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普羅旺斯是最後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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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件事,真的沒有那麽複雜,一旦抓住一個點,那麽所有的事情,都會浮出水麵。
涼曉想著,起身走出了客廳。
羅弗敦是有許多個小島組成,蜿蜒的海灣,和煦的夕陽,一些列的歐式建築鱗次櫛比。
寒月澈帶著沐可溪到了一個大型的馬場。因此他們身後隻有爵逸一個人,太多人沐可溪難免會覺得不自在。
“騎過馬嗎?”寒月澈拉著她的手,往馬棚的方向走去。
“嗯,騎過。小時候爸爸給我加了一門騎馬課程。”沐可溪看著遠處馬場上訓練員正在訓練一隻馬匹。她的另一隻空的手心不由得抓緊。
“小時候?具體是?”
寒月澈到有些意外。他記得她小時候並沒有去過馬場。而他也沒有去學習過。
“就是十二歲的時候,有次為了陪爸爸去一個私人聚會上,剛好是在馬場。爸爸為了讓我見見世麵再去的。但是又覺得如果我不會騎馬的話會給他丟臉。然後就去學了。”沐可溪慢悠悠的回答,一臉輕鬆,像是再講一臉毫不關己的樣子。
“那看來你已經會了。”寒月澈看了一眼馬棚裏的馬,視線忽然移到沐可溪身上。
“沒,沒有。反而有些不敢騎了……”沐可溪低頭,有些不好意思說。
“嗯?”他的眼神帶著疑問等待她的下文。
“我有次從馬上摔了下來,腿脫臼了。後來我就對騎馬有那麽一點點緊張。”沐可溪聲音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說出之前的原因。她覺得這是自己學的所有科目裏最糗的一次,也是從那個時候,她決定不會在騎馬了。
“現在不會了,還是說和我在一起,也很緊張?”寒月澈拉著她的手瞬間緊了緊,眼眸凝視著她。他的掌心傳來溫暖的溫度,還有鼓勵的意味。
她的腿之前脫臼過?而自己卻不在她身邊,那個時候,她一定很疼吧。以她的個性,就算再疼,也不會在人前哭。
想到這裏,寒月澈的心裏一緊,手掌也跟著緊握住她的,隻是還不至於緊到弄疼她。
“……”
沐可溪看了他一眼,微微低頭,一下子沉默了。說不緊張是假的,那個時候的陰影到現在依然還在。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再摔。”他一手拖著她的下顎,讓她正視自己,沐可溪在他的眼裏看到一絲光芒,是堅定和安慰。
“嗯,我信你。”
沐可溪點點頭。她不能因為小時候的陰影就害怕。她從來不是那麽容易退縮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有寒月澈。
寒月澈看著她的表情,唇角一彎,拉著她的手,開始選馬。
兩人好不容易選好,寒月澈一個翻身,動作熟練而敏捷。他看著還站在旁邊的沐可溪,修長的手伸向她,眸光柔和“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沐可溪看著他的目光,又看了看身前黑色的馬匹,它的樣子似乎很溫馴,一直乖乖的像等著主人騎上它一樣。她的手遲疑地伸過去搭在寒月澈的手心,然後踏著馬蹬。寒月澈瞬間一隻手一拉,另一隻手托著她的身子。沐可溪瞬間上了馬,坐在他身前。寒月澈把韁繩放到她手裏,然著她的手,他的氣息很近。沐可溪依稀感覺到他的碎發碰觸著她的右臉頰,柔順而細膩,弄得她的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癢。
“牽著這個,腳輕輕蹬,不要太大力。試著換一個角度。”他輕聲在她耳邊低語,嗓音帶著男性魅力獨有的性感和魅惑。像是故意把他的氣息送入她的耳邊。
“……嗯嗯。”
她有些不敢往旁邊看,隻好視線盯著前麵,照著他說的方法做。慢慢的轉了半圈。
“不錯,很好。”
寒月澈看著這個效果,毫不吝嗇的誇獎沐可溪。不得不說,她的領悟能力還是挺好的,基本上說一遍就會。
兩人一起在馬場上練習了正正一個上午。用了兩天的時間,羅弗敦周邊的所有著名景點都去過之後,沐可溪有些累得不想動了。她倒在酒店的房間裏的床上,呈‘大字型’而身旁的寒月澈正在翻閱一個旅遊的小冊子,這是他讓爵逸臨時買過了來的。
“可溪,接下來想去哪裏?”寒月澈低眸看著一旁倒在床上的她。她的目光盯著華麗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水晶燈。
“嗯……我們去法國吧!”沐可溪想了想,一個翻滾到他身邊,兩手撐著臉頰道。
“怎麽想到去法國?因為可琪?”他放下手裏的冊子,將它扔到一邊。
“也不全是。隻是……”她的聲音頓了頓,起身盤坐在他旁邊“月澈,你一定很忙的。我知道你之前是看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帶我出來,順便散散心。現在我的心情已經很好了。就讓法國成為我們最後一站好嗎?到時候你就去忙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你其實不用為了一些我的個人情緒而陪我的,沐可溪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弱。”
她的眼眸澄澈像暴雨過後的晴空一樣,幹淨透明。目光也是堅定的樣子。寒月澈深眸裏透著一抹她察覺不到的複雜情緒。下一秒,寒月澈上前一把抱住她,聲音低沉的開口。
“你再堅強,在我麵前,也不過是那個害羞時不敢正視我,隻會在我懷裏掉眼淚,不開心了會主動抱著我的笨蛋而已。”
“月澈,我不想成為你的拖油瓶。”
“可溪,你能不能多依賴我一點,粘著我一點。不要老想著把我往外推。遇到事情也不要一個人就往前衝。至少,帶著我,讓我牽著你,好不好?”寒月澈放開她,目光倪著她,眉頭有些微皺。
他多希望她可以不用那麽敏感,不用那麽獨立,不用那麽堅強。至少在他麵前。
“……好。但是我們就把法國定在最後一站好嗎?”她的眼裏滿是哀求,眼睛對他眨呀眨的,雙手合十的動作。
寒月澈看著她,一手摸了摸她的頭,問她“法國哪裏?”
“啊?”沐可溪有些微愣,反應過來之後才說“普羅旺斯!”
“聽你的”他答應一聲,低頭吻上她的額頭。於是起身下了床走了就去。
沐可溪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大概是通知爵逸去了吧。她想。
然後繼續倒下,拿過一旁剛剛寒月澈還沒有翻閱完畢的旅遊小冊子。
寒月澈一直走到酒店盡頭的另一邊。他的手裏打著電話“計劃提前。盡量利用左尋到暮城探親或是旅行的消息擴大。抑製所有媒體報道有關未婚妻的輿論。”
“好,我知道了。”左淩在電話裏認真回答“不過澈,我們找到一批人,是關於那個人在暮城安插的眼線。可能需要你親自處理。”
“這些人還不夠資格。我會讓爵逸處理。暮城還有多少他的眼線?”寒月澈目光陰鬱,如墨色般的眸子似乎與黑夜裏的夜空成為了一體。
“應該還有兩批。我查過來暮城機場的數據,以及火車,大巴,公交甚至地鐵信息數據。他們應該是用的私人飛機,然後再乘地鐵買的一輛車。最後找了個隱蔽點,隱藏在暮城,而且是分批式的,完全不在同一個地點。”
左淩一邊解釋,一邊看著手裏的文件。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
“看來一鍋端對你來說有點困難。我會讓魅影過去你那邊。”寒月澈淡淡的開口。
“?”左淩在電話裏瞬間炸毛似的一聲不可置信“魅影?,澈,他不是在國的無人島上麽?再說了,他一向目中無人,隻聽從你的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處理風格跟我不一樣啊,你看我這麽溫柔和藹可親又善良的人肯定會受不了他殘酷驚眼暴力又血腥的處理風格的。”
寒月澈聽著電話裏的左淩一聲接著一聲喋喋不休的抱怨。他好不容易又耐心地聽完。接著開口“在打你電話之前我已經通知他了。魅影明天應該會去見你。放心,沒有我的命令他不會亂來。”
“嗚嗚嗚~月澈,你真的不考慮給我加下工資嗎?”左淩可憐兮兮的聲音顯得有些委屈。
“加。”寒月澈傾吐出一個字。
“真的嗎?”左淩瞬間來了勁兒。
“農場有份擠牛奶的工作,你去吧。”
“寒總,你真是太大方了!啊!”
電話裏,左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然後瞬間掛了他的電話。
魅影,那個在一場槍戰中被寒月澈救下來的小男孩。如今是殘酷冷血又心狠手辣暴力且血腥的孩子。雖然現在應該隻有十六歲吧。可是在左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眼裏比同齡人多了很多悲傷且殘忍的故事。而他之前的名字,左淩已經不記得了,魅影是寒月澈給他的名字。從寒月澈十五歲就下他的時候起,魅影貌似所順從的,尊敬的,不會違抗的也隻有寒月澈了。其他人,他幾乎根本不放在眼裏。
左淩掛完電話之後,思緒恢複回來,長歎一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