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他們要讓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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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腦袋裏好像有雷聲碾過,心裏也有什麽東西被人生硬的抽了出去。

    使勁的吞了吞口水,幹啞的喉嚨卻沒有能力發出什麽聲音,我隻能機械的轉過身邁開腿。

    先是慢慢的走,繼而瘋了一樣的撒腿狂奔,努力的把什麽我難以接受的真相遠遠甩到背後,似乎這樣做就能真的逃避事實一樣。

    不合腳的鞋子一滑,我迎麵摔倒在地,手腕上擦出一道血痕。我驚恐的甩了甩,然後慌亂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繼續跑!

    還能跑就好,我會跑的遠遠的,不會害任何人!

    我不知道跑出了多遠,直到筋疲力竭的一刻,我才虛晃著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渾身的血液慢慢冷卻下來。我抓了一把衣服,還能擰出來水。

    王飛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還是不能停下,可現在我又要逃向哪裏?又能逃向哪裏?

    出來時的背包在王飛抓我時就全弄丟了,現在兜裏更沒有一分錢。我不相信這世上還會有幾個好人,起碼我不信自己現在能遇上什麽好人。

    眼淚痛快的往外湧著,我知道自己快完了,我也知道自己的心裏找不到當初那種說什麽都要活下去的勇氣。

    一個人,兩個人,一群人……這個世界不就是逼著我消失嗎?

    可偏偏到了我終於認命想要解脫的時候,卻又給了我一根束縛,非逼著我不能倒下,他們要讓我生不如死!

    金柯像根韁繩一樣死死的勒著我脖子,他的生死安穩強迫我回過頭,抓住這個世界的邊緣掙紮。我知道自己的腳下是萬丈懸崖,但是我還得分出一隻手去抓住他的手。

    我活得艱難心酸,因為我是個廢物。而我必須把金柯拉回這個世界上,因為我也是母親的孩子。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我是他的姐姐,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沒法不管他。

    所以這一刻,我即使渾身的肌肉酸痛得快要土崩瓦解,也還是使出渾身解數爬起來。

    見了冷風,我打了個噴嚏,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金柯不在顧銘這邊,也不在王飛那邊,那假如帶走他的人是對我有什麽企圖,我覺得我這個喪家犬的德行也辦不成什麽大事,他們很有可能是圖我知道的什麽消息。

    是想通過我找林澤?可我在江城遇襲的時候給王飛打過電話,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下過把金柯抓起來的話了,陳驍說了金柯是在王飛的人去抓他的回來的時候失蹤的。如果他們是想拿金柯威脅我說出林澤的下落,那這就不成立了,因為林澤那個時候應該還跟外界保持正常聯絡的。

    那到底又是想幹什麽?

    我記得那天蘇紹文說他能找到我,是小茹姐告訴了他我的下落。那時候蘇紹文他是從楠縣逃出來的,那他應該知道更多的內情吧?

    我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仔細的回憶著當時那一連串事的細節。

    蘇紹文找我,是口口聲聲都強調我能救他,可是他為什麽覺得我能救他?小茹姐告訴他的?

    還有想要救他的話,他大可上來就跟我說盡好話求我答應,可是他上來就跟我說了龐昀的遺書被他藏在了哪裏!

    對!就是那個東西!

    按照章蔓今天跟王飛對峙的口氣,章卉多半也是被王飛給害了。而蘇紹文找我的時候,癲狂的狀態下還說了一句誰要讓他背黑鍋。雖然我當時一直當他是精神不大穩定,不知道怎麽正常描述事情才出了這種話。但現在細想起來,這件事或許還真就串上了。

    首先是說王飛和姣姐聯手做了什麽事,然後這件事敗露,他們選擇讓蘇紹文來背這個黑鍋,王飛可能是順道除掉了自己看不慣的章卉,也可能是章卉知道了什麽被滅口。而這件事裏,蘇紹文還說了還有另一撥人要他命。王飛姣姐要蘇紹文死也許是想搞個死無對證,可那些人可能就是這件事的追究方,他們受了王飛的誤導蒙蔽,也開始對蘇紹文進行追殺。

    既然這件事的敗露的同時,王飛也同時突然改變了對我的態度,那這件他與姣姐聯手做的事跟我也有關係,我想這件事應該也能牽涉到王飛在這三年裏,一直莫名其妙養著我的原因。

    章卉死後,蘇紹文匆忙逃命,在蘇紹文已經知道王飛不畏懼他手裏那份遺書的情況下,他還上來就跟我強調那份遺書的所在,說明他此時跟我強調這份遺書的價值並不是因為王飛想要搶,而是還有別的價值,並且是針對我的。

    還有後來我問他另一波追殺他的人是誰時,他又扯到了小茹姐也特意跟我提到過的文然。那小茹姐給蘇紹文提供地址就不是偶然的了,小茹姐、文然、龐昀還有王飛這一群人都是被同一件事牽著的,這三年我也始終都在這個大圈裏,成了王飛什麽計劃的一部分。

    不過我想起來當時的狀況,也有可能是小茹姐覺得我能“救”蘇紹文,或者說蘇紹文受了小茹姐引導,認為把遺書交給我,我就能救他。但是怎麽都是小茹姐把蘇紹文引向我,她會不會是在暗示我去掌握這份東西?

    龐昀遺書的內容很可能就是揭示當年她步入絕境的真相,王飛和那夥人在對這樣一個與真相有關的事情上這麽喪心病狂,更加坐實了那另一波要害蘇紹文的人,就是當初在小樹林想害我的人的想法。

    蘇紹文說隻要我把遺書拿出去,去跟那個龐家說,我就能有能從王飛和那撥人手裏救他的本事。也就是說這個本事的大小,肯定搞的定那夥一直咬著我的人。

    不行,那份遺書,我還是得拿到手。

    我瞄了一眼方向,這裏是在楠縣城郊。我加快了步伐開始往城區進,我得盡快趕到蘇紹文說的地方去拿走那份東西。

    蘇紹文的住處我當然記得,隻是那裏離姣姐實在太近,出於謹慎我也不得不走的很慢,最後臨近天黑我才找進小樓的走廊。

    我是早沒了這裏的鑰匙,但是我記得章卉的習慣。她經常會在走廊角落的廢花盆下壓上一把鑰匙,免得自己忘事。我小心翼翼的抬起花盆,伸手一摸果然有東西,心中大喜,趕緊拽了出來。

    可是鑰匙是在這裏,但是多了一張字條,而那字跡竟是顧銘的!

    我仔細的端詳著這字跡,反複確認是否真的來自顧銘,因為這上麵的內容實在是太讓我震驚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