頭。

    蓉兒手捂著臉低聲抽泣道：“哥，菲菲姐好可憐！”

    蓉兒一句話，歐陽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忍不住，低聲喊：“菲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菲菲聞聽，頓時驚呆了。

    對不起？他在對自己說對不起？這是怎麽了？他為什麽隻說對不起卻不告訴自己真正的理由？對不起意味著什麽？他變心了嗎？

    她突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感覺似乎到了世界末日。或許，就在那句對不起之後，她的心頃刻間就變得空曠如野，漫無目的地冉冉飄遊。

    她沒有再回頭看歐陽，其實她真的好想再看他一眼，可是皆因那句對不起，她沒有了勇氣。

    “我們走！”老k依舊淡淡地重複著剛才的那句話。

    然而，菲菲就好像沒聽到一樣站在那呆若木雞一般。

    “我們走！菲菲，我們走！”老k大聲重複。

    她突然回過神兒，隨後，瘋跑著上了老k的車。

    看著老k的車疾速離去，歐陽呆呆地愣了很久。想起他剛剛對菲菲說過的那句對不起，他的心猶如刀割一般。一切都即將過去了，即將離他遠去，不再回頭。

    蓉兒看著滿臉哀怨的歐陽，心裏更不是滋味。菲菲姐就這麽被哥哥的一句對不起打發走了，可想而知，她該有多傷心。雖然，哥哥沒有明示，但他那句對不起就足夠說明了一切。菲菲姐會怨恨哥哥嗎？或許會，或許不會，但自己心裏是恨的，恨他讓菲菲姐傷心欲絕。

    路上，菲菲坐在車裏一言不發，她目光呆滯，死死地注視著車窗外。回想著和歐陽一起經曆的種種，她腦海頓時填滿了歐陽的身影。除了愛他還能愛誰？為什麽他就不明白從自己初見他那一刻起，自己就把他的樣子深深地銘刻在心裏了。

    不，他是深愛自己的，他心裏根本就容不下別人。難道不是嗎？他可以為了自己想要斷去他的手指。自己生病時，是他把自己馱在背上。還有他對自己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顯然，這都是真的，不摻有任何水分。

    可是？那句對不起。難道真的可以把這一切推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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