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唐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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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霞光籠罩進辦公室裏,薑雨棠揉了揉額角,忙了一周,今天總算能正常時間下班了。
她走出辦公室,看了三個低頭還在奮鬥的人,拍了拍手。
“大家先回去吧,今天都辛苦了。”
楚楚最先伸了一個懶腰,呻吟一聲:“可算能回去了。”
“今天這麽早,還有點兒不適應呢。”小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在一旁的程樂樂,什麽都沒說,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包,起身連跟薑雨棠道別都沒有,逃也似的出了辦公室。
薑雨棠疑惑的看著程樂樂的背影,程樂樂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跟她說過話了,就連不經意的對視一眼,她都慌忙躲開。
薑雨棠帶著疑惑下了班,才猛然想起她好久都沒有看過蘇冽了。
自從那天他離開以後,薑雨棠這幾天都在加班,好不容易下班早一天,她重新補了一下斑駁的妝容,找了一個超市買了點蔬菜水果,直奔蘇冽家。
薑雨棠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她還以為蘇冽不在家,撲了個空,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的門響了。
門隻咧開了一個小縫,一股濃烈的酒味從門縫中透出來,薑雨棠過去拉開門。
蘇冽麵色陰寒的站在門口,麵色赤紅,看上去像是喝了不少的酒。
“怎麽喝……”薑雨棠剛開口,嘴就被他的唇堵上了。
薑雨棠的睫毛微顫,手上的塑料袋滑到了地上,她後退一步,蘇冽又緊跟了上來,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眼看著就要喘不過來氣,她伸出手用盡全力的推開了蘇冽。
蘇冽目光陰沉的看著薑雨棠,良久,轉身坐到沙發上。
整個客廳擺滿了酒瓶,紅酒和啤酒都有,看的薑雨棠一陣皺眉。
蘇冽的頭發淩亂,穿了一件寬鬆的白襯衫,目光疲憊,端起桌上的酒杯又灌了一口。
薑雨棠靠著蘇冽坐下。
蘇冽沒說話,向著旁邊躲了一下,躲開了薑雨棠。
“到底出什麽事情了啊,怎麽喝了這麽多?”
聽見薑雨棠的話,蘇冽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薑雨棠皺緊了眉,前幾天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今天怎麽突然又這樣了?
薑雨棠神色震驚的看著蘇冽,咬了咬下唇,沒跟他一般見識,隻當他是喝醉了。
起身彎下腰,開始撿地上的酒瓶。
蘇冽隨手撿起茶幾上一個空的易拉罐,捏癟了砸在地上。
“出去。”
蘇冽的聲音不大,可是這種不識好人心的舉動,讓薑雨棠憑空的也生出一陣怒火。
“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不清楚?”
蘇冽伸出手,環住了薑雨棠的腰,一用力,薑雨棠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
薑雨棠憤怒的看著他。
蘇冽眯起眼睛,愛惜一般的摸了摸薑雨棠的臉頰。
“什麽時候,你跟我在一起也能像跟他在一起那麽開心?”
蘇冽指的他,肯定是一個男的。
“你清醒一點,我跟誰在一起了?”
薑雨棠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還要我把照片給你看嗎?”
蘇冽直視著薑雨棠,薑雨棠一愣,那眼底的悲傷不像是無理取鬧。
“是誰跟你說什麽了嗎?”
“那就是事實了?”
薑雨棠無奈的看著蘇冽,這是什麽道理?
“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少跟他接觸嗎?”蘇冽身體下壓靠近了薑雨棠,薑雨棠掙紮,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他是我朋友,我們之間要見麵,還需要你的同意嗎?”薑雨棠甩開了蘇冽的手。
“你們之間是朋友?朋友需要靠到人家懷裏嗎?”
“我什麽時候……”薑雨棠剛想反駁,忽然想起之前在酒吧裏好像真的有一次,她跌進了唐煦的懷裏。
見薑雨棠的反應,蘇冽就知道他心裏所想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蘇冽雙手按住了薑雨棠的肩,把她壓在沙發上,帶有侵略性的吻胡亂的落下。
薑雨棠掙紮著,躲避著蘇冽的吻。
“你聽我解釋。”薑雨棠的語氣有些生硬。
“你能解釋什麽?”蘇冽停下來,眼神嘲諷的看著薑雨棠。
“我是跌進了他的懷裏,但是……”
薑雨棠說了一半,蘇冽的頭就低下來,堵住了她的嘴。
薑雨棠掙紮著一邊躲開。
蘇冽牙都快要咬碎了,忍不住低頭在薑雨棠的鎖骨上咬了一下。
薑雨棠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委屈的眼淚“唰”的流出來。
蘇冽才清醒過來,攥起拳頭,用力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薑雨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從沙發上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
蘇冽在一旁,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薑雨棠。
薑雨棠接過來,上麵是一個陌生人的消息,內容隻有兩張圖片,都是薑雨棠倚在唐煦懷裏,咧嘴的角度像是在微笑一般,怪不得蘇冽會失去了理智。
薑雨棠查了一下對方的資料。顯然是一個新注冊的小號,根本不知道是誰。
薑雨棠放大了圖片,仔細的觀察著圖片裏的每個細節,終於在第二張的圖片有了發現,第二張的圖片上的唐煦眼睛直視著鏡頭。
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在薑雨棠的心裏產生,盡管她不願意相信。
薑雨棠把手機還給了蘇冽,拿上自己的包包,準備離開。
蘇冽抬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麽,起身送薑雨棠到門口,
街上的人很少,薑雨棠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理由充分,心裏也越來越氣憤。
到了小區樓下的時候,薑雨棠掏出了手機,心髒跳得厲害,她已經等不到回家了。
她撥通了唐煦的電話,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瞬間的膽怯,但是電話已經打過去了。
“喂,怎麽了?”電話那邊的唐煦聲音溫柔。
“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嗎?”薑雨棠反問道。
“當然有,很多。”
“……”
薑雨棠咽了口唾沫,重新開口,直接切入正題。
“你給蘇冽發的照片我已經看到了。”
“什麽照片?”
薑雨棠有些無力。
“我都看到了,你為什麽還不承認啊?你不感覺你這樣來破壞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很卑鄙嗎?”
電話那邊是長長的沉默,聽到“卑鄙”這個詞,唐煦不由得心痛了一下。
良久電話那邊才傳來沙啞的聲音,沒有解釋,沒有責怪,隻是不鹹不淡的一句。
“你選擇相信他是嗎?”帶著一點點猶疑,帶著一點點希望。
“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薑雨棠的聲音冷淡。
電話那邊傳來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隨後電話被掛斷。
薑雨棠回到家裏,踢掉了自己的鞋,仰頭看著天花板,回想著那天酒吧的情況。
她記得那天她的身旁是唐煦,但是好像在旁邊還有一個人,跟她很是熟悉,應該是徐淮,因為那天他應該是去找徐淮了,所以照片也是徐淮拍完了以後,傳給唐煦的。
薑雨棠一想,更加確信就是唐煦在挑撥離間。
剛剛在跟蘇冽掙紮的有點累,薑雨棠頭一歪,腦袋昏昏沉沉就要睡著,不知道為什麽她為什麽忽然想起了程樂樂,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腦袋旁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薑雨棠睜開眼,打開了手機。
是唐煦的短信,薑雨棠點開。
“這麽多年,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可是你原來一點都不。”
薑雨棠傻盯著屏幕,腦袋空空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過了一會,手機再次震動,還是唐煦的短信。
“我準備離開了,這邊的工作都結束了,勿念。”
他這意思是連送別也不用薑雨棠了。
薑雨棠關上了手機,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她真的錯怪了唐煦嗎?
唐煦從小到大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都在薑雨棠的腦子裏漸漸清晰起來。
她第一次告訴他,自己喜歡蘇冽的時候,他怔了很久,還晾了她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主動來找她。
初中,她因為喜歡蘇冽被高年級的女孩子刁難,他總會及時出現,幫她解決困境。
高中,她被蘇冽拒絕哭鼻子,他會替她出謀劃策,鼓勵她,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高考前夕,他在台燈下陪她做題,微笑著聽她自信滿滿的說要跟蘇冽考一個大學。
他知道她喜歡蘇冽,所以從來沒有表過白。
他知道她喜歡蘇冽,所以在她決定跟蘇冽結婚的時候,默默的選擇離開。
這樣一個心疼她,了解她的人,怎麽會舍得讓她失去蘇冽而痛苦,是她錯怪了他。
薑雨棠翻了一個身,猛然想起來,那天還有程樂樂在,再仔細回憶,照片拍攝的位置確實是程樂樂所在的方向。
薑雨棠扶著額頭,她確實是氣糊塗了,竟然會想到唐煦的身上。
可是程樂樂完全沒有這麽做的理由啊,她喜歡唐煦,又不喜歡蘇冽。
薑雨棠的腦袋快要炸掉了,她掏出手機,翻出了程樂樂的聯係手機號,撥了過去。
電話那邊很久都沒有人接。
薑雨棠編輯了一條短信,但是沒有發出去,有了唐煦的前車之鑒,薑雨棠決定這次跟程樂樂說的要委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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