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菁與慕修四目相對，卻一個比一個冷漠。

    艾琪看了看兩人，出聲打破僵局，“慕總，你太凶了啦。”說完，還一臉歉意地望向白靈菁。

    白靈菁有一瞬間的錯位，覺得對方才是正室，自己隻是一個傭人。

    “倒酒！”慕修沉著有力地再次命令。

    白靈菁心中萬分屈辱，卻又不得不從。她低頭不再看對麵的男人，心裏頓了頓便伸手開始給對麵的兩人倒酒。

    “你也喝呀，白小姐。”艾琪故意挑唆，生怕白靈菁一走慕修對她連裝模作樣都做不到。

    慕修輕輕地搖晃著紅酒杯，吊眼帶著十足玩味的目光盯著白靈菁。

    白靈菁剛對上慕修邪魅的眼神，便立即收回目光。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請問慕先生還滿意嗎？”

    白靈菁才突然發覺原來連強顏歡笑都可以這麽難。

    慕修嘴角輕扯，戲謔一笑。

    “還算不錯。”

    艾琪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的怒火。眼珠提溜一轉，便貼在慕修的耳邊柔聲細語。

    “慕總，我坐著有些累了。”慕修聽罷，一把拉過女人的手，艾琪也十分配合的直接坐在了慕修的腿上。

    “這樣呢？”

    艾琪被一臉嬌羞，有意無意的瞥了白靈菁一眼，低頭細聲細語，“慕總……”

    白靈菁聽到那嬌滴滴的軟音後，一陣惡寒，不自覺地就皺了皺眉。

    慕修瞥到白靈菁嫌棄的目光，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成了燎原之勢。他“啪”地一聲放下玻璃高腳杯，挑了挑目光，示意白靈菁給自己倒酒。

    白靈菁也不反抗，一一照做。

    “怎麽？看不下去了？”看到對麵的人兒始終低著頭，慕修發話了。

    聽聞慕修的聲音，白靈菁搖了搖頭。眼裏的失落早已經被麻木替代，朽木死灰的情緒激不起絲毫波瀾。

    然而，白靈菁的搖頭表麵上附和了慕修想要的答案，但毫無疑義，這實際上是在刺激慕修。

    “也是，這種事情你早就已經做習慣了。”慕修冷臉擠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白靈菁終於有了一絲反應。她赫然抬頭望著慕修，皺了皺眉，“我沒有。”

    “還沒有習慣！那我就讓你習慣。”慕修明知道白靈菁否定的哪幾個字，卻不依不饒地想要激怒眼前的人。

    他其實，隻是想要通過激怒對方的情緒來確定自己在對方眼裏是否還有那麽一絲重要。

    然而，白靈菁的不作為無疑不是在自取滅亡。他越激她，她便越冷淡。

    慕修的動作卻越來越曖昧，引得艾琪不斷嬌笑出聲。

    白靈菁微微抬頭，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映入眼簾。她緊緊咬住嘴唇，指甲嵌入手掌心裏，立刻引起一片猩紅。

    白靈菁待不下去了，憤然起身。

    “你要去哪？”男人一邊寵溺著艾琪，一邊不徐不緩地發問。

    白靈菁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她清楚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所以多一秒都不願意多待。

    “不想打擾你們。”白靈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句話。

    “那在門口侯著，有事我會叫你。”慕修像是全然察覺不到白靈菁的絕望。他現在一心隻想要報複，報複她和自己的大哥幽會，報複她總是風輕雲淡的無所謂。

    白靈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回頭看了一眼慕修，她想象不到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殘忍。

    憋了很久，卻依舊隻有一句話。“好。”說完這句話，便奪門而出。

    慕修看著女人毫無所謂的背影，怒火直湧，卻是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不耐煩的將艾琪推到了一邊。艾琪咬著唇，心有不甘，卻不敢反抗。

    白靈菁站在門外，理智告訴自己應該盡快離開這個地方。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步都移動不了。

    門內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的聲音聽在白靈菁的耳朵裏甚至達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那聲音，變成了冰冷的器械紮進她的內心，徹底又狠絕。

    聽著聲音，白靈菁甚至能夠想象出來裏麵是怎麽一片層巒疊嶂，雲霧繚繞的景色。她緊緊捂住胸口，痛到無法呼吸。

    她努力嚐試屏蔽耳朵，屏蔽全身的感覺，卻發現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更加敏銳。

    屋內，慕修坐在沙發上敲打著扶手，完全不理會賣力表演的艾琪，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門外。

    白靈菁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站了多久，麻木的不隻是雙腿還有那顆被冷漠的心。

    直到慕修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進來吧！”

    白靈菁一頓，緩緩抬頭。她的全身都已經僵硬了，後退的動作也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完成。

    一推門，歡愛過後的味道便撲麵而來。白靈菁咬住自己的舌頭，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保持冷靜。

    抬頭看著床上的兩人抱在一起。艾琪半趴在慕修的身上，慕修則玩味地看著白靈菁。

    隻一眼，便生生地刺痛了白靈菁。她移開視線，盡量不去看兩人。目光黯然失色，臉上卻始終保持著該有的理智。直到慕修說出這句話。

    “床單有些髒了，換下來拿去洗了。”

    白靈菁被這一句話刺激到渾身一顫，她怒不可言地瞪著慕修。

    “你究竟想要幹什麽？！”白靈菁質問道。

    巨大的恥辱感卷席全身，白靈菁渾身都因為怒氣而抖動。

    “白靈菁，你最好弄清自己的身份。”慕修劍眉微微蹙起來，眼裏寒光四射。

    四目相對，空氣中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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