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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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義,除了自己會登仙道外,他的消逝,對妖族直接的影響,是讓妖族後退了百年的力量,似乎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妖族失去了領頭人,在人類的地盤上,被很多的玄門中人打殺,讓他們失去了很多有天賦的後輩,在成精成長之前,就被扼殺。
所以妖族中人,對於玄門中人,是又懼又怕又恨,當初在大廳,要不是因為有兩大長老震著,他們幾個人一出現,估計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其它人給撕掰了。
在阮綿綿帶著楊曉紅母子和童安卓一凡,去到妖族村落的後麵一座大山上的時候,童安突然問了一句,“這裏是八卦村的陰麵,但我看這裏的麵積,要比陽麵的八卦村大多了啊,還有這麽大山”。
阮綿綿笑了笑,“我們這個地方,與其說是村,其實是諸葛先生,為了我們妖族開辟出來的一個空間”,如果已經身份暴露了的阮綿綿,已經不再像當初的法醫一樣,要麽冷冰冰的,要麽瘋瘋癲癲的。
此時的阮綿綿無論說話還有動作,都帶著股天然的風情,而且雖然臉和身材沒有變,但給人一種身體更柔軟,臉蛋更漂亮的感覺,這,應該才是她真正的魅力。
“你們看上麵,是連接外麵的天空,但是我們這裏,是看不到太陽或者月亮的,隻是和外麵的四季是一樣的,你們在看我們的腳下”,阮綿綿說著,手輕輕一扶。
原本地麵上正常的泥土,突然間消失了,而他們幾個人,竟然是站在一條黃色的河流上。
而最讓他們吃驚的是,那條黃色的河流裏麵,不斷的有各種的屍體骷髏,甚至是活人在翻滾著。
雖然他們聽不到聲音,但是看那些在動作和表情,就知道他們的痛苦了,不過這些人並不是沉下去,而是,在被那黃色的河水,一點點的腐蝕。
很多人被腐蝕的隻剩下半張臉了,但就是不死,還在痛苦的掙紮和叫嚷著。
這種痛苦,這種折磨,這種生不如死的絕望,看的幾個人頭皮發麻。
“這,是黃泉?!”作為命理風水師的童安,看到這個場景,一眼就道出了那條黃色的河水的名字。
阮綿綿點點頭,手再次一揮,剛剛的地麵又出現了,遮蓋了黃泉上的一切,“這個陣法,就是建在黃泉之上,地麵之下,而且還能不斷的變大,靠的是我們妖族累世積累起來的功德”。
“也算是諸葛先生,給我們妖族在人族的世界,一個平靜的棲息之所”。
蛋蛋小爪子蹭了蹭自己毛茸茸的腦袋,突然的歎了口氣,“隻是這一界的妖族太弱了而已,妖族的棲息地並非這一界,隻是你們無法打開界門而已”。
阮綿綿臉色古怪的看著蛋蛋,作為上古神獸的它,肯定是知道很多,不過,現在並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
因為關著北門義的山洞,已經到了,就是在山腳下的一個石洞裏麵。
洞內並不昏暗,也沒有任何的煙火氣,洞頂和洞壁上,鑲嵌著好幾個傳說中的東海夜明珠作為照明。
妖族作為壽命長又傳承久的種族,幾千年的傳承沒有被打斷也沒有被打擾,擁有的財富,是不可限量的。
所以,即使是客房的廁所裏,浴缸馬桶都是純金的。
北門義已經恢複了獸形,一個專門看守北門義的小年輕,在看到阮綿綿進來後,給她行了禮就出去了。
北門義就像是普通的野獸一般,躺在一張毛茸茸的毯子上。
原本慵懶懶的眼神,在看到楊曉玲的時候,一雙吊金虎眼猛然間的豎了起來,他突然就對著阮綿綿低吼了起來。
“唉,義哥,他們不是我抓來的,他們是來看你的,還有你的兒子,北門城”!
原本一臉凶狠野獸樣的白虎,在聽到阮綿綿的話的時候,竟然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表情,驚訝的張了張嘴巴。
“他沒有了所有的法術,不能說話,記憶也退化的厲害,好幾次都記不得我了,沒想到,他還能記起你”,阮綿綿說著,打開了那牢籠的門。
楊曉玲有些猶豫,又有些顫抖的伸出了手,想要往白虎的身上摸去。
白虎原本的吊晶眼睛不見了,變成了一雙黑白分明的人的眼睛,在看到楊曉玲靠近的時候,眼神中露出了些許的親近,和迷茫。
“他,他剛剛不是認出我了嗎?怎麽現在?”
“保護你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但其他的,恐怕他也記得不多了”!
楊曉玲聽了,直接撲到了白虎的身上,哭的不能自抑。
而北門城,在聽說了自己這位書未蒙麵的父親的故事後,也是臉色戚戚的,帶著淚意。
阮綿綿拿出了一顆珠子,對童安道,“這裏不能用法術,但是可以用你的符咒,來激發這顆珠子”。
“這是什麽?”
“這是他,在自毀道行的時候,凝聚出的,自己的最重要的記憶,是在二十五年前給我的,他說要我在他們一家團聚的時候激發”。
既然如此,童安也沒什麽好多問的,她這次出來是,身上的東西帶的很足,抽出一張靈符,直接拍在了那顆珠子上。
珠子“啪”的一聲,發出了耀眼的白光。
“老師,老師,這是我做的習題,做對了嗎?”
“我的,我的,老師,還有我的”!
白光過後,洞穴裏的一切都變了樣,仿佛在一瞬間回到了二十幾年前的鄉下,一間土坯房改造的房子,一間大教室,一個明豔的少女,正被一群孩子圍著,孩子們爭先恐後的把手上的本子往前塞,就為了讓老師看一眼。
“曉玲,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即使衣著樸素,不施粉黛,卻光芒萬丈,讓我一眼淪陷”,這個男生,就像是一個旁白一般,在以他的視角述說著。
整個場景和氛圍,隨著男聲的音調,似乎回到了當時當景,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男人內心的雀躍和悸動。
就連一直在壓抑著內心情感的童安,心裏就像是跳進了一隻小鹿,“咚咚咚”的,不斷的在她的心裏蹦著,甜蜜又鼓脹的感覺,充滿胸腔。
即使誰也沒說話,但在場的人,一下子就都明白了,這是以北門義的眼光而凝聚的場景,而那旁白的男聲,就是北門義自己內心的聲音。
畫麵一轉,整個天色就暗了下來,窮苦的鄉下,是沒有路燈的,村裏甚至都在用煤油燈,家家戶戶都早早的睡覺了。
畫麵裏,隻有一間帶著小院子的土坯房裏,還燃著燈光,就像是黑夜裏的燈塔,矗立在那裏。
“曉玲,在正式認識你之前,我就隻能在夜晚,站在你的房子外麵,看著你的那盞燈,守護著你,也期待著,和你的相識,隻是在我守了你一個多月後,那天晚上,我看到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進了你的房子”。
旁白的聲音說道這裏,整個氛圍突然一變,站在記憶裏的幾個人,同時都感受到了北門義當時的緊張和帶有,讓他們幾個人的身子都為之一僵。
畫麵還在繼續,在視線裏,北門義一腳踹開了房間,煤油燈被弄滅了,房間裏一片的黑暗,但在北門義眼裏,一切卻看得一清二楚,在那淡綠色中,那兩個男人正不顧女人的掙紮,想要霸王硬上弓。
那一瞬間的憤怒,讓卓一凡和北門城捏緊了拳頭,青筋直冒,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被迫害的畫麵。
卓一凡和北門城都到了爆發的邊緣。
突然卓一凡感覺手上一涼,“深呼吸,不要緊張,這些,隻是記憶,我們,很安全”,就像是一陣微風吹過,吹走了卓一凡的怒氣,他下意識的,緊緊的抓住了童安的手,不讓他逃開。
阮綿綿也適時的伸出手,放在了北門城的腦袋上,“這個記憶是北門義的,很容易讓男性感同身受”。
畫麵還在繼續,但後麵的記憶,都是很溫馨的兩個人的日常相處,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讓北門義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但他偶爾也會露出擔憂,擔憂他們的未來。
即使北門義跟著楊曉玲回到了楊家,在楊曉玲懷孕後,這種擔憂越來越濃了。
畫麵裏,北門義在為未出生的孩子做木馬木椅這些小東西,“兒子,但你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爸爸應該早就不在你的身邊了,我已經推算過楊家的命數,即使到你成年,楊家也是富貴無比”。
“雖然你隻有媽媽,但是爸爸對你的愛,一點都不會少”,北門城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父愛,雖然外公也很疼他,但那種疼愛,和父愛,是不一樣的。
“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你要好好孝敬你媽媽,連帶著爸爸的愛,一起保護你媽媽,知道嗎?”那種愛子深切的感情,在此刻,猶如潮水一般向他們幾個人心裏衝撞著。
充滿了不舍,不悔,心酸,和期待,讓童安幾人,不由的潸然淚下,那種不可為卻要為之,到最後不得不妥協後的痛心和無奈,在幾個年輕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一筆。
“我最後悔的是,當初因為顧忌,而浪費了那麽幾個月,用在了暗戀和徘徊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