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別忘了,你給她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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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拍拍胸口,幸好林夜及時趕到。

    三人緘默之後,林夜率先開口,他的目光裏看著寒月澈,閃過一抹不屑和慍怒,很快他以一絲笑意覆蓋了整個情緒,他的視線看著沐可溪被他握著的手腕,那裏已經有微微的紅印“寒總,你拽疼小溪了,可否先放手。”

    “是麽?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手?”寒月澈視線瞥了一眼沐可溪的手腕,放鬆了一點兒力道。

    “比起我,寒總似乎更加沒有什麽資格。”林夜看著他已經漸漸黑沉的臉,語氣依舊帶著嘲諷。

    寒月澈目光微眯,眼眸裏帶著一抹危險的氣息,冷冽的目光如冰刀一般直射向林夜。

    “你們都放開。”

    沐可溪緩緩的開口,從兩人手裏掙紮開來。她的目光轉向林夜,又將視線轉向寒月澈,清冷的目光裏透著一抹堅定“月澈,對不起,我不能跟你離開。”

    她沒有一絲猶豫地拒絕了他。寒月澈的眸光變了變,垂眸看著她“你恨我嗎?”

    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恨寒江,恨左尋,但是更恨我自己。月澈,我恨自己為什麽不早一點知道你那七年活的一點都不好,恨自己當時對你說了那樣的話。可是,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而我,已經受夠了。”

    她目光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望著他的眼神,沒有往日裏的那般。

    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寒月澈深眸緊緊盯著她,上前一手拉住她的手,語氣低沉之中帶著明顯的低落“別走!”

    沐可溪停住腳,不再看他,她怕再看他一眼,自己便會心軟,不忍心離開。

    她必須狠下心,就算再不舍,她也要使出全身的力氣,一點一點地從他手上抽離。直到完全的抽離開來,她被對著他,聲音裏是從來沒有過的清冷“抱歉,月澈。”

    她不能留在他身邊!不能那麽自私讓自己和他都還保留有一絲的幻想。

    一切都已經晚了,她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全,她的手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如從前一般。

    她不能成為他的累贅了,她也不希望他知道之後對自己心懷愧疚的照顧自己。

    她表麵如常,心卻狠狠地抽疼,疼到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寒月澈深眸凝視著她的背影,他的手心空空的,她第一次這麽毅然決然地從他手中抽離。

    “寒總,小溪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林夜看著他,一臉認真。目光炯炯透著一抹敵意。

    寒月澈的眼神移到他身上,抿著唇,幽深的墨眸裏透著一抹寒光“就算她這麽說,也要看我願不願意。”

    “是,我倒是忘了,寒總原本就我行我素。”林夜拍了下腦袋,笑了,走進他,沒有絲毫懼怕寒月澈的樣子,他目光直直地盯著他,認真地提醒道“但是,別忘了,你給她的傷害!”

    他說完,深深地看了寒月澈一眼,轉身離開。

    寒月澈目光微眯,他似乎話裏有話!看著林夜的背影,他的目光變得幽深而淩冽。

    爵逸走了過來,看著遠處漸漸走遠的背影“少爺,沐小姐應該有什麽難言之隱才不願意留下來的。”

    “我知道。這件事,我需要親自問沐耀。”他視線收回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已經幹了的淚水,那是她留下來的。

    他伸手摸了摸,那裏像是有她的溫度一般。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追回來。

    “爵逸會去處理。”爵逸站在他身邊頷首道。

    寒月澈看了他一眼,輕聲‘嗯’道。接著轉身朝另一邊離開。

    沐可溪緘默無言,與並肩往殯儀館的出口走。

    “可溪,你沒事吧?”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今天她又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了。不過幸好她帶了藥。

    “沒事。飛雨,我累了。你和小夜說一聲,我先去車裏休息一會等你們。”沐可溪轉頭看向,輕言開口。

    “好吧。”應著,朝一旁的保鏢招招手,囑咐一聲“送可溪回車裏。”

    兩人應著,輕微低頭。沐可溪和他們一起往門外的方向走。

    看著沐可溪的背影,皺著眉,歎息了一口氣。她的情路也並非一帆風順的,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一帆風順的。

    她知道沐可溪為什麽拒絕寒月澈,看到她在寒月澈的懷裏哭的那樣撕心裂肺,她從來沒有看到她這樣,隻有在寒月澈麵前,她的堅強,她的清冷,她的剛硬為自己建造起的堡壘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

    最終,她歎息一身,轉身去找林夜。

    車庫裏,保鏢為她打開車門,沐可溪剛想鑽進去,身後傳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夾雜著一抹恭敬“沐小姐!”

    保鏢上前一步攔著他,遠離沐可溪一米遠的距離。

    她轉過身,就看到爵逸手裏抱著寒月澈黑色的棉襖。她一個眼神,讓保鏢退開。走上前,目光看著爵逸手裏的東西有一絲的不解“怎麽了?爵逸。”

    “這是少爺讓我轉交給沐小姐的,務必讓沐小姐洗幹淨了親自歸還。”爵逸上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沐可溪。她有些遲疑地接了過去,自己不是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嗎?而且那麽決絕,以往他應該早就生氣了吧。而現在有把這個給她,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

    爵逸見她不解,對她恭敬地笑了笑“沐小姐,剛剛少爺想必已經對你說過,這個需要你洗。”

    洗幹淨了,就親自歸還回去。

    沐可溪想了想,貌似他剛剛是說了這麽一句。她還以為寒月澈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是真的。

    “好吧。我會洗好晾幹熨好的。”

    沐可溪低頭看了一眼這個衣服,這個貌似不能機洗也不能幹洗,隻能手洗了。

    那就手洗吧,反正自己雖然沒有洗過衣服,但看到老媽傭人們平常不能機洗的衣服都手洗的,她看都看熟了,應該不難。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嘛!

    “那就有勞沐小姐了。告辭。”爵逸見她答應。對他恭恭敬敬地微微欠身轉身離開。

    沐可溪抱著衣服,轉身,鑽進車子裏。她低頭,將臉埋進衣服裏,上麵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以及溫度。

    她一時貪念這種味道,覺得好安心好安心。

    暮城。

    咖啡廳裏。

    涼曉和左淩麵對麵坐著,涼曉一臉賭氣地樣子,眼神微眯著,神情帶著一抹狐疑看著左淩。下一秒,她拍了一下桌子,斬釘截鐵地對左淩開口“說,可溪到底在哪裏!寒月澈都已經很久沒有回暮城了,他是不是已經找到可溪了!他現在在哪?”

    “涼曉小姐,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而且月澈的行蹤,一般不會告訴我滴。”左淩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先是一愣,手裏拿著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一臉無辜的樣子向涼曉解釋著。

    “嗬嗬嗬!”涼曉明顯不相信他的樣子,對左淩冷冷地哼了幾聲。

    隨即看著她,一副威脅的樣子“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的話。信不信我分分鍾待在法國再也不管了!”

    她才不管之前的那個合約,反正是老爸簽的,讓老爸自己去和他合作。沒有見到可溪平安無事,她那還有心情繼續跟他在這裏談合作的事情以及談情說愛的。

    “喂,我可說在前麵啊,我們可是有合約的,你要是臨時毀約,怎麽你想欠下巨債啊,那你的攝影大賽豈不是又要等到明年再參加了?”左淩見她如此說,好心好意地提醒她。上次她可是沒有來得及參加,是因為可溪失蹤的事情才臨時退賽的,每三年舉辦一次,在想參加也就隻能等到明年了。

    “反正不就那點兒錢!到時候還你就是。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涼曉說完,立馬拍桌子起身。

    “我沒說不告訴啊。”左淩看著她起身,連忙道。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周圍人都看著呢,像什麽樣子。

    涼曉看著他的眼神,再次坐了回去,盯著他道“說吧。”

    “在國,沐耀身邊。”左淩囁嚅著嘴,對她極不情願地開口。

    涼曉一臉意外和詫異“沐爺爺?可溪在沐爺爺那裏?”

    靠啊!那豈不是整個沐家都知道,她還偏偏執著地滿世界找了沐可溪兩年!

    伯父和伯母為什麽見她也要瞞著?是因為可溪出了什麽事,不想讓她擔心麽?

    “幫我定機票,明天!哦不!今天!今晚的機票!我現在就要去國!”涼曉開口,隨即起身拿上包包。

    “喂,現在?都快中午了好嗎?”左淩站起身,看著她急急忙忙的。這樣的性子這麽多年了,依舊沒有改變半分。

    她現在去國,到了那邊都半夜了吧。

    “反正,我不管!你不定我自己去機場!”涼曉說完,直接扭頭就走。

    “哎哎哎,我沒說不幫啊!等等我。”左淩看著她直接往門邊走,立馬起身,跟了上去。真是個活祖宗!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咖啡廳的門。

    秋天的夜晚,雲端之上夜空中的繁星璀璨,月影如勾,卻依舊帶著明顯的清冷,在萬物凋零的季節裏顯得蕭瑟與寂寥。

    涼曉坐在飛機上,左淩因為走不開因此留在暮城。而她,盼望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再次見到沐可溪了,她不知道沐可溪現在怎麽樣了,這兩年,雖然身邊有沐爺爺,但是她那樣獨立又剛強的性格一定不肯將自己的難過和傷心帶給沐耀以及身邊的人。她一定過得很辛苦!

    可溪,希望再見你的時候,你一切都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