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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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此話不假。而且他一直把沈芳當做親姐姐看的,從來沒想過其他的關係,即使在舊社會,感情上也是亂了倫的,他對父母能提出這樣的要求真是無語到家了,他直截了當拒絕了。他向自己的母親一再強調他有女朋友,可以帶給他們看。不料他母親確實是看上沈芳的能力和財富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父親可以幫沈正一很多的忙,而袁淑蓓的父母則完全沒有這個實力。他母親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聽她的,如果是那麽以後就不用回來了,如果還是她的兒子就按照她說的娶沈芳為妻。他還是堅持他的選擇,不認就不認吧,以後再說,自己的父母說什麽也跑不掉的。就這樣僵持了一個星期,他的母親帶著沈芳走了,她們到家的第二天,他父親來電話說他母親吃安眠藥了,正在醫院搶救呢。他嚇的腿都軟了,幾乎沒有一秒鍾停歇地往家裏趕,到了醫院,他母親穿著病號服在床上坐著,沈芳在旁邊哭的梨花帶雨,他父親在病房外麵吧嗒著旱煙,一句話都不說。他抱著自己的媽媽說:“媽,你怎麽這麽傻!”他媽媽一邊抽噎一邊說:“媽想到你以後要娶個外地媳婦回來就難受,媽跟她不熟,相處不來,還有芳兒,以後不知道嫁的離我多遠呢,我心裏難受啊!不如早走一步眼不見心不煩的。”沈正一看到母親如此固執,不想她為了這件事再把命給搭進去,拉著他媽媽的手,無可奈何地說他答應娶沈芳。他母親喜笑顏開,直誇自己的兒子孝順,第二天就出院了。出院後她立即找算命先生擇了個吉日,算命先生說沈正一過了二十五才能結婚,因為他是臘月生的,就選在了次年的農曆二月。這個時候他還和袁淑蓓在一起,他無法向她開口,年少衝動,思慮單純,隻得選擇了逃避,以為不說分手將來有一天回來還可以和好如初。
沒有那種東西比時間更可怕,在他迷茫和徘徊的空檔,他和沈芳的婚期就到了,領結婚證前,沈芳改回了自己原來的名字,何可欣,她的父親一反常態地高調出現在他闊別了將近三十年的家鄉,為他這個最落魄時期出生的女兒撐場麵,一起來的還有他後來娶的夫人。她的繼母也很賣力地討好她的,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沈芳受寵若驚,後來她才知道,她的繼母和父親結婚二十幾年,比父親小了十多歲,但沒有生育,早些年吃遍了京城大小名醫的藥也沒有懷上孩子,這讓她在生活中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丈夫,生怕這份來之不易的婚姻破裂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沈芳才知道孩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她的母親對於她的父親來說太微不足道了,他可能連她的模樣都記不起來了,假如她的父親後來膝下有子,他肯定也不會尋找她了,她也不會感受到這份來自親生父親的愛了。婚禮前的幾天領了結婚證,拿回來擺在她父親麵前,她父親對很滿意這個女婿,語重心長地對女婿說:“你們這緣分是上天賜的,要好好珍惜。”沈芳心裏樂開了花,臉上泛著幸福的紅暈。她瞥見她的小丈夫皮笑肉不笑地應付著她的父親,他的嶽父何智問他們小兩口。“婚後有什麽打算嗎?”沈正一搖搖頭。何智看看他的女兒,非常強勢地安排到:“這樣吧,你把超市交給你公婆經營,你跟正一到北京去,正一也不用去單位上班了,注冊個公司,你有專業技術,業務方麵你不用擔心。”說實話,嶽父帶來的那種興奮感遠比娶親要強烈很多,當人家拿出這麽大的誠意的時候,沈正一就不是那麽排斥這份婚姻了。當他和比自己大五歲的新娘子去歐洲度蜜月的那一刻起,他和何可欣也開始了真正的蜜月期,在那期間,兩個人完全毫無芥蒂地進入了小夫妻的角色,新婚燕而,兩個人都幸福地憧憬著未來。從歐洲度完蜜月回到北京,他嶽父暫時安排他們住在自己的一套房子裏,那是沈正一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地段和小區,而且還讓他們自己看房子,如果有合適的了何可欣的父親直接買下送給他們作為婚房。
在世俗那裏,他們兩個人儼然也成了一段佳話,畢竟沒有血緣關係,而且又是這樣歡喜的結局,沈正一的媽媽更是歡喜的好像突然年輕了十多歲,兒媳婦從兩歲就開始養在自己家中,如今不僅有婆媳之情,更有割不斷的母女之情,完全不用擔心什麽婆媳關係,不用顧慮如何相處的問題,何況親家又是那麽的有本事,還有什麽事情比這更幸運的呢。在這段婚姻中,唯一心裏有芥蒂的就是沈正一,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想起袁淑蓓,想起他們之間的種種往事,每次想起,他都想打個電話問問她怎麽樣了,過得好不好。他怎麽可能在有勇氣聯係她,難道告訴他自己娶了個大小姐,過上了中產的生活嗎?他還沒有無恥到這種地步,何可欣肯定是愛他的,她的真心沒有一丁點兒水分,可他呢?愛她的人還是苟且於她父親的能力?!
很快一件事情打破了這種擺動,他的媽媽有次打電話給他,他叮囑她遇事千萬不要再像上次那樣衝動了,哪知道他媽媽電話裏哈哈大笑,說:我的傻兒子,媽怎麽會呢,上次是為了讓你回來結婚假裝的。他媽媽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想著反正自己兒子已經結婚了,瞞著也沒什麽用了,索性圖一口快,就說了。沈正一沒想到這場戲這麽假,他竟然沒有看穿,而且還配合的挺好,他母親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別人呢,何可欣呢?她是和自己父母聯合起來騙了他嗎?!他很惱怒,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滋味太難受了,可如今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他還有什麽可說的呢。他的嶽父很快幫助他注冊了一個小公司,利用他的權力接一點點的活,都是沈正一可以做的,交出去的東西還得到了對方的認可,沒多久竟然有了回頭客,雖然都是小活,但收入比在研究所的時候高多了。加上他把精力完全撲在了上麵,經常加班到淩晨,不到兩年他的公司就做的風生水起,就算沒有嶽父的幫助也絲毫不受影響。
在這兩年中,何可欣一直要求來公司工作,都被沈正一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作為條件,他把每個月賺的錢都交給她保管,自己隻留下來一些日常開支的錢。他常常不回家,累了就在公司打個鋪,這讓何可欣起了疑心,時常向他公司的人打聽他的行蹤。女人的直覺是無比準的,她時常陷入他要離婚的擔憂之中,她努力討好他,製造兩個人獨處的機會,她想盡快生個孩子來拯救她的家庭,有時候她會想到別人口中自己母親的命運,她更加緊緊抓住沈正一,竭力維係著良好的夫妻感情。在他們的婚姻進入第三個年頭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如願懷孕,她獨自去看了醫生做了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她委婉要求他也去做個檢查,他陰沉著臉拒絕了,他說自己一切正常,何必浪費時間。他一反常態指責她做的太過分了,被著他去做這種檢查,她很委屈,他則以此為借口更少回家了。她和自己父親哭訴,何智畢竟是過來人,他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目前女婿沒有出軌,他沒有理由指責他什麽。隻能委婉地提醒他兼顧一下家庭,其他的他也幫不了自己的女兒。她又找他的母親訴苦,老太太借此機會到北京來住了一段時間,他是個孝順的兒子,母親來了之後就不再深夜回家了,每日早早回來陪母親吃晚飯,何可欣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在老太太來的期間,他們也有過幾次夫妻生活,何可欣感覺丈夫總是心不在焉,敷衍了事。她暗地裏查了下,他在外麵並沒有情人什麽的。美容院裏的小姑娘提醒她多打扮一下,她一口氣買下了幾十套時裝,化妝品、護膚品更是買的用不過來,而且全是進口的高級牌子,她專門學了彩妝,即使不出門的日子也盡量把自己打扮的精致可人,她覺得這樣就能長久地維持自己的婚姻。但是沈正一的狀態越來越告訴她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心裏怎麽想的她似乎有感覺,他在冷落她,在厭煩她,在無視她,他最終,想從她的生活是逃脫,他在尋找時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