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紀敏恩的下場涼影1985鑽石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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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辭呈阮總沒有說批也沒說不批,既然這家公司現在成為了君長謙的公司,那麽,是走是留,似乎都應該由他說了算。
我走在大馬路上,過一段時間就是平安夜了,街上兩邊的店裏都掛著彩燈,聖誕樹也裝點得異常美麗。天氣卻冷得很,即便我把大衣裹緊,依然抵擋不住寒意。
那個問題一直盤旋在我的腦子裏,君長謙為什麽要那麽做?他和紀敏恩在一起,對我有愧麽?他所說的讓我等他給我一個交代,就是這個麽?
可他知不知道,比起把紀氏整垮,我更希望他能夠陪在我的身邊,我們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煩擾。
現在這樣,他是要我原諒他嗎?他對我的那些傷害,我該怎麽原諒?
有車在我身旁停下來,李陽溪從計程車上跳下來,急急的拉住我道:“不語,說好了你處理好了就打給我,我來接,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
他抓著我的手嗬氣,呼出的白茫茫的霧氣染了我的眼眶。莫名的,便又想起那樣的寒夜裏,擁著我的白衣少年,單薄的白衣,歪了的領結。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總是容易想起他,仿佛是在責怪我太久不曾想起他一般。
李陽溪把我拉上車,手卻始終握緊了我的,低低的道:“不語,我們馬上就回Q市,師傅在等著我們。”
陸秋朗說得沒錯,李陽溪也說得沒錯,我離開S市才是正經。君長謙知道我的孩子是被紀敏恩使的手段害死的,也親手實施了報複,顧念著紀敏恩肚子裏的孩子,他能做到的,也就這樣了。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呢?聽他再問一句:“丫頭,我失去你了嗎?”我的心裏會好受嗎?可為什麽一提到要離去,我還是千萬般的不舍?
我掙紮著點頭,在S市唯一的牽掛,除了忠叔,不會再有別人。李陽溪笑道:“那好,我現在訂機票。”
當即忙碌起來,又訂機票,又打電話給陸秋朗,陸秋朗聽說我們明天就回去,立即就在電話那頭揚聲叫明月姐明天去海鮮市場買最新鮮的海鮮。
我心裏暖暖的,卻莫名的覺得疲憊。李陽溪送我回宿舍,和我一起下車,說是要上樓替我拿行李,既然遞了辭呈就不能再住在公司的宿舍裏,他已經在酒店替我訂好了房間,住一晚,明天十一點的飛機,到家還趕得及吃午飯。
我拗不過他,再加上的確情緒不高,收拾好的行李就被他拎著下了樓,塞進了的士車的後備箱。
坐在車上,扭著頭往後看了一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車子很快就到了酒店門口,李陽溪幫著我把行李拎到了房間,又說帶我出去吃飯。我懶懶的,情緒低落。最後隻得叫了餐到房間來吃。
第二天起得不算早,起來時房間裏便放了早報,這家酒店看來是時常提供這種服務的。我往洗手間走,目光瞟過早報,卻被巨幅的照片給驚呆了,配著重磅的標題:“沒落貴族小姐濫交成性,腹中孩子不知來自於誰?”
照片上赫然就是紀敏恩的臉,衣衫不整,抱著一個男人,雖然隻有側臉,卻也看得出來和君長謙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紀敏恩的孩子不是君長謙的?!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明明口口聲聲說著愛他,怎麽可以這樣背叛他?枉他還對她有情有義,在紀氏最艱難的時候,仍然未曾解除婚約……
我打開電視,就見君氏外麵圍了一群人,有記者正在做著現場直播:“這裏是君氏公司,我們在紀敏恩的家裏守了一夜,沒有任何收獲,今天一早趕到君氏,想聽聽君總的說法,但顯然,君總也不願正視這個話題。”
我換到另一個台,便聽見另一樣的報道:“今天早上七時許,紀小姐看到早報報道,失足自樓梯摔下,腹中胎兒有早產傾向。目前已送往第三醫院。”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盡管紀敏恩眼下發生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但可能會搭上一條孩子的性命,我還是不太能接受。
李陽溪來敲邊鼓門,說是一起去吃早餐。一眼看見我的早報,跨進來道:“你這裏果然待遇比較好啊,還有早報送。”
一抬頭見我臉色不對,轉向電視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又換了個台,仍然在報道著紀敏恩的醜聞。甚至還有她家樓梯上拍到的她失足的畫麵。紀敏恩估計是為了躲避樓下等候的記者,特意走了樓梯,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李陽溪臉色收了收,把報紙扔在桌子上道:“罪有應得!”
彎腰去拿搖控,正巧聽見一句:“因耽擱了送院的時間,孩子因缺癢而窒息。”
我呆怔在原地,這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
李陽溪關了電視,對我說:“不語,我們去吃早餐!聽說S市的早點很有名,總歸以後也不會再來了,你帶我去吃吃看。”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放鬆放鬆心情,這麽幾年來有李陽溪在身邊,還是覺得很踏實,他總是在第一時間就理解了我的想法。盡管他也說了一句罪有應得,卻還是關了電視,放下報紙,不希望我去接觸到那些事情,不希望讓我眼睜睜的看著紀敏恩早產或小產,又回憶起我自己那段撕心裂肺的經曆。
酒店不遠處便有幾家不錯的早餐鋪,老字號了,雖然外觀不怎麽樣,但生意卻很不錯。已經沒什麽位置了,李陽溪好容易搶到兩個位置,讓我坐著,去買了兩碗麵線糊,又拿了兩根油條。
昨晚沒怎麽吃,這會兒就顯得非常的餓。但又燙得不得了,隻能小口小口的喝著,配著油條。
李陽溪端過我的碗,一勺一勺的弄涼,然後推到我的麵前。
我想,等回了Q市,無論他是否向我告白,我都要告訴他,無論過去發生了多少事,我的心裏都住著那個人,再住不下其他。
“看什麽,快吃吧。”李陽溪笑著,兩排牙齒潔白燦爛。
從早餐店出來,算算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現在去看看忠叔,和他告個別,或者請他陪我一起回Q市也是好的。便讓李陽溪先回去,獨自一人打車回了海邊的房子。
紀敏恩出了事,媒體都在找君長謙,這種情況下,他估計除了去醫院,連家門都不敢出,必定不會回海邊的家裏。
忠叔正在醃製一些臘肉和香腸,看著他在天台上忙碌,不禁微有些心酸。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他側目就看見了我,欣喜的叫了我一聲,朝我招了招手。
我上樓,君長謙果然不在。幫著忠叔把香腸晾開,一邊晾,一邊聽忠叔說:“不語,你舍得回來就好了。一家人,哪裏有隔夜仇?”
我不答話,他說的固然沒錯,我也知道是這麽個理兒,可我和君長謙之間,早就不再是一家人了。盡管他給了我一個交代,盡管他並沒有和紀敏恩在一起,但他在自己的盛怒之下傷害了我,每當看見他,心裏便像梗了根刺一般不快。
“少爺過得有多辛苦,不語你不知道,忠叔卻是知道的。別看他是君氏的最高決策人,在老爺的心裏,也不過就是個掃清障礙的先鋒!真正的主帥永遠都不可能是少爺!少爺自然也不稀罕君家的東西,但是為了你,他還是咬著牙接了,無論是怎麽樣的困難和挑戰,他都一個一個去磨平!隻是想等他強大的一天,不用受任何人的管束,和你在一起!”
我把最後一根香腸晾好,擦了擦手準備下樓,那些事情我也有聽說,他說過的,給他一年的時間,他會安排好一切!願望和目標都是美好的,隻是過程中往往有太多的艱辛,在我們還沒有抵達那個美麗的願望的時候,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外力而放開了彼此的手。
“不語啊,人這一輩子,總會經曆各種各樣的事情,誤會、猜忌、信任、珍惜、每一個詞都要你經曆一遍之後才能讀懂。忠叔很希望每天一睜開眼,就能聽見你的笑聲,就能看見少爺的笑臉。不語,你,能回來麽?”
忠叔問我能不能回來?我該怎麽回答他呢?當我發現對君長謙的那些恨都是誤會的時候,我們已然走遠。不是說回來就能回得來的啊。
我搖了搖頭,抬腕看表,十一點的飛機,沒剩多久了。我告辭出來,忠叔一臉失望和不舍。
回頭看這座房子,心裏五味雜陳。這裏,有我從小到大的喜悅和委屈,青澀和懵懂,發芽的愛情,初戀的小心翼翼和卑微的固守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有他擁抱著的很多個安心的夜晚,有他一個眼神就能看懂的默契。
這一輩子,我去哪裏再找這樣的一個人,無畏的為我遮擋所有的風雨?
李陽溪看到我回來,抬腕看表道:“幸好趕得及。”
坐在出租車上,看見廣場的大的電子顯示屏上,君長謙說:“雖然很想履行承諾,但我已經失去了。”他對著鏡頭緩緩開口,仿佛就在我的麵前一般,抿了抿唇道:“自即日起,君氏和紀氏的婚約解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