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永遠為我在此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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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吧,你姐姐應該是把這份感情當作了自己的信仰去追求的,這樣做的表現,就像你姐姐這樣,不管發生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她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怎麽做才能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不會去抓狂,就像她麵對那個小三的時候的表現。所以,我覺得你姐這種人不會就這麽放棄的。不要以為你姐姐對你姐夫還有太多的愛,我這麽理解:你姐姐愛的隻是她心中的愛人,她隻是忠於自己內心的愛,悄悄地說一聲,你姐姐這種女人蠻可怕的。

    第二:離婚沒有這麽簡單。你以為兩個人坐下來談談,你青菜,我蘿卜的就能把離婚的事兒扯明白?不是這樣的,離婚牽扯到方方麵麵的關係,相對比較容易處理的是子女問題、財產交割,真正的難題在於雙方父母。你姐姐這麽聰明的人,應該不會把婆媳關係處理的不好,那麽我覺得後期最大的麻煩在男方的父母那邊。你姐姐可能已經想到這些了。我話說的有點刻薄,你還聽嗎?

    看到這個人說的這些,我來不及多想,特想讓他再說下去,我問小孩兒:“我還想聽,我應該怎麽說?”

    小孩兒哈哈的笑著,說“姐,怎麽著吧,我說這個人不膚淺吧。”

    我沒心思和小孩兒貧,打小孩兒的胳膊,說:“快點,別貧了。”

    “你就說我聽著呢,別廢話,快點說就行。”小孩兒得意的說。

    “聽著呢,別廢話,快點。”我輸入這一行字。

    和尚說:“這些純粹是我的猜測,未必對的。”

    我更著急了,跟我在這兒玩耐性呢,煩人。說著,點擊表情欄,發送了一個敲打表情。

    “我覺得你姐挺陰的,也挺絕的,她現在同意離婚,而且還這麽平靜、和氣的處理,就是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搞僵,她給男方挖了一個坑,她這麽大氣的處理這個問題,會讓男方永遠覺得她的好,還有,你姐也可能在賭,離婚隻是一個手續的問題,可是離婚了要是還有感情,就太麻煩了,你能看明白不?”和尚說。

    “不明白。”我敲打出一行字。

    “我暈。太笨了,那我這麽簡單的說吧,男方離婚後,還對前妻有感情,你覺得後妻會不介意嗎?誰家媳婦願意聽男方說自己的前妻有多好,再說了,最可怕的就是小三要是知道了前妻還對男方有很深的感情,那小三能放心嗎?遲早要逼出事兒來。哎,我說,你姐這樣做挺狠的。我支持,嘿嘿。”

    鶯兒還沒等我看完,大聲說:“什麽啊,這是,狗屁一堆,他以為他是誰啊,還猜測,還覺得,厄,愚蠢,你!”鶯兒模仿著我說給她的,金總在夜總會時候說金太的措辭,對著小孩兒說。

    小孩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在電腦上輸入:“你又不是我姐,你憑什麽說她是這麽想的?”

    “我說過了,隻是猜測,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姐姐說的太陰險了?”和尚說。

    “是的。”我恨恨的敲出這兩個字。

    “哦,嗬嗬,那你當我沒說吧,我隻是喜歡從陰暗的角度去分析一個人的心理活動,然後用逆向思維推演一下罷了,都說過了,隻是猜測。”和尚說。

    “姐,你別生氣,不管他說的對不對,就是聊天而已,你別當真啊。”小孩兒安慰我。

    “我怎麽和他聊天?我的意思是我想直接和他聊天,不是模仿你的口氣和他聊。”我問小孩兒。

    “啊?姐,你傻了吧?你就直接說我姐姐要和你聊聊,然後你直接聊就行了啊。”小孩兒又是一陣迷茫。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輸入:我姐姐想和你聊,。

    等了不到十秒鍾,我又輸入:你好。用這樣的措辭證明現在是另一個人和他聊天。

    “你好,她姐姐。”和尚說。

    “看了你剛才的觀點。”我故意把話說一半,想看看和尚對自己的觀點有多自信。

    “請反駁。”和尚說。

    “不能說剛才的觀點不對,但是的確偏激了點。”我回複。

    “你想說什麽?”和尚問。

    “我想問你,你覺得我這樣的處境,應該怎麽去做才好?”我問。

    “這個啊,每個人處理的方式都不太一樣,我也不好說,不過,好像大多數人發生了這些事情,都會罵罵街,打個架,鬧到法院或者街朋鄰裏都知道,才會覺得痛快。”和尚說。

    我很失望的問:“這是你給我的建議?”

    “我想先問你,你會不會這麽做?或者想這麽做去發泄一下?”和尚反問我。

    “不想。”打出這兩個字,我幾乎失去了和他繼續聊下去的衝動,還是膚淺。

    “哦,嗬嗬,那就對了,你是看不起這樣的做法。”和尚說。

    “是的,我不可能這麽做。”我說。

    “那你還問我幹嘛,你已經知道自己怎麽做了。”和尚說。

    聊到這裏,我徹底失去了聊天的興趣,站起來對小孩兒說:“行了,不聊了,聊不到一起。你玩吧。”

    回到房間,我非常的害怕。沒想到一個陌生人,居然會知道我內心這麽陰暗的想法。我的確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我也沒想著讓葛平和小南好過,我虛偽的掩飾著自己的內心的下作,表麵上還裝作高貴難擋的樣子,隻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內心的醜惡,和歹毒。不,我不醜惡,我也不歹毒,我隻是在奮起反抗,我隻是在自衛,我隻是在保護自己。

    看出來了又能怎麽樣?我又不承認。

    難道我掩飾的不夠好?連外人都能看出來,他們是不是都看明白了?隻是在裝糊塗?

    這麽久以來,壓在我心裏的兩個秘密,一個是婚後十年我內心的感受,一個是我的這個計劃,前者我已經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葛平,後者卻這麽容易的被人揭穿。我又一次被人扒光了衣衫,獨自佇立的十字街頭,我驚慌失措的掩蓋著自己的私處。

    一個人的內心沒有了秘密,這個人的內心開始空白,繼而整個思想開始蒼白,之後,對俗世的一切都不在眷戀。

    我忽然想嚐試死亡的味道,但我一定要比葉弘死的漂亮。想到這裏,我找出自己三年前買的一件白色緞子的睡裙,是的,我要穿上這件白色的睡裙,離開這個世界。

    當時我想,如果我穿紅色的衣服自殺,死後一定會變成厲鬼,這樣我報仇時候的破壞力就能更強大一些,後來想想,沒必要吧,哪兒有這麽的怨恨呢,雖然他離開了我,畢竟他心裏是愧疚的,他一定有什麽難處。

    還是白色的吧,多純潔,幽幽怨怨之餘,還略有纏纏綿綿的味道。

    洗臉,抹爽膚水,用海綿刷粉底液,粉色蜜粉定妝,畫上眼線,塗眼影,上睫毛膏,畫下眼線,修鼻梁、下巴、額頭,摸腮紅,塗粉色亮片唇彩,去掉耳環,戒指,項鏈,我不要“金玉”修飾,隻想自己麗質天生。再說了,要是牛頭馬麵既看上了我的姿色,又看中了我的首飾,那我多劃不來?

    上吊嗎?將來會有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外麵,搞不好還會不停的流哈喇子,咦!算了,太醜了,我不要。

    跳樓?像葉弘那樣?這樣比較快捷,操作要領也簡單,也不用準備綢緞等上吊用品,成本較低,死的也快,痛苦少,可是,萬一我和葉弘一樣,沒死成,把腦袋摔扁了?又或者摔成殘疾怎麽辦那我到啥時候才能再死一次啊?不行,這個方式成功率不是很高,太冒險。

    那怎麽辦呢?

    使用煤氣中毒法?死後會麵色暗青,說不定投胎後還會在臉上落下胎記,或者來生裏,小小的年紀臉上就有了黯沉,那我以後怎麽找對象啊?不行,不能拿下輩子開玩笑。再想想。

    在浴缸裏把自己淹死?放火把自己燒了?厄,這樣都不太好,死的過程太痛苦,太殘忍啊,萬一我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中途退出,那還不讓人笑話啊?不行,太冒險。

    哎呀,好頭疼啊,該怎麽死呢?

    哦,有了。在睡覺的過程中安靜的死去,就當我這輩子沒活過一樣。

    找出感冒藥,大概有九片,吃感冒藥很容易瞌睡,這是第一步。找來刀片,放在床頭櫃上,割脈的時候用正好,這是第二步。拿來洗衣盆,放到床邊,這樣在我割脈以後,血不會流到地上,不會對房間造成汙染。成了,就這麽著吧。

    等死的過程,很讓人著急。感冒藥的作用遲遲沒有體現出來,好像吃了這麽多感冒藥,我反而精神奕奕了。不會是假藥吧?

    翻開劉總送我的書,看著唐宋詩詞,從容等死,誰有這樣的經曆?不知不覺,頭重了起來,眼睛快睜不開了。拿起刀片,在自己的左手腕劃下去,我隱隱的感覺到,殷紅的鮮血一湧而出,滴落在洗衣盆裏,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六七八,很多滴……

    穿著白色的裙子,站在奈何橋邊,風吹來,我長發飄揚,衣袂飄飄,飲一碗忘情水,在手心裏畫個圈,寫上祝福的語言,當做風箏一樣放上天,給所有愛我的人。

    站在奈何橋邊,我忘記曾經所有的諾言,用自己絕望的雙眼,再留戀一次這繁雜的人間,我還要用最後一眼,看一看你那張模糊地臉,讓我們越來越遠的距離,驗證我們之間所有的愛都在慢慢的死去。

    我已經到了奈何橋邊,不要再逼我繼續往前,你對我的愛早已決裂,又為何你還哭紅了雙眼?我不想讓自己純潔的身體,沾染這俗世帶有背叛意味的塵埃,就讓我這麽安靜的走,假設你依然愛我,請永遠為我在此守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