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淚眼蒙蒙地指了指腦袋，“落兒精神異常了。”

    “不可能！”石筠走到蕭落兒身邊。

    看著緊緊閉著雙眼的落兒，她不由得掉眼淚，“落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古箏將水果放到桌子旁，她還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劉平凡緊緊地抱著古箏的肩膀。

    病房裏充斥著刺鼻的藥水味道。

    把在場的每個人的眼淚都逼了出來。

    蕭落兒微微睜開雙眼，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眼前的狀況就像是她出了重大事故一般。

    “落兒。你醒了？”劉平凡看到蕭落兒睜開雙眼急促地說道。

    洛塵趕快端來水杯，“喝口水吧！”

    石筠看到蕭落兒醒過來，更是止不住哭泣，但是她的嘴角卻露出笑容，她趕快伸出手，將落兒扶起來。

    “我自己來就好！”蕭落兒微微縮了縮肩膀，她靠在枕頭上，用另一隻手接過水杯。

    四個人都看著她。

    讓她感覺有些緊張，不禁幹咳兩聲。

    “慢點！”洛塵輕聲說道。

    古箏走向前，“二姐，感覺怎麽樣？”

    “你們別這樣看我，怪嚇人的！”蕭落兒一口氣將一杯水喝下，“我這不是好著嘛，都幹嘛啊，一個個哭喪著臉，快把眼淚擦幹淨！”

    “來，吃個香蕉。”劉平凡剝開一個香蕉遞給蕭落兒。

    蕭落兒伸出左手接過香蕉，“哇！香蕉耶，我最愛吃了，謝謝你，娜娜。”她張開嘴巴，輕輕地咬著香蕉，開心地說著“香蕉，香蕉，banana”

    把劉平凡說的一臉懵逼，“娜娜？什麽鬼？”

    蕭落兒咬了一口香蕉遞給石筠，“瀟瀟要不要嚐一口？”

    石筠也有些發愣，尷尬地搖搖頭。

    “小君呢？”蕭落兒扭頭看著古箏。

    古箏湊到蕭落兒麵前，輕輕地咬了一口香蕉，“落兒，好好吃！”眼淚不由地從她的臉頰滑落。

    蕭落兒摸了摸床，摸到了一塊手帕，拿起手帕輕輕地給古箏擦著眼淚，臉頰揚起笑容，“你們都幹嘛啊？”

    洛塵拿著空杯子，心裏也空空的！

    他緩緩說了句，“落兒！”

    蕭落兒扭頭看著洛塵，燈光從他的臉頰穿過，有些耀眼，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大大弧度。

    隨即仰頭看著掛在半空中的點滴瓶，微微晃動著，她的心裏默默地念到一，二，三。

    突然的舉動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大吃一驚。

    蕭落兒突然伸手將手上的針頭拔掉，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的嘴裏大喊著，“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落兒！！！”石筠抱住蕭落兒，攔住了她的去路，“什麽來不及了啊？”

    剛剛拔掉的針頭懸在半空，點滴混著血液緩緩滑落。

    洛塵趕快拿起丟在一旁的手帕，拉起蕭落兒的右手，她紮過針頭的手背在滲血，洛塵趕快用手帕按住蕭落兒的右手，“叫醫生！”

    “好的！”劉平凡努力平靜下來拿著包就要往外跑。

    蕭落兒大吼大叫，她掙紮著，“不許，不許叫醫生，我沒病！”

    “落兒，落兒！你冷靜一下！”洛塵格外地心痛。

    劉平凡站在門口，看著蕭落兒，眼睛紅紅的，她轉身走出病房。

    古箏趕快繞到蕭落兒身邊。

    “你們要幹嘛？我要離開這裏，小健現在有麻煩了！”蕭落兒掙紮著。

    “醫生來了！”劉平凡氣喘籲籲地跑進病房。

    醫生和護士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蕭落兒看到醫生，開始大叫，“啊！不要過來！”

    洛塵緊緊抱住蕭落兒的身體不放開。

    石筠和古箏也拉著她的胳膊。

    蕭落兒的四肢被束縛著，她瞪著大大的雙眼看著緩緩向她逼近醫生，眼睛裏充滿恐懼，這個畫麵，這個場景讓她格外地清晰，曾經的某個時刻發生過。

    那個場景——

    高一。

    蕭落兒住院裏，她的好姐妹申瀟瀟，林娜和葛文君陪在她的身邊，她想起來鄭奕健由於欠債被那些混子困在酒吧，揚言，如果不在中午之前把錢送到，就斷掉鄭奕健的一條腿。

    蕭落兒很著急，她根本不顧自己生病的身體，拔掉針頭，就要出去，被三個姐妹攔住。

    ……

    醫生對護士說道“給她打鎮定劑！”

    “好的！”護士拿起針管。

    蕭落兒異常地害怕，“不要，不要！放開我！”

    “落兒！忍一下！”洛塵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

    藥液緩緩地進入蕭落兒的身體。

    漸漸地，蕭落兒恢複了平靜，她有些呆滯地睜著雙眼，眼睛沒有一絲神色。

    醫生看著她的雙眼，“扶她到床上！”

    洛塵，古箏和石筠輕輕地將蕭落兒扶到床邊。

    “小蝶，給她換葡萄糖也。”醫生對護士說道，隨即走了出去。

    “好！”

    洛塵急忙跟著醫生走了出去，他的雙眼噙著淚水，“醫生，她怎麽樣？”

    “她清醒過來，就很難冷靜，如果她不能夠冷靜下來，我們就不能給她進行心裏疏導，也就隻能進行藥物控製，如果情況不好，也就隻能轉院了！”醫生邊走邊說。

    “轉院！轉到哪裏？”洛塵緊跟著。

    醫生走進精神科室，坐在椅子上，“要麽去更大的醫院接受治療，要麽送去精神病醫院！”

    洛塵異常生氣，他一拳打在桌子上，“難道你不是精神科醫生嗎？你不是專家嗎？”

    “你冷靜一下，我說過我會盡力，但是這種精神類的疾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它形成的原因本來就是好多因素造成的！”醫生對洛塵說道，“把她的家長叫來！”

    洛塵苦笑，“他沒有家長！”

    “我能理解你做為她的朋友為她焦急的心情，但是請你好好說話，不然就請你先出去，我這裏還約了其他病人。”醫生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洛塵依舊苦笑，苦笑著走出去，回到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蕭落兒，難過地透不過來氣。

    “怎麽樣？醫生怎麽說？”石筠看到洛塵輕聲說道。

    三個人一起看著洛塵。

    蕭落兒緊緊閉著雙眼，嘴唇慘白。

    洛塵微微搖頭，“不好，但是我一定會陪她一起治療的！”

    古箏拿起手帕為落兒擦著，即便她沉睡著，眼角依舊有淚水滑落，看得讓人心疼，不知道她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心境？讓她如此痛苦不堪。

    “你們沒有課嗎？”洛塵走到病床前，“這裏有我就好。”

    劉平凡看了看表，“有課！要不咱們先走吧，晚上再來替洛塵。”

    古箏呼了口氣，“你去吧，我沒心情學習。”

    “我也不想去。”石筠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靠著牆壁。

    “你們去吧，這裏有我就行，落兒也需要你們請假不是嗎？”洛塵用水杯從旁邊的飲水機接了杯水。

    劉平凡收拾收拾書包，拉了拉古箏和石筠，“走吧，晚上再來！”

    “好吧，洛塵，你照顧好落兒。”石筠拉起劉平凡的手，緩緩走出病房。

    走到病房門口，遇到了回來的蕭殤。

    “你們是落兒的同學吧？”蕭殤問道。

    三個人點頭。

    石筠說，“你是她哥哥？”

    蕭殤微微點頭，“謝謝你們來看落兒。”

    “我們先去上課了，晚一點過來陪她。”劉平凡微微一笑。

    蕭殤眨眼示意，隨後走了進去。

    “蕭殤哥！”洛塵看到蕭殤走進來後站起來。

    蕭殤擺手示意他坐下，“落兒情況還好吧？”

    洛塵歎了口氣，“不好，我們送她去更好的醫院吧！”

    蕭殤咧嘴，“不要急，先看看再說，相信劉醫生！”

    “他們已經開始用藥物控製她了！你知道嗎？剛才的情景真的讓人很心痛！”洛塵咬緊牙關，“況且剛才我去找過醫生，他說他也無能為力！如果你不管落兒，我就帶她去更好的醫院！”

    “你能不能不要衝動？最近真是發現你是不是吃了火藥？”蕭殤瞪了洛塵一眼，“本來落兒就已經夠亂了，希望你能冷靜點！”

    洛塵被蕭殤的淡定打敗了，他扶著腦袋緩緩坐下。

    “聽著，你回去上你的課！我照顧落兒！”蕭殤冷冷的說道。

    “難道你不用上班嗎？”洛塵冷笑，蕭殤是想支開他嗎？現在是落兒最需要她的時候，他不要離開落兒，“你回去上班吧！這裏有我！”

    “我可以辭了工作，但是你不能丟了學業，回去！不要再廢話了？ok？”蕭殤緩緩說道。

    洛塵拿起旁邊的包走了出去，“晚上我過來！”

    蕭落兒感覺整個大腦都是一種發蒙的狀態，她的身體有些發熱，整個人似乎是一種輕飄飄的狀態。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的麵孔很模糊，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

    又是熟悉的畫麵

    “白——紓——宇——”

    突然人群發出一個撕心裂肺地喊叫聲，那個聲音那麽清脆，似乎將樓道裏所有人的聲音都淹沒掉了，樓道裏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個聲音的身上。

    那個聲音那麽熟悉，蕭落兒有些發怵，天哪，這個聲音是從她這裏發出來的，旁邊的古箏都驚呆了，剛才她似乎還看見蕭落兒聽到他們名字時的厭惡，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地亢奮。

    白紓宇緩緩朝她走了過來，在她的腦門印上了一個吻。

    她睜著大眼睛看著他，似乎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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