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自然說不出來的不舒服，這種無端的懷疑換到誰身上，當事人應該都不會一點想法都沒有吧？

    信號燈變綠，車子繼續向前開。

    墨川有幾分無奈的說道：“從我啟用你這個計劃開始，或者更早，我們就被人盯了，你讓我怎麽說？”

    我立刻發問，既然他也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在更早就被人盯了，那我的背景來路他肯定也知道，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條件，他有必要這樣猜忌我嗎？

    “怎麽沒有？”墨川固執的很，“誰也沒法保證自己不出錯。”

    他這樣我就沒話可說了，墨川承認他其實知道羅姨今天會對我動手，而且讓對方決定下手除掉我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我沒法確定你和她之間哪個才是他們的人，我身邊的人都不是輕易安排的。她的兒子是我安排在龍呈那邊的眼線，為了能讓她的兒子在龍呈那邊更方便的為我搜集信息，我得讓這個人得到龍呈的重用。我就想法讓龍呈把他的母親安排到我身邊做眼線，而她實際上是因為自己兒子受製於我的雙料間諜。”

    這樣一來墨川能利用羅姨給龍呈透露自己想讓龍呈知道的信息，好好地耍一耍龍呈，同時也讓自己的眼線得到了龍呈的重用。

    “而前段時間我覺察到自己被龍呈那邊盯了，”墨川繼續說，“有人告訴我，我的行蹤安排，甚至回家的時間都被龍呈那邊摸得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那邊已經知道了我要用你完成一個計劃。能輕鬆知道這些信息的有三個人，一個是文斯，另外兩個就是你和羅姨。而我警覺後先是支出去了文斯，住處那邊也刻意沒有回去，想逼著那邊有動作，看一看到底是誰。”

    後來的事情無非就是真凶忙著甩鍋給我，然後想可以營造一個我畏罪自殺的結果給墨川。但是我跑掉了，並跟墨川取得了聯係，那通電話墨川不是故意不搭理我，在我的反應不夠確認我到底是不是那個告密者之前，他也不敢輕易說什麽。

    墨川也並非對我什麽動作也沒有，他一直順著我手機的定位讓人遠遠跟著我，而且就在一開始那些人企圖將我碾死的事情，也完全是在墨川對我的觀察評估之中。

    也就是說，如果我在出門之後逃跑時，或者在小屋裏給墨川打電話時有任何讓他認為我有問題的反應，哪怕我其實與此事無關，今天死的無疑就會是我。

    墨川說他把文斯也給支開了，想必文斯那邊肯定也因此經過了生死選擇。可我卻記得文斯說他跟墨川相識十幾年了，而且文斯說的時候滿臉都是帶著點驕傲的信任，但即使這樣，文斯依舊會遭到墨川的懷疑……

    這些事情不禁讓我更加畏懼眼前這個男人了。

    我覺得脊背發涼，縮了縮身子，而這些小動作全被墨川看在了眼裏。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口氣極少見的軟下來了幾分。

    “我也不想這麽大動幹戈，但是你不是別人。就算沒有邱老板的意思，你這裏也不能出什麽差錯，一點都不能有。”

    墨川的眼裏閃動著的是更加複雜的情緒，我沒有問他到底是什麽計劃，因為問了也是徒勞。

    他就像是一個狂熱的瘋子，雖然他的身上無處不閃動著冷意，但為了他心目中的想法，他永遠都有千百種方法在自己的腦海裏馳騁，無論多瘋狂他都會去做。並且他總有讓人咂舌的能力，再瘋狂再危險的事情也能被他波瀾不驚的攥在掌中。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為了什麽，寧願冒著萬劫不複的風險一路瘋下去，就僅僅是他笑著說的，自己隻為了利益嗎？

    墨川把我帶回了真愛，我看著他在辦公桌上收拾著東西，以為沒自己什麽事就趴在一邊找了本書看，可是墨川卻突然叫我過去。

    “這個文件你收好了，”墨川給我一份文件，“聽著，江城當地有百來家的大小歌廳夜場酒吧都是從真愛這裏拿的酒水出去……”

    真愛的盈利除了本身運營的所得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真愛台麵下的生意。墨川現在在跟我說的是真愛對外營銷的酒水之類的東西，一些規模不大的歌廳夜場酒吧因為沒有較大的訂單需求，到廠家那邊甚至都爭取不到代理權。再加上江城的勢力壟斷，這些商家隻能找到真愛這樣較大的代理旗下去認著拿貨。

    “這些年做下來，真愛這方麵的收入說多也不多，要是說丟個單子放平時倒也無所謂。隻是眼下我們需要這筆資金，能來得及的隻能靠這邊。現在正好有個外地過來的老板，想在江城開個場子，他要是想在江城落地就必須得劃清立場。真愛或者醉夢，他必須得選一邊，所以這不僅僅是一筆拿貨合作的問題，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墨川的意思我清楚，首先是我們需要這筆資金，然後這個人的這筆合作選擇哪邊，就等於表明自己的立場是哪一邊。但是墨川把這些告訴我做什麽，他所謂的計劃該不會是想讓我用學的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東西去搞定那個客戶……

    我惶恐的退了兩步，跟墨川說我沒有什麽把握能拿下這個人。

    墨川的臉色陰了兩分，開口跟我說這件事還不值得搭上他親手打造的作品。

    “這件事很難，”墨川的語氣裏藏著說不出的嚴厲苛刻，“龍呈與醉夢的勾結現在已經到了威脅到邱老板的地步，如果不能在形式上壓製住醉夢，我們也奈何不了龍呈，這單合作必須守住。還有這個客戶是不能用平時那些廉價的手段的搞定，是個要費心費神才能拿下的人，所以我認為適合你來做。”

    我聽得雲裏霧裏，這圈子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暗規則，而且墨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很關鍵，可他怎麽就能放心我一個新人來摻和？

    我冒著被罵死的風險，試探著問川爺：“嗯……那個川爺，我還什麽都不懂就參與是不是不大合適，你看要不……你把文斯叫回來負責？”

    “不可能，”墨川堅決的口氣徹底滅了我最後一點希望，“文斯有他的事情，邱老板這段時間也不在真愛。這件事必須由你來，而且我不是要你參與，我是要你一個人做主完成！”

    我徹底傻了眼，他居然要我來挑大梁？墨川到底在打什麽主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