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吧，如果確定她的經紀人對這件事是真的不知情，那就不開除他。不過安若曦這種情況，我們確實得做點處理。”

    “你們要怎麽處理？解約嗎？”

    “嗯。”

    秦念弘擺手：“我覺得沒必要。我向你們當初簽約的時候，合同裏應該也沒寫著不能潛規則這一條吧？頂多也就是寫要以公司的安排為先什麽的……這個一點用都沒有。不準潛規則，這就是你們心裏的一個默契，但是她和你們沒有默契，最多就隻是說明你們不是一路人而已。”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應該盡快分道揚鑣。”

    “說分道揚鑣也沒有用。她和你們公司的合同還沒有到期，當然，你們還是可以任性地毀約，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毀約之後是誰賺了？誰賠了？你們毀約之後，她可以拿到違約金，這對於柳嬌嬌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啊。你怎麽知道安若曦心裏不是這麽想的呢？”

    “什麽意思？”

    “我這麽跟你說吧。我不太了解你們浩海的事，但是現在據我所知，安若曦和我姐姐是競爭關係，她們兩個人風格相似，走的路線類型相近，會有很多資源是對撞的，你掙我奪這種事很常見。現在我姐姐名義上的經紀人是你，安若曦也都知道了。你是浩海的股東，你的手裏掌握著最多，也是最好的資源，她看到這個，心裏會很不服氣。她很清楚一旦你成了我姐的經紀人，那她遲早會比不過我姐姐，所以她就開始用自己的方式，用潛規則這樣的方式。”秦念弘喝了口水繼續說，“安若曦在你們公司裏呆著的時間應該也不算短，既然她在浩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你覺得她會不清楚你們的默契？你以為她會不清楚你們一向不喜歡潛規則？”

    “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但是之所以還這麽折騰，目的就是想讓我們主動和她解約？”

    “嗯。我不是安若曦，我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是什麽，不過現在我看到的也就是這個樣子。安若曦很有可能是因為知道她很難超過我姐姐，所以她就一直在用這樣的方式做反抗。這對她來說是一筆隻賺不賠的買賣，明白嗎？我之所以說隻賺不賠是因為……”

    沈軒說：“是因為她通過潛規則，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資源。雖然這種資源的來源兵不幹淨，但是她不在乎，而且她可以得到很多機會。如果我們不管，那她可以通過她自己的方式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潤，但是如果我們管了，主動要求和她解約，那她就可以得到很大一筆違約金的賠償。而且這件事鬧大了，她好歹也是公眾人物，再加上之前潛規則認識的一些人脈幫她打抱不平，她想憑著這樣的新聞出彩並不算難事。”

    秦念弘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個意思。再說了，潛規則這種是其實是很私密的，也很不好說。你要是到時候說之所以和她解約是因為她在外麵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我請問證據在哪裏？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這恰恰也是這件事上最不好拿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案子要是打上了法庭，最後她勝訴的可能性會更高。那麽，她就得到了出名的機會，並且得到了巨額的賠償。你說，她是不是穩賺不賠？”

    沈軒點頭：“沒錯，而且她賺大發了。”

    “就是說。最可氣的是，這件事就算鬧出來，對她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啊。大家頂多也就是一開始覺得好奇，但是後麵就沒什麽了。將來她簽約公司也不影響，反正對她而言，什麽壞影響都沒有，就算有也都是好的影響。”

    “你說得對。我剛才差點氣糊塗，就想著回去就和她節約。好在我沒和她解約，不然她就賺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秦念弘頓了頓，又說，“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這樣的人……也許本來就都是我會，是我有被迫害妄想症，想多了？”

    “不會的，因為我也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安若曦是一個不能被小看的對手，她是一個為了自己目標，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這種事換成別人，我覺得可能未必有這麽複雜，但是對於安若曦的話……那就很不好說了。”

    “所以你也覺得我的想法是成立的？”

    “嗯。你很聰明啊，連這都能想到。”

    “我就是看劇看多了……而且我這也是正常邏輯的思考。不過我覺得現在更重要的是該怎麽和我姐姐說，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前麵的辛苦努力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她會很難過啊。”

    “安慰的事情就交給孟洲了。”

    “報複的事情交給我。”秦念弘眯了眯眼睛，“不過我覺得其實最大的報複就是不管她，隨便她怎麽做。她想自己出去爭取機會，那就讓她自己爭取好了。既然她這麽信不過公司，要自己管自己的事，那你們要是管太多的話，就好像你們倒貼似的，人家也未必會在乎。所以自然這樣，那你們就不用費力氣了，直接把這些事情都交給她自己，看看她能潛規則到什麽時候，也剛好看看和她合作的都是一些什麽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以後那些人就少接觸比較好。”

    “不行。”

    “什麽不行？”

    “我隻能說這個圈子很雜，其實潛規則的事情……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也不的不承認，這確實很普遍。要是真的把那些不需要潛規則的導演、製片人等等列舉出來，怕是兩隻手就能數的清。”

    “啊？不是吧？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地步了。”

    “那要是有的人潔身自好，偏偏不去潛規則，是不是就真的沒發展？”

    “不一定，還是的看能不能遇到真正的伯樂，而且還是有良心的伯樂。”

    “我的天，沈軒你這話可真的嚇到我了。”

    “怎麽，你是不是後悔，不想往這個圈子裏走了？”

    “也不能說後悔，我就是覺得和我想的不太一樣……我雖然之前也想過潛規則這種事，我也知道可能確實很多，但是現在我發現事實完全比我之前預期的要多的多啊。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說這女演員潛規則……我能大概想到是什麽樣，男演員呢？”

    “還是有很多老板是女人，另外也有一些人男女通吃。”

    男女通吃……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秦念弘差點沒吐出來。

    “我覺得我馬上要迎接巨大的挑戰啊。”

    沈軒轉頭看了看秦念弘，笑著問：“怎麽，被嚇到了？”

    “嗯，是有點。”

    “那你還想繼續朝著這個圈走嗎？”

    “怎麽說呢……其實我是想的，我想了好長時間了，真的。但是你奧說潛規則這種事，我還真是做不來。我這個人還是很潔身自好的你知道嗎？雖然我是個年輕人，我還是個男人，但是我也沒有這麽開放，潛規則這種事我是真的做不來。沈軒，我問你啊，我要是真的和你簽約了，那你能不能保證將來不管是什麽情況，都不讓我去潛規則？”

    “當然。”沈軒點頭，“這我當然能保證。而且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在我的公司裏是禁止潛規則的。”

    秦念弘撇嘴：“說什麽禁止潛規則，這我覺得就誇張了。你看，你禁止了半天，有什麽用啊？人家該去潛規則的人還不是照樣去？”

    “這就是個人品質問題了，不過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當然不會。不過我和你們簽約的時候，我要再加上一條，我拒絕一切潛規則，無條件拒絕。”

    “好，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幫你加上這麽一條，讓大家都知道你拒絕潛規則的決心。興許將來你這一份合同能發展成範本，讓大家都開始拒絕潛規則，那可就意義深遠了。”

    “嗬嗬，我倒是沒想的這麽甚遠，反正別人的事我不管，但是我自己的事情得管好了。”

    “嗯，我也會幫你管的。你放心，我一定會盡職盡責地做一個經紀人，幫你拒絕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我就放心了。我對你們的公司了解不多，但是我對你這個人還是比較信任的。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我說的本來就是真的。”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到了公司門口。

    “話說我問你，我就按照咱們剛才說的話做，行嗎？就是在我姐姐麵前表明拒絕潛規則的決心？”

    “當然可以。”

    “嗯，那就太好了。”

    秦念弘這是比較謹慎，問問是不是真的這樣，要不然萬一說一套做一套呢？那可就很尷尬了。

    好在這個公司也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不然他應該會再考慮考慮。

    “姐，我回來了。”

    秦思慕一愣：“你們這麽早就回來了啊。不是說會晚一點嗎？怎麽這麽突然？”

    “姐是挺突然的，因為出了點事，所以我們才著急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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