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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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紫韓還沒來得及叫住她,洛木軒就已經離開辦公室不知去處了。
她在辦公室裏一直坐到半夜,思考了很久很久。
最後無奈地撥通了上官夕暮的手機號碼。
“你贏了,我明天就去和董事會說,我無法勝任夕暮城的總裁一職,我會推選你重新回來。不過你知道的,我一個人的意見並不能在董事會裏有什麽影響力和號召力,最後還是要看投票的。到時候你就聽天由命吧。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打著我的幌子和木軒說些什麽不利的話。”
上官夕暮帶著睡意朦朧的聲音對她說:“哦?是嗎?我從來沒有對木軒說過什麽。希望你不要誤會了。不過你放心,回頭我也會把你的話和木軒說的。”
莊紫韓看著上官夕暮率先掛下的電話恨得牙癢癢,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拿他怎麽辦。
上官夕暮其實根本就是清醒著的。
今天洛木軒一從莊紫韓哪裏離開,就馬上給他打了電話抱怨,並且把自己最後那番通牒一字不差地告訴了他。
上官夕暮表麵上安慰著她,其實心裏卻暗自偷笑。他知道莊紫韓是絕對沒有辦法拒絕洛木軒的。
說到底莊紫韓還是一個比較戀舊的人,她不會忘記每一個曾經對自己好的人。並且會去一一感恩,回報他們。
莊紫韓的家裏曾經有段時候非常困難,那個時候是洛木軒的父母不顧自身的困窘,將莊紫韓接到他們家裏來和洛木軒同吃同住,兩個孩子誰都不差誰。
就衝著這一層,莊紫韓從來就把洛木軒當成自己報恩的對象。
果然不出上官夕暮的所料,莊紫韓還是熬不住洛木軒的哀求,最終妥協了。
莊紫韓把自己要卸職的想法和董事會提出後,董事會經過會議同意。
一個星期之後,董事會通知上官夕暮上任。
上官夕暮重新回到這個自己一直工作奮鬥了三年的地方。
心中無限的感慨。
他就知道自己不會離開這裏太久的,他對這裏的感情已經不能用語言來表達了。
莊紫韓早就把總裁辦公室騰了出來,自己站在辦公室裏等上官夕暮上班。
上官夕暮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看到站在中間的莊紫韓。
他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怎麽樣?還順利嗎?”
莊紫韓冷冷地說了一句:“托福。”
兩個人做好交接工作後,莊紫韓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上官夕暮坐在辦公桌的後麵,聽著自己的秘書做著報告。
自從上官夕暮走了之後,他並沒有被調離原來的崗位。莊紫韓為了讓自己對不熟悉的工作可以馬上上手,繼續用了他。
其實私心裏,他還是希望莊紫韓來做這個位置的。畢竟作為秘書他還要操心總裁的日常生活,而上官夕暮從來就不是個省心的主。
不過畢竟和上官夕暮在一起工作了這麽長時間,說心裏沒有希望他回來還是假話。
和莊紫韓這個新任總裁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他們合作的不錯,但是還是需要磨合期的。
現在磨合期剛過了一半,上官夕暮竟然就回來了。
總裁秘書現在心裏覺得很欣慰。
還是和磨合過的人合作比較好啊。
上官夕暮認真地聽完秘書做的近期總結,就讓他出去了。
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近期的工作進行了上手,然後就休息了一下。
勞逸結合辦事不累,這個是上官夕暮的工作準則。
不過現在,他除了去休息室睡覺之外,有了更好的去處。
上官夕暮壞笑著去了莊紫韓的辦公室。
莊紫韓作為股東,平時並不負責瑣碎的事情。相對於上官夕暮來講,還是相當的空閑。
不過自從她做了總裁之後,便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因為總裁的每一個決斷都意味著夕暮城的未來。
莊紫韓把這個位置還給上官夕暮心裏還是願意的。
能者多勞,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動的手腳,上官夕暮在夕暮城總裁的這個位置上的確做得不錯。
一直以來,都帶著夕暮城走在行業的最尖端。
上官夕暮進來的時候莊紫韓正在整理資料。
這段時候她一直沒有空把自己的事情給做好。一切都是以夕暮城總裁的工作為主。自己身為股東做得事便落下了很多。
她看見上官夕暮門也不敲地就進來,隻是抬眼看了他一下,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了。
“難道你自從辭了總裁位置之後,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嗎?進門都不懂得要敲門。這個可是做人最起碼的吧,恐怕連幼稚園的孩子都知道這點。”
上官夕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自己不請自來本就是不禮貌的行為。何況他也從來不把自己往正統上麵靠。
他拉開莊紫韓對麵的椅子坐下,看著莊紫韓的工作。
莊紫韓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給盯得渾身不自在。
“你來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麻煩你馬上離開這裏,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上官夕暮站起身來,走到莊紫韓的身後。
莊紫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上官夕暮用手撐在桌子上,把莊紫韓禁錮在桌子和自己之間。
他低下身,在莊紫韓的耳邊輕輕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似乎你每次對我在你耳邊說話都會臉紅。所以其實你心底裏還是希望我來接觸你的是不是。”
莊紫韓皺著眉把頭往後轉去。
兩個人的嘴正好擦過。
莊紫韓咬著唇,把自己的頭往後仰。
可是上官夕暮卻眼疾手快地用手把她的頭往自己身上靠。
又一次,狠狠地吻了莊紫韓。
莊紫韓差點沉浸在這個吻中,都忘了反抗。
都上官夕暮意猶未盡地離開她,她才醒悟過來。
上官夕暮嘲諷地看著她:“你看,你不是也很享受的嗎?紫韓,你是不能控製自己離開我的。早點認命吧。”
莊紫韓一耳光甩向他,卻在中途被上官夕暮抓住了手腕。她奮力掙脫不開。
上官夕暮說道:“你以為我還會讓你再打一次。拜托,我又不是自虐狂。”
莊紫韓惱怒地說:“你不是和木軒在一起嗎?現在又這樣來招惹我,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上官夕暮放開莊紫韓的手,自顧自地走到她的對麵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從來就是個三心二意的花花大少。對木軒說的那些,不過是一時的興起。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真信了。甚至還跑來求你。對於她的這份真心,我還真是覺得受寵若驚啊。”
莊紫韓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上官夕暮:“我警告你,別辜負了木軒,不然我會讓你好看的。”
上官夕暮身體往椅背上靠,手枕在腦袋後麵,挑釁地看著莊紫韓:“給我好看?你是不是打算要讓我再次辭職?紫韓,看清現實吧。你以為為什麽董事會會讓我再次回來。就是因為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更適合夕暮城了。股東又不是傻子,難道還真的會就這麽聽你的話讓我回來嗎?我實話告訴你,私底下,那些人早就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隨時做好接替你的準備。現在我這樣低調回歸,也不過是不想再讓前些時候風波平息的夕暮城再次登上花邊新聞的頭版頭條罷了。”
莊紫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她從來就沒想過董事會的那些股東竟然這麽老狐狸。這邊對著自己好言好語,那邊就馬上攀上了上官夕暮,一直藕斷絲連。
上官夕暮看著莊紫韓難看的臉色,繼續道:“夕暮城是我一直工作的地方,輕易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以為自己作為空降股東,會得到多少人內心的認可?”
上官夕暮說完,就起身走了。
不過在門口的時候,他對莊紫韓說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裏有數。還有,剛才那個吻……”上官夕暮舔了舔自己的嘴,“感覺還不錯。”
莊紫韓把桌上的資料扔了過去,可惜砸在了被上官夕暮關上的門上。
門口還傳來了上官夕暮哈哈的大笑聲。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好不容易終於平靜了下來。
莊紫韓跌坐在椅子上,雙頭抱著頭。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努力了這麽久,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說是為了報複上官夕暮,那麽現在她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他一絲一毫。這麽久以來堅持著的信念在今天被徹底打垮。
她還賠上了自己的幸福。
辦公室裏響起了莊紫韓低低的哭聲。
一直站在門口的上官夕暮聽到裏麵傳來的哭聲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為了擊垮莊紫韓的心理,自己說的事實,可能真的有些過分了。
上官夕暮不好受的想,莊紫韓說到底其實還是個心理脆弱需要有人去捧著嗬護的溫柔女子,也許自己真的有些過分了。
他在門口一直站到裏麵沒有聲音了,才慢慢離開。
莊紫韓在辦公室裏拿紙巾對著鏡子一點點地收拾,然後開始補妝。
既然上官夕暮這麽說,那她就更加不能讓自己在那些股東麵前落了下乘,好讓他們在心裏嘲笑自己。
現在上官夕暮的回歸,明顯給了自己一個難堪。
不過沒關係,她莊紫韓一定會回報給他們的。
洛木軒發現自從上官夕暮回到夕暮城總裁的位置之後,聯係自己就越來越少了。
好幾次打電話都說是在忙,會等一下給她電話。
可是不管怎麽等,永遠都等不到上官夕暮的電話。
洛木軒開始有些慌了起來。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前各自飛。
在上官夕暮過得最不好的時候,是她陪在上官夕暮的身邊,一直鼓勵他。自己還幫他重新回到了夕暮城。
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的。
洛木軒心裏覺得好奇怪。
按照她心裏原本想的,應該是上官夕暮回到夕暮城之後感動她所做的事情,向她求婚才對。
可是現實卻是上官夕暮對她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疏離了。
洛木軒不甘心自己的豪門夢就這樣破碎。
她咬著指甲,來回想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除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被上官夕暮利用。
洛木軒潛意識裏不想讓自己去想這點。
在和上官夕暮沒有聯係的第十一天,洛木軒終於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這天中午,洛木軒帶著自己做好的愛心便當去夕暮城見上官夕暮。
以前做給上官夕暮吃的時候,他總是一口一個好吃。
現在洛木軒想讓上官夕暮繼續想著那些美好的過往,好讓他重新想起自己的好。
在和前台報備過之後,洛木軒就帶著東西去了頂樓。
可是沒想到自己卻看到上官夕暮在莊紫韓的耳邊說話。
兩個人親密的樣子讓洛木軒覺得好刺眼。
她拿著東西的手也用力地發白。
莊紫韓像炸了毛的小動物的樣子,上官夕暮得逞的壞笑。
兩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對戀人一樣。
毫無違和感。
洛木軒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沉著一張臉走了。
手裏的便當在她出了夕暮城之後就被她扔進了垃圾箱裏。
上官夕暮和莊紫韓一如既往地在相愛相殺著。
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洛木軒有來過。
洛木軒回到自己那個破舊的家裏。
母親照舊在客廳裏搭的臨時小廚房做著飯菜。聽到洛木軒回來的聲音就隻跟她打了聲招呼。
洛木軒被客廳裏彌漫著的油煙味給熏得一肚子的不舒服,趕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把門給緊緊地關上了。
她環顧自己不足五平米的小房子。
忽然之間,洛木軒恨上了莊紫韓。
她覺得莊紫韓現在什麽都有了。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要錢有錢。長得又漂亮,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對她趨之若鶩。
為什麽她還要和自己搶上官夕暮。
洛木軒把自己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上官夕暮,上官夕暮,夕暮。
洛木軒坐在床上,低低地哭泣。
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失去上官夕暮了。
或者說她無法失去的是上官夕暮曾經帶給她的那些物質生活。
那些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已經深深地印刻在洛木軒的心裏,揮之不去。
洛木軒打開衣櫃,看著裏麵那些上官夕暮曾經給自己買的奢華服飾,一件一件地拿出來試穿。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的非常仔細。
洛木軒不知道自己比莊紫韓到底差在了哪裏。
她也是個美人,不過相比莊紫韓的美豔,洛木軒是個清秀佳人。那種清湯寡水的細水長流,很難讓人一見鍾情,不如像看到莊紫韓那樣第一眼就驚豔至極。
洛木軒從抽屜裏拿出昂貴的化妝品,開始對自己的臉仔細地妝點起來。
模仿者莊紫韓的眉眼。
等化完了,鏡子裏出現的是一個與莊紫韓相似七八分的臉蛋。
洛木軒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恨得擦去了嘴上的口紅。
瞬間,她的臉上出現了不和諧的豔色。
洛木軒咬著牙,心裏不肯認輸,她一定要重新奪回上官夕暮。
可是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洛木軒的母親敲了敲洛木軒房間的門,在外麵喊道:“木軒,吃飯了。”
洛木軒應了一聲,打開門出去。
狹小的客廳擺放著一張小小的圓桌,堪堪容納四個人擠著坐下。圓桌的對麵放著一台不知道什麽年代的黑白電視機。
洛木軒的父親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連吃飯也顧不上。
洛木軒的母親叫了幾次沒用,就招呼著洛木軒吃飯,不去管他。
貧賤夫妻百事哀,洛木軒這樣提醒著自己。
她看了看泛黃的牆上掛著的鬧鍾,拿遙控器把頻道調到了自己常看的娛樂頻道。
洛木軒的父親見自己的球賽沒法兒看了,這才回到桌子前吃飯。
洛木軒邊吃飯,邊無聊地看著電視上的八卦新聞。
新聞正在播放一則女明星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嫁入豪門的新聞。
洛木軒看了若有所思。
洛木軒的母親說道:“現在的女孩子真是的,怎麽一點都不知羞恥。換成我們那個年代,這種事情爆出來,自己就先受不了了。”她推推洛木軒的父親,問他,“你還記得當初和我一起在櫃台上班的那個女孩子不?”
洛木軒的父親往嘴裏塞著飯,含糊不清地問:“你說的是哪個?當初和你一起大阪的可有好幾個呢。”
洛木軒的母親不屑地說:“不就是那個嘛,未婚先孕想嫁到有錢人家去的那個。”
洛木軒的父親停下吃飯的速度,回憶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說:“哦,你說的是那個女孩子啊。話說自從她被人說出來之後不是就辭職了嗎?也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挺好的一姑娘。”
洛木軒的母親說:“跳樓自殺啦。她家的人到現在還抬不起頭來做人呢。當初人家不肯要她,事情又鬧的滿城都知道,除了死還能怎麽樣。要我說,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咎由自取的。自己不自愛,還能怎麽樣,怪得了男方嗎。”
洛木軒在一邊聽著父母的對話,心裏對這種陳舊的看法不屑極了。
她扒了幾口飯,然後心裏琢磨著。
孩子,對了。隻要自己有了孩子,那麽上官夕暮就算不娶自己也會娶。莊紫韓還沒有臉皮厚到要讓懷孕的自己給她讓路的地步吧。就算她想,自己和她的那層關係也擺在那裏。
洛木軒打定主意之後,就安心地吃完了飯。把碗一推,管自己進了屋子。
她回憶著,然後一個個翻自己的通訊錄。
怎麽就是找不到呢。
洛木軒翻遍了自己的手機也沒有看到那個號碼。
於是她開始滿房間地找了起來。
最後她打開電話,翻著自己以前的聊天記錄。
終於在翻了幾百頁之後,看到了那個號碼。
洛木軒把號碼輸入手機,然後打了過去。
“喂,還記得我嗎。我是洛木軒。”
洛木軒走在黑市裏,四處張望著。
黑市裏的男人們難得看到生麵孔,還是沒熟人帶的。都對她蠢蠢欲動。
等洛木軒不知道第幾任男友小孔在自己的店裏半天都不見人時出來找她,才發現洛木軒早就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孔熟練地跟人打了招呼,就把人給帶走了。
眾人見洛木軒原來是他的朋友,人也走了,才沒趣地散開。
小孔把洛木軒帶到自己的店裏,問她:“怎麽突然之間想起來要找我。我覺得你不會是那種想要吃回頭草的人。”
洛木軒看了看這家店麵,地方比較裏麵,光線也不好,東西雜亂地堆著。
她嫌棄地動了動鼻子,挑了個相對來說比較好的地方靠坐下。
“我當然不是來找你再續前緣的。我是來問你買東西的。”
小孔挑挑眉:“問我買東西,你想要什麽。”
洛木軒沉吟道:“有沒有那種,可以讓男人動情,並且服下之後女人可以懷孕的藥。”
小孔走到櫃台後麵,翻著自己的賬本:“前一個是春藥,後一個我不敢保證幾率高不高。”
洛木軒爽快地說:“幾率高不高沒關係,隻要有效果就行。”
小孔看了她一眼,說道:“這個藥挺貴的,你確定你有錢買?”
他對洛木軒的底細心知肚明,並不覺得洛木軒有這個經濟能力來消費這種東西。
洛木軒冷笑著從包裏拿出一遝現金,朝小孔揚揚下巴:“說吧,多少錢。”
小孔拿過錢點了點,看著洛木軒說:“就這麽點?”
洛木軒又拿出兩遝,扔在小孔的麵前。
“我要兩份,這樣夠不夠。”
小孔點點頭,收了錢,從倉庫裏拿出兩瓶裝著液體的東西遞給她。
洛木軒小心地收好東西,就走了。
小孔一路送她出去,到了黑市門口,兩人分道揚鑣。
臨走時,小孔提醒說:“這個藥雖然服用之後有一定幾率懷孕,不過嬰兒的致畸率很高。所以到時候最好打掉。”
洛木軒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根本不在乎這些,隻要自己能順利嫁給上官夕暮就好。
洛木軒回到家裏,把自己化成上次仿似莊紫韓的模樣,然後打電話給上官夕暮。
“夕暮,你今天有沒有空?”
上官夕暮剛剛戲弄完莊紫韓,心情好的很:“還好,今天不太忙,怎麽說?”
“夕暮,我今天想去你的別墅住一晚。我和我父母吵架了。”
上官夕暮皺了皺眉頭,洛木軒的聲音溫溫柔柔地,聽上去就像莊紫韓一樣。他覺得按照洛木軒的性格,如果真的吵架了,絕對不是這樣說話的。
不過他很好奇洛木軒今天打得是什麽算盤。
上官夕暮嘴角一彎:“好啊,你先去我門口等著,我下了班就過去。”
洛木軒開心地說了句:“好。”
兩人掛了電話。
洛木軒此時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來。
如果是以前的話,上官夕暮的回答肯定是問自己在哪裏,等下下班了接她一起過去。
可是現在卻是讓她一個人過去等著。
洛木軒並沒有別墅的鑰匙,早去了也是在門口等著。所以她過了上官夕暮下班的點才打車去別墅。
上官夕暮在她到的時候正在準備吃飯。
今天他從酒店買了外賣回來。
洛木軒坐在西餐桌的邊上,對上官夕暮說:“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喝點酒,夕暮你去拿瓶紅酒來好不好。”
上官夕暮應了下,起身去拿酒。
洛木軒從包裏拿出那瓶藥,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藥瓶很小,隻有幾毫升。正好可以藏在手裏。
上官夕暮拿了酒過來,放在桌子上,對洛木軒說:“你等等,我去拿杯子。”
洛木軒乖乖地點頭。
等上官夕暮走了之後,洛木軒用開瓶器打開那瓶酒,把藥一滴不剩地全部倒了進去。
為了均勻,還晃了晃。
上官夕暮回來之後,倒了兩杯酒,放在洛木軒的麵前。
兩人正要幹杯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上官夕暮對洛木軒抱歉地一笑,就去開門。
來的是莊紫韓。
上官夕暮為了可以早點擺脫洛木軒,特意在下班前將一份文件交給秘書,讓他轉交給莊紫韓。
莊紫韓拿到文件後,看了看。
是明天一早就要用的,上官夕暮還沒有簽字。
莊紫韓隻好趕緊來別墅讓上官夕暮簽字。
明明知道這是上官夕暮捉弄她的把戲,但是公事為重的莊紫韓還是忍氣吞聲地乖乖下套。
上官夕暮將她迎了進來。
“我和木軒正在吃飯,不如一起隨便吃點。”
莊紫韓一路趕來,正好也餓了便答應了。
洛木軒沒想到來的是莊紫韓,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她看了看紅酒,打定主意一定要讓莊紫韓趕緊走。自己好留下實行計劃。
而上官夕暮卻巴不得洛木軒看到莊紫韓之後自己趕緊走,好讓自己和莊紫韓一起共度良宵。
莊紫韓也是想把文件趕緊讓上官夕暮簽字之後就離開這個曾經帶給她傷害的噩夢般的地方。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坐下。
上官夕暮又去拿了個杯子,替莊紫韓倒了一杯。
莊紫韓看了看,沒有動。
“你趕緊簽字,簽完了我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還有事。”
上官夕暮轉了轉眼珠子,對洛木軒說道:“今天你先回去吧,我和紫韓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說。可能會聊到很晚,你在這裏不方便。”
洛木軒不甘心自己計劃了這麽久的事,就這樣功虧一簣。
“我可以在邊上等你的。”
上官夕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公司的機密,不能讓外人知道。即便是你也不行。”
莊紫韓看洛木軒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連忙說道:“沒事兒的,我一會兒就走。早知道今天你和木軒約會,那我今晚就不過來了。”
洛木軒這時覺得莊紫韓從來沒有過的惡心。
誰要她假惺惺了。
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上官夕暮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拿起洛木軒的包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洛木軒哭鬧著,卻終究逃不過被上官夕暮扔出門外的事實。
上官夕暮關上門的時候冷冷地看了洛木軒一眼。
隻是一眼,便將洛木軒的哭聲製止了。
洛木軒隻好無奈地在門口等著,希望等下莊紫韓出來的時候比較早自己還有機會。
上官夕暮回到客廳,莊紫韓還是坐在那裏,不過隨意地吃了點東西。
莊紫韓見他回來了,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木軒從小被我們寵壞了,脾氣不太好。難為你了。”
她覺得剛剛洛木軒又哭又鬧的表現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莊紫韓都不知道上官夕暮怎麽就轉了性子喜歡上了洛木軒。
上官夕暮毫不在意地說:“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然後將桌子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不是說要簽字嗎?文件呢?”
莊紫韓拿出文件和筆遞給上官夕暮。
上官夕暮裝模作樣地看起了文件,一邊偷眼看著莊紫韓的舉動。
莊紫韓見他許久都沒有動靜,覺得口渴,便把上官夕暮給她倒的那杯紅酒喝了。
過了沒多久,兩個人都覺得身體非常燥熱。
上官夕暮覺得自己漸漸不能控製自己的欲望。
他紅著眼,看著莊紫韓。
莊紫韓的兩頰已經泛上了紅暈,兩眼迷醉,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裏。
一切都來得那麽快。
上官夕暮一把抱起莊紫韓,將她帶到了樓上自己的臥室。
一夜無話。
上官夕暮醒來的時候要比莊紫韓來得早。
他睜眼看著自己臥室的天花板,努力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上官夕暮轉過頭看著邊上沉沉睡著的莊紫韓。
睡著的莊紫韓看上去是那麽地天真無邪,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上官夕暮心裏沉吟道,昨天吃的東西都是自己從酒店裏買的,莊紫韓也沒有動過。兩個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喝了紅酒。
他突然想起了磨磨蹭蹭一直不肯走的洛木軒。
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洛木軒提出要喝酒,肯定是她在酒裏動了手腳。
上官夕暮的嘴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肯定沒想到自己竟然替別人做了嫁衣裳。
上官夕暮撐著身子看著莊紫韓的睡臉,回味著昨晚的一夜美好。
莊紫韓是被他灼人的目光給盯得醒過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昏昏沉沉地好痛。
下一刻就發現自己渾身赤裸著一絲不掛。
身邊還有個和他一樣情況的上官夕暮。
莊紫韓是經過人事的,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上官夕暮看她醒來,原本以為莊紫韓會哭鬧一番。沒想到她卻一言不發呆呆的樣子。
他有點想不透莊紫韓心裏在想些什麽。
上官夕暮伸手推了推莊紫韓。
莊紫韓沒有一如既往地拍開他的手,而是一語不發地起床。
從地上一件件地撿起衣服穿好。
臨出門的時候還提醒上官夕暮記得今天早上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
上官夕暮被她的鎮定給驚呆了。
他不由得狐疑地對自己說,莊紫韓這不是不能接受事實所以自己把自己給嚇傻了吧。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不過上官夕暮還是起床準備去上班。
莊紫韓開門走到自己的跑車前麵,手抖得都開不了車門。
她勉強從包裏拿出車鑰匙開了車,立刻發動汽車離開了這裏。
莊紫韓臉上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實在控製不住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把頭靠在方向盤上大聲痛哭了起來。
堅持了那麽久,最後卻還是讓上官夕暮得逞了,自己功虧一簣。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莊紫韓有點想不通。
她現在腦子裏混混沌沌的,完全不適合思考。
哭了一會兒,莊紫韓漸漸止住了自己的哀傷心情。
她決定先開車回去收拾一下,不能讓人看出自己一絲一毫的落敗。
上官夕暮來到公司的時候,莊紫韓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他看著莊紫韓故作認真的樣子,挑了挑眉。
提醒她五分鍾後的會議後,就離開了。
上官夕暮在會議的時候一直默默關注著莊紫韓,卻發現她沒有任何的異樣。
等會議結束後,上官夕暮攔住了她。
“你……沒事吧。”
莊紫韓看了他一眼,繞過他,走了。
上官夕暮冷笑著。
這天一切都照舊。
洛木軒在此之後也沒有再繼續找過上官夕暮,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上官夕暮卻開始變本加厲地對待莊紫韓。
中午吃飯的時候會特意和莊紫韓坐一張桌子,從莊紫韓的碗裏挑出自己愛吃的東西吃。或者在自己工作間隙中去莊紫韓的辦公室裏,時不時地偷個香吃個小豆腐。
莊紫韓覺得自己的底線快要被上官夕暮給打破了。
她越發恨上官夕暮。
恨這個當初打破了自己的平靜生活,現在更是對自己愈發放肆的混蛋。
可是她拿上官夕暮沒有辦法。
莊紫韓對上官夕暮越冷淡,上官夕暮就越發來勁,好像一定要讓她有動靜才肯罷休。
莊紫韓雖然知道這點,卻不能控製自己。
現在夕暮城所有的人都對上官夕暮和莊紫韓的關係私下胡亂猜測了起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