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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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是拚了全力才擋下了吳海的兩記重拳,場麵一片混亂,我正盤算著如何叫人過來阻止這場逐漸惡化的打鬥。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血,林澤的血,從一把插入他腹部的匕首上緩緩滲出。
吳海瞪著通紅的眼,還意猶未盡的握著把柄攪動著,滿臉享受。
那……是可能致命的鮮紅色啊!
所有人都嚇傻了,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給捏著定在了那裏。隻有吳海,沒玩沒了的,攪動著那把刀!
……
到底還算程傑有點良心,在旁邊叫罵轉移了吳海的注意力,然後我跟著其他人帶著林澤離開了小樹林。
我本來執意要跟到醫院,但是剛出了小樹林,劉晟回頭就懟了我一拳,我當時就錯愕的後倒在地。
“媽了個比的,都他媽做雞了就不能安分點!你也不差那麽一個男人了吧?這把害了林澤你他媽就好受了!”
心髒又挨了一擊。
劉晟的情緒很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掐死我似的。我苦澀的抿了抿嘴,跟林澤說那保重,我這種人跟著去怕髒了醫院。
遠處已經看到了救護車的影子,我麻木的無視掉劉晟的謾罵,轉身想走,但是卻攀上林澤一隻冰涼的手。
“茉莉,不疼,沒事……”
林澤跪在地上,臉色雖然蒼白得像雪地一般沉寂,但是雙眸折著陽光看起來亮晶晶的,就像初春剛解凍的湖麵一般清澈。
心裏是什麽東西一顫,恍惚間我突然不想甩開他的手。
但是陳驍的出現讓我及時清醒了過來,我毫不猶豫的抽走了手,冷冷的說我可不幹淨,別髒了您了。
是我的錯覺吧?手放開的那一刻林澤的臉上黯然失色。
不管是不是於我又有什麽用,我隻顧著迅速的整理一下衣服,想要盡量體麵的與陳驍見一麵。
等著林澤那邊的人全都一塊擠上了救護車離開,陳驍終於站定在我的麵前。我又慌亂的攏了攏頭發,假裝沉穩的抬起頭,想著怎樣也不能把壞心情帶給他吧。
可是,陳驍的臉上是我始料未及的怒容!
“你是還嫌事情惹得不夠多?”陳驍問我,“蘇紹文的事情飛哥已經很為難了,你事情辦不成一件,惹事倒是很勤快啊!你知不知道林家到底有多難對付……”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終於想起來要辯解一下,就看見樹林那邊呼呼啦啦來了好幾輛車。車上的人手持棍棒,車門一摔,紛紛朝著林子裏去了。
陳驍有點用力的把我的臉掰了回來,冷冷的看著我說:“不用看了,吳海必死無疑了,你該看看你自己了。”
我自己?我該怎麽解釋,林澤也不是我叫來的,刀子也不是我捅的啊!
我的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冷汗,這件事我或多或少脫不了幹係沒錯,但是我還是隱隱的覺得哪裏不對。
“好自為之吧,飛哥的事兒你要是再辦砸就自生自滅去吧。”
陳驍要走了,我急忙的拽住了他的袖子,我還想說什麽。可是迎上來的隻有陳驍冷冰冰的眼神,裏麵不僅看不到我內心奢望的那一分安慰,甚至還滿是淩厲的責備。
沒等我恐懼的鬆開手,陳驍就憤然的甩開我的手走掉了。我癡癡傻傻的站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的手上好像還有他衣服上的餘溫,像個做寒夜裏錯事被人趕出家門的孩子,蹲下身蜷縮起來,把臉頰貼在手掌上,好像那樣就得到了一個奢侈的擁抱。
久久,我再也沒法回避夜幕降臨後的寒冷,自己拖著沉重的軀殼,一步一步的挪向住處。劣質的香水與煙酒的臭味混在一起,衝得我的腦袋昏昏欲睡。
我看不到陳驍的影子就上樓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刷著牙,用力的銼著我的每一個牙縫,直到出的血已經染得自己滿嘴鮮紅還渾然不知。
我呆呆的拿著牙刷,吐出一口鮮紅色的泡沫,抬起頭看見得隻有一張病懨懨的臉。
這是我蘇茉莉的臉嗎?我皺了皺眉,一陣惡心又反了上來,我拎起刷牙的杯子瘋了一樣的砸著鏡子。
我看著鏡中自己的麵容上逐漸裂出蜘蛛網的紋路來,但是我依然沒法逃避這樣的自己!
碎玻璃劃破了我的手,殷紅的血液流入肮髒的下水道裏,與穢物融為一體。
人人都罵我不幹淨,理應被男人玩弄,理應被踩得如糞土般低賤。
我辯解,他們質疑。我反抗,他們哄堂大笑。我大聲咆哮,他們充耳不聞。
我為什麽偏偏就是這樣可悲的人啊!
淩菲啤酒喝多了,要用洗手間,正好碰到遊走崩潰邊緣的我,罵了一句發什麽神經。
我攥緊了拳頭,直接砸了上去,揪著她的頭發在地上翻滾著,失控的撞翻了好幾個架子。最後還是陳驍用力的將我和她分開,但是隨即我就被陳驍摔回了房間的地板上。
“你能不能別再給我丟人了!”陳驍摔門而去前朝著我不耐煩的大吼。
我跌坐在床邊,用力的搓著自己的臉,希望能變成另一幅麵孔,心腸歹毒點都沒關係,隻要能像林漪那樣可以無條件的惹人喜歡就好。
房門又是吱呀一聲響,我猛地就燃起了期待,以為是陳驍回來跟我道歉了,結果看見是拎著藥箱匆匆跑上來的小茹姐。
我就又把腦袋耷拉下來了,因為小茹姐知道我惹了事,又會跟上次那樣暴怒罵我吧。
“還傷哪兒了?”小茹姐關切的看著我的手,“你跟那瘋女人計較什麽啊!她打你你就躲呀!”
我憋著眼淚望著小茹姐,滿心的委屈不知該說不該說。小茹姐看我這樣,淡淡的歎了口氣,說我是一點兒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我小聲的說我實在是沒法聽她的去接受所有的不公平,我總是覺得不甘心,想要起來反抗。
“所以我才說你根本沒把我的話聽見去啊,”小茹姐一本正經的跟我說,“我沒有叫你不要反抗,你必須得還手,逆來順受到底隻有死。我隻是生氣你在力量比不過人家還硬撐,一個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應該定位在她的頭腦上,而不是不擅長的蠻力。”
我似懂非懂的看著她,小茹姐摁了摁我的額頭,繼續問了一句我意外的話。
“林澤被吳海捅了,可是你想過吳海他有刀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