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放心我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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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魏可琰呐?抓到他了嗎?我記得當晚你們衝進來的時候,他不是跑了嗎其實我當初查過他的背景,我知道他在黑道有些勢力,這些跟他應該也有關係吧,他怎麽樣了”江丞隻關心這件事。
“走私的人供出了魏可琰是幕後操縱者,他們就是利用西城的城市建設分布來走私兼分銷,所以我馬上就定位了劉樂駒的手機,才找到了你們,後來他跑了你肯定知道,警方馬上拍出人去追他,上級安排我送你們去醫院,結果在救護車上,我才看見了劉樂駒的手機一直在錄像的狀態,雖然他這個笨蛋用衣服把攝像頭檔的一片漆黑,但是好歹聲音還在,我就是聽了那段對話,才知道歐陽欽居然和魏可琰合謀殺人,我立刻向上級匯報了這個情況,誰知道得到的回複竟然是魏可琰負隅頑抗,甚至持槍劫持路過車輛,企圖逃跑,最後,在雙方火力交鋒的時候,被我們一個同僚打到了身體的要害,在送醫之後,不治身亡了。
“你說,魏可琰他死了?”江丞覺得不敢相信。
“是真的,魏克琰死了,我後來還被警方列為重要證人,專門被帶去認屍,我親眼看到了的,確實是他,誰能想到,他居然就這麽死了”劉樂駒篤定的看著江丞質疑的眼神,“相信我,這一切都過去了”
“對了,那個歐陽欽呐?他抓到了沒有”江丞想起來,這個是比魏可琰更厲害的狠角色。
“這事兒,估計劉樂駒都不知道,說起來,我們警方也覺得挺丟份兒的,當晚經過我們觀察,他沒有出現在走私現場,可惜當時沒有辦法把他緝拿歸案,不過因為當時有很多記著在場,發了現場連線給電台電視台報社之類的,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罪行暴露的事情,所以當晚就聯係了船潛逃了,我們當晚在公海上想截停他,不過失敗了,最後還是讓他跑了,不過你放心,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前天我們已經發出了全國的通緝令,相信很快就會把他緝拿歸案了”
聽到歐陽欽畏罪潛逃,隻見江丞本來因為魏可琰有些放鬆的表情,瞬間又緊張了起來,可是,他的擔心卻即刻被身旁的人察覺到,他的此刻被樂駒大力的握在手裏,傳遞來了強勁而溫暖的力量。
一直按捺住心中激動的兩人,分秒難熬的被老張送到了家,當然,下車的時候,老張終於看見了兩人手心裏的貓膩。他就像是個抓住了兒子早戀似的,雖然嘴裏還不忘嚷嚷兩句,可心裏,卻早就覺得兒子真是太有出息啦。
兩人一起進到了門裏,站在客廳,劉樂駒一把扔掉了肩上背的行李包,卻突然對江丞說句
“把衣服脫了,快點!”
“你,你說什麽?”江丞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說,讓你把衣服都給我脫了”劉樂駒一字一句,聲音洪亮,吐詞清楚。
“不是,我說,雖然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有點冷落你了,但你這,未免也太著急了把,我這才到家,你直接就要啊,好歹你等我緩緩,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喜歡簡單粗暴的嘛,要不,你先等我睡一覺,晚上再說。怎麽樣?”
江丞說的楚楚可憐的,可一點也沒打動劉樂駒這個鐵石心腸的家夥。
“我簡單粗暴,那還不是都跟你學的,要說簡單粗暴界的大神,你要是能認第二,有誰敢認第一,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不過我真得好好治治你這臭毛病。”
看江丞半天不動,劉樂駒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將江丞橫抱起來放在懷裏。本來他為了能穩穩的抱起江丞,所以在抬起江丞的一瞬間使了很大的勁,可是江丞完全躺在自己懷裏時,他發現,江丞的體重比之前已經輕了太多了,雖然身上穿著毛衣還穿著外套,可是他背上根結分明的脊椎骨卻是硬生生的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為了不想讓江丞擔心,劉樂駒將這份心疼掩飾的很好。
“跟我走吧”他在江丞的嘴上親啄了一下。江丞卻難得害羞的默不作聲,任由劉樂駒抱著他朝房裏走去。
可是,江丞卻發覺劉駒並沒有把他抱上那張尺寸誇張的床上,而是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等進了浴室,劉樂駒先是小心翼翼的把江丞穩穩的放在了麵盆台上,朝著他伸過頭去,用嘴唇蹭過他的臉頰,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叮囑了他一句“不要動”,接著,又轉身走到浴缸邊上,打開了水龍頭,反複的用手試著水溫,一直到他覺得合適的溫度,才開始把浴缸灌滿。又從儲物櫃裏,拿出幹淨的毛巾,鋪在浴池邊上。
安排好一切的劉樂駒,慢慢回身,走到江丞麵前站定了,先伸手拉來了自己外套上的拉鏈,脫了下來,丟在了地上,然後又扯這自己毛衣的下擺,雙手交叉著,脫下了身上穿著的套頭毛衣。他赤裸的上身就這麽完完全全的展示在了江丞的眼前。江丞緩緩抬手,用冰冷指頭認真觸摸著這副美好的身體。劉樂駒的皮膚每年經過了工地的夏天,都會曬成古銅色,兩隻強壯有力的手臂,還有那寬闊結實的胸膛,八塊腹肌當然是沒有了,可一整塊看起來,也還算是平整均勻。被皮帶遮住的部分,還分布著兩條似有似無的人魚線。
真好,他所想要的,就是這樣,不是說要劉樂駒有多好的身材,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劉樂駒能一直這麽強健有力,豪無憂慮的活下去。
江丞的手一直在劉樂駒身上不安分的遊走著,劉樂駒也不打算阻止他,甚至,他還很享受這一刻。
不過,他的手也沒有閑著,五根靈活的手指先是在江丞的下巴上好好的捏了一把,然後,又悄悄地落在了江丞的外套拉鏈上,一隻手扯著他的胳膊,一隻手把衣服拉了下來,故意脫的膩膩歪歪的額,一件薄薄的外套,足足脫了有十幾分鍾。可是,等到劉樂駒想拉起江丞身上的毛衣時,江丞卻突然將放在劉樂駒身上的手即刻抽了回來,死命的按住了自己的衣角,說什麽也不肯再露出一寸皮膚。
江丞這條件反射般的動作,狠勁兒的紮了劉樂駒心裏最軟的那部分上。
江丞從不在意自己的身上是有疤還是光潔,他之所以不願意脫下毛衣,隻是怕劉樂駒看見會心疼。他之前非要跟劉樂駒死命的討價還價,其實並不是排斥和他在一起,他甚至比劉樂駒更像要,但是,他還是希望等到晚上沒有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樣劉樂駒才不會為了他身上的傷痕而感到難過。
當然,江丞這般為他考慮,劉樂駒也是心知肚明。
“沒事的,我不難過,我就看看”劉樂駒的話變得有些哽咽,此時心疼的都快折磨的他說不出一句利索話了。
見江丞還不肯放手,劉樂駒大力的吻上了江丞的唇,霸道的用舌尖占領著他溫潤口腔裏的每一寸。牙齒不斷碰撞在了一起,鼻腔裏呼出的氣體混合在一起,如同上癮一般不斷抽吸,浴缸的水汽慢慢升起,整間房的溫度都被帶高好多,兩個人的汗水,淚水交織在一起,從額頭到眼框,再一起滑進了嘴角,兩人同時都品嚐到了這份苦澀的滋味。
江丞的手終於漸漸放鬆了下來,劉樂駒慢慢從他身上除去了那件已經有些被汗濕了酒紅色的薄毛衣。而他身上的一道道傷痕,終於也和劉樂駒坦誠相見了。
劉樂駒靜靜看著江丞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一聲不出,但是,他臉上的淚痕卻再沒斷過。那些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傷痕,雜亂無章的分布在他的胸口和腹部,已經全部結痂,有些甚至長出了新肉,可是卻在平滑的皮膚上突兀著。劉樂駒腦海裏想起江丞過去那樣俊美的身體,現在卻像是被熊孩子拿著馬克筆在身上亂畫了一堆似的。
劉樂駒食言了,他剛剛明明答應過江丞他不難過的,可是,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快被這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奪取生命。
“還不去泡澡嗎?”江丞用粗糙的手掌為他拭去了臉上的淚水。說完了話,他主動伸手,打開了劉樂駒腰上皮帶,然後為他褪去了褲子,劉樂駒亦是扯下了江丞身上剩餘的衣物,輕輕的把他環抱在懷裏,兩人沒入浴缸,劉樂駒慢慢的坐在缸底,而讓江丞坐在了自己腿上。
等到江丞轉過背去,劉樂駒在赤誠相見之後,才發覺江丞本來就算健壯的身體,經過了這麽久的折磨,已是更加的瘦骨嶙峋,兩塊大大的肩胛骨,就像一對被折斷的翅膀,高高的聳立在背上,劉樂駒用手掌從浴缸裏捧起一些水,從江丞那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澆下來。而他背上密布傷痕,就像是一條條築起的河道,將原本平順的水流劃分的支離破碎,劉樂駒仔細的撫摸著這些疤痕,有的破口的很整齊,像是用鋒利的刀刃所傷,有些卻愈合的形狀怪異,歪七扭八,根本讓人想不出倒是會是被什麽東西所傷。此時的江丞看不見劉樂駒的眼睛,所以,他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難過,隻能用微涼蒼白的嘴唇,去親吻著江丞還有些發抖的身體,他伸出舌頭,一點點的舔著那些粗糙,堅硬的傷痕,期望自己能有修複傷疤的神奇力量。
“劉樂駒,你可少惡心了,想當初你在工地上差點讓鋼筋給插穿了,我可沒像你現在這麽過分啊”江丞故作輕鬆的說著話,還“啪”一巴掌拍上了劉樂駒那體毛密布的右小腿上,可是無論他多想極力壓抑著濃重的鼻音,現在也已是多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