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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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澈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這裏空無一人,周圍是茂密的樹林,遠離市區,眼前是一個四方型的小型倉庫。周圍都有人把手。
爵逸把車子停下來,寒月澈下了車,眼眸略微盯了一眼倉庫。
“少爺!”
周圍所有人見到他,對他齊聲頷首道。
倉庫的門被打開。寒月澈走了進去,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兒和淡淡的血腥味。他轉向一個小型的房間裏,房間中央一張寬大的桌子,左淩坐在旁邊,見他進來,起身道“你來了。”
“嗯。”他淡淡出聲,坐在他旁邊的位置“怎麽樣了?”
“魅影還在審呢。嘖嘖嘖,那手段,我坐在這裏都能聞到血腥味。”左淩訕訕道。手邊的茶水正冒著熱氣。
“都處理完了?”寒月澈冷眸盯了他一眼問。
“嗯,新聞的事情,已經壓製下來了。而且,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跟左尋以及那些人,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放心吧。”左淩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說,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
驀然,有人走了進來,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製服,眼眸裏透著犀利和敏銳。見寒月澈坐在那裏,他上前一步恭敬道“主人!”
“嗯。”寒月澈冷冷的聲線傾吐出一個字。魅影繼續說“寒江不在暮城。”
寒月澈聞言,幽深的目光有一絲的異樣,神情一如既往“確定?”
“魅影確定。”
“他的具體位置在哪?”寒月澈抬眸問向魅影。
“那些人沒有交代。我已經用了各種方法,他們交代是寒江派他們過來的,不過目標不是少爺。而是沐可溪。至於寒江現在在哪,我想他們並不知道。”魅影說。
寒月澈眸子沉了沉,透著一抹讓人猜不透的幽光。他的目標是沐可溪?為什麽?因為仇恨?他沒有那麽蠢到以整個沐家為敵。以沐家現在的勢力,他還不至於做出損傷他利益的事。
“我知道了。把這群人從哪裏來送回哪裏去。從此,別在想踏入暮城一步。否則,我不會再手下留情。”寒月澈說完,站起身,往倉庫外麵走。
左淩看了看魅影“剩下的事情交給你。我先走了。”
“嗯。”
左淩快速跟上他的步伐,終於與寒月澈並肩“怎麽忽然放了他們,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寒月澈走向別邊,轉身對上左淩“這次隻是一個警告而已。那些人回去也不一定能夠健全再為他所用。我隻是想讓那個人知道,不要再觸碰我的底線。”
左淩看著他有些溫怒的冷眸,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忽然有些擔憂起這樣的寒月澈,以前的他可以毫無顧忌,什麽都不怕,可是現在,他卻有了軟肋。恐怕還是致命的。雖說虎毒不食子,但是寒江卻是一個例外。從左淩第一次見到寒江,見到寒月澈,就已經明白,寒江並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切對自己利益上有用的工具而已。隻是現在的寒月澈,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也不在成為他的工具。
“澈,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嗎?”左淩想著,抬頭問向他。
寒月澈擰著眉,對他忽如其來的問題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以前跟他說過很多話,左淩問的具體是那一句?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不要讓自己有弱點。”左淩再次開口。
寒月澈目光幽暗,緘默之後才道“這是我提醒你的話。隻是對於我來說,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有弱點。從小的弱點,是我媽。自從她走了之後直到現在,我的弱點就是沐可溪。左淩,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沐可溪,可能我早就死了吧。”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沐可溪,可能他就早死了。在南極的冰川中,在那場持續的高燒中,甚至在那次危險的人物之中。很多很多次,他都是依靠著沐可溪而活,她是信念,是他唯一活著的希望。
“說什麽死不死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左淩明顯不喜歡他說這些話,語氣怪嗔的。
“是你提的。”
寒月澈見他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強調一聲。
“行行行,我錯了,我不該提的。走了走了。”
左淩見他陰陽怪氣的強調一聲,選擇跳過這個話題。上前拉開車門,直接鑽了進去。
“對了,沐可溪呢?你不會還打算繼續金屋藏嬌吧?”左淩一臉好奇的問向他。
“在法國。”寒月澈冷冷道。
“法國?你居然放心啊,而且你會忍耐這麽多天不見麵?”左淩一手撐著窗邊,饒有趣味的看著他的表情。
“那邊有沐磊的親信,沒有問題的。到時候難以忍耐了,還有你家的飛機。”寒月澈視線轉到左淩身上,一本正經的開口。
左淩聽完,差點兒撐在窗邊的手整個滑下去,他咽了口口水,白眼道“你有錢,你任性。”
寒月澈沒有再言,坐在原地保持沉默。
車子停下公司天台停車場,那是隻屬於寒月澈一個人的車位。
“那個,緊要的文件已經全放你辦公桌上了。我先走了。”
左淩說完,直接往另一邊的電梯走去。而寒月澈則走到另一邊的專屬通道。
爵逸剛停好車,準備下來,口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掏出電話一看,發現是一串數字,沒有打備注卻很熟悉。
“喂,什麽事?”
“有人貌似在暗中調查少爺。”電話裏是低低的男中音。
“什麽?有查到什麽人嗎?你們是怎麽辦事的。少爺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你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送。”爵逸低聲吼道。語氣裏的味十足。
“目前查到貌似是法國一名偵察科的上級人員。她不久前發給了一個叫涼曉的人少爺的資料。另外一個還不清楚,貌似是個大神,他隱藏了自己的。目前找不到任何信息。”
“好,我知道了。再有情況,隨時匯報給我。”
“好的。”
爵逸掛了電話,內心一抹著急。他快速往寒月澈的辦公室走去。
——扣扣扣。
爵逸敲了下門,直接走了進去,聲音帶著一抹喘息道“少爺,有人暗中調查你曾經的信息。”
寒月澈聽聞,翻閱文件的手一頓,眼眸帶著一絲寒光“誰?”
“涼曉小姐,另外一個還不清楚。”爵逸低聲解釋“看樣子,涼曉小姐已經知道了少爺的身份。恐怕……”
“她應該不會主動告訴可溪。”寒月澈打斷爵逸的話“交代那邊的人,立即清除掉以前的所有信息。處理幹淨。”
“是的,少爺。”爵逸頷首正要退出去,身後傳來寒月澈一聲冷徹的話語“等下,把涼曉的手機號給我。”
“是,少爺。”
爵逸把涼曉的手機號給了寒月澈,接著退身而去。
寒月澈看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他雖然剛剛那麽說,可是依舊不確定涼曉會不會告訴沐可溪這樣的事情,會不會也選擇瞞著沐可溪。
他走到窗邊,今天暮城的天空是灰色的,天空之中是沉沉的悶熱,他的辦公室雖然開著冷氣,但卻和沒來差不多,此時他依然感覺有些悶。
最終,他還是按了涼曉的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喂,哪位?”
“是我。”他冷聲道。
“寒……月澈?你,怎麽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寒月澈聽著她的語氣裏彌漫著驚訝和意外。
“我的真實身份,你已經知道了。”他不是在問她,而且肯定的語氣。
涼曉抓緊了電話,走進庭院一邊的涼亭裏“是的。而且,她也知道了。可溪暗中查了你的信息,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查,應該是看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才查的。我想。她現在好像掉進了一個死胡同裏,怎麽勸好像都不管用。寒月澈,我想,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還得需要你來。”
涼曉說完,電話裏頭,是一陣沉默。整整快兩分鍾寒月澈的聲音才響起,依舊冷冽,淡漠,聽不出任何情緒“我知道了。照顧好她。”
“寒月澈,你不打算親自跟可溪解釋一下嗎?你欠她一個解釋啊。”涼曉聽他的語氣淡淡的,頓時有些氣憤。
“抱歉,目前我不能這麽做。”他開口。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是可溪!你知道她現在有多難過嗎?悶悶不樂的。每天都隻是按時吃飯,淩晨兩三點才休息。她把所有空餘的時間填滿,試圖忘記這件事,可是,有一次夜晚,我進去看她趴在桌子上睡著,眼睛上的淚水都還沒有幹。她連睡著都在流淚……”
“好好照顧她。”
寒月澈忽然打斷涼曉的話,語氣有些鄭重地說完快速掛了電話。
“喂,寒月澈!……”涼曉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裏已經是掛斷的聲音。
這個寒月澈,真的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說開不就好了。為什麽老是遮遮掩掩的。她想著有些氣憤,把手機放進口袋裏,直接進屋。
寒月澈掛完電話,他的手握緊了手機,手指被握得通紅,手背以及關節之處都是有些凸起的青筋。
她還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被訂婚的消息。自己還是讓她難過了嗎?涼曉說,她在睡著的時候都在流淚。此刻寒月澈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什麽揪著,硬生生的抽疼,胸口被悶悶,一股煩躁,卻不知道如何發泄。
隻是這樣,她就那麽難過了,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當年離開的真相,七年之中的種種,自己母親的事,他不敢往下想。沐可溪會怎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