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婉怡轉頭看了看老胡：“胡叔叔，我覺得咱們的問詢可以到此為止了。”

    老胡眨了眨眼睛，好像領會了向婉怡的意圖。他微微點點頭，對小張說道：“既然向小姐都這麽說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小張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婉怡，你是不是覺得小張沒什麽嫌疑，所以才讓他提前離開？”老胡關切地問道。

    向婉怡笑了笑，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胡叔叔，你有沒有發覺，剛才你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時，小張的表情有一個微小的變化？”

    “變化？什麽變化？”

    “也許是我多心了，但我總覺得，那是他心裏收到刺激的本能反應。”

    聽完向婉怡的解釋，老胡不禁憤恨地握起拳頭：“這幫混蛋！個個心裏都有鬼！這麽多年，我算是瞎了眼了！”

    向婉怡安慰道：“您先別這麽說，下一步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收集到必要的證據。隻有拿到了可靠的證據之後，我們才能準確地分辨出孰是孰非。”

    老胡聽罷，讚同地點了點頭：“婉怡，具體的調查安排，你來負責就好了。我這個人性子急，不太適合幹這樣需要細心和耐心的工作。不過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忙，就盡管跟我說一聲，你胡叔叔一定會盡力而為！”

    向婉怡感激地說道：“謝謝您胡叔叔！有了您的幫助，相信我們離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肯定為期不遠了！”

    在向婉怡臨走之前，老胡特意問了她一句：“婉怡，小王和小張那倆小子該怎麽處理？要不然我讓他們回去休息幾天，然後派人看著？”

    向婉怡趕緊擺手道：“您千萬別這麽做！且不說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凶，就算確定了，這樣略顯莽撞的行為也容易打草驚蛇。”

    “那……就這麽眼睜睜地放任他們？萬一他們又想做別的壞事呢？”

    向婉怡沉思道：“如果他們暗地裏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想最近一段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再有行動了。咱們今天的問詢，實際上就是在警告他們。至少，會讓他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老胡點點頭：“這樣最好！等我請人把監控修好，到那時，誰是人誰是鬼，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對，監控這一塊您還要多費費心。爭取快點讓設備投入使用。”

    “放心！”

    老胡一直把向婉怡送到車上，才轉身折返回公司。

    在回去的路上，向婉怡先給沐雲沉打去了電話。

    “問詢結束了，我先回家一趟，然後再去公司。”

    “好。你到公司之後，到辦公室等我的電話，我現在在外麵。”

    “你在外麵？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別的什麽都不用管。”

    “那好吧，有事咱們再聯係。”

    沐雲沉掛上電話，冷冷地往裏屋望了一眼。看起來，董析與前麵一位委托人的談話還沒結束。雖然討厭用漫長的時間進行等待，可“先來後到”的規則，沐雲沉還是願意去遵守的。

    現在董析的偵探事務所，已經和從前那番蕭條的景象大為不同了。利用沐雲沉上次提供給他的資金，董析把整個事務所從裏到外全部整修了一遍。現在隻要有委托人走進這裏，都會下意識地產生一種信任感。正是這種信任感，讓董析的生意越來越火爆。以至於現在連沐雲沉想見他一麵，都得排隊等候了。

    “喲？這不是沐總嗎？好久不見您了！”

    一陣清脆的問候聲傳進了沐雲沉的耳朵，他抬頭一看：眼前站著一個身穿學生裝、梳著雙馬尾，年齡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的清純少女。

    “你是……鬼鬼？”沐雲沉微微皺眉問道。

    少女笑道：“難得您還認識我！”

    沐雲沉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這是什麽打扮？又要回學校讀書嗎？”

    鬼鬼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扮成這樣，當然是出去執行任務啦！怎麽樣？沐總，人家現在像不像個不諳世事的鄰家少女。”

    沐雲沉嘲諷地看了女孩一眼，冷冷說道：“我最煩的就是大齡女故意裝嫩。”

    此言一出，無疑給鬼鬼的內心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她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從臉部肌肉的深處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沐總，看來您的毒舌功夫，又晉升了好幾個等級啊！”

    沐雲沉冷笑道：“你少給我耍貧嘴。上次董析跟我說，你們倆不是分道揚鑣了嗎？怎麽這會兒你又回來投靠他了？”

    鬼鬼展顏笑道：“什麽叫投靠啊？我們本來就是拍檔，你看他現在業務這麽繁忙，我當然有義務回來幫幫他啊！”

    “在他生意最慘淡的時候，你可沒現在這麽有幹勁吧？”

    麵對沐雲沉的嘲諷，自知理虧的女人隻好低聲承認道：“那時候窮得連飯都吃不上，我也隻能離開他自己出去謀生路啊！其實，董析他能夠理解我的苦衷。而且我回來的時候，也向他道過歉了，他也接受了我的歉意。”

    沐雲沉聽罷，隻是冷笑一聲，再沒說什麽。

    為了避免氣氛變得尷尬，鬼鬼主動說道：“要不我進去跟董析說一聲，讓他先出來接待您？”

    “不用。”沐雲沉立刻拒絕道，他看了看一臉苦笑的女人，肅然道：“你如果能把打扮改成平時的穿著，也許我看到你時心情會好一點。”

    “這好辦！沐總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換衣服！”鬼鬼一邊說，一邊快步跑到另外一間裏屋去了。

    “真是受不了。”沐雲沉暗自嘟囔了一句，再次陷入了等待之中。

    好在，這次他等的時間不算很長。幾分鍾後，董析把屋裏的委托人送了出來。

    “沐總？！您……您稍等啊！”董析看見沐雲沉來了，顯得高興至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