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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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韓以諾曾經問我怎樣寫日記,為什麽她寫的日記最後都被老爸說成是流水帳。
我笑了,生活就像是演繹一個又一個的故事,而日記並不是要把所有的故事都記錄下來,不隻是因為你不能真的如數寫出來,更是因為有些事情沒有記錄的必要,因為那些故事通常不會引起聽眾的興趣。
不過,當我被問到,有沒有寫過日記的時候,我的回答是:除了老師強製以外,我沒寫過日記,因為我覺得我的生活沒有值得我意在回顧的故事。
其實我撒謊了。我承認,哪個人在青春期那段美麗而又充滿誘惑,痛並快樂著的年代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呢?我也寫過日記,隻不過我的日記最後都沒有好下場,不是被我一頁頁的撕碎,就是一頁頁的燒毀,或者幹脆丟進抽水馬桶,或許因為我的行為致使下水道堵塞過很多次吧。
但是我的日記本隻有一本被完整保存下來。
所以,當江南說:在中國,十年前的時候,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開始仔細打量臉前的這張俊臉。
“江南同誌,你確定要讓我獨立思考,穿越回到十年前,看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過瓜葛?”五分鍾過去了,我的腦海中依舊沒有浮現出任何關於他的記憶,如果我的日記被保存,或者每天都寫日記的話,這樣一個大帥哥一定會被我收錄到裏麵的,現在就不用啟動搜索引擎,何況我都不知道該搜索怎樣的關鍵字。
“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十年前,在Z市。”江南也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我,眉頭緊鎖,似乎他是我不能忘卻的過去,但是我確定我的腦袋從來沒有受過傷,也沒有失憶過,但是卻對他,對他這張臉沒有任何印象。
“江南,你是不是整過容?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在Z市?十年前?”
“噗哧!”我的話剛問完,一直在旁邊觀察我倆的承諾一下子笑了出來。
“我沒有整過容!”
“哦,那我再想想,為什麽我就對你這個大帥哥沒有一點印象呢?十年前我應該是上初中,在Z市?那時候我但凡是長假都會跟我媽去Z市我阿姨家的。”麵對一桌子的好菜,我現在卻隻能看著,卻還要絞盡腦汁思考,難過啊,我開始懷疑江南是不是故意整我!
“真是讓我失望啊!原來一直以來都隻有我自己記得,你早就忘記了。”江南一臉失落,垂頭喪氣的模樣,“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還記得那個暑假我過得很開心。”
“等等,暑假,我們在暑假見麵的?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麽?”江南見我似乎有點印象,連忙抬頭問我,臉上有掛上了一絲希望。
“高速路口,摩托車!對不對?”我“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那個大哥哥,那個暑假我也玩的很開心,可是竟然讓我就這樣不知不覺得遺忘了。
“你終於想起來了。”他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此時的笑臉漸漸與記憶中的融合,多了一點成熟和穩重,原來是感覺變了,所以我記不起來了。
“嗯嗯,嘿嘿,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給忘了,你剛剛就應該直接告訴我嘛,害我想這麽久!”
“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忽視我這個大活人的存在!一下子說道隻有你倆的十年前,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呢!”承諾看著我倆“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樣子,心裏開始著急了。
“嘿嘿,承諾你不知道那時候的江南就是叛逆期的少年,桀驁不馴,當然現在也還是這樣,但是比起那時候收斂了許多。那天晚上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我吃撐了,所以別人都坐著車走了,我一個人散步回家,經過高速路口的時候,我就看到有好多騎著摩托車的人,其中有一個被圍在中間的就是江南。”
“他們在做什麽?準備上高速飆車嗎?”承諾見這頓飯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必要了,他漸漸明白了認識江南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不是,不是,他們不過是以高速路口為比賽的起點,那是賭博。還記得那時候看鄭伊健飆車的電影看得那麽爽,一直以來我就喜歡速度和刺激,所以忍不住留下觀看,這把電影搬到現實中的場景。”我連忙擺手解釋,那可是我輝煌的曆史,也是從小到大唯一一次被人家當作小太妹,還是綿羊版小太妹。
“那年我是放暑假從美國回來的,說的更準確一點,是逃回來的,那年十九歲,但是我的人生已經被安排好了,去哪所大學,在哪裏工作,和哪個女人結婚都早就被設定。但是這一切都是我不喜歡的,年少輕狂,我開始反抗,就回到了中國,外婆家就是Z市的,你知道,哪裏的黑社會比較多,地痞流氓無數,那晚我騎著車子在馬路上狂飆的時候就被他們盯上,當然除了我的速度吸引他們,更重要的是我起的車子是專程從美國運過來的寶馬。”
我跟江南開始一人一段的給承諾將那個他不知道的故事。
“那群小痞子想要跟江南賽車,以賭錢做幌子,每跑一場賭注翻一番,從一百開始,不停地翻番,他們的目的是要江南拿自己的車子做賭注。不過很可惜,他們的比賽江南沒有輸過一局。”
“那你倆是怎麽扯上關係的?一個是路人甲,一個是男主角。”
“嘿嘿,因為我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給江南喊加油的人!”我笑著看著一臉疑惑的承諾,很樂意幫他解答疑惑。
“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跟地痞流氓對著幹!”承諾聽了我的話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提高了聲調,眉頭微皺。我知道他擔心我,可是這不是發生在剛剛,而是發生在我認識他之前,既然我現在能好好的站在他麵前,就說明我一點事也沒有。
“嘿嘿,你老婆從小就這麽大膽,而且我後來才知道她之所以這麽大膽不是憑著什麽看不慣以多欺少的正義感,而是你老婆後麵有罩著的人。”
“繼續繼續,他們當然看不順眼我給江南加油啦,所以就想找我麻煩,我當時隻是個初中生,而且就我自己一個人在路上閑逛,當然現在我也不敢應付這些小混混的!”我為了安撫承諾剛剛的小激動,次倆大門牙笑笑,我要是真不敢才怪呢!
“所以後來就是俗套的英雄救美戲碼?江南帶著你,一個人幹掉一群人,然後火了?”
“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還是你以前群架大多了?不要這麽暴力好不好!當時江南剛好賽完一局,看著眾人看我眼神不對,所以就邀請我在下一場比賽的時候坐在他的車子上,哇塞,我現在都懷念那種速度,太爽……”我看著承諾的眼神又變了,乖乖的閉嘴了。
“承諾你太擔心她了,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弱,像這種恐怖片當笑話看的女生實在不多,後來我才知道你老婆當時壓根兒就不怕那些人,我想想也是,要不然他們家人怎麽就同意大半夜一個小女孩在大馬路上閑逛呢!”
“所以,你們後來就天天晚上一起出去飆車比賽,一直到你回美國,他們都沒有把你的車子贏回去?”
“你猜對了一半,你老婆是後來每天晚上都出現在比賽現場,但是卻不是我帶她去的,我很奇怪為什麽比賽場地一換再換,她卻每次都很準時的出現在現場,讓人查了才知道帶她去的人是當時在道上混得不錯的一個小子,現在我都忘了他叫什麽了。唉,對了,那小子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說著,江南話鋒一轉開始打聽我當年的八卦,隻不過他錯了,我畢生唯一的八卦男友隻有承諾一個,最後還假戲真做了
“不是,是跟我姨夫玩的很好的叔叔家的哥哥。我小時候一直是他帶我玩的,不過當年你走後不久他就被丟到部隊去了,現在也混的風生水起的。”我連忙搖頭解釋,“那時候他把我送到你們比賽現場,安頓好我以後就離開了,所以最後你都要當一次免費的司機送我回家。”
曾經的幸福都是很簡單的事情,隻要有人陪著自己一起瘋,一起笑,一起忘卻難過就好。這樣簡單的幸福反而會讓人銘記在心,被翻開時,總覺得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你倆就這樣瘋了一個暑假?”承諾沒想到一直看起來跟男生少有接觸的我在年幼的時候也曾瘋狂過,很不可思議。
“哈哈,老公,我告訴你之所以我覺得那個暑假過的很快樂是因為……因為……哈哈!”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忍不住開始大笑,真是想不到當年的江南就是我的奴隸,被我呼來喝去的,怪不得現在他總是見縫插針的整我,原來是報仇的啊!
“韓以默,好好說話,先不要笑!”他倆都拿我沒辦法的朝我一起翻白眼,我想江南已經猜到了我要說什麽,因為我看到了他一臉的無奈還有恥辱……
“老公你想想,十年前的暑假,那個時候我不是馬上就要上初三了嗎,暑假作業特別多,而且怎也不是愛學習的人,但是那個暑假還沒有過完三分之一,我的作業就順利完成了,那裏麵有江南同誌不少的功勞啊。”
承諾聽了我的話,看了看一直低著頭的江南,不解的問:“這是怎麽一個情況?我怎麽就沒有碰上這麽好的事情呢?”
“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我是讓那個哥哥幫我寫作業的,可是都是不愛學習的人,他就問我幹嘛不跟江南打賭,如果賭輸了就讓他幫我寫作業。”
“所以你老婆在某天晚上我送她回家的時候就跟我說,江南我跟你打個賭吧,我沒贏一次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賭的就是每天晚上都能找到我們比賽的場地,就算是我們臨時換場地她都沒有錯過,所以每次的要求就是讓我幫她寫作業,真狠,每次的要求都是一門功課!”
“哈哈,學長也就是說你飆車一個暑假,給我媳婦寫了依暑假的作業?哈哈!老婆,你太強悍了!”承諾實在沒有料到在外人麵前一直文靜的我竟然會有這樣的過去,而隻有我知道究竟中間發生過什麽,讓一切都變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