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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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維依成功誕下了一個女兒,莫家和林家都開心得不得了。
莫尚楓看到剛出生的嬰兒,臉皺巴巴的,不禁納悶道“這孩子怎麽那麽醜,像誰啊?”
這話一出,四位老人都盯著他看,譚梅梅直接說道“醜什麽,臉還沒長開,你剛出生的時候,還要醜!”
“小穎,覺不覺得這個孩子的眼睛跟維依的一模一樣啊?還有那小巧的耳朵。”譚梅梅激動地看著育嬰房的莫琳小朋友。
“是啊,不過嘴唇像尚霖,長大了以後就是個小美女。”駱穎也很激動。
莫尚楓再次看了一眼,仍然覺得好醜,低頭發現小朔正盯著他的小妹妹,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蹲下來,道“小朔,覺得妹妹漂亮嗎?”
“漂亮!”小朔看都沒有看莫尚楓,就回答道。
“哪裏漂亮?”莫尚楓睜大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感覺不到。
小朔回頭,看著莫尚楓,有點不悅道“沒有人可以說我的妹妹不漂亮,包括叔叔你。”
莫尚楓……這群因為小嬰兒瘋魔的人,他還是敬而遠之,去看看他嫂子才是正道。
病房裏沒有莫尚霖的身影,隻有維依還在昏睡,他呆了一會兒,就出去找莫尚霖。
找了好一會兒人沒有找到,卻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他在跟一個男人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正想貓著步子過去,莫尚霖發現了他,冷凝地掃了他,讓他定在原地不動了。
一會兒,莫尚霖跟那個男人就說完了,來到他麵前,不悅道“鬼鬼祟祟做什麽?”
莫尚楓隻看到那個男人的側麵,見莫尚霖臉色不好看,不敢撞在槍口上,忙道“嘿,在病房沒看到你,就過來找你。”
“你找我什麽事?”莫尚霖麵色平淡地問道。
“嗯……就是覺得你放下嫂子一個人在病房有點奇怪,所以就過來找你。”莫尚楓嗬嗬笑道,試圖掩飾他的好奇心。
莫尚霖正要說些什麽,看到有醫生和護士過來,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沒有等他發問,莫尚楓先開口道“怎麽回事?”
“莫少,對不起,我們也不清楚情況,聽到鈴聲就趕過來了。”醫生說完,莫尚霖已經匆匆進入了病房,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維依,已經滾落到了地上,幸好底下墊著被子,隻是潔白的被子被血染紅,原本的吊瓶已經碎成碎片,散落在地上。他隻是出去五分鍾,五分鍾就變了一個世界。
“依依……”莫尚霖來到抱著被子,垂著頭的維依麵前,柔聲地叫道。生怕自己聲音重了,會嚇到了她。
莫尚楓和醫生護士夜緊隨其後,莫尚楓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個耳光,早知道他就該留下來陪著維依,不該讓維依一個人呆在病房。
“莫少,麻煩你讓一下。”醫生客氣地說。莫尚楓正好堵在門口,醫生和護士想幫忙,一時也進不去,隻好開口道。
“噢,快點,快點去看看。”莫尚楓讓開,又緊抓著醫生的手臂,“我嫂子千萬不能有事,她還剛生下我侄女,不能有事。”莫尚楓已經激動地語無倫次。
莫尚霖抬起頭,麵色冷凝道“尚楓,你閉嘴,讓醫生過來。”
莫尚楓意識到什麽,趕緊放開手,讓醫生進去。
維依順著聲音的,抬起頭,一臉內疚道“尚霖……我……”
“依依,別說話,讓醫生看看是什麽情況。”莫尚霖按住她出血的手,看到她沒有聚焦的眼睛,大致了解是什麽情況,沒有了初時的慌張。
醫生很快替維依處理好了傷口,並且在她另外一隻手上吊了吊瓶。護士也換了一床新的被子,處理了下淩亂的病房,一切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
“莫總,莫太太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你放心好了,不過剛生產完,本來身體就虛弱,剛剛又失血太多,這段時間看來要好好補補,養養身子。還有,莫太太的眼睛,需要進一步觀察,尹醫生下午過來,到時候我會跟他說一聲。”醫生說完,轉身要走的時候,莫尚楓叫住了他。
“莫少,有什麽你盡管說?”醫生看莫尚楓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樣,我等下趕著看一個病人,要不莫少邊走邊說?”
“好。”莫尚楓看了莫尚霖一眼,就跟著醫生出去了,護士調整了下輸液速度,也收拾東西出去了。
“尚霖,你剛剛是不是被我嚇壞了?”維依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我會弄成一團糟。”
“依依,對不起。”他不該在她剛生產完,就讓她一個人呆在病房的。想想,她剛生產完,剛麵臨一場生死戰。醒來,眼前一片漆黑,身邊又沒有一個人,該有多慌張啊?!
“尚霖,你放心,我會努力適應的,不管這次是不是即將麵臨失明的困境,我都會好好的,你不要覺得內疚,這樣的結果我們都接受了,不是嗎?再說,上天還是厚愛我的,至少讓我見到我們的女兒。”維依臉上的笑容是真實的,話語也帶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可就是這樣子的維依,讓他的心微微抽痛,原本她可以擁有完整的生活,因為他而變得……為了怕他擔心,還堅強的對他笑。為什麽以前她會覺得她柔弱呢?
“尚霖,你在聽我說話嗎?我沒事的,你不要緊張。”維依發現莫尚霖抱著她越來越緊,不得不再次開口道。
“嗯。”莫尚霖應道,喉嚨口像是堵著一團棉花,怎麽都說不出話來。
“你剛剛是去看莫琳了嗎?有沒有發現她的嘴唇跟你很像?”莫尚霖不說話,病房裏又太安靜,她眼皮很重,卻又擔心自己睡著,莫尚霖一個人會多想。
“是,她更像你多一點。”莫尚霖露出了淺淺地笑,“累了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陪你一起睡。”
“尚楓估計也被我嚇得不輕,等一下你記得幫我跟他說說,讓他不要太擔心。”維依眼皮越來越重,意識卻還很清醒,“我有點累了,等我醒了,你把莫琳抱過來,這個孩子我隻是看了她一眼,還沒有好好抱過她呢!”
“好!”莫尚霖應道,“睡吧,我在這兒。”
不到三分鍾,維依就進入了夢鄉,莫尚霖看了下點滴,把速度又調慢一點,低頭看臉色蒼白的維依,心裏的內疚又多了一分。
點滴完了後,他讓護士幫忙拔掉針頭,自己仍然守在她身邊。
莫尚楓隻是想問醫生,維依真的像他說的沒什麽大礙,而不是有所隱瞞嗎?
醫生被這位莫家二少爺弄得哭笑不得,卻還是很嚴肅地說道“莫少,我剛剛所說的都是事實。現在看來,莫太太的眼睛才是比較嚴重的。”
“尹航哥是這方麵的專家,應該可以找到方法救我大嫂。”莫尚楓自信滿滿地說道。
等莫尚楓來到病房,莫尚霖正靠坐在床頭,維依已經睡著,他一手支著下巴看著維依出神,一手在玩弄他大嫂的頭發。
莫尚楓遲疑了下,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倒是莫尚霖發現了他,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在外麵等我。”聲音刻意壓低了。
“嘿,我就是不放心大嫂,過來看一眼,大哥你別擔心,醫生都說沒什麽事了。”莫尚楓笑著說。
“我知道,尚楓,這件事先不要驚動長輩。”他們還沒有從喜悅中出來,就又要帶入黑壓壓的境地,維依一定不願意見到。
“大哥,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會保密的。”莫尚楓立正站好,就差舉手對天發誓。
“嗯,你可以回去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莫尚霖看向病房,眼神暗沉得可怕。
莫尚楓也下頭,想著要進去看嫂子一眼,就聽到莫尚霖不悅道“還不回去?”
“那大哥我先回去了,我等下會讓爸媽和叔叔阿姨,小朔他們先回去休息的。”莫尚楓趕緊退後一步,對莫尚霖討好地說道。
等他匆匆離開後,遠離他大哥的視線,才還了下胸口,他大哥實在是太恐怖了,他隻是想看看大嫂,就恨不得把他給滅了。
“尚楓,你怎麽心事重重的,不會是……”譚梅梅看到莫尚楓臉色不太好看,隨即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
莫尚楓臉色一僵,立馬說道“媽,不是,我隻是想看看嫂子,大哥看都不讓我看,就把我轟出來,還說讓我送你們回去幾天,嫂子他照顧就可以了。”
“噢,那也是,有尚霖在,維依不會有事的。你也是,沒什麽事,幹什麽露出這種表情嚇唬人?!”譚梅梅捶了下莫尚楓。
“叔叔,你是嫉妒我爹地,都讓你找個嬸嬸,你還老推說工作忙,現在後悔了吧?”小朔對莫尚楓扯了下鬼臉。
“小朔說的對,下次相親再不去,就不用回家了!聽到了沒有!”譚梅梅威脅道。
大哥啊大哥,為了你們,我可犧牲了自己的終生幸福啊?!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嫂子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能有事,不然譚梅梅會把他拆了不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