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困獸不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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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晚上,無論工地上安排了多重要的施工或者出了多大的意外,劉樂駒卻隻安排副經理值班。沒過幾天,就有建材供應商傳回小道消息,說是晚上在西城最紅的夜店看見了劉樂駒,而且一晚上還不了去一個。人們以為他是工作壓力太大去夜店找妹子發泄,隻有老王知道劉樂駒這麽做肯定不是因為玩,以劉樂駒的性格,不可能對工作這麽不負責啊。
可是老王不知道的是,劉樂駒又開始了像當年一樣去尋找江丞,尋找那個曾經答應永遠不再離開的江丞。遇到每個背影看起像江丞的人,他都會追過上去看一眼,甚至還去警察局報案,可老張說,江丞已經是名成年男子,而且跟劉樂駒的描述,各種證據都表明他是自願離家,所以不能算為失蹤,自然也不能立案。不過老張答應他,會隨時幫他留意有沒有什麽身份可疑的人,又或者是,死人。
西城夜店的數目不少,劉樂駒為每天的製定了目標計劃,為看了能盡快找到江丞,他每天都名單上最後一家夜店出來是,幾乎都是快天亮了,但無論多晚,劉樂駒還是堅持回家,其實好多時候他根本就不夠時間回家睡覺,因為天一亮,就意味著他的上班時間也到了。但他隻求隻能夠回家看一眼,看看他準備的早飯會不會有一天就被人吃了。可是時間日複一日的過去了。江丞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時江丞還在郊區的那棟別墅裏住著。也沒有人關著他,可他隻呆這個房間裏等著。隻要聽見這房子的主人一回來,江丞緊繃的神經才會稍稍鬆弛寫了,但是隻要房子的主人一走,整個身體又緊張到不行,一直要到他再回來,才能再度放鬆。
連續熬夜再加之每晚的東奔西跑,讓劉樂駒甚感疲憊,他其實想過要向當年一樣,拋下這裏的一切去找江丞,可是,劉樂駒幾次回公司辭職,公司就是死活不放他走,領導每次都苦口婆心的權他留下來,說這個工程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要是他現在撂挑子走了,哪裏能這麽能找到合適的人來頂替他。於是劉樂駒隻得暫時作罷
今天一大早,劉樂駒剛到工地,就接到總公司的通知,說是會有市上的領導來檢查,他不敢掉以輕心,從早上開始就馬不停蹄的在各處安排著,總公司對此次檢查也相當重視,特別派了關明來現場把關。
結果,來檢查的人,竟然是建設局長,魏可琰。這可把關明激動壞了,難得有機會看到高官,肯定要好好表現啊。於是,他主動請纓,帶著魏局長到處參觀,到處走訪。其實好多專業性的東西,關明壓根兒就不懂,他就隻顧擺出領導的派頭,再讓劉樂駒和兩個副經理詳細解釋。走了一圈下來,局長大人和劉樂駒還有工作人員都覺得沒事,倒是把想出風頭的關明給累中暑了,直接就找人給送醫院急救去了。
工地上一陣騷亂之後,劉樂駒發現獨自魏可琰在工地上檢查者,他忙跟了上去,“魏局長還有什麽指示嗎?”
“你叫劉樂駒?“魏可琰問道。
突然被魏可琰叫到了名字,劉樂駒感覺有些意外。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名字。
魏可琰抬手指了指了指劉樂駒身前的工牌。
“是啊”自己的名字明明就寫在胸前,被人喊出來也是很正常的,劉樂駒尷尬的笑笑。
“這個工作你做了幾年了“
“我畢業開始就在工地上做事了。到現在,差不多7年了吧”
“你可比你們領導盡職多了”魏可琰笑著說。
劉樂駒知道他在說關明,本來這家夥就喜歡狐假虎威,每次來工地都咋咋呼呼,不懂非裝懂。現在總算也是吃了點教訓。於是也就跟這笑了笑,
“其實,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之前是見過麵的”魏可琰臉上的笑容依然掛著。
”您是說上次在那個投標會上嗎?”劉樂駒想到那次在園區圍牆的投標會上,自己是見過魏克琰,隻是記得當時明明沒有去做過自我介紹啊,難道魏可琰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不是,是更早以前“看著劉樂駒疑惑的表情,他接著說,”你還記得去年有天晚上,你遇到了一個碰瓷的大媽“
劉樂駒努力回想著,去年的那個夜裏,好像是他送完張淩斐,自己走回家的路上,是遇到了一個碰瓷的大媽。
“其實當時我就坐在車裏,但是因為怕人認出來,就沒出麵。你知道現在輿論,不知道是被誰帶壞了,對我們這些當官的好像自帶仇恨心理,所以明明是自己被人訛了,也不好出麵解決。幸好當時有你這麽個正義感的小夥子,不然這事情肯定沒這麽好解決的,當時就沒好好謝謝你,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見你,所以,還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沒關係,沒關係,您這是客氣了,都舉手之勞的份“劉樂駒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無意中幫助過魏可琰。這事兒要是放在關明這種人身上,早就換算成人民幣了,而在劉樂駒這兒,最多也就是感歎個有緣千裏來相會的巧合。
“我看你樣子不大,我應該比你年長幾歲,你的名字有個駒字,那你不介意我叫你小馬吧。“魏克琰喊著劉樂駒的小名,看不出一點官架子的威風,倒像是跟劉樂駒聊著家常的大哥。
“不介意,不介意,你隨便叫”劉樂駒跟這聲久違的小馬,不期而遇。
劉樂駒跟魏可琰正聊的開心,這時,一個秘書模樣的人走到魏可琰身邊
“魏局,下午您還有個會要開,現在時間差不多該走了”秘書是專門來提醒他時間的。
“小馬,這是市政工程,你可要用心做好,我下午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我覺得跟你挺聊的來的,咱們下次再接著說啊“說完,秘書為他打開了車門,他直接上車走了。
劉樂駒也覺得魏可琰雖然是個局長大人,但是比身邊關明這些屁大的官看著和藹可親多了。
江丞依然住在郊區的那棟別墅裏,雖然人身自由不受限製,但他幾乎不會走出房間。每天日出日落,他開始還會數著時間,可是慢慢也數不清楚了。他身上沒有手機,房間裏沒有電腦網絡,他也不主動與任何人交談,所以也失去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在這棟冰冷的建築裏,江丞最常看到的,不是那個他一直等的人,而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青年,可那青年對他並不友善,每次見到江丞,都會惡語相向,甚至過分的事情
這天,那青年又安排人又被人,把江丞駕著送到了地下室的酒窖裏。
“我知道你以前是做公關的,還規定隻接女人啊,可是我聽說原來對你有興趣的男人也不少,好像說你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你都不吃,坊間有個傳聞,說有個男的想逼你就範,就給你注射了好幾隻Vicodn,結果沒想到你居然能一直死撐著都沒有犯癮。我是真沒見過有誰這麽厲害,今天我就來驗證下這傳聞是不是真的”說著,那男的使勁拉起了江丞的手臂,用力在手彎處拍了幾下,青筋一下顯現了出來,他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針筒,用尖銳冰冷的針頭,紮破了江丞蒼白如紙的皮膚,然後把針筒裏的藥水緩緩地推進了他的血管裏。
江丞坐在地上,一隻手抱著膝蓋,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對自己所做一切,他沒有絲毫的反應,更沒有一點反抗,就好像這個正在被注射的人不是自己,而且旁人一般,他回想之前的經曆,知道這些藥水一旦進入他的體內,他就會如野獸般發狂,會抽筋到扭曲,會全身疼痛到僵硬,甚至還會有幻覺。可是,他就隻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完全是一幅事不關己的神態。
看到江丞冷淡的反應,,他以為是藥量太少,又加了一針,結果江丞還是如同一潭死水,讓那人覺得很是無趣。於是就留下江丞,獨自出了地下室。他在出門的時候,吩咐旁邊的人,好好監控著江丞的生命指標,隻要是人還有口氣就不用理他,隻是,千萬不能讓他死了,不然,他知道他也沒辦法交代。
整整一個晚上,江丞那如困獸般絕望的叫聲,傳遍了別墅裏的每一個角落,仿佛空氣都受到了感染,讓呼吸它的人們好像都感受到了那種胸腔被撕裂了的痛苦。
可江丞的吼叫對隻跟他有一牆之隔的人們卻沒有產生任何刺激,此時站在門外的這些人關注的隻是貼在江丞身上的那些電線所反映出來的各種數據,仿佛在他們眼裏,江丞本身也就隻是個數據。
熬到了天亮,江丞終於被那些從地下室裏被放出來,那些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與剛進去時並無區別,隻是,顯得更加的蒼白而已。
可是,江丞聽到他等的人回來了,本來還麵容憔悴的一張臉,瞬間就煥發出喜悅的神色。那笑容就如冬日暖陽般的溫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