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說：“哪裏來的指教，不敢指教，不敢指教。”

    說著，就咳嗽了一聲。他的咳嗽，好像是一聲鶴戾，哢哢的聲音，有點瘮人的恐怖。

    段書淳說：“那你讓我喝這個茶做什麽？”

    老頭兒點點頭，說：“s你也是一個明白人。知道我來不敢指教，但是肯定有事相求。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請求呢。”

    段書淳說：“看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老頭兒看著段書淳的眼睛說：“你既然來了，你就想要做得到。我既然求你，我就覺得你做得到。”

    段書淳說：“嗯。”

    老頭兒說：“剛才這個茶好喝嗎？”

    段書淳搖搖頭，說：“不，你這個不是茶，狠辣狠辣。和別的茶都不一樣。”

    老頭兒說：“嗬嗬嗬，是真的不一樣。果然就是不一樣。因為這個不是茶。”

    段書淳嚇壞了，說：“你這個，不是茶，那到底是什麽？”

    老頭兒說“是什麽又有什麽要緊？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段書淳說：“是什麽？”

    老頭兒說：“是毒藥，是鶴頂紅！”

    段書淳看著綠色鮮豔的茶杯，裏麵的茶清香蕩漾，怎麽會竟然是鶴頂紅呢？

    段書淳對老頭說：“老人家，我這麽誠心誠意地來幫你，你為什麽要來加害於我？”

    老頭兒看著段書淳說：“我害你了嗎？你死了嗎？我隻是讓你嚐嚐毒藥的味道。”

    段書淳覺得真的很奇怪。

    她再往外麵的拱橋看去。之前一點沒有人煙的地方，現在開始有人了。而且逐步變多。

    但是，她的茶館，還是非常寂靜。明明是冬天的中午，卻處處梅花盛開，好像是一派初春的景象。

    相由心生。

    老頭兒對段書淳說。

    段書淳看著這個從冬天裏麵莫名其妙來的春景，覺得來到一個神奇的地界。這個地方，好像和外麵的自然規律格格不入的，隻要裏麵的人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好像就是一個空中樓閣。

    段書淳覺得那不是所謂的毒藥，而是一種可以看到看不見東西的激素。但是吃了，也就吃了，可以看到想要看的東西。

    他看到這個老頭，脖子不斷伸長，好像是一個然後，配合上他白色的唐裝，不斷地向上。變成了一個鶴的樣子。

    老頭兒說：“哈哈哈，嘎嘎。我可是吃了這個，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的。你知道周少軍嗎？這是他做的好事。”

    段書淳心中一顫，說：“什麽？周少軍？你說的是那個村長周少軍？他害過不少人，很多人都來尋仇了。你也是來尋仇的嗎？”

    老頭兒說：“尋仇？我為什麽要尋仇，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我為什麽要怕他？你知道英雄為什麽要殺了仇人？不是因為心裏麵放不下，而是不想他繼續出來害人。”

    段書淳點點頭。問老頭兒

    你希望能為你做什麽？

    老頭兒說：“不需要，什麽都不需要。你就聽聽我的愛情故事。”

    原來，老頭兒並不是那麽老。他其實隻有３０多歲。但是因為日夜操勞，所以看上去非常滄桑了。

    他喜歡上的村裏麵的一個姑娘，叫做周曉曉。周曉曉也喜歡她。但是周曉曉是一個非常浪蕩的女人，剛剛開始交往的時候，覺得他還可以，但是就是喜歡花錢。

    可是，老頭兒家裏麵並沒有多少錢啊。她和他認識不到三天，就說要買皮鞋，買首飾。這樣的東西要他去哪裏找。他隻能說自己慢慢想辦法。

    沒想到，那個女孩兒就對自己說：“切，你不過這樣，原來你一點都不愛我的。”

    這句話沉重地刺在了老頭兒的心裏。特別是那個不愛我，還要加上一點兒都不不愛。他身上充滿了罪惡感。每次看到她見別人穿著皮鞋，心裏麵那種羨慕的樣子，心裏麵就不斷的哭。

    最後。老頭兒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家裏麵媽媽結婚時候穿著的那雙紅舞鞋偷了出來，給了周曉曉。

    周曉曉看到精美的盒子，以為是新款的皮鞋。沒想到打開了才發現，原來是紅紅的，紅到隻能在舞台上麵穿。她覺得很失望，就對老頭兒說：“你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用這樣的鞋子來騙我，你……”

    說完，就把那雙皮鞋扔掉了。

    她把皮鞋扔下了山崖。那可是老頭兒媽媽的嫁妝啊，就算不要，也不能這樣子啊。他忙脫了衣服，往山腳下去。

    沒想到周曉曉在後麵對她吼：“你要是去了你就別回來。”

    可是，他已經一隻腳塌下了山崖了。現在又要回來，他就來回踱步。不但沒有上來山上，反而整個人掉到山崖下麵去了。

    這下，周曉曉知道事情鬧大了，馬上脫了自己的衣服，和他留下的衣服，綁在一起，然後伸下去，才把老頭兒拉上來。

    老頭兒抱著媽媽的鞋子，放進了盒子裏麵。然後對周曉曉說：“嗬嗬，對不起，我不知道以前的東西到現在就不好看了。對不起啊。”

    然後一路上不斷地給她找話題，說笑話。但是周曉曉眼睛冷冷的，感覺好像沒有了皮鞋，整個生活都不好了，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老頭兒對於這些事情，是很知道的。他隻怪自己不能滿足她的需要。但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回到家裏，媽媽正在到處尋找她那雙得意的紅舞鞋。可是，一點影子都沒有。就知道肯定是老頭兒拿走了。對於老頭兒和周曉曉交往，他媽媽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也知道，這樣漂亮的女人，老頭兒很難鎮得住的。很多次婉言相勸，但是老頭兒都狡辯過去了。

    媽媽知道，這輩子，可能老頭兒就要陷入這個人的泥潭中。隻是問問：“去了哪兒，摔倒了沒有？”

    老頭兒說：“沒有，我隻是拿出你的紅舞鞋，給她看看，說我們家裏麵有很好的東西。”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媽媽最後這樣論斷說。

    老頭兒仿佛已經有了一些不祥預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