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你說,我信菲樂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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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謙起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估摸著他昨天是一下飛機就先回了家裏,所以今早得特別提早過去處理事情。他正在穿衣服,每一個動作都美得無可挑剔。
他拿過白襯衫,古銅色的肌膚掩映在蒙蒙的晨光裏,即將披上襯衣的那刻,我從床上騰的爬了起來。他驚訝的看著我,或許在他的意識裏麵,我還處於睡著狀態。
我把昨天買的白襯衫自購物袋裏取出來,遞到他手裏。
“是什麽?”他勾著唇角問我。
“猜猜看。”我隻穿著薄薄的睡衣站在他麵前,他接過,取了件外套替我披上,見我仰著頭,一臉的期待,猜道:“內褲?”
我臉紅了一下,啐了一聲:“才不是。”
“那是什麽呢?小狐狸親自給我挑選的,除了內褲還能是什麽呢?”
我扭了臉:“再胡說,不理你了。”
君長謙抓住我的手,湊在唇邊輕吻了一下道:“襯衣對麽?”
咦,你怎麽知道?我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他指了指披在身上來不及扣的襯衫,笑了笑。我低了頭,他問:“現在可以拆麽?”
我點頭,他的指尖修長,順著包裝紙一點一點的把裏麵的盒飯子取出來,打開,然後眼睛亮了一下,我想,總算沒有給他買錯。
當即就穿在身上,對著鏡子道:“嗯,很帥!”
我從來不知道君長謙也有這樣的一麵,咬著唇吃吃的笑他臭美,他也不在乎,立即就要把西裝外套套上去。
我忙阻止:“還沒過過水呢,穿在身上會不舒服的。”
他執意要穿,我阻止不了,隻得看他穿得西裝筆挺,看他的胸前,那枚胸針正閃閃發光,和他的氣質那般相配。
原來這枚胸針他一直都別著的他站在我的麵前,戀戀不舍,最後緊緊的抱了抱,才朝我揮揮手出門去了。
雖然說會一直在Q市,但還是一樣的忙,我也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和駱雲她們思考接下來實習該去哪裏?
五一,君氏和紀氏合資開發的國際MALL即將開幕,召開了媒體發布會。我在電視上看見,作為新一代的企業經理人兼投資方,君長謙和紀敏恩並排而座,回答記者的問題。
他上周回來過一次,說是國際MALL開業,步入正軌之後,會有多一點時間來陪我。我笑著回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嘴倔,想著他那麽忙還要奔波過來,還要分心去對付君爺爺和紀敏恩,不知道多累。
他笑著點我的鼻尖道:“是,丫頭長大了,是我的女人。”
聽他說這句“我的女人”,便覺得心像陡的被人捧起,溫熱的捧在掌心裏,盡情的疼護。
他依然穿著白襯衫,仔細看,能看到領口有暗紋的花樣,胸前別著那枚胸針,微微的閃著光。
有的記者將目光關注到這裏,八卦的問:“君總,見您時常別著這枚胸針出席各種酒會,請問是您的未婚妻紀小姐送的麽?”
君長謙看著鏡頭,一眨不眨,麵色平靜:“是我愛的女人送的。”
這樣的回答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紀敏恩的臉色卻有些不好起來。
記者道:“君總和紀小姐可真是相愛呢。”
紀敏恩收起臉上的不好,恢複了臉色,伸手挽向君長謙的手臂道:“茫茫人海中,能與一人心心相印,是多麽難得的事。”
她的普通話還是一樣的生硬,聽起來刺耳的很。君長謙也沒有拂她的麵子,依舊被她挽著,臉上隻掛著溫潤的笑。
討厭他們這樣的親昵,盡管是逢場作戲。我正打算把電視關掉,就見紀敏恩朝一旁幹嘔了一聲。有眼尖的媒體立即將閃光燈對準了她。
紀敏恩臉色微微蒼白,起身道:“抱歉各位。”
金秘書來扶了她,立即就有記者捕風捉影:“君總,紀小姐的幹嘔是否是懷孕的症狀?”
君長謙仍舊笑著,周旋在人群之間。
紀敏恩懷孕了?!這個消息無異於一記重彈,炸得我有點頭皮發麻。我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回想,紀敏恩向來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才剛剛被媒體關注過君長謙的胸針,她一定是故意假裝的!
但到底心情是不太好了,今天也沒什麽課,索性下午就去了陸秋朗那裏。今天似乎有大案子要忙,每個人都匆匆忙忙的,明月姐給我打了個招呼,就讓我隨便坐一下。陸秋朗和李陽溪都不在,外麵又比較亂,索性就進了陸秋朗的辦公室。
陸秋朗的辦公室和他的人一樣,一絲不苟,所有的東西物品擺放都井井有條。我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翻看他們桌麵上的一些簡介。這家事務所是陸秋朗和另一名律師合夥開的,他主要負責經營,當然遇到大案難案的時候,他也會出馬。
這本簡介上有關於陸秋朗的采訪,問及誰是他愧疚最深的人時,陸秋朗的回答是,他的兄嫂,也就是我的父親母親。
當記者追問為什麽的時候,陸秋朗的回答是說,因為至今為止,他也沒能讓他們的在於之靈得以安息。
記者轉了話題,我卻盯著這個問題目不轉睛,陸秋朗這麽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我麽?可是這篇采訪的發布日期是在去年的十月份。去年的十月份,我已經和他相認,並且已經和君家脫離了領養關係。
我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比如春節回家,村長的那些話。我有一個設想,我爸媽車禍肇事司機難道還沒有打到嗎?還在逍遙法外?這是陸秋朗轉行律師業的重要原因麽?
明月姐忙過一陣,拿了杯咖啡給我:“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我笑了笑,說是沒課,又問她:“明月姐,你知道我叔叔為什麽從金融業轉行做律師麽?”
明月姐搖頭:“我也很想知道。”
原來她也不知道,我噘了噘嘴,就聽明月姐道:“剛看了新聞,怎麽,君總已經訂婚了麽?”
我艱澀的點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眼下心底是什麽感受,卻一再的暗示自己,要相信他,他答應過的,再也不會騙我,承諾過讓我信他,隻要一年,一年很快就過了。
明月姐也沉默下來,端著咖啡歎了一聲,窗外的空中花園,種滿了綠植,此時已然綻開了數朵小花,迎風招展。
我以為至少會有個地方讓我心無旁騖的躲藏,卻原來不是,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場傷,你不能觸碰,你也無法躲藏。
沒等陸秋朗和李陽溪他們回來,我就離開了事務所。路過便利店,想著過兩天便是生理期,索性進去買一包衛生棉。
店裏人不多,兩個女孩子在小聲交談——
“你不是吧?大姨媽多久沒來都不知道?”
“我本來就不太準嘛。”
“唉,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買個試紙測測吧,別真的……”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想起這個月的生理期也還沒到,不由驚愣了一下。
偷偷的走到她們站過的位置,伸手拿了試紙。幸好試紙和衛生棉一起付的帳,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把臉縮到脖子裏麵去的好。
回到家,君長謙的電話就進來了。
“在幹嗎?”開幕式在即,他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
我看著手心裏的試紙,開不了口。如果讓他知道我買了試紙,而結果是虛驚一場,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沒幹嗎。”我情緒不高,一則因著紀敏恩在新聞發布會上的事,二則想到自己也有可能中標,實在高興不起來。
“新聞發布會你都看了?”他的聲音有著壓抑住的擔憂。
我輕嗯了一聲,把試紙放在抽屜的最下層。
“我和敏恩,沒有發生過你想像中的事情。”他斟酌著字眼,如是解釋。
我咬了咬唇,輕應道:“嗯,你說,我信。”
紀敏恩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無所不用其極,我怎麽能相信她的話,毀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乖!”他讚了一聲道:“周末我空一天出來,去吃西瘦湖的醋魚好不好?”
心情總算好了些,我輕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翻出手機,按照上個月的記錄,例假前天就該來了。也或者是因為現在身體狀況不一樣,出現了推遲的現象吧。我不想自己嚇自己,索性他打過電話來,心裏的陰鬱也少了許多,翻開之前和他在一起時畫的那些素描本,一點一點回憶起我們的過往。
我的記憶中,似乎是自小就喜歡畫畫的,而他的指點,讓我的天賦得以更好的發揮。但這一本專輯,並沒有用上多少他教的技巧,隻是隨心而作,或是他低眉的沉思,或是他倚欄看海的優雅,或是與阿白在海灘邊賞落日的閑散,自小到大,由尚見青澀轉為如今的沉穩挺拔。
我愛了他這麽多年呢?如果說從八歲初見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撞入了我的心扉,那麽算到今日,已然過去了十一個年頭。十一年,我們相依相伴,盡管中途有挫折,卻終究還能如今日一般的相守,我很知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