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趕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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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風流女色,皆如餐桌生猛海鮮,一個也不能落下。這是某種意義上成功男子的飯量。
金太掰著手指頭,張王李趙的給我算和金總有染的女子,居然兩隻手還不夠用,聽得我哈哈大笑。
我說:“金太,你這也誇張了點吧,別捕風捉影了,小心你把我也算進去。”
金太一臉正經的跟我說:“那有誇張啊,我調查過的,就是那誰,你還記得李明不?”
“李明?就是那個幫著你們舉報我和金總的那個人?”我問。
“是啊,就是他。”金太說。
“怎麽了?他?”我問。
金太給我講了他和李明認識的過程,很是有趣。
一天中午,金太在小臥室(兒子的)午睡,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了,定睛一看,發現家裏來了一個小偷。金太說我當時沒怎麽害怕,李明倒是嚇得腿哆嗦。李明拿出小刀問金太你要錢還是要命,金太看他那德行,心想也翻不了多大的浪,金太就說你看著給吧,你給啥我就要啥。
李明不樂意了,說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我是賊,你不是賊。金太覺得有意思,就問李明那你想讓我怎麽說,李明說那你就說你要命。金太按照李明的要求說我要命。
李明說要命就好,現在你閉上眼睛,不許報警,我走了。
金太本來很無聊,被這麽經典的一個賊打攪之後,覺得非常開心,舍不得這個賊走,金太就說你走吧,你前腳走我後腳就報警,非讓你進局子不可。
李明急了,說那那那你報警吧,你報警我就弄死你。金太說你來吧,反正我剛買過意外保險,你殺了我,我還能有賠償,來吧,快點殺了我。
李明鬱悶的說見過的女人多了,沒見過你這號的,什麽人啊這是。
金太說你別廢話了,把刀子放下跟我聊聊天,我給你一百塊錢小費,不然我就報警。
李明說你不許騙我,我很聰明的。
金太拿起電話說你別廢話了,行不行給句話,不然我現在就報警。李明說姐你把電話放下,我陪你聊。
這個笑話聽的我們三人捧腹大笑。
鶯兒說:“哈哈,金太,我想認識這個人,太有意思了。”
金太信誓旦旦的說:“這是真的,我可沒騙你們,嗬嗬,我現在想起來這件事兒,我自己還笑呢。”
我說:“這孩子不會是神經病吧,怎麽聽著不太正常呢?”
金太說:“沒啊,你不是也見過嗎?就是說話透著古怪,但人還行,嗬嗬。”
真不知道金太的這個人還行的標準,是按照什麽標準進行定義的。
金太繼續說。
她聊天後才知道,李明剛來西安不久,因為沒有文憑,找不到好工作,苦力活兒自己又不願意幹,就投奔了前些年來這裏的一個表哥,他這個表哥也沒啥正經工作,就是一小偷,主要在公交車上扒竊。李明說自己跟著表哥學習了一段時間,覺得在公交車上偷東西太讓人激動,當著人家的麵偷人家的東西,緊張不說,還總覺得有點不地道。
所以,他就翻門越戶,趁主人家不在行竊。
金太覺得李明也可憐,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他要李明幫他跟蹤金總,查出金總在外麵有沒有女人,有幾個女人,都住在那裏,叫什麽名字,還定期給李明支付工資。
李明接了這份差事,工作的很賣力,所以,金太對金總的私生活甚是了解。
我問金太:“李明不是說前幾天才和你還有小南在酒吧認識的嗎?”
“哎,那是我提前安排的,李明的事兒我跟誰也沒說,小漠,我就跟你說了,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事兒的人。”
“你就不怕我和金總是一夥的?把你給出賣咯?”我調侃金太。
“以前我怕,現在我才不怕呢,你不是那樣的人,小漠,我相信你,你不是一個喜歡看別人的家庭笑話的人,除非我看錯你。”
“恩,嗬嗬,開玩笑的。”我笑著說。
“所以我說啊,金總在外麵有多少人我都知道,我還知道她們住在哪裏呢,哎,你說這叫啥事兒啊。”金太歎口氣說。
“厄,真沒想到,金總居然這麽風流。”我感慨的說。
“風流?他那是下流,呸。”金太生氣的說。
“那你怎麽不離婚呢?”我問金太。
“哎,小漠啊,我們這代人和你們不能比啊,我都多大歲數了,你們離了還能再找,我這樣的,離了就等於報廢了,再說了,我又沒有工作,離婚了生活也沒多少保障。”金太說。
“不會啊,你們家挺殷實的,就算是離了,你也會有一筆不小的財產啊。”我安慰金太。
“嗬嗬,我怎麽能不知道這些呢?我就是心裏氣,憑什麽我守了這麽多年,到最後把這一切拱手讓給別人呢?我不甘心。”金太說。
這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顧慮,隻是這個顧慮讓人無緣由的心疼。看著我麵前這個麵色焦黃的女子,她用自己的所有青春,賭了這個所謂的明天,她耗費了自己近一生的時間,到最後,她怎麽可能把這個得之不易的財富拱手送人呢。
對她而言,現在的財富和優越的生活,隻是對她逝去青春的補償,所以,她要保護自己,她不能被人奪去她一生裏唯一的這一點守候。
我說:“鳳姐,你也真夠苦的。”
“嗬嗬,對,就叫我鳳姐吧。哎,做女人沒有不苦的,就看你攤上什麽樣的男人了。”金太說。
“其實也不是,男人是被女人調教出來的,嗬嗬。”我陳述著自己的觀點。
“這個我信,可是,女人能有多少時間去調教男人呢?除非你不要孩子。”金太說著自己這個年代的人的體會。
我還是堅持認為男人是女人調教出來的,隻是我不再想和金太探討這些問題,和她探討這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何況,我現在的處境,也僅僅是個不算成功的案例。
金太說:“小漠,我也知道你的事情,你挺堅強的,真的,從你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天,你這是諷刺我呢,鳳姐。”我吃驚的說。
“不是,你誤會了,其實你現在做的這些我都懂,我都明白,真的,我明白,可是,換做我,我卻做不到,這種事情,也隻有你這樣性情的女子能做到,小漠,姐支持你,缺錢缺人你都說句話,姐幫你。”
這句樸實的話,讓我感動的想流淚。我所需要的不是金錢或人力,我隻想要一點點理解和支持,一點點就行。
“謝謝你,鳳姐。“我感動的說。
“不過,小漠,我也有難處。”鳳姐說。
“難處?”我疑惑得問。
“你知道,我認識小南比較早,再怎麽說她都算是我的朋友,雖然我也看不起她的做法,可是,我也不能怎麽樣,哎,要是早認識你就好了,可是……”鳳姐麵露難色。
“哦,這個啊,嗬嗬,你多慮了,小南是不是你的朋友,和我是不是你的朋友沒關係的。她是她,我是我,你是你。”我說。
“你這樣想真是太好了,小漠,你真的了不起,沒幾個女人能有你這樣的度量的,你放心吧,我會和小南好好談談的。”鳳姐說。
“鳳姐,不用了,我和小南之間的事情,主要矛盾不在小南身上,在葛平身上呢,這個我心裏很清楚,今天和你聊了這麽多,我也開朗了很多,以前沒想明白的事情,好像慢慢的也想開了。隻要小南不再胡作非為,我不會和小南怎麽樣的。”我說。
“小漠啊,姐跟你說,趁著年輕,早做決定,不要等和我一樣老了,到時候可真的是一切都完了。”鳳姐說。
鳳姐的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警覺,約我之前她和小南在一起,我和她談了這麽多,直到現在才談我的問題,難道是她受小南的委托來說服我的?
我笑著說“嗬嗬,我知道。”不給她任何暗示。
“哎,小南這孩子,真是又可憐又可恨,年紀輕輕的做什麽不好,偏偏走上這條路。眼看著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了,哎。”金太繼續感慨。
“沒什麽,孩子該生還是要生的,孩子是無辜的。”我試探著發出一張牌。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可你看大人們幹的這都叫什麽事兒啊,以後有什麽資格為人父母?”金太說。
“嗬嗬,到時候都不知道社會變成啥樣了呢,你看現在不是都能試婚了嗎?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想都不敢想吧?”我說。
“啥?試婚?嗨,我們那會兒沒結婚就住到一起去,早就被唾沫星淹死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金太激動地說。
“是啊,所以說,幾十年後的事情,咱擔心也是白擔心。”我說。
“小漠,平時多想點開心的事情,不開心的話,就到姐姐這裏來,姐喜歡和你聊天。”金太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上也就是會麵結束的總結語了,我順水推舟的說:“行,沒問題,今天就先聊到這兒吧,我就先回去了。”
“別啊,小漠,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吧。”金太客氣的說。
“不了,不吃了,家裏晚上還有朋友來,我還要趕回去呢。”我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