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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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馨死去的。”這就是他的回答,事情是他做的,他承認,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珠子那麽哀傷的跟他道別,他還無動於衷。
“將珠子給我。”阿拉斯長老將他放開,朝他伸出手來。
“不行,除非你殺了我。”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了我們全族!紫馨五個旁枝的力量如果沒有回到紫馨繼承人的身上,她就沒有足夠的力量撐起空間的壓力,我們會滅族的。”阿拉斯長老焦急的說道。
“阿拉斯。跟他廢什麽話。殺了他,帶女主回去,我們強行將二公主灌進女主身體裏,一樣的。”從旁邊傳來凶狠的聲音。
森隻感覺眼前一黑,前麵已經站著一個人,他跟阿拉斯的打板類似,隻是那胡子沒有那麽長。
“萊維,別亂說,他是媒介,他死了,女主羽化不了。”
“有我們三大長老在,怎麽可能羽化不了。”那個叫萊維的長老說著,就要衝上來。搶森手裏的紫馨花。
“小子,快走,一直走,馬上就到了鶯宅。”阿拉斯長老卻突然幫森擋住了萊維長老的襲擊。
“阿拉斯,你是老糊塗了嗎?你這樣做,暫且不提女主能不能成功羽化,就算她羽化了,她有足夠的力量撐起空間的擠壓嗎?你想做罪人我可不想死。二公主必須接受命運。”說完,他朝森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森朝著阿拉斯所指的方向,拚命的奔跑。沿途,一朵朵盛開的紫馨花正開得豔麗,他也無暇欣賞。身後,隻聽見萊維的聲音越來越近,森急的冒出了冷汗。
他將自己的速度調升到最快,可以說,此刻的奔跑,他是在拚命。
耳邊呼呼的風聲夾雜著萊維的怒吼,還有阿拉斯的勸說,這些都無法阻擋森奔跑的腳步,尤其是在他看見前方就是出口的時候。就更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他迫切想回到purple身邊的腳步。
當那道門就在眼前,他剛想踏出去,背後一疼,隨即被一股力量甩了回去。
“小子,你跑不了的,將女主的本尊給我。”是萊維,他已經趕到。將森甩回去後,他站在門口擋住。意圖非常明顯,他就是不想給森出去。
“萊維,不能這麽做,他是媒介,不能殺他。”
“隻要他乖乖的配合,我絕對不會殺他。”萊維狠狠的盯著森,話卻是對阿拉斯說的。
“女主的本尊要跟他回去,她的軀體還在那個空間。二公主也要回去,她必須待在女主身邊。她沒有融入女主的本尊,已經是異數,你還要在這個異數內增加變數嗎?”阿拉斯站在森的麵前,與萊維對峙。
“就是因為有了異數,我才這麽決定的,阿拉斯,你讓開,否者,咱們就打一場。這麽多年,你也壓得我夠久了,我早就想教訓你一頓,今天正好。”萊維抬起他的右手,一隻籃球那麽大的紫色圓球出現在那裏。
細看,那圓球其實隻是個由氣體形成的,沒有實物的球狀氣體。它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漸漸的變深了顏色。
“萊維,你要以大局為重。”阿拉斯歎了一口氣。他沒想到,這萊維並不完全的為著紫馨一族著想。他還摻雜了自己的欲望在裏麵。
“怎麽樣,敢不敢打一場,你打贏了,我就放他走,如果輸了,你就少羅嗦,由我來主持這次女主羽化後的空間壓力襲擊。”
“你這是何必。”
“少羅嗦。”萊維甩手,將手上的那個紫色球體朝阿拉斯拋了出去。
阿拉斯拉住森往旁邊迅速躲開,同時回給了他一個一樣的紫色球體,萊維閃身躲了開。而那門口,也因此騰開了位置。
森望了一眼阿拉斯,發現他被同伴襲擊,除了無奈,並沒有一絲憤怒。森滿腦子的疑問。
“快,出去。”阿拉斯抓起他的手,將他拋向門口。而他自己,則朝萊維飛躍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幫他爭取到了一點點時間。
森不敢怠慢,迅速朝門的方向躍了出去。眼前一陣刺痛,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耳邊,傳來萊維的咆哮。他在大罵阿拉斯耍詐。
當他躍出門口後,萊維的聲音馬上消失不見。身體隨即傳來了劇痛,森慢慢睜開眼睛,入眼所見,他差點失聲哭泣。
這不就是鶯宅麽。依舊是那麽古典美麗,光看著它,森就感覺到滿心的溫馨。
“馨,我們回來了。”他將懷裏的珠子拿了出來放在手心。“你看,這鶯宅在陽光下的樣子,就像個美麗的中國姑娘。”他傻傻的笑著。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
陽光!
這個認知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他迅速站起來,朝鶯宅的大門跑去。
他的手掌剛碰觸到鶯宅的大門,大門馬上應該開啟。他一刻也沒有多逗留,馬上跑了進去,直接衝向廚房,找了個大桶,快速擰開水籠頭。
正坐在沙發上的墨和仇軒說著話,突然見有一個人跳了進來,直接衝廚房,兩個即刻傻眼。
能開鶯宅的門,除了她們三姐妹,就是三姐妹的另一半,要不就是紫浩,可紫浩消失很久了,也不可能是他。
就隻剩下森了,那個去找purple本尊,一去就是一年音訊全無的家夥。兩人想到可能是他,都激動的跳了起來。跟著跑到廚房。
兩人跑到廚房,隻見那個髒兮兮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一朵花蕾,將它的根部浸泡在桶裏。
那個髒兮兮的男人,不是森是誰?他身上的衣服到處是破洞,還有黃黃的泥巴在上麵。金發亂糟糟的,像個稻草窩,臉上還有些血跡,整個就像剛逃難出來的人。
“森?”墨試著叫一聲。
他出現得太過突兀,搞到她都不敢相信,是他回來了。這一年多,他們幾個到處尋找他的蹤跡。
費了她好大的精力,終於調查到了密室的入口,居然在阿根廷。而且,還不止一處,A市也有一處。
她傻眼,曾經想過,會不會是有一處是假的,用來做障眼法,掩人耳目來著,她想用排除法除去一處可能是假的,可惜直覺告訴她,這兩處都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敢冒險,於是找來blue商量。結果他們一行四人分成兩組,一組到了阿根廷,一組留著鶯宅。
這期間,她跟仇軒都會輪流去那密室的入口查看。可一直都沒有發現有什麽蹤跡。今天他倒是出現了。墨心中的興奮難以言喻。
“這就是本尊,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森指著被他泡在桶裏的那朵花苞,一臉焦急。他隻知道負責將它帶回來,這帶回來之後怎麽處理。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總之,我們要將這花拿到purple那裏去。”墨伸手將桶拎起來,往purple的房間走去。
“墨,你告訴我,今天是幾月幾號?”森跟在墨的後麵,問著,他從山洞裏出來的時候,是晚上。看時間是晚上的9點,然後就跟阿拉斯長老進了道門,出來就到了鶯宅,又變成了白天。
那現在是幾月幾號?
“8月15呀,今天是中秋,你要是回來晚一天,就糟了。”她最近這幾天,天天都失眠,晚晚都守在purple的身邊,生怕她有什麽異變。又盼望著能有奇跡出現。森突然帶著本尊趕快回來。
眼看著最後天了,她這一整天都焦躁不安,偏偏blue也沒有從阿根廷趕回來。
幸好,森真的回來了,憑空出現,還帶回了purple的本尊,她心裏踏實了許多。
兜裏的電話此時震動了起來,不知道誰來電。墨將桶交給仇軒,她從兜裏掏出電話,看見屏幕上的顯示,是blue來電。
墨一麵走一邊接聽,隻聽見blue的聲音很急。
“墨,我現在在機場,準備回去,我們看見了森,不過,我們想過去找他的時候,他又不見了,今天是中秋,我希望是他。”
“是他,他回來了,已經在鶯宅內,本尊也帶了回來,我們正要到purple的房間。”話間,墨等人已經進入了purple的房間。
“太好了,我們大概今晚就會到。”blue歡呼了一聲,然後簡單的講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掛上電話,見兩個男人都看著她,墨笑了一下,給他們簡單的講了幾句,大家都了解後,都將注意力放在了紫馨本尊的身上。
森終於又見到了purple,她還是那麽安詳的睡著。頭發好像長長了不少,森癡癡得望著purple。她身上的一絲變化,他都想盡快發現。雙腳像是被什麽吸引一樣,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
隻見purple安詳的躺在藤蔓中,靜靜的睡著,頭發由腰間張長到了膝蓋上,幾朵紫馨花早就凋謝,珠子變成的石頭也不見了。
“珠子呢?”森猛地轉身。抓住墨的肩膀。這珠子,是purple賴以生存的能源,不是嗎,現在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在你走後沒多久,它們就消失了。當時我也嚇了一跳,想聯係一下你,也聯係不到。我一直以為是你出事了,才會有這樣的變化,幾天後,紫兒還好好的,我才放心。但是也沒有放棄找你。”墨並不掙紮,她定定的望著森的眼睛,她知道他的擔憂。
“森,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可不可以放開墨?”仇軒伸手,拍了拍抓住墨的肩膀的那雙手。
“抱歉。”森聽到這現象早就出現,而purple並沒有出現什麽糟糕的變化,心放了下來,又聽到仇軒的話,才發現自己冒犯了墨,趕緊將手撤了回來。
“兄弟,放心,咱們的女人都不會有事。”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謝謝。”森回以一笑,他的情況仇軒不知道,這期間他跟馨在一起,墨也不知道,他愛上了兩個女人,還是兩姐妹,他們可能知道一些。可是,他們不知道他愛得很深。失去了馨,他就像死過一回。如過purple再出事,他真會沒命。
就在這時,紫馨本尊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整個房間照得一片深紫。
三人分別對視了一眼,心裏都有不好的預感。森快速跑過去,想看看這紫馨本尊是怎麽了。可他還沒接觸到桶的邊緣,就被彈開,撞在了房門上,生生將房門撞塌了。
“森。”
墨和仇軒兩個人一驚,連忙跑過去將他扶起來。才看到森的雙手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被燒焦了。
“你的手?”墨抓起森的手,細細看了一遍,發現,真的是燒焦了。
“我的手沒關係,快看看紫兒怎麽了。”他們幾個私底下,都是叫purple為紫兒,就連森這個英國人,也是這麽叫,顯得親切些。
仇軒點了點頭,要墨站著別動,他去看一下。
他剛走過去,手都還沒碰到桶沿,也被拋了出去。
“那力量好大,我毫無招架的被甩了出來,都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道。”仇軒被墨扶起來後說道,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們先別靠近,我相信紫兒沒事。”墨望向purple的位置,一臉嚴肅。
她話音剛落,紫馨本尊的亮光馬上暗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改向前。正猶豫中,紫馨本尊又有了動靜。
隻見它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迅速開花,當全部花瓣都打開後,它又慢慢變大,直至張大到將整個桶口都蓋住,才止住成長。室內散發出了濃鬱的香氣。
三人一動不敢動的站著,不知道這接下來,還會有什麽變化。
正當三人僵住不敢動彈的時候,紫馨本尊的花瓣上,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朝著purple吐出了細絲,那成千上萬的紫色的細絲像有生命一樣,鑽進purple安睡的藤蔓裏麵。
森剛想過去,就被墨拉住,隻見她對他搖了搖頭。
“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狀況。”墨不給他過去,可知道他有多心急?誰知道那個細絲是什麽東西,會不會傷害到purple。
墨定定的看著那細絲,朱唇緊閉,好像並沒打算回答森的問題,隻是,她緊緊攔住森的身子的那隻手,緊緊的繃著。
森見她不回答,又一次想衝上去。
“攔住他。”墨沒有動,聲音冷冷的。
仇軒出手,擋在森的前麵,將森推出房門外麵。很顯然,墨怎麽說,他就會怎麽做,而事實上,他就是這麽幹的。
“兄弟,相信墨。”仇軒上前,緊緊鉗住森又要上前的身子,企圖跟他講道理。隻因為,他真不想對這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動手。
“放開我,仇軒,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心急,如果你的女人躺在那裏,給那些什麽鬼東西纏住,我問你,你急不急。”森突然推了一把仇軒,力道不小,將仇軒推得退了好幾步。
仇軒沒想到他會推自己,也是沒有防備。被他推得退了幾步後,又立即穩住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森的麵前。他沒有忘記墨的要求,那就是困住他,不準他接近purple,不管怎麽樣,都不行。
“兄弟,我知道你急,請你相信墨。”他隻有這句話來安慰。
“我相信她,我不相信,她什麽都不知道,我拿什麽來相信她,我輸不起。”森咆哮著,又想衝過去。
“你冷靜點,你過去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墨的聲音傳來,可她並沒有回頭看森。
“我不管了,我要陪著紫兒,我已經失去了馨,不能再失去紫兒。”森大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朝仇軒撞了過去。
仇軒直接被他撞摔到了地上。森想趁機跨過他,衝上去,可是,身子馬上又被製止住,是墨,她退了出來,擋在了森的前麵。
“你清醒一點,你過去,就會被吞噬,沒有用的。到時候紫兒醒來,將麵對的是失去你,你忍心嗎?”墨掐住他的脖子,將他一步步的推離房間。
“你為什麽會知道?你不是說不知道嗎?”森被推離房間,麵對墨,他沒有打算反抗,一則,他擔心傷了墨,purple會難過,二則,墨的武功不高,他怕傷到她。
“我知道,我有傳承的記憶。別擔心紫兒,她在羽化。倒是要擔心你自己。”她一臉嚴肅,說完,將手放下,轉身又回到了房間裏。
“我會怎麽樣?我要陪在她的身邊。”
“你不能接近,離得越遠越好。”墨沒有回頭,可是,聽得出她話裏的警告和嚴肅。
仇軒重新回來,拍了拍森的肩膀,他的任務是守著森,不讓他進去,所以也待在外麵。
森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是進不去的,墨會催眠,自己再這樣不顧她的勸告,她會直接將自己催眠,那自己就不能第一時間知道purple的狀況。他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很害怕。”森直勾勾的望著purple的位置。話卻對仇軒說的。
“相信墨。”仇軒知道,森是放棄了闖進去的,於是,他自己也將視線放到房間內。
兩個男人都不再交談,因為,房間內又有了新的變化。
原本在慢慢吐著細絲的紫馨本尊,突然瘋狂的開始吐絲,而且吐出的絲比方才多了一倍不止,那些細絲依舊往藤蔓裏麵鑽去。
不出一分鍾,purple睡著的那個藤蔓,就被細絲所包圍。三人耳朵裏傳來咯咯的聲響,就如什麽東西正在繃緊,快要崩斷似的。
森看得心驚,可惜無計可施,隻能屏住呼吸看著。
“小心一點。”站在前麵的墨突然開口。她這是在警告後麵的兩個男人。
話音剛落,就聽見啵的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斷了。沒給三人細看的時間,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也馬上到,第四,第五,,,然後是一陣陣。
原來是藤蔓斷裂的聲音。
圈住Purple的藤蔓,被那些細絲給撐爆,那些藤蔓因為被撐爆,接著像是被剝奪了生命般全部癱軟在地。
當藤蔓都被撐斷到地上時,隻見purple懸在空中,雙手交叉放在胸口。房間內不知道哪裏刮來了一陣風,將她的紫裙吹動起來。
三人正奇怪,這細絲到哪裏去了?
接著,又看見那朵本尊吐出了細絲,那些細絲一出來,就瘋長,順著purple的腳一直往上,以捆綁的方式將purple圈在了裏麵。
它們這是代替了藤蔓的位置,原本是藤蔓將purple捆住,而現在是細絲。
不一會兒,細絲就將purple全部吞噬進去。不留一絲空隙。
“怎麽會這樣?”森呆呆的望著那團紫色的,橢圓球狀的東西,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的紫兒此刻就在裏麵。
如果那玩意再小一些。白一些,它不就是一個蠶繭嗎?
羽化?
森突然正視這個詞語。也就是說,purple此時,正在羽化,可她們不是植物來的麽?至少,馨是這麽說的。他的馨會騙他麽?
懷裏突然滾燙起來,他急忙伸手去掏,那雙倍燒焦的手,是一點都不覺得疼。
將馨的原體放在手裏,隻見它發出談談的光。
“這個是什麽?”仇軒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麽。”將馨留下來,是他自己的意思,有什麽後果,他自己承擔,所以,不必跟別人解釋什麽。
“將它給我。”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的跟前。朝他伸出手。
“不行,它是我的。”他將它搶了下來,帶了回來,就是想在救活purple之後,想辦法救活紫馨。
“給我。”墨臉色更加的嚴峻,身子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
“我不能,兩個對我都很重要。”他隻能這麽說,也許,墨會因為同情,而放過馨。
“你不明白,留下它,就等於是害了紫兒,她在,紫兒就會死,你如果兩個都想要,是不可能的,你明不明白。”墨伸手就要去搶。
森下意識的一閃。
他就是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可是,結果還是這樣,必須死一個。
為什麽!
“你,再這麽執迷不悟,就來不及了,當紫兒羽化成功,如果她還在,紫兒會變成邪惡的化身,她就不是紫馨一族的女主,而是罪人,因為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滅族。”墨很認真的解釋。希望森聽得進去。
“為什麽?我隻想要我兩個心愛的女人都活著。”這麽簡單的要求,為什麽不能實現,腦子裏,閃過紫馨那微笑的臉,他心裏一陣刺痛。
墨伸手,去拿森手上的珠子。
森沒有拒絕,墨成功的將珠子拿到了手上。
於是,她轉身,將珠子放在紫馨本尊的花心上,隨即退開。轉身看向森,隻見他呆呆的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墨本想再說什麽,看見他這個樣子,又不忍再說什麽。而是轉身,繼續看著purple的情況,隻見那珠子一到紫馨本尊,那花立刻合住,吐絲也已經暫停。再打開,已經不見了珠子的影子。
花打開後,又繼續吐絲。直至花本身全部化成細絲,全部裹在了purple的身上,方才安靜。
三人都不再出聲,房間裏麵靜靜的。
“森,對不起,我隻想purple活著。”片刻後,墨打破了沉靜。
森不回話,依舊呆呆的坐著。
“軒,應該給森準備點吃的。”墨見他不理,也不強迫,而是對旁邊的仇軒說道。仇軒朝她點了點頭。
“不需要,我不餓。”森開口,聲音很空洞。
“準備一些,待會,藍兒和禦穹也回來了。”墨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見已經快入夜,想著blue快回來了。而自己又不能走開,隻有叫仇軒去辦。
“你放心吧,我去弄點吃點。”仇軒知道墨的意思,她是要給他們三個男人吃點東西。因為她們三姐妹的主要能源來源還是水。
“謝謝你,軒。”墨對著仇軒笑了笑。
“紫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森一點都不餓,他此時隻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purple。
“我不知道羽化要多長時間,因為她睡了很久,光這些藤蔓供給的養分遠遠不足的,而且,她已經很虛弱,要羽化,恐怕時間需要長一些。”墨在森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將仇軒支走,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在手指上劃了一道口子,抓起森的手,滴了一滴她的血上去。
森見她的動作,猛的抬起頭,他沒想到,墨會為了他取自己的血液。他知道,三姐妹的血液是何等的珍貴,她們的血液不像是人的那樣,再生得很快。而且她們的血液有治愈一切傷口的功能。
“我隻是為了紫兒,她是我親人。等她醒來,如果見到傷痕累累的你,還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麽樣子。”墨將血液一滴滴的滴在他的掌心,直至他的手上的燙傷完全好為止。
別看這麽一點小小的傷口,那傷口是非常嚴重的,因此,也費了不少血液。
“謝謝。”
“吃點東西,否則,紫兒真的會傷心,你為了其他的女人而傷了自己。”如果仇軒跟他說,他同時愛上了其他人,她會殺了他,真的會。
“我也不想的。”
“我知道,別想了,留點力氣,迎接紫兒。”墨站起來。接過剛剛過來的仇軒手裏的一碗麵條,上麵還放了些肉和青菜。香噴噴的。她將碗放在森的手裏。遞上筷子,看著森,等著他開口吃東西。
望著無比認真的墨和仇軒,森無比的感動。終於動起了筷子,吃著碗裏的麵條。
“軒,下次要放多一點肉。我愛吃肉。”森難得的,跟軒輕鬆的說話。
“好,一定。”
仇軒也是很高興,森看起來好多了。他看了看墨,隻見她也是帶著微笑。他看了一眼森抓住碗筷的手,又看了一眼墨的手,輕輕歎息了一聲。
夜色剛深,blue就到了,身後跟著白禦穹,兩個人都黑了許多,尤其是白禦穹,他的白衣,已經布滿了泥土,頭發長到可以紮起來。胡須也是好久沒有刮,長得老長了。這個樣子,哪裏還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軍師,簡直就一難民。
Blue也好不到哪裏去,她身上的藍色勁裝也是髒兮兮的。到處是泥巴,兩人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到purple的房間找森。他們都擔心著森的情況。
“我說,怎麽弄成這樣?”森見到白禦穹,也無法言喻那心裏的是什麽感覺,他當他是敵人過,現在又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兩個人因為女人,以後又是親人。
“還不是因為你。”白禦穹嫌惡的望著自己的衣服。然後出去。
“森,你沒事就好。我也先去漱洗一下。挖那個山洞可真累。待會再找你聊。”走之前想跟purple打聲招呼,卻看見一隻大大的繭在那裏。
“這是怎麽回事?”她問,巡視了房間裏的人一眼。
“她快羽化。這個是羽化的狀態。你沒有傳承的記憶,所以你不知道。”墨耐心的解釋著,並安慰的看了一眼森,她是想再強調一下,purple沒事,好讓森安心一些。
“這就是羽化的狀態?”blue睜大了眼睛。
“是,你的記憶?”
“有些模糊。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羽化,可是,羽化需要媒介。”她突然停住不說,隻是看了一眼森。
“事情還沒到最後,都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而記憶,也會有錯誤。我們不要相信傳承的記憶,反正,事情怎麽發生,我們就怎麽處理。”墨也很忐忑,她說過,森如果去將紫馨本尊帶回來,他會死。
她並沒有騙他。
她所傳承的記憶中,繼承人的伴侶,都是獻出肉體和生命,才有足夠的能量供她羽化。換成別人都不行,繭體會直接將靠近它的人擊碎。除非那人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
“我沒關係。隻要她安好。”森望著那繭體,笑了笑。
可那笑意,無法抵達眼睛內。
墨看著這原本帥氣陽剛的美男子,經過了這些後,被折磨成消瘦憂鬱的模樣。她為他感到心酸。可是,確無能為力。
鼻頭發酸,她在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之前,離開了房間。臨走,將blue和仇軒帶了出去。
森在blue他們來的時候,跟著一起進入了房間,此時正坐靠在房門上,安安靜靜的看著purple。許久,他才張口說話。說出了他一直想告訴她的話。
“紫兒,我不想騙你,我愛上了你的妹妹,我對她的愛。不比愛你少。可是,你將她吞噬了。我想隨她而去,可是我又放不下你。我好矛盾。我不忍她在另一個世界等太久,又不想看見你傷心。”他掩麵,眼淚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我該怎麽辦,紫兒,你教教我,我,我知道我這樣背叛了你。我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話至此,他已經說不下去。隻有哽咽代替了語言。
誰說男人左右逢源,左擁右抱就是瀟灑,那是玩弄女人的男人才這麽覺得。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這個女人,當他愛上別的女人的時候,他隻有痛苦。
這是森第一次在purple麵前說這個,不管她聽不聽得到,他終究還是說了。
至於為什麽選這個時候說,或許他是相信墨的話的,purple羽化,將是他的死期。如果purple是要他的肉體跟生命來幫助羽化,他願意給。他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背叛,他是要purple拿他的生命的時候,不要手軟。對於一個背叛她的男人,有什麽好心慈手軟的。
給她一個報複的機會,重生的機會,也給他一個解脫的機會。他用生命來撫平她心裏的傷,他用靈魂來陪伴馨的愛。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隻是,想到purple一個人留下來,他又痛得無法呼吸。
就在森沉浸在悲傷的時候,一根藤蔓從purple那邊飛速延伸過來。直至將森捆綁懸掛在了空中。
森微微驚訝,隨即馬上恢複了平靜。他知道,接下來,purple會殺了他。來為她的愛情祭奠,又為她自己活下去收集力量。突然,他感覺到呼吸很困難。可是,心裏反而平靜。
這樣最好。
“紫兒,住手。”當墨回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空中的森被一根細細的藤蔓勒住了脖子,他臉已經因為缺氧而泛白,眼看就快斷氣。
“怎麽辦。”blue在一旁,她隻能望著墨,希望她能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
“我不知道。”墨搖搖頭,她看見過這樣的場景,就在傳承的記憶中,她深知這個是必須發生的,可是,當這個事發生在了眼前,她還是無法接受。當purple醒來,麵對著愛人的死亡,該有多悲傷。
“怎麽能不知道,快想辦法啊。”blue焦急的拉住墨的手,她不能出手去將藤蔓扯,這樣會傷了purple,可要她眼睜睜看著森死亡,她也我做不到。
“這個是必然發生的。我早就說過。”這一年,她一直在想辦法避過這件事情的發生,可惜,她的能力很有限。
“不行,他死了,紫兒會傷心死,我們不能這個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去將藤蔓拉開。隻要不切斷,就不會傷到紫兒。”blue說著,就要上前動手。
“住手,不能亂來的。”墨擋在blue的前麵。她傳承的記憶比blue多,她比blue清楚羽化過程的重要性,不能容許旁人胡來。
就現在她們兩個人這麽接近purple繭體的情況下,要不是purple對她們有熟悉的感覺,她第一個撕了的人,就是她們兩個。隻因為她們身上的能力波動很強。在變成繭體的時候,是不理智的,凡事有能量波動的生物,她都會毀滅。
“我不是亂來,我是要救森。”
“住手。”
房間外,一個淳厚的男聲飄了進來,兩女聽見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聲音,她們立刻轉身。所看到的那個人,也有那麽熟悉——紫浩。
“紫浩?”blue驚呼。
“我知道媽媽的情況,所以趕回來了,幸好來得及。”紫浩朝purple走了過去。
“你不能過去,很危險的。”墨不管自己靠近紫浩還有沒有危險,她必須阻止他。
“放心吧,我也有了傳承的記憶。”他對著墨笑了一下,對她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表示感謝。
“傳承的記憶?”墨和blue對視一眼,不明白他傳承的是什麽記憶。
“是,我說出來,或許你們不會相信。”他轉過去將手放在勒住森的脖子的那跟藤蔓,藤蔓在他的手碰觸到後,馬上退了開去。森因為失去了藤蔓的支撐,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沒有了勒住脖子的藤蔓,又可以呼吸空氣,他本能的張大了嘴巴,貪婪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
房門外。白禦穹和仇軒趕到。
四人見他這麽輕輕的一碰,藤蔓就乖乖退了回去。都感到無比的驚訝。
“我是第六個旁枝。紫馨一族的。”他走過去,摸了摸purple的繭體。然後轉過身,對向他們。
四人立即石化。
“我自己也難以相信,我一直以為,我是被製造出來的克隆人,我的使命是殺了第一眼見到的人。可惜不是。每當見到月亮的時候,我就想殺了墨。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我深知殺了墨,媽媽會傷心,我就選擇離開。去倫敦找森。結果我們倆相處不愉快,最終還是離開。”
“跟森分開後,我四處的遊走,因為腦子裏有很多事情很模糊,我試著到世界各地去尋找腦子裏的那些模糊片段。終於,在前幾天,腦子裏的東西突然全部清晰。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麽克隆人,而是紫馨旁枝。”
“我自己也難以置信。想找你們問問,這時,阿拉斯長老找到我,要我立刻回來,否則,媽媽會羽化失敗。”
紫浩講完,室內一片安靜。這個轉變太大,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尤其是墨,她的傳承記憶不是這個樣子的。想將紫馨本尊帶回來,是必須集齊所有的本尊,才能將它不畏懼陽光還能生存。可是,本尊成功脫離泥土時,老二並沒有回歸。現在又突然跑出一個紫浩,說他也是旁枝。那他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旁枝的性別,跟本尊是一樣的,你怎麽會是男性?”墨盯著紫浩,她此刻是完全亂了思緒。不知道記憶是對的,還是紫浩是對的。
“我也不知道,嗬嗬。這個已經不重要,今晚媽媽隨時都羽化。所以,大家都別離開。到時候要你們幫忙擋住媽媽的力量,保森活下來。”紫浩看了一眼已經被白禦穹扶起來的森。見他臉色漸漸恢複,有些放心。
“這個我們會做,你呢?你會怎麽樣?”blue問道。
“我即是旁枝,又是媒介。”紫浩笑著回答。在他傳承記憶的那刻,他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也很坦然的接受。
眾人一聽,不再說話。媒介和旁枝的命運都是死亡。這個眾人都知道。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一根藤蔓穿過了紫浩的心髒。
兩女將臉撇開了去,不忍看那帶著笑容離開的紫浩。其他三個男人也一臉沉重,將視線移開到別處。
紫浩被刺穿了心髒後,血液都未來得及滴落,就被細絲所包圍。頃刻間,他也跟purple一樣,像一個蠶繭一個樣子。也與purple一樣,垂直懸掛著。
接著,隻見兩個繭體都發出耀眼的紫光。室內眾人被那光逼退到了房門外麵。
眾人被逼退後,想要回去已是難事,裏麵的力量太強大,眾人在房門外站立都有困難,何況是再次進去。
“紫兒開始羽化,我們不能靠太近。”墨首先開口。她是武功最差的,可是她站起來的速度是對快的。反應也是最快的。
森聞言,緊張的看著那兩個繭體,他想不透,為什麽媒介變成了紫浩,想起以前跟紫浩一起打鬧的日子,他心裏是難受的。要不是紫浩出現,或許,掛在那裏的,就是自己。
剛想完,就見到紫浩的那隻繭體在光亮下逐漸縮小。眾人見此情景,一陣傷感,紫浩終究還是被吸收掉。
當紫浩的那個繭體消失不見,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這期間,purple的那個繭體,一直都發出刺眼的亮光。
當紫浩的那個繭體消失後,purple的亮光才消失不見。
室內,眾人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雖然在場的人並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可是這次的死亡對眾人的震撼,都比其他時候都來得大。過程中,沒有見到一滴血,沒有聽見一聲的哀嚎,隻有接近窒息的平靜。就在這樣的平靜中。他們失去了紫浩。
在紫浩消失的那一刹那發出的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時,連帶著,也將房間內的光亮也帶走了。房間內暗了下來。
月光從窗口灑了進來,如薄絲般披在了purple的繭體上,散發出神聖的銀光。很難想象她方才吸收了一個人。
“大家不要過去,原地站著。”墨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將森原本想挪動的腳生生阻止住。
“紫兒現在是什麽狀況。”blue望著墨,她們兩個是站最前麵的,將房間的門給擋住。她們的身後,站著三個男人。
“我也不知道,沒有羽化過程的傳承記憶。不過,我想,這應該是正常的。”墨回答,同時還回過頭看了一眼三個男人。見他們都沒什麽異樣,才又轉了回去。
“如果有異常,我們也能感覺得到,我倒把這一層給忘記了。”blue拍了拍頭,笑道。
“嗯。”墨點了點頭,將視線重新放到了purple的身上。
“我想,如果我沒有看錯,那個珠子,應該是馨。”墨指著purple頭上的位置,那兒,有一粒拳頭大的珠子,正安安靜靜的待著。
森連忙看過去,激動的差點跑過去。隻是說差點,墨直接將他推了回去。
“馨還在,她居然還在,太好了。”森已經興奮得不行,他心裏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的希望是兩個都好好的活著,或許。這個願望還有實現的可能。
“森,你老實說,如果,馨真的活了過來,你會選擇誰?”blue見他那麽興奮,也曾經聽墨講過,森愛上了馨,她對他的好感減少了不少。這個時候,他這個的反應,令她想弄清楚他的想法。
“我——”森沉默了,他沒想過這層,這跟誰在一起,他都會想著另外一個。國家的法律可沒有規定可以娶兩個老婆,如果娶了一個,另一個就是情婦。他怎麽都舍不得讓她們中的一個做情婦。
“我不知道你怎麽回事,是不是男人都是這個樣子,見一個愛一個?”blue越說越激動,就快要揪住森的領子咆哮,結果給白禦穹給抱了過去。
“寶貝,不要說你們男人,我可不會這樣。你知道的。我是很忠心不二的。”白禦穹討好的笑著,一臉的諂媚。
“去去去,你也不是好東西。”blue給了他一記勾拳,脫身後馬上就閃了。回到墨的身邊站著。
墨看了一眼blue,受不了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打鬧。明明是教訓森來著,給白禦穹弄過去,她又忘記方才在做什麽來著。
“總之,如果你傷到了purple,我不會放過你。”墨並未回頭,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她在跟誰講話。
森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們不知道,其實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如果他隻愛上一個人,怎麽會舍得讓她傷心。可命運卻讓他愛上兩個女人。
他怎麽樣才能做到,一個都不傷害?
一直沒有開口的仇軒突然說道:“你們聞到了沒有?”
眾人聽到他這麽說,都朝空中聞了聞,然後都在其他人的臉上見到疑惑的樣子,怎麽會那麽香?
“快看。”blue指著purple的位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