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那人道：“電話記錄清除，所有關於我的信息都要銷毀，我隻說這一次，不要對我有任何好奇心。我可以知道顧司城的行程，知道他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的行為，我也可以知道你的。不要懷疑我有那個心思和本事玩死你，這一次的合作就當是我給你的甜頭，如果有下一次，隻要你做得好，會得到更多。”

    “做得好？”秦優與拿著手機走到一邊，“我不知道你的任何信息，你讓我怎麽信任你？”

    “你想拿到行程表，然後你拿到了，並且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應該已經成功留在那裏了吧？”

    秦優與一陣沉默。

    那人輕聲一笑，“看來是了。所以還有什麽疑惑嗎？”

    是啊，能力沒有疑惑，目標沒有疑惑，那她還在顧慮什麽？反正也隻是天上掉的一個餡餅，正好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給她指引了而已。

    “還有一個要求你要記住。”對方道。

    “什麽？”

    “拿你想拿的，不要動你不該動的。在你成功得到顧司城的同時，不要碰其他不該碰的人。”

    秦優與一愣，深思了一會兒。不該碰的人？也就是說讓她不要傷害任何人？任何人的意思應該是……林歸衣？

    很顯然，這裏沒有其他人選了。她剛才還咋懷疑是不是上一次那個要求合作的男人，但是這個態度應該不像是他。可是會是誰呢？

    “我說了，不用知道我是誰，下一次合作的時候，我會聯係你。”

    “你怎麽確定你就能聯係得上我？說是合作，其實隻是命令吧？”秦優與突然開口道。她想賭一把，至少要知道這人是誰，有了這些信息也好分辨一下是敵是友。

    “你可以這麽理解，我不介意。”

    秦優與噎住了，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本想表現一些不滿讓對方意識到她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但是似乎對方就認定了她是個軟柿子啊？

    “不用了，沒有下一次合作了，我不會陷自己於危險當中。”秦優與冷冷道：“我想要的東西我自己會拿到，我想要傷害的東西……也不會因為你幾句話就停止這個想法。”

    “哦？你關心的人應該不止顧司城一個吧？你可能沒有意識到你還有家人？”

    “家人……你對我家人做了什麽？”秦優與突然緊張了起來。

    “什麽也沒有，但不保證以後。”對方一點都不緊張於秦優與剛才的威脅，十分輕鬆散漫，“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順便說一句，你要當成是命令我當然很樂意，我還有點不好意思將這個詞說出口呢……不過現在沒什麽心理負擔了，挺好。”

    秦優與再一次被噎住了。這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聽見這麽不要臉的說辭……

    她沉默下來，不知道回應什麽。

    那人繼續道：“不用想著換號碼換住處，我隻要想找到你，就是幾通電話的事情。也不用想著甩開我，我沒有黏上你的意思，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聯係你，作為報答，我會送你一些類似今天這樣的小福利。最後，祝福你成功和那個最危險的人在一起——哦對，你剛才說危險……置身於危險當中，不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嗎？你不是迫不及待將自己送到顧司城的身邊嗎？祝你好運。”

    電話掛了。

    秦優與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什麽人啊。夾槍帶棒的諷刺完全就沒有給她一絲一毫呼吸的空間。她現在才微微喘過一口氣來，但是剛才那人話裏的陰森和恐怖已經足夠讓秦優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了。

    她收了手機進了電梯，到了二樓，看了一眼房間號，就是緊鄰著顧司城的房間，於是撥通了秦小的手機。

    很久之後秦小才接了起來。

    “姐……”秦小弱弱道。

    “你死哪裏去了？我已經到酒店了，你別見著個什麽人就倒貼上去，現在這個社會，誰知道什麽人是好什麽人是壞？你交的那群朋友也別當我不知道，從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沒見到今天那女人是怎麽侮辱你姐姐的嗎？你也就跟著別人走了？你讓我的麵子往哪兒擱？你是不是亂說話了？給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有多虐待你呢！還有！別用那種可憐兮兮的腔調說話，我聽了都覺得煩！”

    秦小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他們是我的朋友，我……我不許你這麽說他們！他們都是非常好的人，真的，衣衣……”

    “行了，你已經多少歲了？還把友誼和熱血掛在嘴邊呢？”秦優與有些不耐煩道：“你快點給我滾回房間裏來，不管你在哪裏，十分鍾之內必須趕到！”

    秦小那頭又停頓了一下。

    “你聽見了沒？你翅膀硬了吧？今年不想回家過年了是吧？

    “原來這個是籌碼？”電話那頭突然傳出了語氣完全不一樣的話。

    秦優與也是一愣，立刻明白了這個聲音是誰的。雖然她隻和林歸衣短短交流過一次……但是這樣慵懶隨意的嗓音也十分有辨識度，幾乎是一聽就能聽出來了。

    秦優與咬牙。秦小這個小蹄子，居然敢把手機給林歸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小姐是嗎？麻煩你把手機還給我妹妹，我和她還有話要說。”秦優與盡量用溫柔的聲音開口。

    “要不是親耳聽見，還真以為剛才和現在不是一個人呢。”林歸衣的笑聲響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不是從電話裏傳出來，而是正好響在了身後。

    秦優與心裏一震，循著聲音看了過去，一眼就看見了身後那個房間和大開的門。

    她猛地抬頭看了一下房間號，這個房間不是……顧司城的房間嗎？！

    怎麽會……顧司城真的碰她了？她一直到親眼看見之前，都還在心裏安慰自己，那些新聞都不是真的，顧司城就算是承認了和林歸衣結婚，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親眼看見了之後，她終於失去了所有安慰自己的借口……

    “嗨。”林歸衣掛了電話，笑眯眯地看著秦優與，眼底的怒火已經開始熊熊燃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