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的人生……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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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唐晃驚訝的說著,說著他將手上的筆記本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沒錯的,就是這本筆記本,這上麵的猛虎圖案和當初仲幕才手裏筆記本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彪子指著茶幾上的筆記本,直直的站了起來,看那神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暮然,仿佛是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唐晃原本也頗有些興奮起來的麵容逐漸平靜了下來。

    唐晃緊皺著眉頭看著筆記本,指著最後一篇日記的日期說道:“不對,這裏的日期是一九八零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問你年份,你的回答是一九七三年沒錯吧……這中間可是相差了七年的時間啊”

    彪子撓了撓頭說道:“我記得這的確就是仲幕才的筆記沒錯啊……”

    “不過那時我們的任務執行的時間非常規律,基本上是每隔一年才會執行一次任務,當初我們離開那裏的時候仲幕才也隻不過是經曆過三次任務而已,但不要看這三次,在那時已經是非常高的次數了。那個時候的人都不信鬼神之說,大多數人在第一次任務的時候就死去了,而且也還沒有電話這種通訊設備,所以那個時候生存率是很低的。”

    “所以夠存活下來的人全都是智力超群的人,仲幕才更是其中的代表,是名副其實的智者。那樣的他,或許真的能夠活過這七年的時間,挺到七年之後的第十次任務。”

    唐晃聽了彪子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其實在這片筆記上麵所記載的一些事跡,其中的一些逃脫陰間鬼魂追殺的方法即便是唐晃自認為也是無法想到的。其中很多的設想讓人拍案叫絕,看到這份筆記的同時,唐晃興起了一股想要見見這個人的**,隻是可惜,在筆記的最後,筆記的主人陷入了一個必死的絕境,隻來得及寫下陰間通往人間的出口之後便斷了線索。

    而這陰間通往人間的出口卻因為筆記的最後一句話被撕掉而變得撲朔迷離。

    究竟這個仲幕才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的能力絕對不在我之下,甚至可以媲美智。

    如果說這樣天才的人物也來到了詭出租,能夠堅持十次任務不死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那麽最後一個疑問……

    他為什麽要在陰間徘徊而不是進入到詭出租之中?

    為什麽要獨自一人在陰間存活這麽長的時間?

    是為了探索陰間通往人間的出口麽。

    可那又有什麽意義。

    難道穿過那個出口去到人間的話身上的詭出租的詛咒就能夠解開了麽。

    還有,看筆記的最後時間,他應該是即將或者是正要執行第十次任務了才對。

    滯留於陰間和詭出租的第十次任務有關係麽……

    太多太多的疑問積攢在了唐晃的腦中。

    其實之前說這筆記本的主人是在陰間執行過任務之後,不願座上詭出租而滯留於陰間的說法,也隻不過是盛俊才的猜測而已,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根據。

    但是現在彪子提供了這麽重要的一個線索……那一年,仲幕才應該是在執行第十次任務才對。

    他的陰間之行一定與第十次任務有著什麽關聯才對。

    這個可能性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這樣說的話,他那在陰間存活了一個月的筆記,倒有可能是幫助我們度過第十次任務的寶貴資料。

    當然,前提是所有人的第十次任務的內容都是相同的,否則的話這些資料也不會有太多的幫助。

    此時,在那座被詛咒的小鎮。

    這裏充斥著大量栩栩如生的人體模型,七七八八的散落於街道之上。

    由於很長的時間都很少有人踏足於此,所以整座小鎮都蒙上了一層灰塵,一些野草、藤蔓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打理,慢慢的蔓延到了整個城市,一點點的用自身的綠色去覆蓋原本的城市的灰色。

    小鎮的邊緣……

    “報告,第四十二小隊目前剩餘四人”

    “報告,第四十二小隊目前剩餘兩人”

    “報告,第四十二小隊全滅”

    依舊是哪個穿著軍服的老人,坐在一個磐石之上,此時他已經不複那時的威嚴與精神。身上帶著濃濃的遲暮的感覺,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

    他眺望著遠處的小鎮,憂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四十二小隊也全滅了麽……已經是第四百二十個軍人葬送在這裏了啊。可惡,那東西真的就那麽難以搞到手麽。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米國那邊究竟是怎麽搞到那種東西的,為什麽我們就不行,幾年來好不容易新發現了這樣一個大型靈異現象發生地,不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中帶出什麽有用的東西,終於也是時候將這個‘靈異發生地’封存起來了麽……”

    “報告師長……”這道聲音似乎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就隻說了一聲報告就沒了下文

    老人眉頭一皺,喝道:“有話就說。”

    “是,原三十八小隊的聶之俠前來報到,請問是否將他帶來?”

    老人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通訊兵,激動地問道:“聶之俠……我記得他,是老許最後托付給我的人。可他不是在隨同第三十八小隊進入到小鎮之後便死去了麽?”

    “不管怎樣,先將他給我帶來……”

    聶之俠來到了老人的麵前,身體筆直的站在了老人的麵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吼道:“原三十八小隊,聶之俠前來報到”

    “稍息”

    老人用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聶之俠,激動地說道:“你這些天都經曆了什麽……告訴我”

    聶之俠高聲說道:“是,師長”

    聶之俠從小就生活或在偏遠山區之中,家裏的日子雖說艱苦,但也沒有那麽多的煩惱與矛盾,平淡之中又帶著些許甜蜜。每天與弟弟妹妹的玩鬧,幫著大人做活,努力的學習著在山中生存的技巧。

    那一天,山中來了七八個人,他們個個身懷qiang zhi,身材魁梧,周身帶著一股深深的煞氣,那是亡命天涯的盜匪才會有的氣息……

    這些ren da概是循著聶之俠家生活做飯而升起的黑煙來到了聶之俠的家中。

    那天,母親在門外做飯,父親在外麵幹活,房間之中聶之俠正與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玩著捉迷藏的遊戲,兩個妹妹都被弟弟找到了,但是聶之俠卻躲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箱子之中,弟弟始終都找不到他。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與喧鬧,八個手持qiang zhi的悍匪來到了聶之俠的家中,一陣吵鬧聲響了起來,隨後便是母親的慘叫聲。

    那夥人的腳步聲蔓延到了屋子裏,接著便是弟弟妹妹的哭喊聲……

    聶之俠順著箱子上的一個小洞向外麵看了出去,卻看到了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

    自己的母親被趴了褲子按在板凳上遭人侮辱,而弟弟妹妹則是被那些悍匪綁了起來,不停地毆打著他們,他們幼小的身軀又怎能受得了這番痛苦,不一會便口吐白沫了。

    不會是這樣的。

    騙人的吧……

    聶之俠的母親叫喊了起來:“你們要對我怎樣都行,放開我的孩……”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巴掌拍在了臉上,這一巴掌用力很大,直接將她拍的直翻白眼,意識模糊了起來。

    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獰笑著說道:“乖乖的趴在這裏讓老子操就好了,再出一點聲音老子就殺了你的小崽子們”

    “不要……”她意識模糊的說出了這句話。

    “還敢說話,看來你是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小崽子們啊,那我就成全你”那男人一邊說,一邊抽出了腰間的bi shou,直直的紮在聶之俠其中一個妹妹的脖子處,瞬間,鮮血噴湧而出。

    湧出的鮮血覆蓋在了母親的臉上,使得她瞬間便清醒了過來,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物,隨即便瘋狂的咬住了按在自己頭上的一隻手。

    “草,這婆娘瘋了,快來幫幫我……”

    她竟然直接將那人的一根手指給咬了下來,直直的吞了下去。

    這是在做夢吧。

    沒錯的……

    我的人生,不會是這樣的!

    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似得,聶之俠從衣服的領口掏出了一枚護身符,心中默默的想到。

    若是真的有效的話,那就拜托在此時顯靈吧。

    殺了這群混蛋……拜托了!

    隻見那斷了手指的男人怒吼一聲,直接拿著槍將剩餘的兩個小孩都給槍斃了。

    白花花的腦漿與鮮血噴湧的到處都是,就連聶之俠看向外麵的那個小洞都被濺進來了一些,鮮紅的血液直接沾在了聶之俠的眼球上麵。但聶之俠卻沒有管它,就隻是死死地盯著外麵看,眼睛張得很大,眼球幾乎要凸出來似得。

    弟弟、妹妹……

    不該是這樣的啊。

    明明之前還那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眼前的都是假象吧。

    是夢境,是不真實的東西。

    就在這時,之前一直在外麵幹活的父親回來了。看到正在被淩辱的妻子,以及地上三個了無生息的孩子,他一下子就怒了。拿起手上的鋤頭就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的頭上敲去。

    “彭”

    一聲槍響,父親也隨之到底。

    而聶之俠的母親早已經因為身體與精神上的巨大ci ji而翻起了白眼,意識也逐漸恍惚了起來。

    聶之俠不再看向外麵,就隻安靜的將身體蜷縮在身體的一角,將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懷中,好像隻要這樣就不必聽到外麵所發生的事情了一樣,好像隻要不聽到那些,這一切就都沒有過改變,自己依舊是家裏的長子,一邊幫助父母幹活……一邊照顧弟弟的妹妹。

    聶之俠暮然張開了眼睛,入眼之處一片黑暗,外麵也是一絲的聲響都沒有,身體卻因為長時間的蜷縮而變得有些酸痛。

    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呢……

    現在夢醒了……太好了。

    聶之俠站了起來,推開了一直蓋在自己身上的紙箱子,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的張開了自己的眼睛。

    宛如修羅地獄一般的血腥場景進入到了聶之俠的視線之中,使得聶之俠伸懶腰的動作暮然停了下來。

    五個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這件並不大的房間之中,那曾經最重要的人,此時卻是已經遠遠地離自己而去了……

    “啊——”

    聶之俠抱著頭叫了起來。

    明明在此之前我對父母承諾過要好好的保護弟弟妹妹的。

    明明在此之前我都有信心說自己是一個合格的哥哥的。

    可是……

    我卻沒能保護好他們,我就像是一個老鼠,懦弱的躲在洞穴之中。

    我……不要這樣的人生。

    聶之俠的喊叫最後變成了痛哭,他流著淚看著這一切,這曾是他最為熟悉的地方,但此時卻顯得那麽陌生。

    我的人生……

    壞掉了。

    那年,聶之俠八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