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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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是那個時侯,我的心情轉變了,我從變態的邊緣走回了一半,我想跟一個人在一起,這個人不是哥,但還是一個男人。
關棋在那個大樓上班,我在那個大樓附近的購物中心的熊樂園扮熊。
我們居然在不經意間,也離得這麽近,這是傳說中那個叫緣份的玩意兒麽?
自從我扒下了熊頭,對著關棋笑開始,我的生活又幸福起來了:
我們早上一起吃早餐;
如果起晚了沒有時間在家裏吃早餐,我們會在路上賣外賣的麥當勞,或者坐在他的車裏吃雞蛋灌餅,我愛吃的煎餅那裏總是排長隊,還沒有功夫買過;
我上班的時侯有車送,也是順風車;
我下班的時侯有車接;
每天有營養豐富的午餐;
午餐的時侯,就會定好晚上吃什麽,在家裏吃,還是外麵吃那些飯桶網上給飯桶的好推薦;
我好久沒有進過電影院,關棋的公司會有免費的電影兌換卷,不看白不看,原來在電影院看電影,效果是那麽他媽的好;
我有時跟他和他的同事如打羽毛球,原來我彈跳力和體力都還不錯,我想我要是沒有動過那個手術,可能會更好;
他帶我去酒吧,有時我們進去喝點啥,有時我們就坐在那裏的大平台上看月光;
原來還有比‘金球球’更好吃的巧克力,那種巧克力上麵有絨乎乎的小粉末,扔進嘴裏慢慢地化掉,感覺真爽;
我穿著關棋幫我挑的衣服在他麵前給他看,他對著我上揚著嘴角,屋裏跟多了一道陽光似的;
原來,我還可以是這樣的生活
你看我都娘們兒起來了,都會寫排比句了。
從那兒以後,我再見到孟昭,想到孟昭的時侯,都變得坦然了,把他當作哥哥那種坦然。我一直在想,我為什麽曾經那麽喜歡孟昭,不管他怎麽對我,是想更親近嘛?親情是那麽不夠,我可能想要更親密的那種感覺有人疼,有人愛,我渴望的還是一個男人的愛,所以,這人近在咫尺,我就當他是孟昭了。有一天我發現,這個世上,還會有另外一個男的愛我,我於是就歸位了?
算了,好多事沒來就是解釋不清的,跟著感覺走吧。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像關棋對我這麽好的人了。
我不是因為他對我好,才愛他。
是因為,我慢慢地愛上他,才發現他對我的好,是那麽好。
他的辦公地點在七樓,我沒事的時侯就會在樓下仰望他曾經給我指的他辦公的房間,玻璃反著光,我當然看不見他,但又好像能看見他站在窗口看著我。
天氣越來越熱了,我的熊外衣像一個蒸籠,關棋跟我說,別做這個了,太不好受。
我跟他說,天熱了,多發了200塊,降溫費。
他笑了一下“200塊能降溫麽?”
“心理感覺好。”
“我朋友的公司想找一個助理,你要不要試試?”
“你朋友公司在哪兒?”
“東三環那邊,是個好地方。”
“算了吧。”
“別擔心,你能做的。”
“噢。”
“你有意見?”
“你怎麽知道我有意見。”
“你無奈的時侯,就喜歡‘噢’”他像看透我似的“我沒有強迫你哦。”
“我喜歡這兒。”
“你不熱啊?”
“熱。”
“那你圖什麽?”
我不想說,他帶著探尋似的看著我,我隻好說“這兒離你很近。”
他忽地楞了一下。
我衝他笑了一下“你怎麽跟嚇著了似的?”
他自然了起來,打趣說“愛上我了?”
“有點。”我說。
孟昭終於又出現在我麵前,瞅著我,歎了口氣。我知道他一準有什麽事兒,不然,一不會沒事兒來看我,二不會一上來就不說話。
我問他“怎麽了?”
他又歎了口氣。
“別他媽歎氣了,又怎麽了?”
他說“驍唉”
我想捶他一頓的心都有了。索性,我也不問,我吃冰棍,真爽。
“你這孩子是真的越來越沒有親情了。”他喪眉耷眼的。
我不理他。
“怎麽著,當了死同性戀就破罐破摔了是吧?你哥我生死不管了?”
又關生死?
我瞥他一眼“這次怎麽個死法?”
“你奶奶的,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拿著冰棍,又吃了一口,他捅了我一下,我手一抖,冰棍直接掉進了熊外套裏,我無奈地瞅著他“你要怎麽死,你要說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說你要死,說了一次又一次,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變身為唐僧。
孟昭麵帶氣憤,忽然豁然開朗“孟驍,我帶你去醫院吧?”
“幹什麽?”
“我覺得你肯定是動手術後腦子壞掉了,不然怎麽突然又喜歡男的,又跟老太太似的,而且性格大便(不是錯字,就是這個字),神經錯亂了吧你?”他扒拉我的腦袋,捏我的腮幫子,捏不起來肉還要捏。
我感覺到掉進熊外衣裏的冰棍在融化,我看著麵前這個把我當怪物的孟昭,我哭笑不得。
原來,孟昭被那女的給甩了,貌似她又有什麽目標了。這我倒不奇怪,看上孟昭的女的估計也是一時神經短路吧?
“串子最近又來搗亂了,這眼瞅著我就要失業了。”孟昭感慨。
“你就別幹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你說的好聽!我不幹這個我幹什麽?難道又回野台子麽?人往高出走容易,往下走不就跌下來了麽?你懂個屁啊你。”
“我沒看出你走的多高。”
“滾犢子!”他手下東北哥們兒多,他現在也會些許東北詞匯。
他感慨一番,又罵了我一頓,似乎心情舒暢了,伸手要了兩百塊理發錢,然後走了。
我不該吃草莓味兒的冰棍,草莓汁兒都化了,在褲子上不好洗,我站在洗手池那裏洗了半天,然後抬著腳對著幹手機把褲子吹幹,吹得我那叫一個火熱。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又是孟昭。
孟昭說“小子,你來。”
我說幹嘛。
“有事兒。”他說了個地點,把電話給掛了。
我伸著腿兒,進來一哥們兒,一邊兒撒尿一邊看著我,我瞥他一眼,二皮臉似的繼續吹我的褲子。我得跟關棋說一聲不回去吃飯,剛要撥號,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表,這明顯已經是關棋下班時間了。
我說關棋,我
“小驍,我晚上加班,你先回去吧。”
“噢好。”
正好,我也不說我去見孟昭的事兒了。
我吹了半幹的褲子,看上去不像遺撒了,便去了孟昭指定的地兒,坐地鐵後還要要倒兩趟車,這神馬鬼地方。
下了車,貌似是城鄉結合部了,我打電話給孟昭,居然沒人接,站在那兒,呆等。
按照我的一貫經驗,我打過去也是沒用的,他一會兒自然會打來。
雖然天色不早,人來人往的都是學生一樣的人,我一歪頭,那邊就是一所名校,雖然我沒高考選過誌願,但是我還是知道一些有名的大學的。
我坐在站台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他們年齡與我相仿,臉上的笑可是比我自如多了。我一直羨慕這類人,可以自然的從小學上初中高中大學,然後進入社會工作,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不用特別有錢,夠吃喝就行。像關亮那樣的,有點太奢侈了。
有個腦筋急轉彎好像是說,世界上誰跑的最快?答案是曹操。我的答案是關亮,我還沒說他,隻是想了他一下,他就出現了。
他從學校裏走出來,插著兜,一副優秀青年的樣,剛往校門口一站,就有人走上前,站在他麵前,關亮瞅著他,突然摟著他脖子,墊著腳就親了一口。
哇噻,真火爆,這可是校門口!
可是,為啥我的心拔涼拔涼的,遠遠超過了看熱鬧的興奮?
那人,他給了一口的那個人,不是在加班的關棋麽?
孟昭的電話即時打來,他就在附近的一個中型餐廳,還訂了個包間,我神不守舍地走進去的時侯,他猛地站起來誇張的招呼我,我向裏麵望過去,赫然看見,那個叫神馬串子的大剌剌地坐在中間,正挑著眼睛看著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