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酸澀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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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懷期待進了門,想象著陳驍見到我應該也會大吃一驚,然後站起身來問我近況,最後帶著我離開這裏。
我經常跟顧銘提起陳驍的,她聽了我的話,總是跟我說陳驍不好。這次陳驍幫了忙,顧銘以後應該也會誇陳驍人不錯了吧!
慢慢一屋子人,我的眼裏隻有坐在正中的陳驍,我把手捧著的蛋糕放在桌上。故意放慢動作等著陳驍開口叫我,他此刻應該是什麽表情呢?我幾乎快要繃不住上揚的嘴角,急切的想要抬頭看看。
然而氣氛卻始料未及的變得尷尬起來,我聽見有人摔打東西的聲音,尋聲看去卻對上了林漪一張極度難看的臉。
陳驍的錯愕持續了兩秒,隨即就有點慌張的側了側臉,假裝自己沒看見。我一時間沒有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還傻乎乎的叫了他一聲,問他怎麽了?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整個包廂裏的人都變得很奇怪,有的麵露難色,有的竊竊私語,還有的幹脆把不屑之情直接寫在了臉上。
“你……你,”陳驍目光閃躲的對我說,“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我當時滿腦子都是顧銘的事情陳驍或許能幫上忙,並沒有多想那些瞬間聚在我和陳驍身上惡意目光,十分遲鈍的接著說:“我是蘇茉莉啊!陳驍你怎麽……”
還沒等我說完,尷尬壓抑的空氣就發生了爆炸。
“滾!誰認識你!窮要飯也想來跟我攀親戚?什麽破蛋糕,拎著滾出去……”
陳驍的聲音之大震得我細碎的頭發一陣飄搖,我感覺自己的背後像是挨了一記重拳,震得我整個血管幾乎碎裂……
恥笑聲慢慢暈染成一片鮮紅,我從那些並不友善的聲音裏意識到了什麽,僵直的轉過身要離開。
“什麽破幾把蛋糕,給老子帶上滾!”
我低著頭,又去拎上了蛋糕,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我聽見那些聲音在說我的身份,我剛剛的確是忘記了身份,現在這種方式出場隻能被人認為是夜場裏一個小姐罷了,怎麽好意思跟客人們攀親帶故?
我紅著眼圈走到了垃圾桶前,毫不猶豫的把蛋糕丟進去,順道也把自己的熱情一起遺棄掉。
我先是上樓卸妝洗臉,一定要徹底去除這裏的痕跡,不能讓顧銘知道我在做這種事情。
可是顧銘的醫藥費,到底又該去哪裏尋找著落。
我剛疊好自己換下的裙子,就聽見陳驍在門外叫我出來。我踏出門,沒幫忙開門叫人的小姐姐轉身回去,陳驍就指著我的鼻子大罵他到底是倒了什麽黴了。
“你是不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陳驍曾經有個馬子現在是做雞的!你愛讓男人上我管不著,但是你到底要毀我幾次前途才甘心啊!老子沒少照顧你吧……”
我隻能無力的說上一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當對不起就了事了?”陳驍大吼,“你當我的名聲可以毀著玩呢?你得給我錢,少說五千,最遲明天,不然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五千?我現在就是有五十塊錢也會先添到顧銘那邊去啊,去哪裏給他弄錢!
陳驍意猶未盡的繼續威脅我:“老子不管你那些破事,你就一晚上多陪幾個老男人,這點錢也不算事兒,你別以為我好糊弄!我告訴你飛哥現在在到處找你!你別把我逼急了……”
王飛,對,就是王飛,我沒法回避自己在這件事上慫了。
文斯說了讓我別怕,可那也是他不知道我因為什麽事兒逃離楠縣的情況下說的。我沒法說服自己完全信任誰,把自己這件看來致命的事兒說出去。
我隻能看著陳驍憤然離去的背影,好像還跟救我那夜裏一模一樣,可惜隻是個影子。
我也想不明白記憶中那個好好的男孩,怎麽就變成了這樣?還是我做錯了事情?
屋裏的姐姐聽見了爭吵,勸我說看開點,男人都是一個樣。
我想起來文斯的那句“我倒是希望你在這行裏能永遠都是這個沒興致的樣子”,我好像理解他的所指。
可是外人哪知做這行是不能動情的,否則搭出去的就不僅僅是感情了,甚至可以是命。
我想自己或許是該學著努力克製這種沒必要的興致再萌生,或者說直接扼殺這些沒用而且危險的東西。
不僅沒有籌到錢,還多了五千。失了最大希望的我,此刻隻能去找文斯,讓他領我去見墨川。
今晚惹了墨川不高興,我說的格外小心。當時是那人來找我說的,文斯應該並不知道具體錢數,我就在問到錢數時加了五千。
“都是她的醫藥費?”
墨川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嚇得我把陳驍的事兒給抖了出來,好在當場穩住了,很肯定的回答他是的。
其實我也不是抱了很大希望認定墨川會幫我,那樣大一筆錢尋常人借都未必能輕易借出來,何況還是個經濟來源都成問題的小姑娘呢?
墨川一直在伏案寫畫著什麽,半晌才不溫不火的都出來一個知道了。文斯立刻會意,跟我點點頭意思說拿下了,然後趕緊引著我準備離開。
文斯說錢他明天到手了就會給我,我隻要把川爺剛剛交代的事兒辦好就是了。
我有點緩不過神的看著他離開才想起來好像沒道謝,現在我的腦子裏全是墨川剛剛說的話。
真愛的頭牌任蘭蘭是麗姐手裏的姑娘,之前就明目張膽的截墨川這邊的客人。龍呈因為被墨川反擺了一道丟了合同,又咬定了任蘭蘭這棵搖錢樹邱老板也不會輕易去砍,幹脆就更加過分了。墨川本來握著真愛的酒水和各種消耗品的采購,龍呈卻安排任蘭蘭去找貨源商,想要搶了墨川的代理權。而我要做的,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去壓過任蘭蘭把人給搶回來。
“你要的那些錢差不多跟那邊合作一批貨的盈利,你要是能把這件事給辦妥,我就算那些錢都抵了。”
墨川交代的很輕鬆,但是我知道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麗姐打起人來的樣子就像個失了心智的瘋子,血漿的腥味和骨肉的溫熱混雜著,就像一部恐怖電影的鏡頭。顧銘嘴上嚷著不怕,但是每每夢到,都會戰栗著跟我蜷縮成一團,恐懼程度可想而知。
可就當我辦好了一切時,顧銘那邊,有一件更加讓我崩潰至極的事情正醞釀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