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的事情可以放一放，段書淳覺得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家訪。到李秀華家裏去看一看。她問了柯博煒怎麽想，柯博煒說：“這個和我沒有關係，我覺得有個人更希望到亨利家裏去。”

    段書淳說：“誰呢？到底是誰？誰會這麽想？”

    柯博煒在旁邊壞壞地傻笑，說：“說你傻還是真的傻。你不記得段晨空院長了嗎？”

    段書淳說：“原來是這個。你說得對啊，嗬嗬，他可是他的幹兒子。至於亨利，可以說是段晨空的幹弟弟啊。”

    柯博煒說：“怎麽與？去不去呢？”

    段書淳說：“去，當然去。而且一定要去吃飯喝酒。”

    柯博煒看到旁邊的李秀華不斷地偷笑，他知道自己也算出了洋相了。因為那畢竟是李秀華的家啊，如果不問過李秀華，這樣合適麽？

    段書淳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轉過頭去看看李秀華，準備詢問她的意見，沒想到被她搶了白。她不斷地點頭說：“合適合適，我說合適就合適。然後段姐姐說合適，我也說合適！”

    段書淳問：“那，你覺得我們什麽時候去拜訪比較好呢？”

    李秀華說：“這個，我覺得不好回答啊。你知道，亨利和琳達都是醫生。他們什麽時候都很少在家的。就算在家，也是睡覺，睡醒了就匆匆走人。所以我覺得這幾不如撞日，現在去就最合適了。”

    “你真的覺得合適？”段書淳問李秀華。

    “再合適不過了，現在就去吧，來，我打車過來的，好像的士師傅還在下麵等著呢。”

    段書淳笑笑說：“我們可從來不打車的，你看看，你柯博煒哥哥還開著車呢。”

    李秀華笑了，說：“我去叫司機回去吧，嗬嗬，這樣他非氣死不可。”

    “你去當然會氣死的。要不我幫你說。”段書淳說完，就跑外麵，看到一輛有一些泥土的小汽車，貼著出租車的標誌，就過去，付了兩倍的價錢，對司機說：“對不起啊師父，因為那個女孩子要留下來在我們這裏麵試和工作，所以就不能馬上回去了，讓你等這麽久，耽誤您的工作了。”

    司機結果段書淳的錢，說：“不耽誤，不耽誤。說不好聽的，我就算是在路上逛這麽久，也不一定有那麽多錢呢！謝謝你了。”說完，還做了一個準備退錢給段書淳的姿勢。

    段書淳說：“不用了，不用了，給你就拿著。你說我給你的錢被退回來多不好意思啊。！”

    司機就笑了，說：“既然你給我，我就拿著，謝謝老板咯。謝謝園長，謝謝……”

    段書淳說：“我不是老板也不是園長什麽都不是！”

    不過說著說著，車就已經開遠了。

    亨利的房子在福州原來的法租界地方。那是亨利想念故鄉特地尋找的。因為他覺得自己離開了法國，這輩子是沒有什麽機會回去了。現在是沒有什麽租借，但是之前租借的名字還保留著。那些所謂的租借地，還有很多法國人的後裔。

    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懷念自己的故鄉。

    房子是一棟古舊的法國哥特式建築。段書淳之前去過他的診所，看到這裏的陳設和之前的診所基本如出一轍。段書淳問李秀蘭：“你知道這裏嗎？亨利先生當時在法國，也有一個這樣子的房子。不過那時候，他還是單身琳達離家出走很久很久，他就一個人在這樣陳設的診所裏麵，又是看病又是居住，過了好幾年呢。”

    李秀華看了一下，點點頭。知道自己的亨利父親在法國是開診所的。但是這裏是中國，中國的國情，還有居民的收入，讓她很難理解一個人竟然可以開一個那麽巨型的醫院，而且還可以接診，管理。

    不過這些好像不需要她去理解。

    段書淳看到裏麵還有一個段晨空當初用來打她的錘子。恐怕是段晨空被亨利感化以後，就決定放下這樣的殺人工具，要好好做人。亨利記住了，接受了他的誠意禮物。

    段晨空說：“你叫亨利爸爸，的確，他就是你爸爸。其實啊，他也是我的爸爸啊。我可以說沒有你爸爸，我在監獄裏麵出來，可能還要惹事，惹事不小心又要被人家拉進去了。”

    李秀華說：“怎麽你說的和我聽說的不一樣呢？”

    段晨空問李秀華，那是怎麽一個故事呢？

    李秀華說：“我聽說爸爸是因為給人實施了安樂死，然後被捉到監獄的。但是他在監獄裏麵拒不認罪，本來很快就可以出獄了，就這樣一拖拖了好幾年。直到見到了你，就被你勸說，然後做了一個對安樂死保持觀望的認罪書，最後才能出院的。”

    “原來，我們互相都是救星啊！”段晨空笑笑說。

    其實能不能出獄，或者會不會認罪，都是感覺上麵的問題。沒有人會主動認罪或者主動犯罪的，都需要一個直接的動力，或者原因。而這兩個本來心裏已經決定打死都不認罪的人，竟然因為彼此的相識，先後都主動提出認罪。

    段晨空原來以為亨利說的認罪隻是隨口說說，或者是出於別的原因，沒想到看到今天他那裏放著的鐵錘，就知道，他是真的因為他這樣的了。

    正在交談當中，亨利和琳達回來了。還有小亨利，他負責開車。

    亨利看到段晨空和段書淳他們在自己的屋子裏。忙說：“什麽風把我們的段總，兩位段總都吹來了？”

    段書淳說：“當然是你這個寶貴兒媳婦這陣風啦。要不然我們怎麽敢上門打擾啊？”

    亨利說：“秀華你做什麽了？可以吸引這樣的貴賓？”

    李秀華非常不好意地說：“對不起啦，我之前做護士不想做，然後就想要去做一下幼兒園老師，沒想到那個招聘的主辦單位，竟然是自己家的姐姐。搞到我很不好意思。”

    亨利問李秀華：“那你還要做護士嗎？”

    李秀華說，“我通過了考試，但是因為我的身份不適合，就隻能退出了。我已經介紹了堂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