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傳說中的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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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一回去,袁淑蓓徹底放鬆下來了。
盡管他們走的時候婆婆媽媽地交代了好多事情,袁淑蓓也都一一應承下來,可他們前腳邁出去她家的門,後腳她就忘了。不僅如此,而且還好像卸掉了一身的重裝似的,輕鬆的可以飄起來的感覺。小區門口的鐵板燒、麻辣燙、烤腸,可以胡吃海塞了,美劇韓劇動漫,可以任意追了,什麽他媽的嫁人生子的東東,不抓緊又能如何?什麽年齡的麵子的玩意兒,統統都可以擱置起來了。袁淑蓓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女人,有時候特別想嫁人,有時候又不願意走進現實,她父母催的緊了著急一陣子,不催了又被動地等著緣分,似乎是與沈正一那段感情留下的後遺症。
周五下午幾個同事商量到劉佳琳家裏去,袁淑蓓才記起她已經在做月子了,好快好快,快到她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心裏一直疑惑,她都沒有收到劉佳琳的婚禮邀請,後來就看見劉佳琳大著個肚子來上班了。而且袁淑蓓知道劉佳琳懷孕的時候人家已經四五個月了。袁淑蓓到底是不曾經曆過,對此完全沒有概念的,她就覺得快。因為剛進公司的時候她和劉佳琳住一個宿舍,而且人家還送過她去醫院,人家結婚的時候沒有下請帖,袁淑蓓沒有送禮金,這次她準備了雙份的禮金,多半是為了感激劉佳琳幾年前對她的照顧。
周五下午,部門領導帶著他們同一部門的人去劉佳琳的家裏,部門的男同事基本上都是自己開車的,袁淑蓓搭別人的車去的,開車的男同事可能是出於好意,對袁淑蓓說她現在年齡正當好,應該盡量找個男人了,車上的其他同事也隨聲附和,袁淑蓓有點難堪,她這該嫁出去沒嫁出去的事不僅是她家的煩心事,看來還成了社會的負麵新聞了,這麽多人來督促她,讓她情何以堪呐。她隻得說在等緣分,同事紛紛說有合適的給她介紹,大家說到無話可說了又拿劉佳琳來教導她,說人家不聲不響地就找了個差不多能算上富二代的才俊結婚,而且這麽快就生了孩子,這關係也穩固的快,袁淑蓓更加無話可說,隻說劉佳琳命好,她比不起。她說的這麽傷感,同事也都知道她之前的戀情,也不敢再說下去。尷尬地在路上走了半個多小時,到了劉佳琳的家裏。她的家在一個非常不錯的小區,在北京算得上中高端的了,沒有點實力什麽的,還真住不起。在同事又一片嘖嘖的讚歎聲中,袁淑蓓麻木地跟著往裏麵走。
大概是提前通知了劉佳琳,她的老公已經迎了出來,在樓道入口向他們招手。袁淑蓓一看,果然是看著很舒服的正常的有些氣質的年齡和劉佳琳相當的男人,他把他們一個個迎入家中,談吐非常謙遜有禮,把每個人都照顧的周周到到的,即使平時嘴巴最尖的人也開始誇獎劉佳琳的眼光,有兩個家庭生活不是很如意的女同事竟然有點黯然神傷的感覺了。剛做完月子的劉佳琳非常豐潤,比產前發胖不少的身體裝在寬大的產婦裝裏,一臉幸福的模樣,胸前鼓鼓的,似乎連定型的內衣都沒有穿。袁淑蓓看到一個女孩子在一年不到的時間內已經初具大媽的輪廓,她腦洞大開地想:這樣真的幸福嗎?會不會又是一種潛在的交易呢?愛情嘛,本來就是一種交易,身材本身也是賭注的一種吧,劉佳琳賭上的換來的是十分圓滿嗎?看著劉佳琳滿心歡喜的樣子,她認定劉佳琳換來的是十分的圓滿。坐了一會兒,小嬰孩醒了,嚶嚶地哭。劉佳琳的孩子長的實在是太萌太萌了,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都融化了,生了孩子的都在說自己寶貝幼年時候的樣子,沒有生的估計心裏也在暗暗打算了。
看了孩子,他們放下賀禮,差不多就要告辭了,袁淑蓓特意坐到劉佳琳的身邊偷偷問她:“你沒穿內衣嗎?很明顯。”劉佳琳羞澀一笑:“沒穿定型的,這是哺乳的內衣,隨時準備給娃兒喂奶的,我現在的職責就是奶牛。”說完燦爛一笑,母性的光輝直刺的袁淑蓓有點眼暈了。說話的空檔,月嫂端過來一大碗湯讓劉佳琳喝下,真的是很大一碗,袁淑蓓瞥了一眼,上麵飄著不少油花花,她覺得一定很膩。可是劉佳琳很自然地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見底了。這讓袁淑蓓看的目瞪口呆。劉佳琳看著袁淑蓓的神情樂了,拍了拍她的手說:“淑蓓,你也會當媽的,前期都一樣,就是猛吃猛睡,做好奶牛的職責,以後我有經驗了可以教給你。”袁淑蓓聽的心驚肉跳的,這個,這個,她真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誇張地說:“臣妾臣妾真的做不到哇!”說完兩個人都樂了起來。劉佳琳說:“水到渠成,誰也沒有準備過,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本能嘛,不用準備。”說完用眼神示意她丈夫招待他們,估計她要到臥室給娃兒喂奶了。她的老公同樣用眼神告訴自己的妻子去吧,沒有關係的,有他在這裏就夠了。這個眼神交流袁淑蓓是看得懂的,她也是刻骨銘心的愛過的人。
從劉佳琳的家裏出來,同事一直在談論她的老公,反正說來說去都是在羨慕人家的福氣,袁淑蓓很少插話,隻是默默地聽著。對於一個婚姻的局外人,她沒有什麽發言的餘地,而且自己處境也讓她多少有點迷茫的自卑感,她不願意盯著別人的幸福整日裏去悲涼自己的生活,因此,她隻能盡快忘記所見的別人的幸福。在單身的這段日子裏,她還要每天健身運動,化妝護膚,逛街購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嚐遍大街小巷的各種美食,開始嚐試著去遠方看看不同的風景,也許沒有幾年,就能遇見那個他,單身的日子現在看起來無聊,以後想起來也是很寶貴的,何必浪費掉呢。
每個女人,包括劉佳琳,肯定都經曆過失戀的歲月。時間久了,遇見了最好的生活,回想起來,以前覺得過去的坎,現在想想,也算不了什麽。袁淑蓓想出了各種安慰自己的理由,可是到了家,她還是躲進房間裏哭了一場。直至蘇璐回來。她哭著對蘇璐說:“我和他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吧,到底是我做錯了什麽呢?”蘇璐知道,她被分手的不明不白的,這麽多年了,心裏的結一直沒有解開,這疤痕,一遇上風吹草動就會疼起來,疼到人的心裏去。“也許,你們不適合吧。”蘇璐勸慰她。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真是不適合的話,三四年的時間怎麽可能不了解一個人呢,到最後以不適合為由真的很牽強。其實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故人的心變了,心變了,什麽都開始不適合了。“你知道嗎?我是打算從一而終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換男朋友。”袁淑蓓一邊哭一邊說,眼淚從卷翹的睫毛邊滾落下來,嬌俏的臉龐更加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蘇璐把袁淑蓓攬在自己肩頭,不說話,靜靜地聽著她的哭泣聲。
過了一會兒,袁淑蓓的情緒穩定了,擦了擦眼淚對蘇璐說謝謝。蘇璐笑著看著她搖搖頭,雙手撐在她肩上說:“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袁淑蓓噗嗤笑了,“下輩子吧”她說。“好吧,我等。”蘇璐調皮地說。“拉倒吧,讓人知道了多惡心,同性戀啊。”袁淑蓓不屑於蘇璐的表白。“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座斷背山”蘇璐用大導演李安的話反駁。“你心裏住著個男生,親。”袁淑蓓這麽回複蘇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