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說什麽？”杜芫一聽菲菲這麽說，噌地一下就抓住了菲菲的胳膊。

    “她是我二表姐！”菲菲哭著重複道。

    “天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我怎麽就忘了歐陽是她的下屬！”

    說著，杜芫衝菲菲使勁兒地搖了搖頭。

    病房裏菲菲和杜芫說的每一句話，站在門外的老k聽得一清二楚。他正想扒著門縫兒往裏看，突然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驚，猛然間一側身立刻就閃出了幾米之外，然後，他急忙轉身出了醫院走廊。

    等他接完電話再回到杜芫的病房門口時，側耳一聽，裏麵早就鴉雀無聲了。

    菲菲走了？不會吧？這麽快？這才幾分鍾啊？

    老k不明白怎麽回事兒，為了弄個究竟，他借著門縫兒往裏一看，心裏刷地一下就涼了。隻見病房裏杜芫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呆，從她的眼神裏不難看出，菲菲一定是無法忍受她那張刀子嘴才走的。

    天啊！菲菲會去哪兒？這下完了，她是要一時想不開可咋辦？

    想到這兒，老k急匆匆地又走出了來。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決不能讓菲菲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那傻丫頭說不定會出什麽傻事來呢。

    他越想越著急，越著急就越像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醫院找遍了就是不見菲菲的影子。情急之下，他打通了菲菲的電話。可是，始終都是無人接聽。再打，電話那端立刻就傳來了關機的提示音。

    難道是菲菲發現自己跟蹤她了？一定是，不然怎麽會跑的這麽快？天，這丫頭搞什麽搞？一看是自己的電話手機號碼就關機？

    沉了一會兒，老k想了想。立刻想到了答案，這丫頭一定是發現自己了，她是在刻意地躲著自己。不然，絕對不可能到了連電話都不肯接的份兒上。

    怎麽辦？怎麽辦？

    他坐在車裏心急如焚，這丫頭一定是想做什麽傻事。不然，不會突然想到要來醫院看杜芫，莫非她真的是想？

    想到這兒，老k急忙把車啟動，片刻，便急速駛出了醫院。

    歐陽伏在辦公桌上昏昏欲睡。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菲菲。疲憊不堪的菲菲就站在他工作室的門口，她淚流滿麵，淩亂的頭發飄散到胸前，那雙充滿哀怨地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麽恨恨地看著他。他雖然聽不到她的聲音，聽不到她在說什麽，但從她的神情上他不難看出她在恨他。顯然，她是在恨他的無情與背叛。

    他想向她靠近，想上前拉住她的手，想再次對她說聲對不起。可是，他的雙腿就像被灌了鉛柱一樣沉重。他邁不動腳步，隻好怯怯地看著她。

    “菲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

    就在菲菲轉身即將離去之時，他急了，放聲大喊。

    “菲菲，請原諒我。我是真的愛你。可是，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我無法彌補，我隻有錯下去。菲菲！……菲菲……”

    他話音未落，霎時，電閃雷鳴，頃刻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而菲菲卻毅然在雨中前行，失魂落魄地冒著大雨向遠處走去，越走越遠。看著菲菲纖細瘦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茫茫雨霧中，他焦急地大喊：“菲菲，不要走！”

    他的視線突然就變得模糊了，霎時，他的雙眼便被閃爍的淚光包圍起來。

    “歐陽，歐陽，醒醒，醒醒啦歐陽！……你怎麽了？”

    歐陽突然驚醒，他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臉。他抹抹眼角的淚，看著站在身旁的梁莉，尷尬地笑了笑說：“哦，對不起。我好像做夢了。”

    “嗬”

    梁莉苦笑，嘴角勉強擠出的那絲笑意瞬間就消失了。她推了歐陽的肩膀，微微皺眉，不解地問：“咋啦？你做夢咋還哭了？”

    “沒事兒！沒事兒！”歐陽猛然站起身淺淺笑道。

    梁莉頓時無語。

    剛剛歐陽的夢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當歐陽大喊著菲菲的名字時，她聽了卻突然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顯然，他無法走出那段情感。就算是他真的接受了自己，在他心裏菲菲依然占著不可或缺的位置。菲菲在他心裏是那麽的重要，乃至於令他在夢中呼喚著她的名字。還有那因為愧疚而流下的淚水，這足以證明歐陽今生與自己真的無緣了。

    梁莉猶豫不定了。她的眼神突然變為陌生，變為淡漠。看著眼前的歐陽，她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在乎的人與愛的人該如何呢？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無奈，無奈的讓人絕望。

    歐陽見梁莉沉默不語，頓時顯得有些極不自然起來。他衝梁莉又淺淺地笑了笑，遲疑著問：“剛才我沒有失態吧？”

    話一出口，他便覺得這句話問得實在是沒什麽水平。但麵對梁莉如果不這麽問他還真想不出該怎麽讓她開口。

    “失態？你在夢裏失態倒很有肯能。”梁莉咬咬唇淡淡地說。

    “嗬”

    歐陽輕輕歎了口氣，隨後又搖頭無奈地笑道：“誒……我呀！……誒……”稍頓了頓，他掃了一眼梁莉又補充說：“真不明白人為什麽要做夢？”

    “因為心有所想所以就有所夢！”

    梁莉說完，見歐陽愣著不說話便又補充道：“告訴我夢到誰了？你的夢一定別有一番味道，白日做夢不說，居然還淚撒衣襟？”說著，梁莉強笑著衝歐陽挑了挑眉。

    “嗬，我夢見菲菲了。夢見她就站在門口，任憑我怎麽喊怎麽叫她都不肯理我。她一定是還在恨我！”

    說著，歐陽怯怯地看著梁莉。

    梁莉頓時又無語了，低頭陷入了沉默。

    許久，她猛然抬頭，看著歐陽語重心長地說：“歐陽，我們還是算了吧。答應我，回到菲菲身邊！就算是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知道嗎？我根本得不到你的心！與其以後守著一個殘骸去生活還不如選擇孤獨。”

    歐陽聞聽猛地愣神兒，梁莉的話出乎他的意外。他立刻恍然大悟，莫非剛剛自己在夢中所言梁莉全聽到了？不然，她怎麽會這麽說？想到這兒，他不禁暗暗責怪自己，真該死！該死的夢！

    “我說的話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梁莉說完，轉身就走。

    歐陽更不解了，剛想喊住梁莉，忽然，梁莉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呆呆地看著梁莉。見梁莉把手機送到耳邊，勉強笑了笑問：“喂！……是我！……哦？……好！我馬上到！”

    看著梁莉駕車離開別墅，歐陽站在門口愣了很久。有些事他想不通，無論他怎麽絞盡腦汁去分析最終都想不明白。難道梁莉毅然和自己提出了分手僅僅是因為剛才的夢話嗎？或許過多的是她還是無法麵對菲菲。

    哦！菲菲，不知道那她現在會在哪裏？

    低頭沉思片刻，他轉身進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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