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刺入心髒,母女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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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風月實在難以相信,被軟禁了三天的自己,竟然這麽快就可以走出這間牢籠般的房間,帶自己出來的人,還是白之宜這個女魔頭。

    白之宜沒有讓任何弟子跟隨,隻帶著紫風月緩緩來到了一個地方。紫風月原本極度害怕白之宜,可是這幾日白之宜對自己實在是好的讓人難以置信,而她對自己也客客氣氣,更加因為白之宜或許知道自己的身世才對自己這般好,所以在她麵前,也不像最初那般怯懦恐懼

    了。

    “這是什麽地方?這也是曼陀羅宮嗎?”

    眼前的地方,猶如人間仙境,但卻四麵環山,殊不知這看似是山,實際上是岩石堆砌的城牆。

    “這是幻靈湖,隻是曼陀羅宮的一個小地方,如果你能留下來,我便每天帶你走一處,等你熟悉了曼陀羅,以後也好自由走動了!”白之宜柔聲笑道。

    紫風月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強忍著詢問的衝動,她看了看這幻靈湖,說道:“這幻靈湖可真漂亮,那好像有個人!”說罷,便有些鬼迷心竅的走了進去,白之宜背著雙手,一雙眼睛溫柔似水,卻又帶著隱隱不安和期待,那滿頭白發原本一直披散,可現在每次麵見紫風月,都梳著簡單利落的發髻,倒真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

    湖的中心有一個亭子,背對著自己的紅衣女子正輕搖一折紙扇,紫風月焦急的沿著湖中一條木橋跑了過去,待那紅衣女子回身後,興奮的說道:“真的是你,花媽媽,你來救我了!”

    “說什麽胡話呢,風月!”花碧傾笑著用紙扇敲了敲紫風月的腦袋,“我已經替你把雲二少邀過來了,按照你的心願,池中錦鯉紅蓮,桌上青梅煮酒,還有這朵紫色鳶尾花,剛摘的!”紫風月愣住了,等花碧傾將紫色鳶尾花插在她的發髻上後,才回過神來:“雲少也來了?我就知道他不會不救我的,我就知道他還念及我們曾經的情分,我還是有希望的,花媽媽,我還是有希望的,對嗎?

    ”“傻孩子,你是不是開心的過頭了?盡說些胡話,你這次邀雲二少來,不就是商量為你贖身,然後風風光光的嫁進桃花山莊做你的雲二少奶奶嗎?說真的,花媽媽還真是舍不得你!”說著說著,花碧傾倒是

    紅了眼睛,她愛憐的撫摸著紫風月的臉,“這麽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你要是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我比誰都高興!”

    “雲少要為我贖身?要讓我嫁進桃花山莊?”紫風月喃喃自語,她不敢置信的一把握住花碧傾的手,“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這還能有假?”

    紫風月失聲痛哭,亦或是苦盡甘來,她撲進花碧傾的懷裏:“花媽媽,不,娘,以後你就是我娘,煙雨閣就是我的娘家,這輩子風月都不會忘記娘對我的大恩大德!”

    一直站在洞外沒有進去的白之宜,看到這一幕,鼻子忽然一陣發酸,這是她這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接著,白之宜便看到紫風月與皇甫雲對酒當歌,又看到她穿上了紅色嫁衣風風光光的嫁進了桃花山莊,在紫風月的夢境裏,花碧傾是她的娘,皇甫雲是她的夫君。

    幻靈湖能顯示出這個人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並且變成現實,讓人進入夢境卻再也不想出去,一直處於幻覺狀態,所以入了幻覺,紫風月也忘記了自己還是曼陀羅宮的囚徒。她內心的渴望,沒有自己一點的位置,白之宜由失望轉為委屈,又由委屈轉為憤怒,她所看到入了幻覺的紫風月,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對著幻覺說話,可是白之宜卻看的真真切切,她飛身而去,站在已經

    拜堂過後興奮等待皇甫雲回來的紫風月麵前,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往外走去。

    紫風月驚呼道:“鳳綾羅?你以為你把我抓走,就能阻止我和雲少成親嗎?”在紫風月的呼喊中,白之宜已經將紫風月帶出了幻靈湖,紅色的新房變成了黑色的石壁,抓走自己的鳳綾羅變成了白之宜,紫風月一時愣住了,她呆呆的望著白之宜,又看向幻靈湖,哪還有什麽湖麵,亭

    子,花碧傾和皇甫雲,隻剩下大片白色煙霧,和還在滴著水滴的尖銳如同獠牙的鍾乳石。

    “這……”紫風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是紫色的,不是紅色的,又摸了摸自己的發髻,沒有鳶尾花,隻有一根發簪,她無力的癱坐在地,“我到底是怎麽了?”麵對有些恍惚的紫風月,白之宜的怒火也熄滅了幾分,她耐著性子將紫風月輕輕扶起:“這是幻靈湖,能夠顯示出你內心最渴望的一切,沒想到,你就這麽想嫁給皇甫雲那個小子!可是現實中,皇甫雲娶的

    可是鳳綾羅,而你,對於他來說,什麽都不是!”

    “你真卑鄙!”紫風月被人戳中了傷口,看透了內心,有些惱羞成怒,“別以為你說些雲少的壞話,我就可以幫你傷害他來報複他!我寧可報複鳳綾羅,也不會報複皇甫雲!”

    “留著皇甫雲,對你來說,始終是一塊心病,風月,對於讓你痛苦卻永遠不能擁有的男人,何不除之而後快呢?”白之宜冷聲道。

    紫風月掙脫白之宜的攙扶,激動的喊道:“你若敢傷害雲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哈?”白之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怕自己怕成這樣的姑娘,竟然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與之同歸於盡?白之宜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可是到我這個年紀,你一定

    會後悔,當初為何自己是那麽傻,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可是你偏偏就抓著這個負心漢不放手!”

    “你這個妖婦,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和雲少的感情評頭論足!”紫風月冷聲道,“就算皇甫雲這輩子都不能愛我,我也願意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白之宜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來,你真是鬼迷心竅了,原本,我想留著皇甫雲,與皇甫風和皇甫雷一起,成為我的傀儡,但是現在,本宮主改變主意了,皇甫雲這個小子,絕對不能活!”

    紫風月暗暗抓緊了自己的衣襟,她憤恨的看著白之宜,白之宜也絲毫沒有忍讓。

    我不知道白之宜究竟對我為何這麽好,可是她想殺了雲少,既然如此,我就應該在你傷害雲少之前殺了你,就算殺不成,死了倒也好,至少你皇甫雲會對我感激一生,愧疚一生。紫風月暗暗想著。

    “我想回房了,你送我回去吧!”紫風月淡淡的說道。

    白之宜便也很樂意的將她送回房去:“你好好歇著吧!”

    說罷,正要離去時,就聽見紫風月說道:“你過來,有些事,我還是想問個清楚,否則憋在心裏,很不舒服!”

    白之宜回身將門關好,笑著走向紫風月:“有什麽事,你盡管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我的玉佩呢?”

    白之宜一愣,隨後輕輕笑道:“你還記得玉佩啊!它在我那,誰都搶不走!”

    “可那是屬於我的東西!”紫風月語氣略顯焦急,可是殊不知,這卻是試探,“或許,這是我爹娘送我的,否則它不會一直在我的身邊,可你把它搶走,我怎麽對得起我的親生爹娘?”

    “你沒有爹!”白之宜憤怒的喊道。

    紫風月的眼睛刹那間閃過無數詫異,她走近白之宜,驚聲問道:“我沒有爹?那我有娘嗎?”

    “當然有,你娘,是這天底下最愛你的人,什麽花碧傾,什麽驚鴻公子,就算是救了你的那對老夫婦,也不及我對你的一分!”白之宜激動的說道。

    “你說什麽?什麽你對我的一分?”紫風月愣住了。白之宜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便沉聲道:“我一直覺得你像我的女兒,所以方才一時口快,竟然說錯了話,我的確認得你娘,所以我知道她對你的感情,你記住,你沒有爹,你隻有一個娘親,可她不在了,

    死了,如果,你覺得無親無故,孤苦無依,我可以做你的娘!”

    的確,曾經對宇文婠婠最溫柔最疼愛的白家大小姐,已經死了,但卻不代表現在的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婦,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好。

    “我娘是誰?”紫風月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

    白之宜輕輕的吸了口氣:“你娘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被你爹欺騙,被惡人追殺,她將你們逼退懸崖,而你還活著,她卻死了!”

    “我娘已經死了……”紫風月喃喃自語,自己過去的記憶是缺失的,而一直照顧自己的人,是花碧傾,所以就算此刻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雖然沒有那麽痛苦,但多少還是覺得很悲傷。

    “我可以做你的娘,我可以像你娘一樣對你好,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我對你……”那個“好”字還未說出口,白之宜便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那眼神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紫風月顫抖著雙手踉蹌的後退著,她的全身都開始發抖,表情也極度扭曲:“從今以後……我的娘親隻有一個……那就是花碧傾……你……你想殺了雲少,所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

    白之宜雙手保持著把住紫風月雙肩的動作,她緩緩低下頭,隻看到一根發簪紮進了自己的心口,整根沒入,鮮血蔓延開來,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裳。

    白之宜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她隻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紫風月,滿臉的苦笑:“婠婠啊,你的娘親,隻能有一個,可卻不是花碧傾!”

    紫風月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她沒想到,白之宜沒有動自己一下,卻隻說出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紫風月忽然覺得心口傳來一陣刺痛,就像是被針紮一般,她強忍著這股不適,說道:“婠婠?你叫我婠婠?我不叫婠婠,我叫紫風月……你為何……叫我婠婠?”

    白之宜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她有些踉蹌的走向門口,頓了頓,沉聲道:“你叫婠婠!”說罷,便推門而出。

    門口的弟子急忙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白之宜:“宮主受傷了,快去請漆曇藥師!”

    “不要大驚小怪的,一根發簪而已!”白之宜沉聲說道,“去叫趙華音!”

    阿市握緊拳頭:“是那個紫風月傷了宮主?我去殺了她!”

    “你敢!”白之宜冷聲喝道,“沒有本宮主的命令,誰敢動她,本宮主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阿市,你去看著她,別讓她尋死,她要是自盡了,你也別活了!”

    盡管阿市想不明白為何白之宜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傷到,還不願動她一分,但還是照做了。

    阿市進來後,紫風月果真盯著桌上的茶杯發呆,她便將茶杯全部丟到了一旁:“你傷了宮主,別指望這麽輕易就可以尋死!”

    紫風月顫抖著身子,踉蹌的癱坐在了床邊:“我傷了白之宜……她為何不殺我……我把一根發簪刺進了她的心髒……可她一點都不生氣……為什麽……”“我也想知道為什麽!”阿市無奈的說道,她在桌旁坐了下來,直直的盯著紫風月,“你除了臉蛋好看點,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啊!我真是想不通,宮主為何會對你這麽特別!你能傷到宮主,也真是匪夷所思了

    ,她一定對你毫無防備,可是,這不應該啊,就算是紫魄大人,水護法,巫涅護法,宮主也一定會有所防備,卻對你這個丫頭毫無防備之心,我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紫風月抱著雙膝,縮在床腳,她實在想不通,她叫自己婠婠,又說自己的娘親死了,還讓自己把她當做娘親,而自己傷了她,她又毫不生氣,難道,這真的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平靜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慌

    的時刻嗎?

    “紫風月,話說回來,宮主是看到你的玉佩以後,才開始變得這麽奇怪的,那塊玉佩,究竟是什麽寶物啊?”阿市奇怪的問道。

    紫風月聽到阿市這麽一說,也覺得萬分奇怪:是啊,這玉佩的確沒什麽特別之處,就算是上等寶玉,也不至於讓白之宜這般貪戀啊!

    難道,是上麵刻的字,才讓白之宜變得如此奇怪的?清秋一夢,醉裏相宜,可這,又有何特別之處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