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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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風坐在最靠外麵的位置,第一個就看見上官夕暮的蹤跡。
林辰風立刻站了起來,聲音有些發顫:“總……總裁好。”
每次麵對上官夕暮,林辰風總是被他自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所打敗。不管是做事還是說話總是不自信。
上官夕暮輕輕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環視四周一圈,溫和地笑著問大家最近的工作情況。
策劃部的經理一邊擦著汗一邊走了過來。
“總裁今天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吩咐大家?”
上官夕暮不以為意地搖搖頭:“不是,就隨便看看大家的工作情況,我心裏好有個數。最近市場吃緊,世界大環境下經濟危機嚴重,公司也不好過。”
策劃部經理又擦了擦滿頭的汗跟著點點頭。
策劃部的職員聽到這句話都彼此對視了一眼。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公司準備裁員呢。看來最近這段時候大家都要皮緊一點了。
上官夕暮又隨便和策劃部經理說了幾句公司對策劃部的打算便走了。
臨走之前,還特意又看了一眼林辰風。
等上官夕暮一走,策劃部的人都圍上來,問林辰風是不是什麽時候認識了上官夕暮,現在準備提拔他。
林辰風一一應付完了,才苦笑一聲。
自從莊紫韓對自己說了上官夕暮對她抱有那樣的心思,他就一直在關注著外界的招聘,做好隨時辭職的準備。
從上官夕暮今天的行為看來,自己是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了。
上官夕暮開完會,吩咐秘書把林辰風叫上來,自己在辦公室開心地等著。
林辰風從接到總裁秘書的通知說要去見上官夕暮開始,策劃部的每個人都對他進行炮轟般的襲擊,每個人現在都堅信林辰風和上官夕暮關係匪淺。誰都想讓林辰風在上官夕暮麵前幫自己美言幾句。
甚至連策劃部經理都特意把他叫進辦公室,對他語重心長地說自己以前搶他業績的行為是為了多讓他這個新進來的年輕人鍛煉的機會。拐彎抹角地說出自己希望他到時候別在總裁麵前說自己的不是,好讓自己繼續留在這個公司。
隻有林辰風自己才知道,上官夕暮叫他上去絕對和莊紫韓脫不了幹係。
林辰風渾渾噩噩地上了頂樓,秘書幫他通傳後,就幫他開了門,讓他進去。
上官夕暮坐在一張大桌子後麵,見他來了,很隨意地示意他先坐下。
等秘書泡完茶又出去後,上官夕暮才開始切入正題。
他從來都喜歡單刀直入,所以一開始就直接提了出來。
“我希望你可以離開風小姐。”
林辰風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如果說先前莊紫韓對他說上官夕暮的種種劣跡他還抱有懷疑的話,那麽現在上官夕暮的所有行為都為莊紫韓所說的話做了最好的佐證。
“我不知道總裁為什麽說這樣的話。我和紫韓已經要結婚了。”
上官夕暮用手勢示意他不用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你和風小姐馬上要結婚了,我也知道她現在懷孕了。你們倆是奉子成婚。”上官夕暮饒有趣味地看著林辰風越來越白的臉,“但是你不覺得自己配不上她?風小姐一直以來都是那麽優秀,為了你甚至放棄了去英國公費進修的機會。現在你們還沒有結婚,竟然就讓她未婚先孕。你有沒有想過這事傳了出去風小姐怎麽做人?”
林辰風故作鎮定地道:“這事是我不對,可是紫韓的父母都已經認可了。我並不是對紫韓始亂終棄,而且現在社會這麽開放,並不會又那麽多人在乎這個的。”
上官夕暮冷笑一聲,說:“你在自欺欺人嗎?不管社會怎麽變,人骨子裏的那種保守想法總是根深蒂固的。人家也許不在你們麵前說些什麽,難道背後就不會說嗎?”
林辰風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我不知道總裁叫我上來對我說這些做什麽。”
上官夕暮轉著筆,冷冷地看著坐在他對麵的林辰風,說:“我要你離開她。明明知道自己配不上還死賴著不走,這種真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林辰風的手心裏全是汗,他本來就對上官夕暮有畏懼之心,現在更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上官夕暮眯著眼,關注著林辰風的一舉一動。他知道現在林辰風已經快要被自己給打破心理防線了,自己隻需要再放上最後一根稻草就能壓垮他。
“也許你不知道,自從上次見麵之後,風小姐一直有跟我保持聯絡。她跟我說了很多對你的不滿,覺得你根本配不上她。可是她現在懷孕了,隻能屈就於你。”
林辰風在心裏告訴自己,上官夕暮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心裏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這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麽那天紫韓要告訴他那些話,還怕自己結婚以後出軌。笨蛋,那是她迷惑你才說的,其實她心裏一點都看不上你。
不會的,如果紫韓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怎麽還會跟他在一起那麽久。紫韓一直都是個不會撒謊的天真的女孩子,在和自己一起之前,她甚至都沒有談過戀愛。
林辰風的心裏天人交戰。
上官夕暮深諳不可以窮追猛打的道理,他今天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林辰風心裏肯定已經對莊紫韓有了結締。
林辰風將手上的汗擦在褲子上,直直地看著上官夕暮,對他說:“紫韓不是那樣的女孩子,請你不要汙蔑她。我們很好也很相愛,希望總裁以後不要再來打攪我們的平靜生活。”
上官夕暮挑眉,伸手朝門口做了個請。
林辰風最後看了他一眼,掉頭幹脆地走了。
林辰風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後並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梯一階一階地往下走。
他走到策劃部那層的時候,在最後一階坐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默默抽了起來。
煙灰掉在了他的褲子上,他也沒有注意到。等手指覺得有些燙了才反應過來,一根煙抽完了。
林辰風把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回到辦公室,大家又是一窩蜂地上來問他跟總裁說了些什麽。
林辰風強顏歡笑地一一回答完,大家才放他自由。
今天下班之後林辰風並沒有一如既往地飛奔回家,而是選擇了慢慢走回去。
等他到家的時候,莊紫韓正在煮飯。
林辰風放下公文包,從莊紫韓的身後抱住了她。
莊紫韓側頭給了他一個吻,問道:“今天加班嗎?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林辰風僵笑著說:“是啊,最近比較忙。”
莊紫韓平時會聽林辰風說起些公司的事情,也之大最近他們策劃部最近正在準備夕暮城最新的廣告策劃,所以他晚回來也並沒在意。
不過晚上林辰風的反常還是給了敏感的莊紫韓一點意外。
吃完飯,莊紫韓拿過遙控器關了電視,拉著林辰風的手問他:“辰風,今天單位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你那個上司又給你小鞋穿,讓你難堪?”
林辰風笑著搖搖頭。
莊紫韓繼續說道:“大不了我們就辭職不幹嘛,有什麽大不了的。雖然現在經濟危機,可是我相信你的能耐,肯定能找到新的工作的。”
林辰風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安撫地拍拍她的背。
“今天沒發生什麽,你不要多想。我不過是因為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莊紫韓疑惑地問:“真的嗎?”
林辰風點點頭:“是啊,你不知道啊,今天那個死老頭子……”
看著林辰風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莊紫韓才放下了心。
上官夕暮本來覺得事情很簡單,隻要自己對林辰風略施手段,林辰風就會明白應該怎麽做。
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林辰風和莊紫韓還是沒有要分手的消息傳來。
上官夕暮本來就是個急性子的人,等了那麽久早就過了他的忍耐極限。
他終於按耐不住地找上了莊紫韓。
被上官夕暮找到的時候莊紫韓正買完菜回來。
看到這個混蛋竟然找到了她和林辰風的家,莊紫韓心裏一陣奇怪。
不過來者就是客,莊紫韓還是把他迎進家來。
上官夕暮看著這個隻有一室一廳的破舊單身小公寓,不僅嗤笑了一聲。
莊紫韓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去廚房泡茶。
上官夕暮自來熟地在桌子邊坐下,等著莊紫韓出來。
莊紫韓將泡好的茶往上官夕暮的麵前重重一放,不耐地問道:“你今天來又是做什麽。如果是為了那天的事情,我現在奉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我不會答應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上官夕暮奇怪地問她:“林辰風沒跟你說?”
莊紫韓反問道:“辰風要跟我說什麽。”然後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和辰風說了什麽?”
上官夕暮顧左右而言他道:“這就是你們兩個人住的地方?你打算拿這裏做結婚用的婚房?”
莊紫韓聰明地不接他的茬:“麻煩你回答我的問題。”
上官夕暮終於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他喝了一口茶,對莊紫韓說:“我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莊紫韓頓時震驚了:“我們的事情?我們有什麽事情?”半天她意會過來,“你是不是編造了些什麽。”
上官夕暮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也不算是編造,反正那馬上就會成為事實。”
莊紫韓拿起杯子,也不管裏麵的茶水燙不燙,就往上官夕暮的臉上潑去。
上官夕暮用手抹了抹臉,譏諷地看著氣的發抖的莊紫韓。
莊紫韓指著門口,對他吼道:“你滾,你給我馬上滾。”
上官夕暮坐在椅子上絲毫未動。他小心翼翼地把粘在身上的茶葉一片片取下來放在桌子上,動作甚是優雅。
“你以為,就算你現在對他說這一切不是真的。他就會相信嗎?從一塊木板上把釘子拔出來,不管怎麽樣都會留下一個洞眼。你們以後也不會像過去一樣了。”
莊紫韓哀傷地看著他:“為什麽你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過我?”
上官夕暮看著莊紫韓,覺得現在這個被打破了一切的她看上去是那麽美麗。
他笑的很開心,說:“因為我想要你,得不到你,我會寢食難安。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我得不到也會想用盡一切不擇手段地去得到。”
莊紫韓啞著聲音說:“你真的是個混蛋。”
上官夕暮很受用地點點頭:“不錯,我的確是個混蛋。而且我會更加混蛋。”
莊紫韓驚恐地看著上官夕暮走向自己,越來越近。她不僅跌坐在地。
上官夕暮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對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如果不答應我,我就讓人打殘了林辰風。讓他變成一個真正的廢人。”
莊紫韓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麵原來遠遠超過她的想象。她一直以來都被保護的太好了。
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該去怎樣麵對。
上官夕暮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莊紫韓,以輕佻的口吻說道:“其實被打殘也挺好的,起碼以後他還能拿著殘疾證,靠著政府的救濟金過日子。”
莊紫韓不敢想象那麽意氣風發,承載著寧家全部希望的林辰風拄著拐杖意誌消沉的模樣。
不,上官夕暮甚至可能會把林辰風打成植物人。寧家便永遠守著林辰風這麽一個無底洞,不斷地投錢,卻不知道林辰風有沒有醒過來的一天。
莊紫韓顫抖著指著上官夕暮:“你怎麽能這麽做?”
上官夕暮收起笑容,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莊紫韓上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我和林辰風不過是想過平靜的日子。我求你不要來打破這種寧靜好嗎?”
上官夕暮拉開她的手,冷酷地對她說:“你自己看著辦。我說的過的話絕對會辦到的。”
說完就出了屋子,徒留莊紫韓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嚶嚶哭泣著。
上官夕暮坐在公寓樓下的車子裏,抽出一根雪茄。
他覺得自己剛才幾乎不能控製地要答應莊紫韓的哀求。
莊紫韓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幾乎深陷不能自拔。
上官夕暮認為現在的自己實在是有失平時的水準。
他開車離開了破舊的單身公寓。
莊紫韓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哭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辦。也不敢打電話給朋友和父母求助。
他們一定會讓自己別理上官夕暮的。
可是她不能不管林辰風。
哪怕是一萬中的萬一,上官夕暮真的惱羞成怒,讓人打了林辰風。
那麽這輩子她都會於心不安的。
該怎麽做呢?
夏天的公寓裏,沒有開著空調的時候總是那麽悶熱。
莊紫韓蜷起身子,突然覺得好冷。
林辰風今天在公司過得如魚得水,他從來沒有這麽暢快過。
上司從昨天得知總裁要見自己之後,一直到今天都是卑躬屈膝的樣子。
回到家裏,莊紫韓一如既往地做好飯。
林辰風跟她開心地分享著自己一天的糗事,絲毫沒有意識到莊紫韓的反常。
其實林辰風這個時候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輕鬆。
昨天上官夕暮那麽肯定地對他說莊紫韓變心的事,並不是一點影響都沒有的。
可是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而不是依靠莊紫韓。
她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麽呢?
晚上的時候林辰風愛憐地把莊紫韓抱進懷中,沉沉睡去。
而莊紫韓卻一動不動睜著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等到早上林辰風起床了,莊紫韓才閉上眼睛裝睡,連林辰風叫她也故意當成沒有聽到。
林辰風出門之前,在她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個吻。然後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上班了。
莊紫韓聽到關門聲才睜開眼。
她起床仔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眼睛下麵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平時美豔的臉蛋現在看起來是那麽地憔悴不堪。
莊紫韓回到床上,抱著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
一直等到透不過氣了,才鬆開被子。
雖然躺在床上,還一夜沒睡,可是莊紫韓就是怎麽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仿佛看到林辰風被一群人圍著打得不省人事的樣子。
莊紫韓咬著下唇,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起床,把公寓裏所有和自己有關的東西做了整理。
能拿走的都整理好打包,不能打走的都帶到樓下扔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莊紫韓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林辰風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莊紫韓的手機響起。
是林辰風打來的電話。
“紫韓,今天我要和公司的同事聚餐,晚飯你一個人吃可以嗎?”
莊紫韓忍著哭出來的衝動,強作平靜地告訴他自己一個人沒問題。
林辰風電話的那頭一直都有嘈雜的聲音,有的時候甚至大的莊紫韓都聽不到。
他隻好告訴莊紫韓自己會盡早回去,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莊紫韓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的聲音,忍不住又哭了。
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無助過。
林辰風原本想早點回來的,可是被同事拖住了,狠狠地灌了他不少酒才放他走。
等他東倒西歪地到了家門口,卻手抖得怎麽都開不了門。
屋子裏的莊紫韓早就聽到他回來的聲音,替他開了門。
門一開,林辰風就撲倒在莊紫韓的懷中。嘴裏還嘟嚷著莊紫韓聽不清的話。
莊紫韓將他扶到沙發上坐好,關了門,去泡了杯濃茶讓林辰風喝下。
林辰風喝了熱茶,感覺好了些,可是被酒熏紅的臉還是沒有退下去。
莊紫韓看他清醒了不少,咬著牙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林辰風一如既往地看著莊紫韓,然後傻傻地笑著。
趁著莊紫韓還在想心事的時候,一把把她抱住。
嘴裏叫著:“紫韓,寶貝兒……”
莊紫韓擦了擦臉上的淚,推開他。
“辰風,我有話對你說。”
林辰風點點頭,說:“什麽事?說吧。”
莊紫韓猶豫地說:“辰風,我……不想結婚了。”
林辰風酒還沒醒全,隻把莊紫韓的話聽了一半:“什麽?你想早點結婚?好啊,明天我就請假,我們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說著還親了親莊紫韓的臉蛋,“寶貝兒,這麽心急呀。”
莊紫韓急的大聲喊了一句:“辰風,我說我不想結婚了。”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林辰風忽然不鬧了。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過了很久,莊紫韓擔心地叫了他一聲:“辰風……”
林辰風突然猛地站了起來,衝進洗手間,把自己的頭伸到冷水龍頭下麵衝了衝。然後又跑了出來,拉著莊紫韓問她:“紫韓,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跟我說一遍好不好。”
莊紫韓看著林辰風滿頭的冷水,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著,頓時覺得好心酸。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林辰風的臉,心痛地又說了一遍:“辰風,我們分手吧。”
林辰風頓時跟傻了一樣,怔怔地看著莊紫韓。
他猛地拍莊紫韓在自己臉上的手,站起來,抹了一把全是水的臉。
“紫韓,為什麽。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莊紫韓突然哭了出來。
是啊,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似乎自從遇上了上官夕暮一切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她現在心裏恨透了上官夕暮,這個毀了她所有東西的男人。
林辰風把她拉起來,扳過她的臉,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問道:“是不是上官夕暮。”
莊紫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除了哭,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林辰風狠狠地打了莊紫韓一耳光。
“果然,果然是他。你就這麽急著要跟著他嗎?別忘了你肚子裏還有我的孩子。”
莊紫韓捂著自己被打的臉,還是哭著。
屋子裏再也沒有聲音了。
許久,莊紫韓進了房間,拿著自己早就打包好的行李,將鑰匙放在桌子上,開門走了。
林辰風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一語不發,也沒有阻攔。
莊紫韓拿著東西,走在大馬路上。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了,路上的人寥寥無幾。
夜風吹幹了莊紫韓臉上的淚。
一輛計程車經過莊紫韓的身邊,莊紫韓伸手攔下他。
把上官夕暮下午給自己留在桌子上的地址遞給那個司機。
“先生,麻煩去這個地方。”
司機看了一眼地址。是個富人住宅區。
他不僅多看了一眼莊紫韓。
莊紫韓這個時候狼狽極了。穿著居家衣服,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
司機以為自己遇上了一個不知人間疾苦,跟著窮小子私奔的富家小姐,現在終於想通了,要回去家裏。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按著地址開車到了上官夕暮的別墅前。
雖然已經是淩晨了,可是上官夕暮的別墅裏還是燈火通明。
莊紫韓摸遍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口袋,還有行李。悲劇地發現她竟然沒有一分錢。
是啊,自從她畢業之後就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所有的家用都是林辰風一人承擔,她平時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林辰風給的。
司機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莊紫韓為難地對他說:“先生不好意思,我沒有帶錢。我把東西放在這裏,我去跟裏麵的人拿了錢就出來。”
司機勉強答應了。
莊紫韓按了門鈴,過了很久,打著哈欠的上官夕暮才出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能見到莊紫韓,上官夕暮驚訝極了。
他看了看莊紫韓和她身後等著拿錢的計程車司機,了然地進屋拿了錢包出來給錢。
司機看著多餘的錢正打算找給他,上官夕暮卻大手一揮:“多了的就當做小費吧。”
他感恩戴德地謝謝上官夕暮,覺得自己今天果然是走了好運。
莊紫韓帶著東西進了別墅。
這裏比她和林辰風的小公寓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上官夕暮替她拿過東西,進了自己臥室邊上的一個房間。這才有空打量她。
他嗤笑了一聲:“怎麽?被趕出來了?我就說那個男人不是個東西吧。”
莊紫韓沒有搭話,上官夕暮也覺得無趣。
他今天晚上被莊紫韓吵醒的時候正好是從酒吧回來沒多久。
撇下一群軟玉溫香,是因為自己忘不了莊紫韓。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卻沒想到早點回來竟然有這等好事。
現在人到了自己手裏,上官夕暮反而不急了。
他對莊紫韓說:“你就住在這個房間,早點睡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再說。”
莊紫韓柔順地點點頭,在這個陌生的房間住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認床,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超出她的想象,莊紫韓竟然沒有睡著。
還是一夜失眠。
上官夕暮神清氣爽一覺醒來,他躺在床上回味著昨天自己的創舉。
過了一會兒,他來到莊紫韓的房間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
莊紫韓聽到敲門聲,很不情願地起來了。
她開了門,看到是意氣風發的上官夕暮,恨不得把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扔到他的臉上。看看能不能把那得意的臉給砸了。
上官夕暮倚著門,對她說:“既然跟他斷了,那麽以後就跟著我好好過。我不會虧待你的。”
莊紫韓恨恨地瞪著上官夕暮,把他後麵的話都堵上了,再也說不出來。
過了許久,上官夕暮才憋出一句:“你今天好好休息。”
今天公司裏有個股東會議,上官夕暮不出席不行。所以他稍微整理了下就出門了。
莊紫韓渾渾噩噩地呆在房間裏,一天都沒有吃東西。
等到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上官夕暮回來了。
聽到關門聲,莊紫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和林辰風分手並且毀了婚約的事實。
她開了門慢慢地走下去。
上官夕暮看到莊紫韓還是早上自己離開時的那副樣子,就知道她一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
他皺了皺眉,上去拉著莊紫韓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就動手脫她的衣服。
莊紫韓半晌反應過來,打了上官夕暮一個耳光:“你做什麽!”
上官夕暮鬆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沒好氣地對她說:“你自己換好衣服下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還順手替莊紫韓關上了房門。
莊紫韓聽著震天響的關門聲,嘴邊不僅露出一抹嘲諷似的笑。
她慢慢地換好衣服,走下去。
還是脂粉未施的素顏樣子。
上官夕暮本來在下麵都等的不耐煩了準備上去敲門,看到她下來了心便鬆了。
上官夕暮的別墅離市區有點遠,他帶著莊紫韓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莊紫韓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上官夕暮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上官夕暮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沒說什麽。
剛剛崩潰了的世界總要給她點時間適應過來。
莊紫韓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
她實在是沒有胃口再多吃點什麽東西,雖然她在此之前已經兩天一夜沒吃過什麽東西了。
上官夕暮看她麵前幾乎沒怎麽動過的飯,便把筷子又塞進她的手裏:“跟我置氣沒事,你總歸要吃點東西。還是你想把自己餓死了,好讓我找人把林辰風打殘。”
莊紫韓冷冷地看著他,一語不發,拿著筷子又往自己嘴裏塞了點東西。
上官夕暮看她重新開吃了,才滿意地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一頓飯沒用多久就吃完了。
上官夕暮又帶著莊紫韓回到了那個對莊紫韓而言噩夢般的別墅。
別墅很大很空,上官夕暮沒叫傭人,所以這裏沒什麽人氣。
上官夕暮順手把鑰匙一股腦地往桌子上一扔,就去開了瓶紅酒,坐在莊紫韓對麵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莊紫韓就這麽站著仍他打量,自己也沒有想要動的想法。
上官夕暮喝了口紅酒,對她說:“過幾天我幫你安排一下,你去做個流產。”
莊紫韓尖聲叫道:“為什麽?你讓我離開林辰風我做到了,你讓我毀了婚約我做到了,為什麽現在還要這麽逼著我去打掉孩子。你究竟還想做什麽?”
上官夕暮嘲笑看著她:“難道你想讓我養著別人的孩子。對不起,我還不想讓我自己戴綠帽子。孩子必須打掉。”
莊紫韓這下徹底絕望了,上官夕暮壓掉了她心裏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來她還想留著這個孩子給自己做個念想,讓自己守著他一直到老,讓自己還做著林辰風和自己在一起的美夢。可是現在上官夕暮一句話就把這一切都給打碎了。
上官夕暮站起來,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雖然我聽說跟大著肚子的女人做是件很有趣味的事情,不過我隻喜歡跟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做這種事。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第一次,但是我看到那個男人留在你身上的痕跡我就很窩火。”
莊紫韓譏諷地看著他。
上官夕暮放開手,重新坐回沙發,又喝了一口酒。
“當然你不去也可以。”
莊紫韓現在已經不對上官夕暮抱有任何的好感,她不想和這個男人搭話,她覺得這個男人的嘴裏絕對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果然,上官夕暮接下去的話證實了莊紫韓的看法。
“你不去,我就按照我之前說的那樣把林辰風給打殘了。你說我混蛋也好,咒我早點去死也罷,反正現在的你什麽也做不了,還不如就乖乖聽話打掉孩子。”
莊紫韓看著他,柔順地回答:“好,我聽你的。我去做流產,你來安排。”
上官夕暮對莊紫韓突然的想開,心裏有些疑惑,不過他還是很高興莊紫韓能按照自己的安排來做事。
他最討厭別人不照著他的話去辦。
雖然偶爾的反抗能讓增加他的興趣,可是他還是更喜歡掌控主權的滋味。
第二天,上官夕暮到了公司就讓自己的秘書去安排好一點的醫院,讓醫院最好的醫生給莊紫韓做流產。
五天後,莊紫韓去醫院做了檢查,一切都很順利。
莊紫韓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著刺目的燈光。
她馬上就要失去自己和林辰風唯一的聯係了。
莊紫韓閉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淚。
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麻醉,很快就起了效果。
莊紫韓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人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
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她試了試,現在還不能動。
莊紫韓躺在床上仔仔細細地想了想自己以後應該怎麽做。
讓她真的去做上官夕暮的情人,莊紫韓自己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她不願自己如此墮落。
那麽以後該怎麽辦。她就真的隻能一直在上官夕暮的手心裏,隨他玩弄嗎。等到他膩味之後再放手把自己一腳踢開。
莊紫韓狠狠地咬著下唇。這樣的事情怎麽都不允許發生。
上官夕暮這幾天很忙,一直脫不開身,他隻好請了最好的護工去看護莊紫韓。
俗話說小產也是要坐月子的。
護工拿了最高的價錢,在眾人的羨慕中去了高級病房看護莊紫韓。
說實話,莊紫韓是個不錯的病人。哪怕護工偷懶,莊紫韓也從來不會多說什麽,很多事情甚至都是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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