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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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眼睛,藍兒——。”某白癡好像是嚇得不輕。手比腳劃的,一會指自己的眼睛,一會指身後,一副見鬼的樣子。

    “紫兒,你沒事吧?”跟著奔過來的blue一臉擔心的望著Purple揉鼻子的動作。雖然知道這樣不會傷得很重,可關心總是下意識的。

    揉鼻子的動作僵住,疑惑:“咦?藍兒你的眼鏡呢?”

    眼前的blue.一身天藍色連衣裙,裙擺剛好蓋住膝蓋,一頭波浪藍發,有些淩亂的披著。一雙泛著微藍的眼眸。透著詭異的藍光,雖談極,但是無法忽略。

    森就是看見這個樣子,所以他才驚慌失措?藍眼睛的人很多,可是會微光的確實沒有。

    “眼睛一直都不舒服,就沒有戴上。”說著又揉了揉眼睛。其實她這個樣子已經一整天了,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可是——她捂住心口的位置。

    這裏,很不安。她皺眉。

    一見到blue也過來了,森馬上串到Purple的背後,一副警惕的模樣。

    blue一直戴著彩瞳,森一直見到的都是黑眸,現在突然變成藍眸,且透著詭異的藍光,他嚇到了。無視被拍掉幾次的手,他兩手依然頑強得保持在Purple的肩上。他很想弄不明白,這眼珠怎麽會變顏色呢。

    “她是藍兒,你既然知道,還嚷嚷?”

    話是對森講,但是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blue的眼睛,仔細觀察:“藍兒,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她的雖然也是紫眸,從沒有遇見這樣的情況,三人一直都是十分的健康。

    走上前,握住blue的手。

    blue低頭想了想,一絲細節都不曾放過,依然無所獲。望著purple搖搖頭。

    “我每天都是這樣子,沒有特別的地方。”她皺了皺眉頭,心裏的不安感再次湧了上來。那種感覺,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怎麽了?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Purple抓住blue的手,因有些急躁,手微微用了力。

    “不是,就是心裏不怎麽舒服。”Purple很擔心,從她握著她的手上的力度可以看出來,不著痕跡,將手抽出,放在心口,那裏的不安感又湧了上來。總是一波一波的上來,不停歇。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令人不安。

    Purple安頓好blue坐定在沙發上,轉身,對上縮在牆角的森,她眼睛中有團怒火在跳動。森感覺到她的怒火,很顯抖了兩下,這使她的怒火更甚。

    “藍兒很讓人害怕?”

    森瞧著一臉怒氣的Purple,他敢擔保,隻要他說是,她保證馬上就會扭斷他脖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很努力的想要讓自己淡定,可一對上她的眼睛,他就無法淡定。

    她咬咬牙,低頭,取下了自己的彩瞳。

    一雙紫眸躍入森的視線,跟blue不同之處在於她的紫眸沒有淡淡的藍光。世界上有紫眸的人並不是找不到,Purple一副東方人的五官,再配上紫色的頭發,現在又一雙紫色的雙瞳。非常妖孽。

    紫色的頭發,雖然給人的視覺上的衝擊,但是人們不會去覺得奇怪,想要什麽顏色沒有?想要披條彩虹到處跑都可以,美發中心都可以滿足你。紫色的眼睛,也可以。時下年輕一代,不少見到戴假瞳的。紫是為了不給人注意她的紫眸而戴,那麽,她的眼睛是真的?

    森呆呆的看著這雙紫眸,嘴巴微微的張著。

    “可怕嗎?”想到他怕藍兒的樣子,她心裏非常不舒服,沒有多想,就已經動手,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給他看,心裏有些計較。他會怕她嗎?

    要是怕——那就留不得!

    思及此,心突了一下。

    “真漂亮。”他驚呼。一雙碧眸緊緊鎖住那雙紫眸。

    “你不怕?”那他現在暫時就沒有威脅性,不急著取他性命!思緒飛快,她盤算著讓他一輩子不恢複記憶。

    “紫兒不可怕。”他笑,樣子依舊白。

    “那是我很可怕?”微微眯了眯眼睛,藍光更顯妖孽。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喜歡別人怕,當然,墨除外。

    森腳突然發軟跌倒在地,可憐兮兮的瞅著Purple,像摔倒的小孩需要大人的安撫的模樣。這不是他的錯,藍兒的眼睛真的讓人很害怕。

    “藍兒,他恢複的機會有多少?”這個關係著他能活多久。變回威廉的他,不能留!發現她們的不同之處,以威廉的性格,他一定會去查,她接觸過他一次,對他這個人,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

    “兩成,受到的撞擊太大,他的腦子重創,就跟電腦一樣,受到攻擊,資料有時候會丟失,有可能找得回來,有可能不會。這兩成還是因為他變態的恢複能力。”她沒有忘記她用他做實驗,在他身上割了一刀,5天就痊愈了。普通人起碼要半個月。

    “或者,把他在這裏的記憶洗掉?”Purple下意識的在幫他留住一條命。

    “紫兒,你要丟掉我嗎?”森同學的感官非常敏銳。

    “你閉嘴。還不趕緊給我起來。坐在那好像我虐待你一樣,真是丟臉。”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和blue一樣,都在很有默契的等墨回來。客廳一直都很少有外人來。三人都是喜歡坐一個固定的位置。遇到任何事情,三人都要坐一起商量下,擬定計劃,想解決方案。像這次這樣毫無頭緒的事情,第一次!

    她們都知道。三個人和人類都不一樣,她們從實驗室中逃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個正常人。也一直的排斥和人群接觸。隻是,今晚上,藍兒的眼睛,已經讓人很不安。她們的身體,還有很多地方藍兒都無法解釋。要知道,藍兒的醫術要是放在國際上去,也都是數一數二的。

    森瞧著苦肉計沒用,迅速躍起,發現兩女都沒有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心裏頓時輕了。他又想起自己去廚房的目的,還是決定繼續方才的行程,他餓啊!!

    紫沒有心思逗森,隨他愛幹嘛幹嘛去。她起身坐到blue的身邊,仔細觀察她的眼睛。

    Purple翻了一下blue的眼皮,想看看除了眼珠有藍光之外,其他地方有沒有異常,發現一切很正常。正欲交談,兩人又聽見森的尖叫,砰的一聲。接著是森的痛呼,看來他又是屁股著地了。

    “明天把這個白癡處理掉。”墨獨有的冰冷,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幾度。很淡定的坐在兩女對麵的沙發上。並不知道她的話給紫帶來什麽樣的衝擊。

    兩女不用猜也知道,森的驚呼肯定是因為墨。隻是,這個——男人尖叫!真令人無法接受。

    “墨,你的眼睛。。”Purple瞪大了雙眼,驚呼!要是有鏡子,她可以看見自己的臉色,肯定很蒼白,連墨的眼睛,也是泛著淡淡微光,黑色的顯得如此詭異,任何一個正常人見到,都會嚇暈,這個和鬼片中的女鬼差不了多遠。

    “藍也是。”皺眉,墨很疑惑的看著三人中唯一正常的Purple。

    三人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麽唯獨Purple不會?

    瞧見墨捂住心口的手,藍臉色非常凝重,這20多年來。她們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三人中,兩個人出問題。

    “突然這樣,無法查找原因。”墨無法忽略不安感,瞧了眼藍。後者盯著她捂住心口的手。墨對上藍的視線。皺眉,莫非——?

    “是的。我和你一樣。”藍兒收回看墨的視線,改放在森身上。

    森同學非常可憐的揉著屁股,翹起的嘴巴非常明顯,大爺很委屈。委屈歸委屈,他還是盡量縮在離三人遠遠的角落。

    他隻不過是去廚房找吃的,為什麽接二連三的受到這樣的驚嚇,想想,更委屈了。肚子非常配合的叫了聲。

    “真的要殺了他?”blue看看Purple,又看看森,最後將視線放在墨身上。

    “我隻要你們安全。”言下之意,他的命不重要。自從他出現後,才有這些奇怪的事情,她皺眉。不殺他?她沒那麽好說話,隻要有一些風吹草動。她會親手解決他。

    “森,過來。”Purple招手示意,森結束了他想往桌底鑽的想法。乖乖的走過去。故意避開墨。兜了一個大圈,走到Purple的旁邊。

    Blue起身,準備幫墨檢查一下眼睛,她自己對著鏡子,無法很好的檢查,幫墨倒可以。

    “明天起,你將這把鑰匙的作用給我想出來。你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Purple經過天人交戰,搬出從一開始決定留下他的初衷,既然當時他的作用是這樣,現在也需要他發揮一下作用,他在她們家白吃白喝也有一個多月了。是該付點租金。

    “想不出來怎麽辦?”他是想問,要是他想不出來,她會不會把他丟出去?可又沒有這個膽子問,要是他現在就被丟出去,今晚上睡哪裏?他自從到這裏,前一兩天睡客房,後來死皮賴臉的賴在了Purple的房間,他就很期待每天晚上和Purple獨處的時間。

    他因為做噩夢,半夜溜進她的房間,睡在床下麵。第二天差點被她踩死後,他一直都睡在了她房間的地板上。怎麽趕都趕不走。後來她也隨他了,她房間很大,分一塊地方給他有什麽問題,她又不擔心他會使壞,她的床在她進入睡眠時會封閉死,除非她醒。不然打不開。

    “把你扔海裏喂鯊魚。”在她們家的一個多月,他天天抱著電視,拚命學習一切,除了依怕她們,他的思想已經成熟很多了,獨自一個人出去絕對不會被人誤認為是白癡。

    瞧著他突然煞白的臉,Purple就知道他聽進去了。本來她預計一個禮拜就可以拿回紫馨,可因為這小子,已經遠遠的拖了進度。

    一個星期後

    客廳,很詭異的場麵,一男一女坐在桌子的兩端,互相幹瞪眼。

    女人紫眸微眯,她看起來比男子比較隨意,半靠在沙發扶手上,一隻手輕輕的敲著茶幾邊緣,離手不遠處有個體積不同正常鑰匙的鑰匙。

    男人筆直坐著,眼睛瞪得極大,從他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告訴了別人,他很緊張。

    想起來一個禮拜前,Purple跟他說過,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如果想不起來鑰匙的出處,她很樂意給他提供免費幫助,他很努力的想,每次都失敗了。所以他很緊張,一緊張,汗水就非常配合的來找他。

    她會幫忙?怎麽幫。直接拿棒子敲他一下?想起那個情景,手抖了抖。一滴汗水不受指揮,從額頭上流了下去,蒙住了他的眼睛。

    “最後一次機會了哦。”尾音故意拉長,她一直很自信,墨能找到鑰匙的出處,從而打開密室,拿到紫馨花,所以一開始都不打算再聯係森。現在,發現事情有些棘手,眯起的眼睛對上森的眼睛。

    墨居然毫無辦法!

    這個森,是不是鑒定她們找不到,才那麽肆無忌憚的將全部告訴她?

    “紫兒,你笑的好陰險。”笑得他心裏忐忑。

    “森,這事情,關係到了墨和藍,時間很寶貴。”她嚴肅起來。

    看見認真起來的紫,森心裏像被無形的手抓住似的,難受。他到這邊有兩個月了,紫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沒心沒肺,雖然經常揍她。不,除了他剛到的時候,她丟出去過他一次,後來,她就再也沒有趕他走,有時候隻是嘴巴裏嚷嚷。他知道,她要是想他走,他根本沒有機會留下,哪怕是一個晚上。就算說要揍他,也隻是聲音大雨點小。每次揍他,都是無關痛癢的。

    他看看身上的衣褲,都是她去買的。雖然她說是順便,可是他還是很開心,他說不喜歡披被單,她第二天就去給他買了衣服,雖然她嘴上說是因為不想他糟蹋她衣服,才給他順便帶回來的。可他知道,她是有關心他的。

    “我再試試。”她皺起的眉。他想撫平,他還是喜歡她沒心沒肺的欺負他的樣子。

    Purple靜靜得看著森,她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兩個月了,她極少出門,他總是跟著她,就算是看著最愛看的電視,他也會下意識的尋找她的身影。比起一開始那個幼稚的猶如幼童的男人,現在這個,已經逐漸有是威廉當家的影子。

    她想,他粘著她,應該是屬於動物的本性。許多動物,一出生睜開眼見到的那個,是他的母親。當時他倒在她們家門口,睜開眼,見到的就是她了。

    其實,Purple也不想想,他從海邊到她們家路上見到的人,豈止上千。

    緊緊的抓著鑰匙,森將自己的思想努力的往那處黑暗得地方靠近,他幾次靜心去回想,都會碰到一處暗處,每次想用力回想,都是徒勞。

    Purple見他額頭上,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整個人就跟泡在水裏一樣,抓住鑰匙的手微微顫抖。可見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蟲,好多。”緊咬牙關的森,依舊閉緊雙眸,要不是此時他是坐著,會讓人以為,他正在做噩夢。

    “蟲?”狐疑。Purple努力搜索自己所到過比較多蟲的國家,城市,甚至是地點。

    知道他有這項功能也是偶然,她有次將東西忘在了房間,他無意碰到了她的手鐲,跟她講,要找的東西在房間。後來她實驗過挺多次,雖然有時候效果不是很好,卻也能證明他的這項功能。才將鑰匙給他“找”。

    森隻要抓住某個東西,他就能“看”見曾經圍繞這個東西所發生過的事情,雖然都是極為短暫的幾秒。有時候甚至隻是一個畫麵。東西越近越容易找到,反之,越遠越不容易看到。伴隨著的後遺症是他的頭會劇烈疼痛。

    他曾經想看看他的家,他知道,他不姓鶯,拿自己耳朵上的一個紅寶石耳釘實驗。結果昏迷了三天。

    這就是雖然發現,Purple並沒有馬上要求他找的原因,要不是因為墨和藍兒發生了奇怪的現象,她也不願意讓森去冒險。

    同時也認清了一件事情,難怪他以前那麽堅信她們一定會要靠他,就算是他完全不知道密室在哪裏,靠著他的這項功能,隻要有鑰匙,輕而易舉的事情。

    正在她想著,森的聲音又傳來。

    “花,紫色的,花——。”

    Purple已經看見森太陽穴上突突跳動的青筋,抓住鑰匙的手更是因為力度過猛,鑰匙刺傷了手,滴落得鮮紅刺痛了Purple眼睛,她很想叫他停下來。可是又不敢打擾他。怕出什麽意外。

    一愣,她這是怎麽了?除了自家兩女人外,她還開始擔心他?

    森的眼睛,瞪得極大!

    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森怒吼,緊抓著鑰匙的手砸向他前方的茶幾,身子也往前傾去。

    茶幾。

    四分五裂。

    森久久趴在地上久久無動靜,Purple大駭,迅速將他扶起,轉移到她自己的房間。

    她房間的地上有張薄薄的床墊鋪著,他住進來後,自己不知道從哪裏弄過來的床墊。

    Purple將他放在那床墊上躺著,有些蒼白的臉依舊很帥氣,她慶幸,這個床墊,還好沒有扔。

    他搬進來那會,她將他的這些家當扔了出去,可他又撿了回來,鋪好繼續睡這裏。扔了幾次都被他撿回來了。

    她問藍兒,這破玩意是從哪裏弄來的。藍兒的回答非常雷人——網購!他自己當然沒有鈔票,都是他從Purple的房間“拿”來的。

    森慘白的臉汗水已經幹涸,頭發貼在他的臉上,眉頭還是緊緊皺起,Purple抓起他的手看了看,發現傷口挺深的,隨即拿了藥箱過來。

    她又想起,這個藥箱還是他來之後才出現的,以前她們根本用不上,他老是被她揍。也老是出狀況,這個藥箱才會出現。

    上完藥,她靜坐在一旁等他醒來,腦子裏麵飛快的運作,蟲?花?

    難道是植物園?

    有花就肯定會長蟲,很多蟲那就是很多花?難道是一大片花海?他看見的是什麽花?要是一大片花海,又知道了花的品種,更能縮短搜索的範圍。

    低頭,不小心瞄到了昏迷狀態的森。

    他的確長得好看,讚歎!他的睫毛好長。她忍不住拿鏡子照照自己的。她的也長,隻是,顏色不好看。她嘟嘴,她多羨慕他烏黑的睫毛。本來想去扯一下那個睫毛,看看他是不是粘的假睫毛,他眼睛動了下,於是就作罷。

    森睜開眼睛,看見一旁坐著盯著他瞧的Purple,他在她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絲絲關心,心裏一陣甜蜜。又想到一個問題,還不及咧開的笑容又隱了下去。

    “紫兒,咱們不要去密室好嗎?”手緊抓她的。他除了見到蟲和花,還有人的頭骨!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她很快分析!

    “蟲,很多蟲!”他想了想剛才腦子浮現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冷意一直延伸到指尖!

    “撲哧!”Purple毫無形象得大笑,她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蛇窩她都去過,更何況是蟲?那蟲有多厲害?難道有蛇毒?難道——

    她瞟了一下森。

    “笑什麽?”有些惱。

    “你怕蟲?”她分明知道他已經脫離了幼年期思想,現在是成年期,除了沒有了他以前的記憶,其他一切已經恢複到了要原來的狀態,他隻是失憶,有些東西是不會丟失的,比如,喜好。

    他——怕蟲?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腦中出現一個畫麵,他被一隻小蟲嚇得屁滾尿流,他躲她背後瑟瑟發抖。從他們麵前走過一個小屁孩,啪!一腳踩上去,肉蟲蟲粉身碎骨。威廉同學朝他跪拜,抓住小屁孩的腳親吻,大呼偶像!

    一下子驚醒回來,她偷瞄一眼威廉同學。隻見後者挑著眉看著她,似乎在說,我讓你笑,看你能笑多久。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清清喉嚨,正正身子,一本正經的問:“你真的怕蟲嗎?”

    又想到了剛才的畫麵,費了挺大的勁才忍下來,沒有繼續笑。

    “不是怕,而是覺得惡心!怕跟惡心差很遠。”現在的威廉,沒有像她第一次見到的那樣,一臉的輕挑,滿嘴的油腔滑調。這個森,很老實。

    “哦——?”purple故意拉長了聲音。

    “好了啦,我有件事想問問。”或許他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也不一定。

    “那麽嚴肅?”瞧他一本正經,難免不會讓人懷疑他在轉移話題。

    “我是不是姓威廉?不姓鶯?”

    Purple大驚,以為他恢複記憶了,以前她怎麽跟他說,他不姓鶯,不是她們家的。他是別人不要的小孩,她撿到的,他死活不信,還哭給她看,怎麽現在突然問出來?現在隻不過僅過了兩個月,他就想起來了?

    “我剛才,抓著鑰匙,突然看見一個我,小時候的我,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她們叫我小威廉?”他想看更多。隻是頭部的劇痛阻止了他。

    “她們?”

    “一群女人,我看不見她們的臉,我隻知道,那個是我。肯定是,我有直覺。”而且,有一把鑰匙被他雙手抓著,這點他沒和Purple說。鑰匙明顯的太大,小孩子抓地吃力。那把鑰匙,分明就是這把。

    “你還看見什麽?”他看了那麽多,難怪會暈倒,這次沒有昏迷三天也足已說明他功力有所進步。

    搖頭!

    見他一副失落的樣子,她有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他的身體,已經痊愈,記憶也在逐漸回籠,要是他完全恢複記憶。那她——

    “你想過以前的生活?”他要是想起來,先不說她,就是墨,就不會放過他。他知道她們太多秘密。

    “不,我喜歡這裏,但是我想知道我是誰。”他很茫然,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很是無助,所以一直都在飛快的吸收周圍的知識,例如看電視!

    乍聽到他的你句,我喜歡這裏,她心裏就有些雀躍,最起碼沒有養個白眼狼!又暗暗罵自己,那麽開心做什麽。大不了殺了他一了百了。

    “我愛莫能助。”突然心生煩躁,她起身,出去。

    待Purple一出去,房間內的花香濃鬱起來。森轉過頭看向那幾株紫色牡丹花,隻見有朵花淡淡的泛著紫光。森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了。他見到的都有三次。第一次是他什麽都不懂的孩提時期。第二次是他被Purple利用能力查找丟失的物品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太過疲勞,趁著Purple出門時候,回房間休息,他一進來,花就發光,因為是見過一次,雖然覺得奇怪,並不害怕,相反,他還很舒服,花香太迷人,很快就入睡。

    他想過去看看花,剛走到玻璃罩跟前,花的亮度隱了下去,Purple的腳步在身後響起。

    “你在做什麽?”她出去給他拿吃的,並不是那麽好心,隻是剛才心裏突然有些悶。她突然出去,進來總得有借口。

    “這花。。”

    “你不準碰,不準取下玻璃罩,不然你就不能進我房間。”她沒有意識到,他已經在這房間內待了快兩個月了。

    “不碰。”他笑,帶點傻氣。帶點討好。

    “我需要準確找到密室地點,什麽時候能給我答複?”光有蟲有花,可以說完全找不到地方。全球那麽大的地方,有蟲有花,就算了她們家後花園都有,紫色的?那更是多。她可是偏愛紫色的。家裏就隻種三種顏色的花。

    “我稍後再試試,現在先睡一覺。”說完往他的床墊上一躺。

    “喂,我說。你為什麽偏偏要來我房間睡?”雖然隻是純睡覺。藍兒可不這麽覺得,她老是將兩人歸為一體。

    “安全。”他翻過身,側躺著,對上Purple窮詞而懊惱的紫眸:“在你身邊,我很安心。”

    含笑。

    閉眼。

    Purple突然不自在起來,耳根有些微微發燙,她琢磨著是不是室內溫度高了的緣故。

    森感覺她出去了,微笑,坐直身子。他直覺一向很準,這花,有問題。

    手,輕輕放在玻璃罩上,閉眼。用自己的意識融入到玻璃罩上,他相信,這花有靈性,他希望,這花能給他點反應。

    正在超市內購買食材的blue頭部突然劇痛,緊緊扶住貨架穩住身子,腦子裏一陣一陣的疼痛,冷汗速度濕透她的衣服。

    要不是她緊緊閉著眼睛,旁人可以見到她的眼睛中看見那詭異的藍光。

    同一時間,遠在海灘邊的的墨頭一痛,差點掉進了海裏。此時正抱著頭,跪在海灘上。

    森的手一碰觸到玻璃罩,五株花同時發出亮光,他大驚,手就要收回。

    “住手!”去而複返的Purple,她被這一幕震撼,這些花她陸陸續續帶它們回來,有些已經10年了。從沒有過這樣的現象。

    森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將手收回來。

    Purple怒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森對她的話無動於衷。一步上前,朝他肩胛抓去。

    森本來是想撤開手的,奈何那手就好像是長在了上麵一樣,他動不了,更悲劇的感覺到Purple進來了,也聽到了她的怒喝,他本想轉過去跟她說明情況,奈何,身子也動不了。

    Purple的手一抓到森的衣服,想甩他出去,若平時,被發怒時的她這麽一甩,森肯定得飛出房間,現在,紋絲不動。

    Purple訝異。

    “紫兒,我也不想,它吸住我了。”聲音微微顫抖。

    “你對它做了什麽?”她大喝,急紅了雙眼。

    “沒有,我隻是想感應它,而且,它也呼喚我了。”剛才已經幹涸的汗水,又滲出額頭。五朵花越顯光亮,像個大功率燈泡一樣,直徑20公分的玻璃球,像個小太陽一樣刺得他眼睛睜不開。

    Purple渾身冰冷的注視著,最大程度的睜大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擔心在眨眼的功夫,這玻璃球就會暴裂,這花聯係著她的命啊!

    森眼前出現朵巨大的花藤。他就站在它的中間,周圍無一絲光線滲入,這裏竟然一點都不昏暗,他訝異,回頭找Purple,發現她不在。心中疑惑,正想出聲叫她。眼前出現一個女人,使他驚愕!

    “你好,人類!”女子青啟朱唇,聲如天籟。

    “人、人類?”他懵了,這是唱的哪出?

    眼前的女人,紫發長至腳跟,談談的紫色雙眸,身子披著紫紗,半躺在花藤中,雍容華貴中帶著隨性優雅,雙眼清澈,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容貌是他最吃驚的地方,仿佛Purple在他眼前一般。但是他又很明白的知道,眼前的這個,不是她。

    “咯咯……”女子半紗掩麵,被他的呆樣逗趣!

    “你是誰?”森強迫自己淡定!

    “我沒有惡意,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人類可以聯係得上,所以我就來了。”女子眨眨眼,調皮。

    “你不是人。”這不是疑問,他很肯定。這也不是冒昧,誰讓她一口一個你們人類。

    “可以這麽說,你眼前的這個,隻是一個影像,方便與你交流。”她偏頭,似乎想了一會才道。

    “你到底是誰?這裏又是哪裏?”他明明記得自己在purple的房間,她還生氣呢!想起剛才的情景,急了,口氣不耐!

    “我叫馨。”她突然坐起來,對著他笑道。

    “你長得很像紫兒。”忍不住,他道出,本想問她是否認識的。話出口,就變了。

    “咯咯,我是她旁枝,你說像不像?”她突然很開心的樣子,腳晃了晃,森這才發現,她坐著的花藤下麵是空的,而且下方也不知道有多深,她要是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瞧著這張和purple一樣的臉,他心裏一陣擔心。

    “什麽是旁枝?”好奇怪的稱呼。

    “跟你說你也不了解。我找你就是要叫你轉告她,晝夜顛倒,天地滅!她還有三年的時間,帶我們回家。”神情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仿佛說的隻是天氣。

    “什麽意思?”他不懂。

    “你隻要告訴她就可以了。”她躍上高處,鑽進花藤,失了蹤影。

    森見她要走,急忙追了上去。他還有好多的疑問沒有弄清楚,怎麽會讓她走了。沒料到,剛剛踏了一步,整個人往下墜去。

    一驚,往右邊花藤躍去,企圖抓住花藤穩住自己的身子。

    Purple正在一旁著急的不得了,她怎麽叫森他都沒有反應,站在那,好像石化了一樣,玻璃罩早就不亮了,但是他已經還是被吸住。她見花沒事,自然就擔心起森來了。隻因他看起來很不好,臉已呈青白色,整個人要不是站著,還有呼吸,她都懷疑他失去了生命。

    正急著,森往她這個躍了過來,她想躲開,已開不及,他剛好壓在了她的身上。

    Purple被撞得七葷八素的,聽見啪一聲,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她突然睜大雙眼,往玻璃罩看去!頓時心驚膽戰。

    猛得推開還壓在她身上的森,奔向玻璃罩。

    5株花,有3株的玻璃罩裂了一道,森摸的那株,裂得最厲害,裂痕圍著玻璃罩一圈,看起來,好像馬上就會碎落!

    Purple臉色一陣發白,她深知,隻要這花一接觸陽光,馬上就會凋謝。到時候,她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她沒有告訴森,這5株花,其實不是牡丹,它叫紫馨花。

    她坐在床沿上,輕輕摸了摸玻璃罩,傳承的記憶對這點倒是清晰,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紫馨花消失,她也跟著消失。紫馨花不能接觸空氣,因為有紫馨花,她可以接觸空氣,因為某些原因,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她知道,世界上,有一株是紫馨花本尊,也就是她自己,而她也就是紫馨花。她深信,在密室的那株,肯定是本尊。要是本尊離她太遠,她身邊沒有旁枝,她就會死去,連帶的,紫馨花本尊也會死去,所以現在的情況很危急。

    皺眉,看一眼昏迷的森,惱他,想不明白,他究竟在幹什麽。

    半響後,森悠悠轉醒,對上了一雙淩厲的雙眼,他微微一愣,待記憶全部回籠,才想起來,他碰了她最心愛得牡丹。隨即想起他的奇遇,心裏琢磨著,要是他將那些告訴purple,她信嗎?不會是以為他在找借口推脫責任吧。

    “紫兒。”

    “故意為之,你想死?”聲音,冷硬。

    “不是,它真的在叫我。”他不說謊的,她不信?

    Purple看進森的雙眼,想從裏麵找到他撒謊的依據,可惜,對方眼睛很是清澈,對她的探視毫無懼意,她又想起來,這個森確實是沒有騙過她。可是,她轉頭看看玻璃罩上的裂痕,心裏苦笑。要是換了別人,她早就殺了。

    “不管你什麽原因,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威脅到我了。或許,你應該搬離這裏了。”等墨回來,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你要趕我走?”他猛然站起,急急上前。因為起身太猛,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有些看不清她的臉。眯了眯眼睛,想看清楚一些。

    “嗯。”

    呆呆地看著她,心如死灰,他比不上這幾朵花,心裏好痛!眼前的灰黑散去,他看清了她的臉。美麗的臉。此時好絕情,心裏一酸,生生忍下就要奪眶的水霧。

    “我不走。”撒嬌,耍賴,隻要能讓他留下來,他做什麽都可以。

    “你有自己的家,你傷痕累累的倒在我家,肯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不回去看看?”這個事她老早就想到,可是她一直都沒有跟他講。覺得,沒必要。既然現在要讓他離開,也找一個不會那麽傷人的理由吧。

    “這裏才是我家啊。”哭了,上前一步,抓住Purple的手,什麽他的家,她的家。這裏就是他的家,還要讓他上哪裏去。

    “你又哭。”歎息,她無力,她這是在保他的命,他知道不知道。墨不是濫殺之人,相反,她討厭殺戮,要是事情關係到她和blue的生命。那又另當別論了。

    “你要趕我走,我能不哭嗎?”他知道他錯了,不該碰這個花,他以後不碰就是了。

    “我是為你好。”他的那聲哽咽後她就已經不氣了。雖然他在她跟前有一段時間是幼年期,她聽他哭的時候也有不少,可也沒有一次令她像現在一樣心酸。

    “我待這裏最好,紫兒,別丟下我好不好?”抓住purple的手,搖晃,一副討好。

    Purple好笑得看著高大威猛的大男人作出這樣的動作。

    “這個花,紫兒,咱不要好嗎?很邪。”雖然那女人長得很像他的紫兒,但是,難保不是就因為這個女人,purple才想趕他走。

    “不行,花在我在。”應得急促,她突然意識到,她或者是動心了。才會對他百般忍讓。

    “紫兒,這花裏,有個女人,跟你長得一摸一樣”他想了想,還是要告訴她這個事情。她們長的一摸一樣!會不會是purple跟他開的玩笑?那個女人,其實就是purple?因為太玄幻,他還是會懷疑一下。

    “你說什麽!”Purple震驚,這就是他說的,花很邪?

    “我見到她了,她還很我說了好久話。”上前,抱住Purple,發現她在發抖。

    “她,她說什麽了?”那人找森。為什麽?為什麽是森?她不淡定了。

    “紫兒,你在害怕嗎?”他抱得更緊了些,那個女人,肯定會帶來不好的事,他有預感。要是以後時不時她又找他去,那purple肯定趕他走了:“不要怕,她什麽也沒幹,就叫我轉告你一句話。晝夜顛倒,天地滅。她說,你隻有三年的時間,帶她們回家。”原話是這樣子的沒錯。

    “天地滅?回家?”她喃喃自語,神情有些恍惚。連自己一直被森抱在懷裏都沒有發覺。

    “紫兒!你——”blue衝了進來,見到兩人相擁的樣子,上前的腳步生生忍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特尷尬。

    “呃,放開我。”Purple手肘撞了撞森,她也囧死,紅了小臉,急欲掙脫。

    Blue好笑得看著難得害羞的Purple,她以為,兩個人早住一個房間了,早應該什麽什麽的了,但是,她這次進來,才發現,不是她想的那樣,森睡的是地板。

    森見他家紫兒紅通通的臉,覺得非常可愛,剛才她要趕他走一事,忘得幹幹淨淨。

    “藍兒!”口氣已有羞窘。掙脫他,她正色道:“你怎麽回來了,這麽慌張?”

    “我有不好的預感,你會出事,就趕回來了。”

    話說blue在超市突然頭痛欲裂,緊緊抓著貨架才沒有摔倒,免了皮肉苦。她一開始以為自己身體出現毛病,可眼前的一幕一幕都是Purple在受難。她才心驚,原來是Purple有事,她和墨才有預感!隨即趕緊回家,欲買的東西都還未買到。

    “是很麻煩,這個人,他見到了紫馨旁枝。”她看了看森,後者一臉迷茫,繼續說道:“而且玻璃罩裂了,也就是在剛才他見旁枝的時候。”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也不怕將事情告訴藍兒和墨。

    “什麽?那,紫兒,他不就是你的……?”

    “嗯?”眼神的交流,Purple知道blue要表達的意思。

    Blue神情開始凝重,這一切都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她心裏沒有底了。

    “藍兒,沒事的,隻要找到本尊,將六株紫馨旁枝合為一體,什麽事都不會有。”這個事她們三女都知道。三女也知道,要合體的前提下,是要保證其他六株都能成活,所以才有了玻璃罩,可是眼下,玻璃罩已經裂開。

    “時間很急。”Blue呢喃。

    “你們在說什麽?我聽不懂?什麽6株合而為一?”她們的話太深奧,蹦出幾個詞挺陌生,有聽但是沒有懂。

    “你不需要知道,你乖乖的待著就好。”blue對他的口氣生硬了起來。

    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非常不滿被冷落,又無計可施,隻好嘟著嘴沉默不語。

    墨失蹤了!

    森看著兩女驚慌失措的樣子,也跟著緊張起來,臉色蒼白的Purple,他看著就心疼,想幫忙做點什麽,可當他麵對資料室如此精密的儀器,他很肯定的決定幫忙做飯。

    Purple和blue都拿了自己的私人電腦出來,鑽到資料室,正往係統裏輸入一道又一道的指令。

    兩人的手法非常純熟,資料室裏隻有敲打鍵盤的聲音,空氣中彌漫一種沉重。

    兩女都知道,對方心裏是在強裝鎮定,其實都已經慌亂,但是都有默契的不道出。兩人都知道,有一個受不住先說出來,另一個也會跟著崩潰。墨是三人中的主心骨,雖然三人缺一不可,但是平時都是墨帶領她們的。

    三女有一種心電感應,能在方圓幾千公裏內感應到對方的存在。前提是要人是清醒的。陷入昏迷或者深度睡眠。就感應不到。除此外,三人的武器上麵,安裝了追蹤器,是墨自己製作的。十幾年來,從沒有用到的時候。

    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是為了查找墨的下落。

    結果很明顯,墨失去意識,而且有可能已經出境。

    “到底是誰!”Purple咬牙,一拳敲在桌子上,茶杯晃動了幾下。

    墨在人前的身份隻是一個普通學生!正讀大二,要是仇家尋仇,要找的也隻是她Purple,不可能會找到墨,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知道盜中女皇紫鶯和墨是一家人。

    Blue沉默不語,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她一直都有強烈的預感,有事發生,現在真的發生,卻並沒有預感時那麽心驚動魄,至少,知道了什麽事情,接下來就是解決。還好,墨肯定沒有死。墨房間的墨翡,很正常!

    森本來想給兩女做飯,發現冰箱內空空如也。隨即回到Purple的房間,抓起一把鈔票和車鑰匙,沒有跟兩女打招呼就出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