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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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又見麵了。”司空言溫和的笑著,渾身上下看起來沒有絲毫違和感但就是讓銀珞臣感覺怪怪的。

    長得像司空淼這樣騷包長相的人,怎麽也想不到他的另一個人格是這麽的溫文儒雅,這氣場太不搭了。就像一個強攻身體裏麵進了一個弱受一樣。

    圍著司空言打量了幾圈,在天宮少衾快要惹不住開始吃醋的時候,銀珞臣突然開口“我覺得你這不像是人格分裂,更像是一個人的身體內有兩個不同的靈魂。”

    司空言渾身一顫,微笑著默認了他的說法“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到阿淼的身體裏的,但是事實上我的確是存在著的。我應該可以算的上是借屍還魂,隻是借的不全,若是可以我也不想侵占阿淼的身體。畢竟,沒有想要一個隻屬於自己一半的人生吧。”

    “日後說不定我能幫你們分離開來也說不定。”銀珞臣突發奇想著。

    “媳婦兒。”天宮少衾開口了,一張麵癱臉上滿滿的寫滿了媳婦兒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不嗨森的表情,雖然銀珞臣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一張亙古不變的麵癱臉上看到的這些。

    “別鬧,我們快到紫空山莊了。”銀珞臣正經臉“我覺得你需要開始進入嚴陣以待的狀態了。”

    紫空山莊,司徒錦茗,天宮少衾很快就進入到了可以光明正大打壓前任情敵的狀態中去了。連司空言都感受到了他正磨刀霍霍的殺氣。

    夏冬推開囚禁著那個女人的房門,據說那個女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她來盡最後的主仆之誼來見她最後一麵。

    明明隻是幾天沒見,向來身子骨極佳舞動辮子虎虎生威抽打著下人的穀秋大小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鬢泛著詭異的白的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中年婦人。她的雙腿腫脹的不成樣子,就就未曾更換的被褥散發著濃濃的死寂之味,肚子大的像是可以臨盆了。

    “小姐。”夏冬喚著這個舊日裏的稱呼,語氣不卑不亢,像是她們以前還是主仆的時候一樣。沒有穀秋晴想象的耀武揚威,也沒有穀秋晴想象的那麽可怕。

    “叫我小姐憑你也配”穀秋晴高傲的仰起頭,明明她現在的身份如此低下,卻高傲的好像她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穀秋家大小姐一樣。她想逃婚就逃婚,想重新得到那個男人,就陷害自己的庶妹。

    夏冬憐憫的看著她,並沒有被她的語氣所激怒,她站在她的不遠處,就像以前一樣。在她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她便一直如同隱形了一般站在一旁,除非她有需要了,便會立刻走向前把一切都安置的妥當。憑借這一套,她逐漸成為了她的心腹,因此成為了她的陪嫁丫鬟。

    “我倒是還沒有想到你還有這等魅惑人的好手段,小叮咚。我穀秋晴一生當中誰都沒有放在眼裏,沒有到卻在你這個破溝裏麵翻船。”穀秋晴盡挑些尖酸刻薄難聽的話說,隻是身為大家閨秀出生的大家小姐,這些話即使在尖酸也入不了夏冬的耳。

    “小姐近來身體不好,還是得多休息便是。茗的孩子看起來像是要出生的樣子,要不要奴婢去找一些產婆在家裏候著。”夏冬依舊是那副木木的表情,最開始讓穀秋晴誤以為她老實的表情。

    向來很是蠢笨聽不懂夏冬潛台詞的穀秋晴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完完全全聽懂了她充滿嘲諷的話語。第一,她居然敢稱呼她的丈夫為茗,這是她—作為司徒府大少奶奶從來都沒有做到過的事情。第二,她在拐彎抹角的罵她的孩子是雜種。第三,她一直在喚她小姐,這並不是在表示尊敬與親密,而是對於她不被承認的司徒府大少奶奶的身份的諷刺。

    不得不說向來喜歡以極大的惡意來推測她人的穀秋晴這次基本上是腦補的八九不離十了,她突然激動的咬牙切齒了起來“我當初怎麽會瞎了一雙眼睛看上你這個悖主的東西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悖主什麽的,小姐你就講的太過了,你從來都不是我的主人,又何來悖主一說”夏冬微笑著,嘴角眉梢都是極為的冷酷,就算是那副笑的模樣看起來也極是特別的可怕“我的主人已經死了,小姐你不知道嗎”

    “你的主人是”穀秋晴睜大眼睛,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在她心裏一閃而過,但是她就是捕捉不到它的影子。

    “反正都已經死了,小姐你就不要知道那麽多了。”夏冬摸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我乏了,小姐下次若是沒事就不要喚我來了,我不累,肚子裏的小家夥還累呢。”

    “你的肚子裏真的懷上了司徒錦茗的孩子嗎”穀秋晴獰笑著“我就不信,他連我都不碰,會碰你這個小賤蹄子。”

    夏冬突然憂鬱的側著身子,臉上的表情充滿著一股冷意與悲傷,雙眼似是在放空思索著什麽又好像僅僅隻是在發呆,這神情,像極了她的一位久久不想提起的故人。

    “你居然是憑借這一招爬上他的床的,居然是這招沒想到他這麽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居然會對這個賤人生的雜種上心。我悔我恨我居然沒有在小的時候把那個雜種給弄死,弄得現在養虎為患,害了自己還連累了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穀秋晴赤紅著一雙眼睛,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怪異的大型蟲子了。

    “就算是沒有我,也還會有其他人的。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男人的占有欲,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更何況你肖想的是那個男人。”夏冬氣也出夠了,轉身毫不留情的就走了。

    一直守在門口畢恭畢敬的丫鬟見到她出來了,忙諂媚的迎了上去“少奶奶,懷著孩子就不要來這種地方了晦氣下次有什麽事直接派個下人來就好了,我幫您做。”

    夏冬橫了她一眼,眼波流轉處媚意橫流,完全不像是當年那個卑躬屈膝的奴婢。而且這一身不知從何而來的氣質,居然讓她們這些舊人都被威懾住了“春姐,我怎麽可能對小姐不利。你下次再調戲我,我就調戲回去。”

    春音諾諾地點頭哈腰,笑得很是真誠“我這不是好久沒見少奶奶有些想念了嘛,我這張臭嘴,該打該打。”

    夏冬從懷裏拿出幾錠銀裸子出來放到她的手裏“春姐,我記得你家的弟弟從小就身體不好。這一點銀子算是我小小的心意,好久沒有去看他了,就說我給他買糖的。”

    春音的眼圈突然那麽一紅,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她也不同夏冬客氣,強笑著接了過去“哎,我會和小陽說的,他會很高興的。”

    夏冬點頭,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扶在丫鬟的手臂上,緩緩離開了。

    春音當年因為就是因為將大小姐用完不用的點心偷偷留下一點點帶回家給弟弟,被人舉報後被大小姐一頓鞭子打的在床上整整躺了大半個月。如果不是靠著夏冬的暗中接濟,她的命保不保得住還不知道,她弟弟的命一定是保不住的。

    當她病愈後,跪下來,問她想要她替她做什麽,她說並不需要。她一直以為她想要的是司徒少夫人這個身份,後來才發現,並不是如此。她能替她做的,就是守好穀秋大小姐,因為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她才會露出她唯一的恨意的感情傾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