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未及出口的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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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長謙還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就要脫口而出,就聽見新芽衝了進來。

    “陸小姐,這位客人真是大方,給了我好些小費。對了,前兩天他就來訂花了,讓我每兩天送送一次。”

    看來是遇到愛花之人了。我笑了笑道:“那很好啊,也虧得你勤快。”因為她的到來,我和君長謙關於紀敏敏的問題的討論,到這裏就結束了。君長謙對新芽道:“不語要回學校一趟,可能要一周,”他回頭問我:“一周夠麽?”

    我想了想道:“估計得兩周。”真正的答辯是在下周,我之所以這麽急著回學校,隻是因為想和他分開。

    君長謙了然的笑笑道:“新芽,那你這兩周多多費心。薪水方麵……”

    新芽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很樂意把花店當成自己的事業來經營,我還沒謝謝陸小姐給了我一份工作呢。”

    這邊交代清楚了,君長謙急切的拉了我的手到外麵,一麵道:“你剛剛說……”

    我想著這件事情必須弄個清楚,再者,我也很想知道在君長謙的心裏,對我究竟是什麽感情。我愣了愣道:“我們上車說。”

    君長謙拉開車門,我正要坐進去,就聽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稍等一下!”君長謙接了電話:“北,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不語說……什麽?”他的麵色凝重,聽了一會兒道:“我馬上到!”

    他轉身對我道:“公司出了點問題,審計局已經在裏麵候著了。丫頭,你的問題,我們後麵再談。這件事情可能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我讓金秘書給你機票,你先回校。一忙完我去接你。”

    君長謙簡短的交代了幾句,我看他臉色凝重,也就立即下了車。

    想著估計是自己誤會了君長謙,心裏的那份沉重稍微鬆緩了些,可是,他的公司出事,被被審計局查了,想必事情小不了,我怎麽覺得,像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推動著所有的事情。從紀敏敏的突然出現,就一切都沒有停歇過。

    今天是忠叔生日,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忠叔問我君長謙有沒有接到我,說他答應過會帶我一起回去的。

    我想了想,說接到了,不過臨時有事,需要去公司。想著忠叔回了老家,紀敏敏不知道該怎麽辦?順帶提了一句。忠叔說已經請了雲嫂來幫忙。

    我輕應著,說了祝他生日快樂之類的話,然後掛了電話,想著機票已經買了,左右我也是要回學校的,倒不如提前回去好好準備一番。雖然在他遇到事情的時候,很想陪在他的身邊,但是我留下估計也幫不上什麽忙。索性在金秘書托人送票來之後,拿了機票由陸秋朗送著去了機場。

    在機場告別,陸秋朗對我說:“小語,你已經二十歲了,馬上畢業,對於未來,好好規劃一下。”

    我點頭,感情上已然讓他操心了,將來畢業之後,至少工作上不能讓他再操心。

    還不到登機的時間,他問我,將來有什麽打算。

    我說花店還在經營著,如果花店經營得不好的話,會考慮到公司去工作。

    “君長謙的公司?”陸秋朗想必是早上聽明月姐說了,估摸著查了小區的監控,也關注到了君長謙的車來過。

    我搖頭,如果真的要去工作的話,應該不會進他的公司。

    我想起他今天接到的電話,有些微的擔心,可當著陸秋朗的麵,卻又不好再問什麽。倒是明月姐的肚子漸漸突顯出來了,不知道他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

    陸秋朗道:“等忙過這一陣兒,辦事處的事項現在還沒有完全步入正軌。”

    回Q市的第二周,我才回到學校,準備畢業論文。

    我住在學校裏,不可避免的又和君小晴相遇。歡歡說,君小晴這一年來在學校可謂是一朵有名兒的交際花。我看著她迎麵走來,臉上搽著厚厚的粉,再難和記憶中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姑娘重合起來。

    她看著我,不敢挑釁,卻是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我視而不見,和她,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

    隻是我才往前走了一步,她就跨出一步攔住了我:“我爸爸搬出去了。”

    她的聲音是憤怒的,我倒覺得好笑,君長生搬出去了,她對我那般憤怒算怎麽回事兒?

    “尹不語,你是我生命裏的災星,你出現之後,每一個對我好的人,都離我而去。”她的話雖然有些過份,但也能看出那份過份底下隱藏著的難過與心酸。我莫名的就住了腳步,低聲道:“你爸爸搬出去的原因不在我,除夕那天,他說的是,你也大了,現在搬出去,正是時候!”

    我不是在推卸責任,而是據實相告。“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和你媽媽根本就不相愛!”

    這話讓君小晴發狂一樣衝向我:“你胡說!我爸最愛的就是我媽!他搬出去,不過是因為小叔不肯回來!小叔都是被你迷惑。”

    這個邏輯,我真的很懷疑君小晴腦子裏裝的是些什麽。我退開幾步道:“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是想盡一切辦法,九曲十八彎也要和我扯上關係,做為你活下去的勇氣。如果恨我能救你一命,那你就繼續恨著吧。”

    我擦過她的身畔,忽然回憶起那個清瘦的身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離去,被別人當成了執念,他會不會想要再回來?那天我在S市街頭看見的會是他麽?隻是腦子裏為何有點混沌,明明知道他已經走了,卻還是會在看到相似的身影的時候,祈禱著那個人會是他。

    君長謙來電話,問我準備得怎麽樣了?我笑稱沒有問題。他的聲音聽上去略顯疲憊和消沉,想著這次公司的事情或者難辦,也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了一些。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他對我的心到底是真正的愛情,還是如紀敏敏所說的那樣,是為了讓她安心的走而對我故意表現出來的用心,但是我告誡著自己,等找到了合適的時機,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我問他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他說告一段落了。我以為他會立即再問我,在離開S市之時,我要說的那件事,可是等級了一會兒,他也沒有再提及,隻是低低的道:“丫頭,我想你了。”

    一周多了,我也想他。於是笑道:“等畢業論文答辯之後,我就回去。”一麵笑想,這個三十歲的男人,怎麽也會有這樣看上去脆弱的一麵。

    君長謙道:“嗯,回來也好。”對於那天沒有說完的事情說清楚,總覺得當麵說要好一些。或許也是隔著電話的關係,他也沒有提起那件事情。

    隻是這個電話讓我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他是否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答辯在即,倒也不敢掉以輕心。

    又是一周之後,論文答辯已然完成,我想著立即收拾東西回S市,歡歡、駱雲替我餞行。她們倆決定留在Q市,一個找了一家私企工作,一個家裏幫著找了一個政府機關,不過是編外的,倒也好,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一生。

    歡歡喝酒喝多了,還念叨著紀寅澤的名字,駱雲搖頭對我說;“歡歡重情義,好容易從一個泥沼中爬出來,現在又掉入了另一個泥沼。”

    駱雲是我們四個當中最穩重的人,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麽,大學四年,沒有談過一場戀愛,她說那些青春和美好,很難有完美的結局,既然如此,何必開始?有的時候冷靜得有點過份。

    至於孟琴,在我的孩子失去之後,就搬出了宿舍,後來大學也沒有念完就退學了。不知道這中間和我相關的成份有多少。

    歡歡趴在桌上,握著手機:“我要給阿澤打電話,打電話。”已然口齒不清,我們也不知道如何阻止,紀寅澤當初的離開,並沒有說完全徹底的分手,他說過他會回來。過去了近半年,該抗爭該安排,也該處理得差不多了吧。

    歡歡在電話這邊打著酒嗝,一麵緊張兮兮的聽著,過去十幾秒之後,就見她立即坐直了:“阿澤!”

    也許是不敢相信,便又立即揚起了眉頭道:“阿澤阿澤阿澤。”

    我移開目光,很想知道這世間,為什麽總是女子這般深情,一旦陷入便不可自拔。

    此情此景,我也想念著君長謙,想著明天一早就可以搭飛機回去,便又忍不住的喜悅,也拿了電話撥給他。

    響了兩次,沒有接。想著或許這個點在應酬,手機響了也聽不見。索性收了手機,等他看見了,或許會回撥過來。

    待到回了宿舍,已近十一點,手機依然沒有動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一周前他的電話有些奇怪,不禁心下難安,又給他撥了過去。這次倒是接得很快,隻是那邊傳來的聲音卻略顯沙啞和…嫵媚:“安寧哈塞喲”

    我愣了愣,這個聲音……這麽半夜,紀敏敏接了君長謙的電話,我的心開始往下沉,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她的又一次計謀,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