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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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的時候,秦南城並不像那些身居高位的成功者,事事都要體現地位和身份,他有時做事很謙和隨意,能親力親為的事情,他一般不假他人之手,一是省去麻煩,二是他不喜歡。
就如剛才,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要求司機同行,為自己打傘開車,而他卻沒有。
隻是很隨意的拿著傘和鑰匙走出來,似乎並未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麽不同。
蘇蕎將車啟動後,車速一直都維持在四十邁左右,偶爾有呼嘯而過的車輛,她覺得她對不起秦南城這輛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讓她居然開成了龜速。
雨刷衝刷著風擋上麵的雨,視線不好,蘇蕎的油門踩的更輕了,車速又下降到了三十邁。
秦南城安靜的坐在副駕駛,對於蘇蕎的這個行為隻是略微的蹙了蹙眉,沒有過多的反應。
直到離酒店越來越近,秦南城才指了指路邊,“打舵右轉,靠邊停下。”
蘇蕎點頭,打舵轉彎,車子穩穩的停住後,她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秦南城率先下車撐傘,蘇蕎和昨天一樣,沒有和他共撐一把傘,而是快速的朝酒店門口跑了過去。
衣服被淋濕了一些,貼合著身子,將她美好的身型顯露出來。
她跑的不快,但是能看出來,她在排斥他,甚至不想和他同行。
到了電梯口,並沒有停留的電梯,蘇蕎按了上升鍵,眼角的餘光掃到了拿著黑傘走近的男人,她又抬頭看了一眼電梯的樓層數,沒動,似乎有人正在占用電梯。
蘇蕎一咬牙,決定走樓梯,正好淋了雨,發發汗,才不會感冒。
秦南城察覺到她的用意,跟著她走進了樓梯的通道,如果不是他的高級黑皮鞋發出了聲響,她還沒有發現他跟了過來。
想忽略,卻沒法忽略。
“我隻是想發發汗,不然會感冒。”
她停了下來,不打算繼續爬樓梯了。
他們居住的樓層是二十八樓,她是為了錯開他才爬的樓梯,如果他跟著,她沒必要爬那麽高,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發汗。
“我陪你。”他回答。
“二十八樓,秦總取文件會來不及的吧。”她回應。
男人的腳步緩緩的接近,一個台階接著一個台階的走上來,直到他站在她下麵的一級台階上,她站的高,卻依然沒有高過他,他依然高出她一些,看向她時,還是要有些低著頭。
他的沉默對她來說無疑不是一種折磨,她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
“運動一下,走吧。”
他這麽說著,卻沒有動,他的身影寬大,站在樓梯上,幾乎可以遮住兩個人的身位,如果想繞過他,不是那麽容易。
蘇蕎硬著頭皮的轉身,既然他不嫌累,她就奉陪好了,反正就二十八層,又累不死人。
蘇蕎今天穿的高跟鞋的鞋跟要比平時略高一些,踩在樓梯上發出嗒嗒的聲音,和秦南城高級的黑皮鞋發出的聲響很不一樣。
外麵天色暗,樓梯間窗戶外隻有微弱的光傳來,並不足以照明,隻能靠隨著腳步聲亮起的聲控燈來驅除黑暗。
蘇蕎走在前麵,從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可以鑒別,他離自己很近,似乎隻隔了一兩級台階的距離。
她穿著西服套裝,上身是白色雪紡麵料的短襯衫,隨著上樓的動作呈現出極盡的輕柔之感,下身是收腰窄身倒A字裙,雖然裙子後麵有著十厘米左右的單開叉,但是人在爬樓梯的時候,越是緊身的裙子越是顯得緊繃,堅持上了幾層後,裙子帶給雙腿的酸澀感和爬樓帶來的窒息感都漸漸的傳了過來。
蘇蕎很想忽略,可是雙-腿顯得越來越笨重,邁腿的頻率自然也跟著放緩,再加上樓梯間裏的空間很密閉,她喘息的聲音變得粗重,很清晰的便傳到身後男人的耳中。
又爬了一層後,蘇蕎覺得她的心髒跳動的仿佛要跳了出來,平時上班忙,運動少,再加上她穿著的衣服實在不適合爬樓,現在身體傳來的這種感覺就像上學的時候跑兩千米到終點時的感覺,好像下一秒隨時會倒地死去。
身體負荷到了承受的極限,她真的有些堅持不住了……
讓開樓梯通道,她走到緩步台的角落裏,背部倚靠在冰冷的牆壁大口的喘息,身體是熱的,牆壁是冷的,這種冰與火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秦南城的腳步聲停止,似乎頓了一下,或者說是猶豫了一下,才挪動腳步走到她麵前,蘇蕎就算沒多留意他的氣息,也知道他的氣息很自在從容,爬樓對他來說似乎和平時走路沒什麽兩樣。
他走近後,蘇蕎調整了一下氣息,微微偏頭,並沒有看他。
密閉的樓梯間內再沒有任何聲響,除了兩人的喘息。
聲控燈的亮度持續了十幾秒後,恢複了黑暗,隻有窗戶外傳來對麵高樓大廈影射的微弱的光,並不足以讓兩人看清對方。
蘇蕎沉默,秦南城也沉默。
隔了大約幾分鍾,蘇蕎才感覺不那麽難受,想繞過身前的男人繼續爬樓,卻沒得逞。
隻因男人的身形寬大的沒有給她留繞過去的空隙,她不想和他說話,也不想碰觸他,氣氛多少顯得有些僵硬。
秦南城是個極其敏銳的人,他能很輕易的洞悉蘇蕎的想法,就比如剛剛在娛樂會館裏,她走過來跟他說要先走時,他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
男人的世界,燈紅酒綠風花雪月左擁右抱,這再正常不過。
他其實很少和風月場所裏的女人有接觸,如不是生意上必要的應酬,他很少喜歡這些胭脂氣息過重的女人靠近自己。
他雖然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喜歡過度縱-欲,可如果情緒好的時候,左右逢源的戲碼,他並不想推辭。
隻是,她現在的表現,似乎是完全誤會了他剛剛的行為。
內心將這一切過濾後,傳來的是一種喜悅感,他是不是可以這麽認為,她生氣了,或者是吃醋了?
她剛剛的看不慣,是不是代表著這些情緒?
“蘇蕎,你生氣了?”他突然單手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俯身去看她,黑暗中,男人的眸光卻特別亮。
不是質問句,不是疑問句,而是平述句,問的胸有成竹。
自信,該死的自信,他知不知道,她有時最討厭的,就是他的自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