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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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來了這裏?”她突的反應了過來,卻還是存著幾許的困惑。

    “應該是這樣的吧,找不到阿威,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我真的隻是這幾天才知道的,他說,要跟你結婚,於是……”

    原來,她跟洛兒沒什麽兩樣,她們都是不被長輩祝福的女孩。

    怪不得阿威會寫出那四個字:紫伊,等我。

    他究竟是以什麽樣的心態來這裏的呢?

    她心狂亂。

    “那麽,你告訴我沙爾是怎麽回事?不是阿威把我賣給了沙爾嗎?”她還記得沙爾拿給她的那張紙,白紙黑字,阿威漂亮的草書寫著她的名字,他把她給賣了。

    她是在三個人一起喝過酒之後的酒吧包廂裏從沙爾的手中接過那張紙的,那時,阿威才剛剛離開,從此,她就被沙爾控製的再也沒有了自由。

    那是狼一樣的男人,他想要的就是她的身體,仿佛無止休的一遍遍的要著她的身體,她還記得沙爾第一次進入她身體裏時她渾身上下湧起的痛,突然間就覺得有些惡心,“哇”的一口,口中的酒液噴了出來,她好難受。

    “紫伊,你沒事吧?”歐陽飛伸手過來拍著她的背,“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似乎想要說無數個對不起,可是這些又能改變什麽呢?

    所有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一推他的身體,“你走開,別碰我,給我酒,我要喝酒。”青稞酒呢,真好喝。

    “紫伊,別這樣。”歐陽飛就勢的就要搶下她手中的酒碗,她再一推,“阿飛,不是你讓我喝酒的嗎?那現在就別攔著我。”

    走了,阿威走了,風鳴鶴也走了。

    兩個,或許是愛過她的男人。

    兩個,或許是她也愛過的男人。

    活著真累,可是,她卻死不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買了多少東西,反正,她一直的吵一直的鬧,她任性的就象是個孩子想要發泄自己心底裏的痛楚,而歐陽飛,始終陪在她的身邊。

    他把她送回了房間,當她整個人倒在床上的時候,他輕柔替她脫下了鞋子蓋上了被子,“紫伊,睡吧,睡醒了就什麽都過去了。”他柔聲的哄著仿佛是喝醉了的她,她卻清醒的在被子下麵流著眼淚。

    流個不停。

    原來,她恨錯了阿威。

    一直想問歐陽飛那張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她又覺得沒有必要了,一定是歐陽飛的父母做的手腳吧,所以,她與歐陽威便失去了聯係。

    也讓她開始恨起了他。

    卻不想,什麽都是錯的。

    她真的就是洛兒的再版,隻是,洛兒變成了植物人,而她則成了沙爾的玩物,此刻,如果讓她選擇,她寧願選擇如洛兒那般靜靜的躺在床上,因為那般,也就少了痛苦。

    心有多恨,心就有多苦,她苦了恨了幾年了,卻不曾想,一切都是假的。

    阿威,他還愛著她,於是他說,紫伊,等我。

    可她,卻隻記得了恨他。

    她靜靜的躺著,靜靜的流淚,歐陽飛以為她真睡著了,於是,他悄悄的退了出去,搖著頭的男人臉上滿是痛苦的意味,歐陽威娶不了她,那麽自己呢?

    但他不是歐陽威,他是歐陽飛。

    許多事都是事在人為。

    門,闔上了。

    靜靜的房間裏隻有她的低泣,無聲無息。

    手攥著被子緊緊的,她就是這麽的脆弱,隻能以哭泣來發泄她內心的痛苦與不滿。

    阿威,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坐了起來,走到圓角櫃上拿了瓶酒,那上麵要什麽有什麽,再一包小吃,就著就喝起了酒,這不是青稞酒而是洋酒,度數好象挺高的,可她不怕,她要的就是醉倒。

    一口又一口,如水一樣的灌入喉中。

    一瓶酒很快就喝幹了,她又拿了一瓶,酒店都是這樣做生意的,就是喜歡擺這些東西誘著你來消費他們好賺錢。

    她的手機響了,煩燥的拿起來,甚至沒看到是誰就接了起來,“誰?”

    “紫伊,還沒睡嗎?”風鳴鶴的聲音有些疲憊的傳來。

    她有些皺眉,借著酒膽吼道:“誰要你管。”

    “紫伊,是不是又喝酒了?唉……”長長的一聲歎息,“對不起,洛兒出事了,所以,我隻好先趕了回來,待處理好了,我去接你。”他不想瞞她,這樣,才算是把心透明的交到她的手上,其實,他現在也很矛盾,尤其是在見到洛兒的時候,心更矛盾了。

    “不用了,我挺好的,過幾天我自己會回去的,實在不行還有阿飛呢,他也會帶我回去。”

    “紫伊,別招惹他,他給不起你幸福。”

    “那麽你就能嗎?”她反問,他還不是一樣的帶給洛兒一生的不幸。

    “我……”風鳴鶴遲疑了,目光落在洛兒的臉上,她的睡顏很美,就象是公主一樣,他噤聲了。

    “嗬嗬……”那麽長久的噤聲讓紫伊吃吃的笑了起來,“阿鶴,我想睡了,晚安。”隨手,她就掛斷了電話,他說起洛兒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與風鳴鶴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經過的一切都是夢吧,如今,是該她醒來的時候了。

    她開始收拾東西,她想回去,想看看寶寶,這裏,真的呆不一去了,她找不到阿威,相反的卻找到了一堆痛苦,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去死。

    可是,死裏逃生了一次,她已經知道死的可怖還有活著的美麗。

    痛苦的美麗著,這就是人生。

    人生就是要承受所有美麗的醜陋的一切。

    她累了,她需要找個地方安靜的棲息,再不問世事。

    阿威死了,還是死了。

    他再也活不回來了。

    她來了,隻是驚醒了一場夢。

    愛還在,卻變得那麽的遙遠。

    踉蹌的走出酒店,一身的酒味,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就離開吧,管它以什麽方式離開呢,隻要離開就好。

    叫了計程車,跳上去就走,“小姐,要去哪兒?”

    她搖搖頭再搖搖頭,她不知道,她好累。

    “小姐,要去哪兒?”司機再問。

    “前麵。”

    司機明白了,這女人喝醉了。

    女人很漂亮,可就是因為漂亮讓他有些害怕了,膽小的男人總怕是遇到什麽陷井,往前開了一點點,他就道:“到了。”

    她說要去前麵的,他就真的在前麵不遠處停了車。

    紫伊下了車,意識忽而清醒忽而迷糊,她拎著東西走在夜色裏的都市中,眼見都跟記憶裏的不一樣,這裏很陌生。

    搖搖晃晃的走著,她覺得身後好象總有一個人在跟著她,可是突然間回頭,卻根本不見那個人是誰。

    前麵是一個轉彎,紫伊才轉過去立刻就停住了,貼著牆根站著,她聽到了她來時的那條路上傳來低低的腳步聲。

    正要歪頭看過去,身後,一隻手輕輕扯住了她的衣角,“伊伊,你是伊伊,是不是?”

    伊伊,那是阿威對她獨有的稱呼,每一次在與他做愛的時候他都會不住的拚命的喊她伊伊,那是隻有她與他才知道的一個獨特環境下才有的稱呼。

    “阿威……”她轉首,身子隨即被擁在了一個懷抱裏。

    熟悉的懷抱,這一次,即使是醉了酒她也可以確認了,擁著她的人真的是阿威,是他,就是他……

    他沒有死,真的沒有死。

    閉著眼睛,感受著那份熟悉的氣息,耳邊是阿威不住的低呼,“伊伊,是你,是不是?”

    他反複的重複著這一句,語調裏仿佛有著許多的不確定。

    紫伊緩緩起身,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線她上下的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許久不見了,再見,隻一眼她就知道是他了。

    可是,他變了,他的眼睛裏都是迷惘,困惑的看著她時,那不停眨動的眼睛裏寫著她根本讀不懂的東西。

    “阿威……”她再次輕喚,“怎麽穿得這麽少?”夜裏的風有些涼,可他穿得很少,甚至於有點邋遢,這一點也不象他,從前,他是那麽的愛幹淨,即使是走在下雨天的泥濘裏他的褲角都能保證不髒半點,可是,眼前的阿威卻……

    抬手,手指落在了不出聲的阿威的臉上,有抹暖意襲上心頭,“阿威,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麽?”他又出聲了,可是語氣裏還是不確定的味道,有點怪異。

    “沙爾呀。”她笑了,歐陽飛已經告訴她一切了,如果真的不是阿威,她心底的痛也便少了許多,被自己最親愛的男人騙了那種感覺真的生不如死,如果不是阿威,那最好了。

    “沙……爾……,沙爾是誰?”阿威忽而捉住了她的手,好奇的眼睛眨動著,“伊伊,你真的是伊伊是不是?”

    “嗯,我是伊伊。”她笑,不懂他為什麽要一直的向她確定她是不是伊伊,他回來了,他還是那個從沒有背叛過自己的男人,從前,她愛過他,更恨過他,可現在,她知道她恨錯了人了。

    他的唇開始顫抖了起來,他有些激動的發出聲音,“伊伊,那你知道我的家在哪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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