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滿心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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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冷慕寒都沒有睡,一直待在書房,無法麵對躺在床上一臉幸福模樣的漫夭。

    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清新,冷慕寒在老板椅上坐直了身子,準備看看今天有什麽事情還需要處理。

    剛打開電腦,就看到了新聞提示。

    “冷家大少再次陷入出軌緋聞。”

    冷慕寒看到新聞的標題,趕忙往下翻,這一翻到好,全是他和宇文柔衣衫不整的照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手機這個時候,也提示了更新的新聞。

    “壞了……”

    他想起了漫夭。

    他快步跑回房間,可是為時已晚,漫夭正在一臉愕然的拿著手機,看著新聞。

    “漫夭……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再解釋什麽……”

    漫夭並沒有冷慕寒想象的那般激動,可是他心底卻有了更加恐懼的感覺,他感覺他就要失去漫夭了。

    她起身下了床,換好了衣服,給白澤打了電話,讓他來接她。

    “漫夭,我那天喝多了……”

    冷慕寒還是想要繼續解釋,可是漫夭根本不聽他的話。

    “喝多了不是借口,這也不是我原諒你的理由。”

    “難道你就這樣不相信我和你的感情嗎?”

    冷慕寒生氣的喊道。

    “你還跟我喊?這鐵證如山的照片都放在這了,你讓我還要相信你什麽?難道喝多了就是你上了別人床的借口,我再也不要相信你,冷慕寒,我們離婚吧。”

    漫夭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更無法忍受冷慕寒居然是跟宇文柔又混到了一起,如果當初兩個人就有心想要在一起,幹嘛還要來招惹她呢。

    此時漫夭的心裏泛起了所有的委屈與不滿,她憤怒到身子都在顫抖。

    “離婚?你確定嗎?”

    冷慕寒沒有想過漫夭居然要跟他離婚,他以為也就吵鬧幾日,這些事情就可以過去了,看來,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白澤衝進房間的時候,上來就照冷慕寒的臉狠狠的打了一拳,冷慕寒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你還敢做這種事,冷少爺果然不是一般人。”

    白澤一臉憤怒的看著冷慕寒,冷慕寒擦了擦嘴角的血,並不想和他多解釋什麽。

    “漫夭,我們走。”

    白澤帶著漫夭離開了冷家。

    漫夭在一直都沒有哭,直到上了白澤的車,才淚如雨下。白澤看著很是心疼。

    “漫夭,你要小心,不要動了胎氣。”

    白澤邊開車邊小聲的勸著漫夭,很怕她太過傷心而動了胎氣。

    漫夭沒有說話,反而哭的更大聲。

    如今所有人都覺得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難道還能夠心平氣和,不動一絲憤怒的情緒,而就因為這個孩子,就要把所以委屈往肚子裏麵咽?

    想到這裏,漫夭難免覺得有些心酸。

    所有人都記得她是一個母親的角色,卻忘了她還是妻子,還是個女人。

    白澤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麽,惹的漫夭哭的更厲害,他索性不說話,讓漫夭發泄出所有情緒,至少她還在他身邊,他還能護他周全。

    當一個女人傷心的時候,不要跟她講道理,因為她是聽不進去的,讓她哭夠了,鬧夠了,她自己選擇恢複理智,亦或者持續低迷下去。

    而漫夭,白澤相信,是前一種女人。

    白澤把車停在了樓下,準備下車給漫夭開車門。

    “能去海邊嗎?”

    漫夭輕聲的說著,似乎剛剛的哭泣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好。”

    白澤將滅了火的車重新啟動起來,開往了海邊。

    去往海邊的路上,人煙稀少,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越發的離海邊近些,越是能聞到海水鹹鹹的味道。

    漫夭將車窗打開,任憑冷風吹在臉上,好讓自己能夠更清醒一些。

    白澤把車停在了離海邊不遠的水泥路上,陪著漫夭慢慢向海邊走去。

    吹來的海風有些涼,白澤脫下外套,披在了漫夭身上,漫夭並沒有拒絕,她裹緊了白澤的外套,好讓自己更加暖和一些。

    是啊,已經沒有人可以照顧她了,她要照顧好自己和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你真的要離婚嗎?漫夭?”

    白澤站在漫夭身旁,和她一同看向黝黑的遠方,那遠方不知有著誰的家,又會是誰的歸宿,而大洋彼岸的人們,是不是也有人正在經曆她現在正在經曆的一切。

    “我不知道……”

    漫夭心裏也是一片迷茫。

    她在想小時候自己的那個公主夢。

    她想每個女孩在小的時候,都希望又一個如王子般的人,帶她遠離所有的是非,幸福美滿的生活到最後,白頭偕老,共享黃昏。

    她曾經一度以為,冷慕寒就是她的王子,而她,因為他變成了公主。

    可美麗的世界總是那麽容易輕易的幻滅,所有的一切幸福,所有的一切快樂,都被那一隻新聞,衝撞的支離破碎,在無法回到最美好的那時候。

    漫夭似乎有些懷念那個霸道且讓人懼怕的冷慕寒,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完全得到她,所以他的占有欲便隻停留在她身上。

    其實冷慕寒的心並沒有變,隻是漫夭不知。

    “白澤,以後隻有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白澤聽著漫夭說出這句話,頓時覺得鼻子一酸。曾幾何時整天笑口常開的鄰家女孩,成了多愁善感,沒有安全的女人。這一切的變化太大,物是人非,早已不是當初。

    白澤希望漫夭幸福,這是他當初放棄漫夭的初衷,可是,漫夭如今過得並不幸福。

    “你還有我。”

    白澤將漫夭摟進懷裏,漫夭感受到來自白澤的溫暖,那溫暖有些陌生,她的腦海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冷慕寒。

    漫夭就這樣被白澤抱在懷裏,她不去掙紮,他也決定不再鬆開。

    所有的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讓人措施不急,於事無補。

    冷慕寒一個人一臉失神的窩在沙發裏,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宇文柔。

    “你還敢給我打電話?”

    冷慕寒冰冷的語氣似臘月的寒冬,似乎說話都冒著冷氣。

    “慕寒,這件事隻能說明,她並不是真的相信你,你應該看清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宇文柔左手拿著紅酒,右手拿著電話,開著免提,享受著此時的勝利。她知道,冷慕寒和漫夭很快就要完蛋了。

    她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漫夭就這樣住進了白澤的家裏,她不想回老家讓父母擔心,所以隻能暫時借助白澤的家。

    唐微微去的時候,漫夭正穿著白澤新給她買的孕婦衣服,吃著午飯。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冷慕寒的老婆嗎?”

    唐微微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是什麽情況?難道自己當初搶她老公,如今她現在反過來要搶她的男朋友?不應該啊……

    “我隻是暫住這裏,打擾了。”

    漫夭沒有抬頭去看唐微微,繼續低頭吃著飯,不在做聲。

    “微微你來了。漫夭家裏有些事情,所以暫時要先住在我這裏。”

    白澤從房間走出來,向微微解釋著。

    “為什麽一定要住你家裏,酒店不可以嗎?又不是沒錢,要不這錢我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算什麽?還是你才是這孩子他爸?”

    唐微微還真是一個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女孩,白澤有些生氣。

    “她就住在這裏,這是我家,我說的算。”

    白澤不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

    “那她住這裏,我算什麽?”

    唐微微很是氣憤,她覺得憑什麽要讓漫夭住在自己男朋友家裏,她決不允許白澤喜歡上別人。

    她快步的走到漫夭身邊,拿起桌子上盛滿水杯的水,一把將所有水從漫夭的頭上倒下,漫夭隻感覺從頭頂傳來一片冰涼,蔓延到身子。她的頭發和衣服都被澆濕了。

    “你瘋了吧,鬧夠了沒!”

    白澤看著漫夭的身上都濕透了,趕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唐微微的手腕,疼的她趕忙鬆開了玻璃杯,杯子掉在了地上,摔碎了。碎片崩的到處都是,漫夭想要彎下身子撿起來。

    “漫夭,你別動。”

    “好啊,你個白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們玩完了。分手吧。”

    唐微微丟下一句話,氣憤的甩開白澤的手,跑出了他家。她以為白澤會追上去,然而並沒有,唐微微很難過。

    “對不起,白澤……”

    漫夭的聲音有氣無力。

    最近漫夭一直是這樣,話不多,一臉的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關於冷慕寒的所有一切隻字不提,就是安靜的看書,有時候自己下廚房最近做一些吃的,又或者站在窗前,一個人畫畫。

    白澤不想去打擾她,他想或許她隻是用平靜在掩飾自己的難過。

    “漫夭,記得,你永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

    白澤扶起漫夭,一把將她抱起來,怕地上的水太多,在摔倒。漫夭靠在他的懷裏,總覺得這身子,沒有了往日的魁梧,卻也多了幾分安心。

    白澤將漫夭溫柔的放在床上,自己轉身便出了房間。

    漫夭看著衣櫥裏的衣服,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她想念那張柔軟的床,想念那個有溫度的人,想念那個寬厚的肩膀以及溫暖厚實的手掌,還有那張俊俏到無可挑剔的臉。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晚上之後,發生了改變,原本她以為會擁有一輩子的的所有,都不在屬於她。

    漫夭脫下了衣服,光著身子站在鏡子前,認真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這身體多少已經有些走樣,比原來能夠胖了大概十多斤,肚子高高的挺了起來,腰部的曲線更加彎了,腿部並沒有浮腫,從背後看,一會還像一個大姑娘一樣。

    海藻般的黑發垂在腰間,濕漉漉的,甚至還有一點點牛奶的味道,風從窗戶吹進來,她打了個噴嚏,剛忙將衣服穿上。

    最後,回到了床上,閉上眼睛,想快些結束這一切。興許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而她沒有醒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