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綠，我……”

    辛月以為自己可以解釋。

    她和爾綠在一起時間最長，爾綠是會幫她的。

    “不必解釋，辛月，真的，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麽，你隻要對得起你的心就好，其它的……”爾綠說著，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會覬覦小姐愛的人，你不會，卻不想……”

    爾綠搖搖頭，“不過嘛，像殿下那樣子的男人，你會動心也正常！”

    “但是辛月，顧宛若隻有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能成為顧宛若，老門主不會允許，絕殺門八千五百九十二門眾不會允許，一旦你這種心思被老門主知道，就算老門主饒了你，自有清君側的人不會放過你！”

    門裏有多少人對顧宛若死忠。

    見過顧宛若的，沒見過的，都忠心耿耿。

    一旦知道辛月的心思，會有多少人冒死也要殺了辛月。

    爾綠不知道，她不知道。

    隻是覺得，出去一趟回來，辛月變了。

    辛月聽著，淚流滿麵。

    她隻是喜歡上了一個人，她什麽都沒做，一個個卻覺得她犯下了滔天大錯似。

    “爾綠，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

    辛月錯愕，“他喜歡你嗎？”

    “不知道，我不會表現出來我喜歡他，如果將來某天小姐覺得我年歲大了，可以嫁人了，而他未娶，我會求個恩典，他願意娶我，我嫁，不願意娶我，我就梳了發，一輩子伺候小姐！”

    辛月嗬嗬冷笑，“想不到你這麽狠心！”

    “不，我不是狠心，我隻是認得清自己的身份！”爾綠說完，轉身就走。

    再不想理會辛月。

    走了幾步，爾綠才淡淡出聲，“辛月，我這次當沒看見，若有下次，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辛月在院子裏站了一會，才悵然離去。

    在她離開之後，粉桃錯愕的從暗處慢慢走出來，跑回去找碧桃，“碧桃，碧桃，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碧桃不解問。

    粉桃深深吸了幾口氣，“辛月……”

    碧桃連忙捂住粉桃的嘴，靠近碧桃耳邊低語，“別說，門主派來保護小姐的人已經到了！”

    “……”

    粉桃驚愕。

    來的可真快。

    深吸一口氣，小聲問，“幾個？”

    “三十個！”

    “你怎麽知道？”粉桃驚問。

    “領頭的人已經來見過我了！”

    粉桃深深吸了口氣，“那小姐知道了嗎？”

    “我們小姐那麽聰明，肯定是知道的！”

    顧宛若願意給辛月一次機會，她們這些屬下也亦然。

    但若顧宛若開口要辛月死，她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粉桃沉默下來。

    但願辛月自己離開，不然……

    不過，若是顧宛若知道，老門主派了人來，也會讓辛月離開的吧。

    夜

    顧府

    “咳咳咳！”

    吃過藥從宮裏回來，顧立成就咳嗽的越發厲害，似乎心髒都要咳出來。

    吃了多少藥都不管用。

    “老爺，有些話，妾不知道該不該說！”如夫人猶豫了。

    這個家，還是需要顧立成的。

    若是沒了顧立成，她什麽都不是。

    “說吧！”

    “聽說歸榮郡主醫術無雙，老爺要不要去……”如夫人說著，噤聲。

    顧立成雙眸圓瞪的瞪著如夫人。

    如夫人瞬間跪在了地上。

    顧萱琪雖然成了萱嬪，可這一年多來並不得寵，好幾次有孕，都沒保住。

    弄到現在是一旦有孕總會保不住，等身子養好些，皇帝又會去寵幸，然後可能又有孕，如此反複，身子似乎有垮掉的跡象。

    “滾！”

    顧立成惱羞成怒。

    叫他去求顧宛若，不可能的。

    今日在宮裏看見顧宛若那一身風華，他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顧宛若。

    更別說花枝招展的艾氏。

    那是他顧立成不要的女人，就應該窩在家裏，自哀自憐，而不是什麽賢德夫人。

    皇帝稱讚。

    簡直是該死！

    “咳咳咳！”顧立成又一次劇烈咳嗽。

    如夫人想上前，卻又不敢。

    “過來！”顧立成寒著臉。

    如夫人害怕，卻還是隻得上前，跪在顧立成麵前。

    顧立成伸手就抓住了如夫人的心口，用力狠掐。

    “啊，老爺，不要啊，疼……”

    “疼，疼就對了！”

    顧立成失心瘋一般的折磨如夫人，讓她生不如死。

    靈芝院

    院子內靜悄悄的、幾個老嬤嬤守在院門口，聽著屋子裏的聲音，老臉漲紅。

    大床搖曳，林氏急喘＂ｓｈｅｎ　ｙｉｎ＂。

    惹得床上男子越發殷勤伺候，讓她尖叫出聲。

    二皇子府

    顧心語因為懷著身孕，回到府裏就累的不行，回院子去休息了。

    顧雲沁自然是先跟顧心語回去，待顧心語睡了之後，悄悄遛了出去。

    熟門熟路的去了君億澤的書房

    到君億澤書房的時候，隻有君億澤一個人在，顧雲沁立即坐到君億澤懷中，“姐夫！”

    “小心肝，怎麽過來了！”

    “想你了唄！”

    兩人便不管不顧鬧騰起來……

    顧心語是被人弄醒的，醒來之時還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坐起身，本想換人伺候，卻見枕邊有一封書信。

    “？”

    顧心語錯愕，卻還是拆開了書信。

    “速去書房！”

    書房？

    做什麽？

    顧心語錯愕，卻還是起身，喚了奴婢，穿了鬥篷去君億澤的書房。

    在門口的時候，就被君億澤的隨從大聲行禮嚇了一跳，“屬下見過皇子妃娘娘！”

    “免禮！”

    顧心語深吸一口氣，失笑了一下。

    裏麵正胡亂吵鬧的君億澤、顧雲沁嚇了一跳。

    君億澤連忙開始整理衣裳，穿了衣裳，卻來不及穿褲子，顧雲沁就慘了，衣裳都被脫了個幹幹淨淨，壓根來不及，隻得抱著衣裳躲到了書桌下。

    君億澤褲子都沒穿坐在椅子上，忙拿了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顧心語進了書房，見君億澤正在看書，“相公！”

    “怎麽過來了？”君億澤問，卻不敢起身。

    這事鬧起來，他會被禦史彈劾，皇帝就有機會責罵他，到時候離皇位又遠了幾大步。

    “就是醒來不見妹妹，過來看看，她在不在相公這裏！”顧心語說著，掃視了一圈，沒發現顧雲沁，“這孩子，實在是太頑皮了，我去別處找找吧！”

    “你身子重，讓別人去就好！”

    顧心語微微頷首。

    退出了書房。

    整個人不太好。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已經嫁做人婦，那種味道她聞得出來。

    如今她有孕，君億澤身邊有人，她會理解。

    可是會是誰呢？

    剛剛那隨從大聲行禮，分明是提醒裏麵的人……

    小聲對身邊的丫鬟說道，“你就不用跟著我回去了，悄悄找個地方藏起來，看看一會誰從書房出來！”

    小丫鬟應聲。

    跟著顧心語走了一段路，悄悄離開，藏了個地方，盯著書房

    書房裏，顧雲沁嚇了之後，頓覺刺激。

    不管不顧又跟君億澤纏在了一起。

    傍晚時分

    顧心語總算知道了。

    “是她嗎？”

    顧心語說這話的時候，氣都快沒了。

    聲音輕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怎麽可能還會有力氣，那是她親妹妹啊，嫡親嫡親，捧在手心疼愛的妹妹啊，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娘娘！”

    顧心語搖搖頭，“你下去吧！”

    等顧雲沁蹦蹦跳跳回來的時候，顧心語就那麽淡淡的看著她。

    “姐姐，怎麽了？”顧雲沁天真的問。

    顧心語朝顧雲沁招招手，顧雲沁坐在顧心語身邊，顧心語抬手輕輕摸著顧雲沁的臉，“不知不覺，沁兒都這麽大了！”

    聞到她身上有君億澤的味道。

    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

    顧心語不說話，心中恨意翻滾。

    又多疼愛，就又多心痛，多恨。

    “姐姐，怎麽了？”顧雲沁被看的毛骨悚然，但想著她小心翼翼的，顧心語應該不知道才是。

    也就有恃無恐了。

    “沒事，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洗洗一會就吃晚飯了！”

    “嗯！”

    顧雲沁應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顧心語低喚，“沁兒！”

    “姐姐還有事？”

    顧心語看著天真爛漫，卻早已經透著嫵媚的顧雲沁，“沒事，你去吧！”

    這個人是誰，她都可以接受，獨獨不能接受是顧雲沁。

    她不能回家去哭訴。

    如今爹娘各過各的，祖母身子不好，大哥常年外出，弟弟整日胡鬧，靜涵因為她對顧雲沁好，已經生氣許久不理會她。

    “嗬嗬，嗬嗬！”

    顧心語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哭了。

    沁兒，我這般疼你，你怎可這般待我……

    顧心語不會知道，從那封信出現開始，已經有個陰謀，在圍繞著她，纏繞、引導著她，讓她和顧雲沁不死不休。

    她也是那麽想的。

    不死不休。

    “啊……”

    顧宛若打著哈欠坐起身。

    因為今日君墨戈會請冰人來說媒、提親，艾氏早早就起了，沒驚醒顧宛若。

    而顧宛若也確實貪睡了些。

    顧宛若也沒往某些方麵去想，起床梳洗，吃了早飯，歪在艾氏的炕上，拿了一本書，隨意的看了起來。

    辛月進了房間，低喚一聲，“小姐！”

    顧宛若“嗯”應了一聲，繼續看著。

    這書是艾氏的，無非是讚揚那些貞潔烈婦，顧宛若覺得無聊的很，卻還是慢吞吞的看著。

    辛月深吸一口氣，跪下，“小姐，辛月請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